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新时代领导干部数字素养的概念框架及其提升策略

季海群

（南京航空航天大学电子信息工程学院，江苏南京 211106）

领导素养是指领导者为实施有效领导所具备的内在要素的总和，主要包括思想政治素养、道德伦理素养、知识文化素养、身体心理素养、理论政策素养、管理治理素养等。伴随数字时代的到来，数字化给领导素养带来多重效应，从思维方式到专业化学习，从公共关系处理到发展战略筹划，从信息安全保障到公共伦理规范等，都被数字化赋能。通过数字信息技术的运用来形成数字化领导力，数字洞察力、数字决策力、数字执行力、数字引导力构成数字化领导力的四维结构，以数字化巩固领导力的传统领域，开辟领导力的新兴领域，推进领导力的数字化转型。领导干部的数字素养就是领导干部在遵循数字公共伦理基础上，利用数字技术整合公共资源，协调公共关系，解决公共问题，实现公共利益，推进公共治理等方面所具备的数字技术知识和信息化能力。我国各级领导干部是新时代社会公共事务的决策者、组织者和管理者。领导干部的数字素养直接关系着国家治理数字化水平，应该把领导干部的数字素养提升到国家发展战略高度。通过对领导干部数字素养的系统提升，形成领导干部的数字化领导能力，以此提升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信息化、智能化水平。

一、新时代对领导干部数字素养的多重效应

新时代是“数字”时代，数字时代是我们面临的最大机遇，数字技术成为国家治理的新理念和新手段，以数字技术赋能国家治理，强调数字技术有效提升公共服务，运用数字技术有效配置公共资源，推进政府治理的数字化进程，探索“数字政府”“互联网+政务”“互联网+公共服务”的国家治理创新路径，持续提升国家治理能力建设水平。新时代是“全球”时代，新时代是信息产业的全球化，是价值链的全球化，是数字治理的全球化。新时代的全球化将突破“信息孤岛”“数字鸿沟”等的技术藩篱，全球化朝着更加“开放、包容、普惠、平衡、共赢”方向发展，依照“共商、共建、共享”的治理理念，建构符合共同价值的全球治理模式。新时代是“复兴”时代，“复兴”是“当今时代最具号召力、最有感染力、最能深入人心，也最能凝聚海内外中华儿女的时代概念和时代主题。”［1］复兴是国家治理现代化的战略目标，以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为支撑，通过理顺国家与社会、政府与市场、公共权力与公民权利的关系，推进国家治理能力现代化。新时代给提升领导干部数字素养带来多重的效应，既为提升领导干部数字素养提供新契机，也为提升领导干部数字素养提供新视野、新思路。

1.新时代为提升领导干部数字素养提供新契机

“数字”是新时代最耀眼的字符。提高国家数字治理能力，关键在于提高领导干部的数字治理能力。首先在于科学把握领导干部数字治理能力的基本架构。以数字技术构建起“以人民为中心”的领导治理架构，破除政府各地区、各部门、各层级之间的信息壁垒，推动公共服务各个不同应用系统间的大集成、高共享、强协同，建构起跨地区、跨层级、跨部门的数据融通的高效公共服务网络体系，实现以数字技术为公共服务赋能，有效提高领导的行政治理能力，实现“人民至上”的社会公共价值。以数字技术建构起“党委领导”的数字化社会治理格局。明确数字化社会治理的领导主体，充分发挥党组织在数字化社会治理中总揽全局和协调各方的核心领导作用，筑牢数字化社会治理的基层柱石。通过基层党组织建设夯实党委领导数字化社会治理的根基，理顺数字化社会治理的体制机制；通过服务型政党建设创新党委领导数字化社会治理的体制机制。以数字技术将“党的领导”融入基层治理各个环节之中，把党组织以数字逻辑内嵌到基层治理结构之中，明确和落实党组织在数字化基层治理结构中的法定地位。要处理好党组织和其他治理主体在数字化基层治理结构中的逻辑关系，以数字技术明确权责边界，做到平滑衔接，形成各司其职、各负其责、协调运转、有效制衡的数字化基层治理机制。

