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扩招:生源结构多样化背景下的人才培养

2022-03-17 11:29罗冠群
机械职业教育 2022年2期
关键词:生源技能院校

罗冠群

(湖北大学师范学院,湖北 黄石 435002)

2019年3月,李克强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高职要大规模扩招100万人,首次将高职教育独立于教育工作范畴,成为国家宏观调控的政策性工具。同年5月,教育部发布《高职扩招专项工作实施方案》(以下简称《实施方案》),将农民工、职业农民等群体列为招生对象,持续拓宽各类生源群体的成长渠道。继2019年高职院校成功扩招116万人之后,2020年《政府工作报告》再次提出扩招200万人和让3 500万人以上接受技能培训的目标。面对参差不齐、学情各异的生源群体,高职院校需要在其人才培养方面进行多层次、全方位、立体化的审视,为国家保障民生、促进经济转型升级和高质量发展夯实人才基础。

一、高职百万扩招的价值导向

2019年国务院印发《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以下简称“职教20条”),明确了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同等重要的战略定位,强调了就业与产业发展需求是现代职业教育发展的导向。高职“百万扩招”作为缓解当前就业压力、解决高技能人才短缺的战略之举,与“职教20条”相互呼应,满足了民生保障与高质量经济发展的基本需求,推动我国职业教育进入规模与质量并重的新阶段。

(一)保障民生,提升劳动者技能水平与就业能力

法国历史学家阿历克西·德·托克维尔(Alexis-Charles-Henri Clérel de Tocqueville)在其著作《旧制度与大革命》中写道:“革命的发生并非总因为人们的处境越来越坏”,社会动荡往往最可能发生在经济开始停止增长的拐点[1]。“十三五”时期,我国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取得决定性成就,国内生产总值突破100万亿元,新增就业超过6 000万人,建成了世界上规模最大的社会保障体系,物质基础雄厚,市场空间广阔。但在经济结构转型升级、发展动能转换的关键阶段,经济增速开始放缓,人才需求问题始终未能得到有效解决。为摆脱“中等收入陷阱”,达成“十四五”时期“经济发展取得新成效、民生福祉达到新水平”的具体目标,高职“百万扩招”应运而生。

就业是民生之本,2020年,中央采取加大各地稳岗扩岗激励力度、多渠道做好重点群体就业工作、支持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带动就业等措施,将城镇调查失业率降至5.2%,在新冠疫情的冲击下维持着就业大局的稳定,但是“稳定”的背后依然暗含高技能人才缺少和就业市场存在结构性供需矛盾的问题[2]。实际上,高职扩招的着眼点并不仅是“百万”这个数量词,更在于有效对接技能劳动者的学习需求和社会发展的人才需要,扩大高技能人才的有效供给,促进社会就业与资源合理配置。2021年的《政府工作报告》将职业技能提升与高职三年扩招计划列为“十四五”开局第一年的重点。通过扩招,社会生源作为弱势就业群体得以重新进入教育体系[3],高职院校不仅要在系统化的职业教育和灵活性的职业培训中提升其技能水平,还要为其今后职业生涯的持续发展做好准备,以高质量就业实现高质量扩招,落实高职教育在民生保障中的重要职责。

(二)对接产业,适应经济社会发展需要

党的十八大以来,高职教育的办学规模日益扩大,国家的重视程度也越来越高。据统计,2020年,全国共有1 468所高职(专科)院校,各种形式的高等教育在学总规模达4 183万人,高等教育毛入学率54.4%[4],“百万扩招”成为我国迈进“高等教育普及化”新阶段的“临门一脚”。在新冠疫情的影响下,线上办公、网络购物、无接触配送等新兴技术使用广泛,新经济和新动能相关产业呈现逆势增长的态势。促进经济恢复发展过程中,高端产业、新兴产业的兴起以及智能制造产业的迅猛发展与广泛应用,对高等职业教育的人才培养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英国经济学家亚当·斯密(Adam Smith)认为人们的天赋并不存在较大差异,是后天接受的教育和通过分工形成的习惯和风俗使得他们展现出不同的职业表现力[5]。产业不断升级的情况下,劳动力创造的产值可以从劳动力密集型产业转移到资本密集型产业,再进一步转移到技术密集型产业。要想维持中国的“人口红利”,就要加大对教育、培训的投入,提升“人口质量”。高职教育的职业属性决定了其与其他教育类型相比,与经济发展有着更为紧密的联系,随着“百万扩招”政策的落地,产业升级转型对技能型人才的需求呈现为扩招生源的学习需求。因此,高职扩招不只是立足于数量增长,还应探索质量型扩招途径,构建“教育—产业—人才”的莫比乌斯环结构,推进学历教育与社会化培训深度融合,增强职业技术教育适应性,在“供给侧改革”背景下主动适应社会需求。

