王 丹,罗冬梅
(北京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875)
文化自觉与文化自信是辩证的、相辅相成的关系。文化自觉“是对于主体的人而言的,是人对于文化应秉持一种自觉的态度”[1]。文化自信“是在文化认同和情感归属的基础上,文化主体对自身文化价值和生命力的肯定和信任”[2]。文化自觉是文化自信的基础,文化自信是文化自觉的逻辑延伸。习近平着眼当代世界整体格局,在深刻洞察共生性国际关系基础上提出了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人类命运共同体“倡导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在追求本国利益时兼顾他国合理关切,在谋求本国发展中促进各国共同发展,建立更加平等均衡的新型全球发展伙伴关系,同舟共济,权责共担,增进人类共同利益”[3]。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坚守马克思共同体思想,契合中国传统文化“天下大同”理念,适应全球和平与发展的时代要求,在文化自觉的基础上彰显出文化自信。
“共同体”是指“具有集体、团体、联盟以及结合、联合、联系等含义,其基本特征是有机的联合或统一”[4]。“共同体”概念可以追溯到亚里士多德的古希腊城邦学说。这一阶段的“共同体”是“自然共同体”,它受限于低下的生产力水平,作为个体的人只是共同体的附属物,不具有自己的独立性。为了调节共同体和个体之间的矛盾冲突,“虚幻的共同体”或国家出现了,这一时期的国家只是基于理性思维抽象建构出来的,不是人实践力量的确证本质和表现特征。马克思认识到,要想彻底实现人的自由解放,必须要从“虚幻的共同体”过渡到未来“真正的共同体”。这种共同体就是“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会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5]。中国共产党继承和发展马克思自由人联合体思想,倡导把推动人类社会共同发展与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结合起来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从“虚幻的共同体”走向“真正的共同体”的过渡形态,是马克思共同体思想在新时代给出的科学回答。
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坚持了唯物主义关注全人类生存发展和利益诉求的文化自觉,彰显出担当责任的文化自信。马克思共同体视域下的人类命运指的是什么?人类命运就是实现生产力水平极大提高的“人类共同命运”。人在现实的世界里面临的首要问题就是人的生存和发展,而人的生存和发展受制于社会生产力发展。马克思通过分析共同体的嬗变轨迹,揭示出经济基础是导致其变化的根本动因。在“虚幻的共同体”里,为追求剩余价值,人不得不屈从于资本等抽象物的力量,个人与社会整体相脱离。现代国家名义上标榜自己是每个成员共同利益的凝结,实质上是“统治阶级的各个人借以实现其共同利益的形式”[6]。事实上,资本主义私有制生产关系已越来越成为实现个体自愿联合、集体财富充分聚集的桎梏。基于此,未来“真正共同体”的构建要强化共同利益,消灭私有制,推动生产力高度发展。建立一个人人自由全面发展的新社会是马克思“真正共同体”思想的价值意蕴。
中国自觉地站在引领人类共创美好社会的文化高度,对那种外在式的静观甚至妄图为“虚幻共同体”提供辩护说明的解释哲学向来是不屑一顾的。人类命运共同体考量人类社会的整体利益和全人类的解放自由,强调国家间的自觉联合。它可以被认为是一种从“虚幻的共同体”提升到“真正的共同体”的过渡形态,一种积极介入世界历史的自觉形态。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在超越利己主义的文化自觉下,推动各国摆脱狭隘的地域界限,谋求共同发展。用全球性的话语策略讲述中国故事,表明中国立场,增进中国同世界的利益交汇,实在地为改善国际社会民生作贡献,这传递的正是责任共担、以人为本的文化自信。
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体现了克服资本逻辑的文化自觉,彰显出“实践思维”的文化自信。“理论思维”是以物的视角,即以外在于人的方式凭借逻辑抽象达到对人本质的认识和对人与世界关系的理解。“虚幻的共同体”产生于伦理抽象,人在交换价值体系中丧失了自己作为人的特殊属性,个体理性遭到断裂,公共理性受到打压。因此,在资本逻辑控制下的共同体必然走向衰落。马克思对共同体衍生逻辑的革新性认识是以“实践思维”变革为先导,是对抽象“理论思维”的扬弃。马克思哲学是直接面向现实生活世界的实践哲学,指出私有制条件下的“虚幻共同体”异化了人丰富的对象性活动。在资本主义社会,人与人之间除了残酷无情、扁平同质的经济利益关系外,就再也没有任何别的联系了。