2.新时代为提升领导干部数字素养提供新视野

“全球化”是新时代最突出的特征之一。“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数字化国家治理必须从全球战略格局出发，将自身的数字化国家治理方案放在全球治理框架中来谋划，以世界整体发展大势来引导公共管理过程中的政策制定、政策执行、政策评估，将自身发展融入世界的大发展大变革之中。面对这一形势，领导干部应着眼于以下三方面：树立自觉的全球观念，新时代的全球化要求领导干部具有全球格局的政治战略，数字化国家治理要立足本土放眼全球，学习和借鉴全世界数字化国家治理的成熟经验，以数字技术推进国家治理的理论创新和实践创新，推动政府的数字化转型，秉持数字向善原则，构建数字治理体制，打造公共服务数字平台，完善公共服务数字治理规则，推动数字协同，完善数字共享，释放数字价值，从而彰显数字化国家治理的公共性、公益性、共享性。培养深远的战略眼光，新时代的全球化要求领导干部具有改革开放的政治魄力和政治担当，大胆推进数字化在国家治理中的核心驱动力作用，“数字技术是智慧的治理技术，它通过增量式赋权和重构式创新，有效提升治理能力和效能。”［2］数字技术将为国家治理的制度优势向效能优势的转化提供新动能，以数字技术提高治理能力，以数字技术彰显治理效能，以数字技术担保治理正义。塑造宽广的开放胸怀，新时代的全球化要求领导干部具有拥抱全球的国际胸怀，数字化国家治理需要领导干部具有通晓古今、涵纳中外的大气度、大格局、大境界，具有统筹全局、运筹帷幄的治国方略，秉持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观，构建全球数字治理体制，创造互信互通互融的数字世界，打造数字化时代的人类命运共同体。

3.新时代为提升领导干部数字素养提供新思路

“复兴”是新时代最动人的蓝图。在经历了“站起来”到“富起来”再到“强起来”的历史性飞跃，中华民族正前所未有地接近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前所未有地走近世界舞台中央。如今摆在中国领导人面前最关键的时代课题就是完成三大治理，即执政党治理、政府治理、全球治理。数字技术提供了全新的治理工具，推动治理的数字化转型，数字化将推动制度优势向治理效能的转变。以“数字党建”为牵引，着力解决执政党的数字治理能力问题。数字党建是党员、党务、党建等工作的数字化，它是党建工作在数字世界的逻辑映射，是物理世界党建工作的数字副本。数字党建是执政党治理的时代要素，数字党建为执政党治理提供强有力的技术支撑，积极通过数据的社会化增值服务整合党员、党务和党建数据，有效推动执政党治理的科学化进程。换言之，“数字党建”是撬动执政党治理困境的重要支点。以“数字政府”为中枢，着力加强数字治理体系与数字治理能力现代化建设，以数字技术推进政府治理的数字化转型，构建政府治理的数字平台体系，完善各个数字平台的治理架构，推进数字平台应用模块的开发与应用，完善数字平台的治理规则，不断提升跨地区、跨领域、跨部门、跨层级的综合治理能力和效能。以参与全球治理为载体，着力在数字世界全球化中实现共同发展。数字化和全球化是一对“孪生兄弟”，数字化不只是物理世界的全球化，而是从物理世界的全球化顺理成章走向数字世界的全球化，数字时代的全球治理要促进全球治理链与全球数据链相耦合，所有的全球治理都可以被数据所赋能，为国际社会提供更多的优质数字化公共产品和公共服务，推动全球化数字治理体系的变革，构建数字世界的命运共同体。

二、领导干部数字素养的概念及其框架

早在1994年，以色列学者约拉姆·艾希特·阿尔卡莱（Yoram Eshet-Alkalai）正式提出“数字素养”（digital literacy）概念。1997年，美国学者保罗·吉尔斯特（Paul Gilster）将数字素养界定为，“理解及使用通过电脑显示的各种数字资源及信息，能够理解并读懂这些信息的真正含义的能力”［3］。2004年，以色列学者约拉姆·艾希特·阿尔卡莱（Yoram Eshet-Alkalai）又提出数字素养的五大框架，“图片—图像素养、再创造素养、分支素养、信息素养、社会—情感素养”［4］。2013年，欧盟（EU）提出包含知识、技能与态度三方面的数字素养内涵框架，信息域（Information）、交流域（Communication）、内容创建域（Content Creation）、安全意识域（Safety）、问题解决域（Problem Solving）。2018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综合各国数字素养框架提出了七个数字素养域：操作域（Operations）、信息域（Information）、交流域（Communication）、内容创作域（Content Creation）、安全伦 理 域（Safty）、问 题 解决域（Problem Solving）、职业相关域（Career-Related）。［5］数字素养是一个开放范畴，是从信息素养发展而来，是信息素养在数字时代的升格与拓展。各级领导干部要加强学习，提升数字素养，学会利用数字技术推进各项工作的本领，不断增强对数字技术发展规律的把握能力，使数字技术在各项领导工作中发挥更大作用。根据领导干部的认知特点和职业规范，新时代领导干部的数字素养可涵盖以下5种数字能力：数字信息获取能力、数字信息交往能力、数字内容创建能力、数字安全维护能力、数字伦理治理能力。