(三)聚焦“技能”,服务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

推动制造业升级和新兴产业发展是我国经济发展的重要选择,中国制造业在推进跨越式发展进程中,需要大量的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2021年6月,人社部印发《“技能中国行动”实施方案》(以下简称“技能中国行动”),提出技能人才是中国制造和中国创造的支撑力量,也是“十四五”期间我国人才培养的重点。教育部对技术技能人才的界定,重点在于培养学生创新精神与实践能力,关注其职业适应能力与可持续发展能力[6]。高职“百万扩招”应以培养高素质技能人才为目标,将高职教育与社会保障、资源配置紧密结合,面向就业市场,服务经济发展,既传授学生专业理论知识,又锻炼学生实践动手能力,培养社会真正需要的专业技术技能人才。

全国职业教育大会传递出要加快构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培养更多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的信号,作为教育体系的一种类型,不同类型的教育培养出来的学生没有尊卑贵贱之分,只有更适合什么职业的区别。据统计,我国目前拥有全世界最大的职业教育体系,全国职业院校共开设1 200余个专业和10余万个专业点,基本覆盖国民经济的全部领域,一线新增的从业人员70%以上来自职业院校毕业的学生[7]。但提及职教强国,首先联想到的依然是德国、日本等发达国家。在“百万扩招”政策推动下,社会生源得以进入高职院校重新接受教育,生源结构的变化影响着高等职业教育的结构,倒逼其由量的累积向质的突破转变。高职院校理应聚焦“技能”的培养,扩大高素质技能人才的有效供给,实现学生个人的职业生涯与社会经济的质量发展有效对接。

二、生源结构多样化背景下人才培养的现实困境

“百万扩招”让高等职业教育不再囿于传统的高中毕业生,退役军人、下岗失业人员、农民工、新型职业农民等扩招生源拥有“企业员工”与“在校学生”的双重属性,为高职院校的发展带来了新的契机。但是,生源总量的迅速增长,生源结构的骤然多样,生源群体的年龄结构、学习经历、技能水平、发展需求、学习目标存在诸多差异,也向各大高职院校的教育承载能力发起了挑战。

(一)生源数量骤增与有限教学资源的矛盾

1999年的大学扩招将我国高等教育推向大众教育阶段,就此开启了我国高等教育快速发展的进程,但教学资源的结构性短缺也间接造成了当前高校毕业生就业难的困境。20年后,“百万扩招”落脚于高职教育,成为社会稳定和扩大就业的政策性工具。三年的扩招计划中,2019年成功扩招116万人,2020年扩招157.44万人,照此增长速度,2022年我国高职院校在校生规模将增长60%以上,拥有世界上规模最大的职业教育体系。与普通教育相比,职业教育是“高成本”教育,世界银行研究表明,职业院校生均经费为同级普通教育的2.53倍[8]。2020年,全国高等教育经费总投入为13 999亿元,比上年增长3.99%,其中,普通高职高专教育经费总投入为2 758亿元,比上年增长14.73%[9]。但对照扩招人数的涨幅,依靠国家和地方政府的财政推动明显难以应对剧增的生源数量。

“职教20条”“双高计划”等一系列政策的引导大幅改善了高职院校办学条件,但按照教育部发展规划司生均校舍24平方米、生均教学行政用房不低于14平方米、生均教学科研仪器设备值不低于4 000元的合格标准,高职院校的教室、食堂、宿舍等基本场地设施条件均难以满足大规模办学要求。同时,高素质技术技能型人才培养的“实践性”要求决定了其需要更多的实训资源,但企业及其他社会力量办学渠道不畅导致很多院校现有的技能培训难以与产业行业的标准完全耦合,无法承担高质量的岗位培训。师资方面,我国高职院校现有专职教师51.44万人,如果按照师生比1∶18来计算,今明两年依然存在11.1万名专职教师的空缺[10]。同时,“双师型”教师资源依然紧缺,现有师资队伍无论是在数量规模还是在教学素养上都难以与“百万扩招”成比例增长。纵然“职教20条”要求各级政府应与当地职业教育相适应,建立同等级的财政投入制度,但单一结构的经费供给,导致高职教育缺少与市场互动的热情,难以适应市场经济下的多元化经济发展格局,高职院校的资源优化需要以社会经济结构发展的需求为起点进行合理配置。