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把批判资本逻辑统治的文化自觉与把握实践思维辩证法的文化自信有机结合起来,使“实践思维”破解了抽象的虚假能动性,直指“理论思维”形式得以滋生的现实根源,即资本主义社会将永远不能克服自身的内在矛盾。摆脱资本掌控和束缚的唯一途径是革命实践。在现实的实践活动中,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得以生成,并与批判纯粹观念的实践思维辩证法获得了内在的统一。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在破除资本逻辑的文化自觉同上,谋求各国同心协力实现未来“真正的共同体”,渐进解决“虚幻的共同体”泯灭人真实社会关系的问题,直至最终改变共同体虚幻的特性。从思想的批判走向现实的变革,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体现了“实践思维”的文化自信。
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发展了马克思共同体思想,超越了“均势”和“霸权”两种国际秩序观,彰显出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在瓦解自然共同体基础上建构的国家是统治阶级为保障自身利益而采取的组织形式。近现代西方各国力量的变化引起了国际关系的变动和调整,国际秩序在“均势”和“霸权”两种模式间循环反复。“均势”常见于多极体系,均势思维形成的主要原因是对国家力量的不信任,实力对比在多级体系中是备受关注的首要问题[7]。“霸权”的出现则会威胁多极均势的持续,霸权国依靠军事力量和使用话语策略等维持“无可匹敌”的国际权力地位,在制约其他潜在挑战国崛起的同时推行单极体系。一些中小国家为了搭乘霸权国的便车并从中获益,放弃制衡霸权,结盟护持霸权,这造成了霸权格局的延续。
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秉承求实、务实的文化自觉,为超越“均势”和“霸权”两种国际秩序观提供了现实策略,也为未来国家间的相互扶持、共享发展提供了战略设想。“一带一路”是建构人类命运共同体重要的经济工程和文化工程,旨在以独特模式顺应各国互联互通的合作需求,以新型平台重回实体经济的发展轨道,以生动实践诠释开拓创新的文化自信。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反映了把握世界发展趋势的文化自信,它致力实现各个民族的协调发展和各个文明的共生共荣,跳出了国际旧秩序“均势”和“霸权”的循环怪圈,彰显出服务全人类和谐共生的文化自觉。
“天下情怀是中华民族由来已久的独特意识。”[8]大同社会是天下情怀的突出表现。“大同”,意在致力建设人人为公、尽善尽美的理想社会。大同理念构建了儒家治国平天下、博施于民而能济众的政治理想与社会目标完美实现相结合的基本思想底框,勾勒出古代圣贤站在人类高度上对世界的认知图式,这为当下中国文化的深化与延伸提供了厚重的思想底蕴。深入理解新时代土壤的文化自觉,需要明晰中华文化的历史进路,把脉世界文明的内核逻辑。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对世界文明的本质认识,不仅继承和体现了天下观与大同社会构想的文化自信,更在实践创新的向度上带动了上述理念的传播,是知与行统一的生动写照。
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着眼于解决“天下大同”所面对的现实问题,体现出从文化自觉到文化自信的升华。近代以来,中华传统文化在挽救民族危机中辨识批判、探索抉择,在助推国家建设发展中夯实转换、创新重建。文化扎根于人类丰富的生命活动,人类在复杂多变的生存现实中产生文化并创新文化。“全球化全方位卷入所有地方的所有事情,再无逍遥在外的存在。如果忽视这个新政治语境,就很难定位当代问题。这……预示着未来世界需要一种与之相应的存在秩序。”[9]在把握人类命运依存加深、休戚与共的文化自觉下,思考如何驳斥文化冲突、终结论调的出发点不再是局限于地理界限上的某个国家,而是站在整个人类的高度。
“天下大同”理念没有将世界的差序性存在自然化,也没有把分散孤立的民族单位看得高于世界,而是跃过地理边界,以各民族各国家共存的现实为底本直接描述和思考世界。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继承了“天下大同”理念的世界整体意识,并指出,为一己之私让世界退回到一个个孤立的政治体是不可能的。中华传统文化在全球文化发展层面上探索丰富和完善的自身文化路径,基于反思性的文化自觉思考文化新的历史发展进路,显现出文化自信的磅礴力量。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以特有的发展张力推进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当代构建,展现出以天下为担当的文化底色。
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立足于“天下大同”的文化高度,是从文化自觉到文化自信的延伸。“文化兴国运兴,文化强民族强。”[10]文化兴与文化强的先决条件是深耕中华文化的时代土壤,把握世界文化的交互机理。“天下大同”的文化高度是思考世界文化的发展进路而非只考量中华文化的时代调整,立足世界文化的整体实践而非仅限于中华文化,对全球性问题有所回应而非只解决中国问题。这些题意是在文化自觉的基础之上关注中华文化与世界文化的良性互动,而这种良性互动体现了遵循不同文化历史演进内在规律的文化自信。其一,中华文化是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的价值支撑和思想源泉,其在与时代的有效交互中孕育了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思想。其二,其他文化是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的补充营养,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呈现出世界文化的共同价值。其三,理解不同文化的发展与创新、历史与现实,人类命运共同体为中华文化与世界文化共舞提供了新的场域。