(二)差异化生源素质与同质化教学存在隔阂

在老龄化的社会背景下,受教育适龄人口逐渐减少,加上本科高校、国外教育机构分流了传统应届生源,招生困难一直困扰着高职教育的发展。为提升社会大众对高职教育的认可度,吸引更多生源报考高职院校,政府采取了多项优惠政策。此前,高职生源已不再仅限于传统的高中毕业生,还包含了退伍军人、社会工作人员、外籍留学生等十余种生源类型[11],但依然以应届毕业生为主,因此,教学体系的构建依然向普通教育看齐。在《实施方案》明确将“退役军人、下岗失业人员、农民工、新型职业农民”列为重点招生对象后,受终身教育思潮的影响与国家政策的推动,将会有越来越多的社会生源接受高职教育,在校学习人员也将从原来整齐划一的应届学生变成年龄跨度大、经历差异大的应届学生和学员、学徒,未来高职院校的生源结构将会变得更加多元,给学校教育教学带来了极大挑战[12]。

从教学方案设计角度,传统生源大多从中等教育院校(普通高中、中专等)直接进入高职院校学习,缺少对社会生活的认知和职业生涯的规划,导致其对专业知识的学习积极性较低,参与实习实训的主动性不高。在此前情下高职院校形成了一套成熟的课堂教学体系,“以学科为中心”的观念根深蒂固,课程之间的融合度较低,实习实训不全面、不深入,教师讲授、课本教学仍旧发挥主导作用。一方面,不同身份的学生学习目的不一,学习需求各异。社会生源的学习目的性较强,所选专业一般是与自己当前从事或即将从事的职业紧密相关的,但很多教师企业工作经历较少,缺少项目式教学经验,对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等现代化教学方法的应用并不熟练,个性化教学实施难度较大。另一方面,为了减轻社会生源的学习负担,《实施方案》提出对于社会生源可免予文化素质考试。社会生源多年游离于学生身份之外,对基础教学内容及学校管理、学校教学的认知都与现代高职教育存在偏差[10],加上其年龄普遍较大,与校园生活脱节已久,有些学生甚至只完成了义务教育阶段便进入社会,在身心发展、知识储备、社会阅历各方面都与一直接受在校教育的学生有比较大的差别。因此,高职院校一直以来实行的线下课堂、全日制学习与实习统一标准的人才培养模式,已经无法满足当前的人才培养需求。

(三)个性化生源需求与传统教学管理衔接不畅

美国管理学家沃伦·本尼斯(Warren G.Bennis)认为,“愿景”对于人的激励作用不可小觑,相同的目的可以将人连接在一起,相同“愿景”则可以使组织联系更加紧密[13]。随着“百万扩招”计划的落地,院校招生渠道迅速拓宽,学生之间的差异骤然增大,与传统应届生源不同,社会生源进入高职院校学习的主要目的是提高职业能力和就业竞争力,不同教育背景和社会经历的学生需求不一样,以往的闭环办学结构、刚性管理模式难以满足复杂多元的生源集体的共同愿景,高职院校在班级编制、学籍管理、考核评价等方面都应朝柔性化方向转变。

夸美纽斯在《大教学论》中设计和论证了班级授课制,一个砖匠可以一次性烧制多块砖,一个印刷匠可以利用活字印刷制造多本书籍,那么教师也可以一次性对多名学生展开教学活动[14]。“癸卯学制”后,我国开始广泛推行班级授课制并沿用至今,与之相适应的是现行的既规定修业年限而又实行学分制的学年学分制,统一化、标准化的管理模式与能力素质、知识结构差异较小的传统生源契合度较高。但扩招后,社会生源在专业选择上目的性较强,导致各专业招生人数不平衡,有些专业招生仅十几人。社会生源肩负学生、父母、企业员工等身份,工作和家庭需要占据部分时间,上课时间段不确定、教学组织碎片化、传统的“流水线”管理模式开始“水土不服”。同时,参差不齐的学生素质也为教学考核工作带来了极大挑战。学生学习基础不一,知识和技能水平差距较大,部分学生对高职扩招和其他非正式教育的认知不清晰,容易在思想上放松要求,如果按照现行的评价方式进行考核,难免会出现“偏科”和“水考”等问题。高职院校的学生管理部门如何快速与个性化的生源需求对接是当前教学管理工作的重点和难点。