在世界格局风云变幻的时代,如果各国家能深度认知自己民族文化的根脉,在文明比较视野中横向把握不同文明的本质,摒弃文化霸权主义思维,友好相处,这就是尽善尽美的大同世界。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是对中国传统文化“天下大同”理念的融通和契合。文化自觉是要有对文化的自知之明,能在变化的新环境中自主地选择文化方向、创新文化内容。“天下大同”与人类命运共同体都是文化自觉的产物,两者不论是在理论思维方式,还是在价值诉求和文化理念上都有内在共契。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把儒家“大道之行,天下为公”的理想追求贯穿其中,促进各国担当责任、共建美好世界。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对“天下大同”理念的契合彰显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自信。
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构建于“天下大同”的实现路径,是从文化自觉到文化自信的扩展。经济、政治、文化虽然都影响社会变化,但三者相互区别。文化力量的彰显和文化内容的丰富是经济、政治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折射和反映,文化发展速度以经济、政治的发展水平为前提,并与经济、政治的发展保持整体同步。纵观人类历史,经济、政治、文化必须相对平衡地发展,不能长期失调,否则会造成社会的畸形。“天下大同”理念是建立在文化自觉的基础上,立足于世界的统一性,没有将世界割裂局面永恒化,也没有只关注自身政治生活将世界虚化,而是为人类社会跨越地理限制、克服文化隔阂提供依据和启示。
习近平强调:“中国发展的根本出路在于改革,中国开放的大门永远不会关上。”[11]“一带一路”没有具体的、单一的起点[12]。某个地区只要有特色品牌和核心优势,能顺利地走出去,就可以成为“一带一路”的起点之一。“一带一路”不是中国展开地缘政治、经济博弈的战略工具。事实上,“一带一路”也没有终点,而是一个热忱欢迎所有国家参与合作的开放性交流平台[12]。“一带一路”为人类命运共同体探索出一条区别于西方模式的发展道路,克服了以创新名义圈钱的传统陷阱,为实体经济强起来创造了更多机遇。当前,国际利益和国际地位仍然是处理国际关系的优先考虑因素。国际社会在多大范围和多深程度上认同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既取决于国家文化软实力,又取决于中国经济、科技、军事等硬实力。因此,我们要不断把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与提高国家综合国力结合起来。
和平与发展是世界各国人民共同维护的发展前景。和平与发展是相辅相成的关系,和平是世界长期稳定发展的重要前提,发展是世界实现持久和平的重要保障。全球深层次发展将世界各地更加紧密地联结为一个休戚与共的整体,任何一国、一领域的问题都可能影响和平发展的国际环境,继而上升为全球性问题,如全球治理体系问题、文化殖民主义问题、生态危机问题等。新中国成立70多年来,中国人民坚定不移地在和平发展的道路上艰辛探索、砥砺奋进,倡导通过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为国家间的互利共赢开辟更多合作渠道。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中国同世界各国携手维护世界和平、实现共同发展的一种新途径,以合作共赢的理念突破全球化发展困境,集中反映了中国共产党把握世界大势的文化自觉和应对全球挑战的文化自信。
资本主义主导下的全球治理体系被西方政治学家视为维护国际秩序、重组全球治理格局的灵丹妙药。目前全球化进程表现为主权国家间的竞争博弈。个别实力强大的主权国家为满足操纵经济和权力统治的偏执欲求,在全球治理体系中注入受到资本强权控制的西方价值理念,披着普世价值的外衣,妄图名正言顺地推行文化有优劣、文明相对抗的政治语调。表面上资本主义主导下的全球治理体系为文明交流交融提供了公开宣泄和平等发声的渠道,实则它是为发达国家在国际政治文化生活中继续主导独角戏,在全球化中掌握规则制定权争取了必要的缓冲空间。
文化全球化发展背景下,文化自觉要求打破以西方利益至上的文化认知图式。畸形的文化霸权语境受到越来越多国家的质疑,其具有的民族狭隘性必将导致其体系崩溃。因此,超越资本主义谋求私利的狭隘发展观,弥合国家文化交往的分裂状态,推动建立一个非资本单边统治、符合各国整体利益诉求的治理体系成为了现实需要。人类命运共同体立足于把握文化差异性和人类整体利益的文化自信,契合全球文化纵深发展的新阶段和各参与主体广泛合作的新局面,通过竭力构建全球治理新的实践平台,为各民族和国家免于遭受观念主义的局部利用和全面钳制创造了必要条件。人类命运共同体勇于撬动罔顾人类整体利益的资本治理格局,平衡各国话语表达的利益诉求,揭露西方异质性价值观的虚妄面目,以实现全球治理在理论和事实上的公正与合理。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把推动各国参与全球治理体系作为未来全球治理的发展方向。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是人类文明实践进程的恢宏巨制,彰显了把握世界历史行进规律的文化自信。
“文化殖民主义”即后殖民时代的文化侵略,它区别于前殖民时代资本主义国家依靠军事战争强制进行的文化侵略。如果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在不同阶段对第三世界国家采取的殖民主义政策进行概括,那么可以说,前殖民时代主要是对物质文化财富的掠夺和销毁,后殖民时代则是依托文化产品的巧妙包装达到对人思想的彻底改造。在全球化背景下,不同文化并非是势均力敌的,而是有着强势文化与弱势文化的区别。后殖民时代的文化侵略更多的是“强势文化凭借其经济、政治、军事和传媒等优势,向弱势文化推销自己的经济理念、政治价值、文化观念”[13]。西方国家力求通过更为柔性、隐蔽和合法化的手段极力推销其文化产品和文化价值理念,使第三世界人民困于西方意识形态的强硬束缚中,彻底丧失本民族文化的时代内涵和现实关照,从而陷入西方虚无文化价值理念的陷阱。
西方发达国家源源不断地向其他政治实体倾销他们的文化产品,显露出强势文化企图压制和吞噬弱势文化的庞大野心。这不仅是对标榜自由平等西方价值理念的辛辣嘲讽,更是对文化殖民主义虚妄面目的最佳诠释。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在文化自觉的基础上强调,既要为各民族文化的内聚延续提供构架支撑,又要为各民族文化的互融互鉴创造交流机遇。文化单质化发展将影响不同文化元素的生产与再生产,而弱势文化在不平等的国际文化交流链中的脱节,将可能导致文化传承的断裂和中止。中国始终坚持文化自信,尊重世界文化的多元性,探析不同文化的相处之道,这些也反映了破除文化交流外在束缚、减少文化摩擦与冲突的文化自觉。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自觉坚守和睦和谐的文化理念,强调以互鉴的态度促进不同民族文化的深层次交融,以思想的张力和开阔的空间为各民族参与文化创新和实现文化自觉提供方向性指引,这也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自信的有力彰显。
生态文化以自然界整体平衡和发展为原则,倡导人类在实践活动中应确立生态优先的价值理念。将自然环境从生态系统中剥离出来,纳入资本市场的交易体系,只会进一步加剧生态危机的蔓延,给人类社会带来灾难。发达资本主义国家背离生态文化的价值理念,把对生态环境具有严重破坏性的产业统统以一种空间移植的方式转移到广大落后国家,损害了其他国家在生存发展空间上的合法权益。为实现经济增长肆意牺牲别国利益,按照自身利益需求对自然资源进行明码标价。发达资本主义国家舍弃生态治理上的文化自觉,将自身资本利益凌驾于全球人类利益之上,面对生态不正义问题时采取逃避态度。
生态文化是人类为了更好地生存与发展,在文化自觉的基础上对内在尺度与外在尺度、人类社会与自然界之间关系进行的理性反思。资本的畸形发展和人与自然的紧张关系构成了人类命运共同体提出的现实场域。中国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生态文化,广大亚非拉国家期待与中国携手构建命运与共的生态共同体,以竭力化解生态问题极端演化所造成的自然异化困境,减轻经济发展对生态系统平衡运转的压力,从而实现人与自然和睦共生、和谐共处。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以生态文化为出发点,提出走绿色、低碳、循环、可持续发展的道路,倡导发达国家关注落后国家的生存需求。这一思想是对参与生态治理实践的文化自觉,是对各参与主体价值共识的凝聚,生动彰显了整体利益至上的文化自觉。
文化自觉与文化自信相辅相成。如果只强调文化自信,缺乏对文化的深刻自觉,则这种自信有可能产生文化的排他性,将文化固定化,从而影响到共同体生成和存在的长远性。反之,若走到另一个极端,矮化本土文化,漠视本土文化资源,本土文化将会走向平庸。在时代发展中,中国在把握世界发展大势的文化自信下,始终坚定不移地在互利共赢的道路上艰辛探索、砥砺奋进,以关注人类整体利益的实践视角创新马克思“真正共同体”思想,倡导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在谋求本国发展中促进各国共同发展,反映了中国共产党应对全球挑战的文化自觉。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是基于文化的自觉性对世界不同文明交互的表达,是对世界新秩序的回应与思考,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自信的有力彰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