三、生源结构多样化背景下人才培养的优化路径

连续两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为高职院校的扩招定下了基调,“三年扩招三百万”既是招生的具体目标,也是高职教育规模与质量并重发展的起点,扩招后如何保障人才培养质量势必会成为热议话题。面对“民生”“经济”“技能”的价值导向和结构日趋多样的生源群体,高职院校需要在人才培养目标、人才培养方案、人才培养模式等方面进行优化完善。

(一)注重综合职业能力提升,厘清人才培养目标

工业4.0背景下,经济社会的高质量发展不仅需要一批高精尖的科技创新人才,也需要一批能够解决关键技术“卡脖子”问题的技术技能人才。教育部《关于全面提高高等职业教育教学质量的若干意见》指出,素质教育、职业道德也是人才培养的目标之一,面对“百万扩招”后多元化的生源需求,高职院校首先应注重学生职业能力的培养,实现“使无业者有业,使有业者乐业”。

近代教育家陶行知将职业素养归为三个方面,包括内在的职业信念、外在的职业技能与行为习惯。职业信念可以内化为技能和行为行动的导向,对个体的职业生活起决定性作用。首先,“百万扩招”后,社会经历的差距让各类生源对“职业”的定义并不一致,高职院校应遵循个体的认知发展规律,注重职业素养的培养,通过以专业为载体的素养训练,在课程体系中融入职业素养教育,完善自我管理机制,促使学生树立正确的职业观。同时实施“宽进严出”的考核标准,建立多元化的评价模式。按照“标准不降、模式多元、学制灵活”的原则,根据不同学生的学习特征,加强过程性评价机制的建设,创新评价考核方式以避免与普通高等教育同质化。

其次,社会经济发展是职业教育不变的发展导向,能否实现学生的“好就业、就好业”是社会大众对“百万扩招”成功与否的评价指标之一。因此,高职院校,一方面应针对企业要求开展调研,确定职业岗位所需技能,以现代学徒制、工学交替、定向培养等培养模式,健全人才培养体系,提升人才培养水平;另一方面应改变传统“唯分数论”的评价方式,将重心放在“技能考核”上,采取多样的考核形式来验证学生知识学习情况和技能掌握水平,把好毕业关口,引入灵活的评价手段,注重学生“技能水平”的提升以提高职教学生的职业吸引力。

最后,随着技术与生产过程的融合,生产系统一体化的程度不断加深,产业对人才的需求也从“单一化”向“多元化”发展。在企业组织架构日趋灵活的现实下,岗位的边界更加模糊,在“双高计划”与“1+X证书制度”的双向推动下,高职院校需要将职业迁移能力作为教学改革的核心目标,系统培养学生的综合职业能力,深入分析专业群的共同要求,引导学生根据未来职业规划,考取更多职业资格等级证书,多方面培养高职学生的岗位迁移能力。

(二)分层分类,重构人才培养方案

春秋时期,我国教育家孔子首创并实施了“因材施教”这一原则思想,强调教育教学活动应针对学生实际情况与个别差异,有的放矢地进行差异化教学,推动学生获得最佳发展。“百万扩招”后,生源类型呈现出多样化面貌,高职院校面对的是千差万别的学生诉求。《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中明确提出应探索分层分类施教的可行性,职业教育也应遵循因材施教的教育基本理念,根据多样化的学生诉求重构人才培养方案,健全“需求分析+院校培养+企业实训+持续服务”的人才培养体系。

首先,要充分调动企业行业的办学主动性,校企共同商定人才培养方案。2021年3月,教育部印发新版《职业教育专业目录(2021年)》,高职院校在进行招生计划分配时应根据社会生源各群体的相关经历和特点,面向经济发展紧缺专业、就业率高的专业分配指标,与“新技术岗位、新职业岗位、新业态岗位、市场化需求”对接。由于社会生源的学习目的性较强,高职院校应综合考虑行业企业的用人需求与学生个体的发展意愿,不断推进“现代学徒制”,以学生的职业规划为主要原则,与合适的企业进行沟通互助,实现合作育人,激发社会生源的求学活力。

其次,要立足学生需求,充分考虑其从业方向与学习基础,以包容性的教学体系推动精准教学。一是构建理论与实践教学相结合的教学模式,与企业商定实习课时比例,根据行业淡旺季与学生工作需求合理安排线下实践教学课时,并充分利用信息技术和互联网应用技术,在实训资源匮乏的条件下还原真实工作场景,实现教学过程与生产过程实时互动;探索模块化课程体系,由“学科中心”的传统课程向“工作过程”为导向的行动课程转变。二是创新教学组织的形式,探索集中与分散相结合、校内与校外齐发力、线上与线下混合式培养的新型组织形式,针对不同生源类型、年龄阶段、学习情况的学生单独编班,实行周末集中面授、自主学习和送教入企等弹性教学方式,促进自主泛在个性化学习。

与此同时,教师的能力水平直接影响人才培养的质量,应重视“双师型”教师队伍的完善。近几年,国家通过建设“双师型”教师教学创新团队分批次对职教师资进行升级。高职院校要按照“内培外引、专兼结合、校企共育”的原则,重构“双师型”教师标准,在“双高计划”的支撑下,鼓励教师进企业学习,加强兼职教师队伍建设,从行业企业聘请专业技术人员,引导专业群内教师交流、学习、互助,建设一支能力多元、结构合理的“双师型”教师队伍。

(三)灵活多元,创新人才培养模式

生源结构的多样化决定了人才培养模式应向灵活多元转变。高职院校要打破原有闭环、刚性的教学管理模式,根据应届与非应届、就业与未就业、不同年龄段等不同生源特点,采取灵活多元的人才培养模式以实现“教好”“学好”“管好”,加快培养国家发展急需的各类技术技能人才。

一是要分析生源多样化特点,探索柔性化教学管理体系。社会性生源的思维水平和认知特征与传统生源都有一定的差距,《意见》指出,针对不同生源在成长背景、从业经历、学习基础、年龄阶段、认知特点、发展愿景等方面的差异性,通过问卷调查、座谈、访谈等形式,开展有关测评,形成学情分析报告。面对需求复杂的社会生源,应给予一定的学习自主权,让其能够平衡工作、学习与生活,充分挖掘其特长潜质,为做好扩招后的教育教学管理工作提供依据。

二是要探索1+X证书制度与高职扩招的深度融合,《实施方案》鼓励学生在获得学历证书的同时,积极考取多类职业技能等级证书,拓展就业创业本领。对于社会生源入学前已经积累的学习成果,比如取得的基础技能方面的职业技能证书,可以通过水平测试等方式进行学历教育的学分认定,推动学历证书和职业技能等级证书相互衔接。高职院校作为“百万扩招”和“1+X证书制度”的交接点,理应积极参与到职业技能等级证书标准的制订、“书证融通”课程的开发、证书与教学有效对接工作中来,帮助建立并完善国家职业资格体系,实现学历教育与职业培训并举。2019年以来,辽宁省共有145所高职院校开展试点项目1 036项,涵盖国家认定的92个职业技能等级证书,其中组织开展的培训及考核工作相关费用将作为正常教育教学支出列入学校预算,为各省提供了先例参考[15]。

三是要推进学分银行的建设,推动学籍管理由终结性向终身性转变。“职教20条”提出要探索建立职业教育学分银行,为弹性学制的建立奠定基础。社会生源在不同的职业背景下所需的知识技能不尽相同,信息技术的发展也让学习不再囿于时间和空间,碎片化和半工半读的学习模式更能满足其学习需求。高职院校应探索并推进完全学分制,充分利用非正式教育资源,重视开发远程教育、网络教育,开发线上学习平台,为每一名学生建立个人学习档案,推动职业教育、普通教育、成人教育等之间成果的等值互换,为技术技能人才持续成长拓宽通道,保障“终身学习”理念的落地。

近年来,国家对于高等职业教育的重视日益凸显,“百万扩招”不仅是教育领域的重要战略,也是保障民生、推动社会经济发展的重大举措。针对扩招生源结构多元、个体差异明显、学习需求多样的各项特征,高职院校应明确“百万扩招”的价值导向,改革与创新当前的人才培养模式,推动职业教育由规模化向质量化转型,为实现教育现代化夯实职教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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