1.数字信息获取能力是数字化领导力的基础技能

信息社会的资源主要是以数字形式呈现的，数字就是资源，数字就是机遇，数字就是潜力，数字就是发展，数字就是未来。善于获取数字信息是新时代领导干部的基本功。领导工作的综合性决定了领导干部要擅长发掘数字资源，不仅要通过采访、调研、观察、实验、问卷等传统途径获取到必要的数字信息，同时还要运用数字工具浏览、检索、识别、收集、过滤、筛选各类有用数字资源，建立用数字说话、用数字决策、用数字管理、用数字创新的领导决策新机制，推动领导决策从经验决策走向数字决策，提高领导决策的科学性。领导工作的系统性决定了领导干部要善于统筹数字资源，运用数字技术整理、转化、分类、分析、处理、存储各种形态的数字资源，打通数字壁垒，实现各个部门、各个单位、各个领域的数据联通，加快数字共享，推进数字平台对接，激发数字活力，提高数字资源的利用率和数字治理的效率，形成国家治理强大合力。领导工作的人民性决定了领导干部要长于评价数字资源的价值，以公共价值管理来建立开放的政府数字资源的价值评价框架，提高领导决策透明度，提升公众的政治参与度，引导社会的价值取向，以领导力的数字化推进国家治理的数字化、集成化、智能化，进而提高国家治理现代化水平。

2.数字信息交往能力是数字化领导力的沟通技能

信息社会的人际交往更多是以数字形式为媒介，数字时空的去中心化、扁平化不断变革传统的干群关系层级和结构，如何以数字技术再造交往渠道，并有效抑制数字交往的负面效应，促进数字交往的规范化，塑造健康和谐的交往秩序就成为新时代数字化领导力研究的重大课题。数字信息交往能力是新时代领导干部的基本功。低水平的信息沟通靠感官，高水平的信息沟通靠数字。领导干部能够因人制宜选用合适的数字沟通模式和数字沟通策略，数字化沟通的“24小时在线”性质为人力资源团队管理创新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机会，实现公共政策的上通下达，增强领导和群众的政治互信，为公共政策的有效实施奠定基础。沟通是交流的开始，协作是交流的成果。领导干部要善于运用数字技术进行协作，善于运用数字化工具如在线会议、社交媒体、各类APP等进行数字沟通和数字交流，将数字信息整合到公共政策体系中，以数字化赋权下级，挖掘数字协作潜力，以数字化减低内耗、提高数字协作绩效，建立数字反馈循环，以数字协作创造公共价值。协作造就团队，团队内生力量。数字协作塑造数字团队，数字团队推动数字协作。领导干部要善于打造高凝聚力和高绩效的数字团队，设定数字团队的任务目标，建构敏捷的组织体系，设立完善的激励体系，建立高效的执行体系。高绩效的数字团队以正确定位创造公共价值，达成公共部门的使命和目标。

3.数字内容创建能力是数字化领导力的核心技能

数字资源是信息社会的战略资源，数字内容的创建就是解决好数字资源作为私人产品或公共产品的市场供给和需求问题，其创建过程就是数字资源重新优化配置的过程。数字内容创建能力是新时代领导干部的必修课。领导干部要善于设置数字议题，设置数字议题要讲究原则和方法，做到科学设计、逻辑分类、精细操作，把握好数字议题设置的“时”，做到因势而谋，应势而动，顺势而为；把握好数字议题设置的“度”，注意审时度势，把握好分寸，讲求操作艺术；把握好数字议题设置的“效”，讲效率，达效益，出效果。领导干部要善于利用数字媒体对数字资源进行富有创造性的数字表达，从文字处理到图形图像再到视频剪辑，创造数字信息的创意表达和媒体策划，培养多角思维和创造思维，生成对数字的洞察力、辨别力、判断力。领导干部要善于以数字治理来解决公共问题。通过确立数字权利保护与数字流动的平衡机制，平衡数字内容价值链中各个角色的利益和诉求，以数字治理实现公共价值最大化。数字权益是数字身份导向的数字价值流，通过建构数字确权和数字利益的分配机制，使数字权益在流动中实现保值增值，支撑起公共管理的活力与繁荣。通过建立数字竞争和数字秩序的运行机制，使数字管理成为公共部门的核心竞争力，优化数字管理提高公共管理的绩效。

4.数字安全维护能力是数字化领导力的关键技能

随着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区块链、人工智能等新兴网络技术兴起，数字安全问题成为领导治理现代化的重要课题。数字安全维护能力是新时代领导干部的基本功。领导干部要善于整合各方数字资源和数字力量，共建数字安全生态，把数字安全作为战略重点，构建面向未来、先进实用、高效灵敏、安全可靠的网络安全保障体系和网络安全治理体系，抵御数字安全风险，为数字经济健康发展构筑“防火墙”。领导干部要切实做好数字安全阵地建设，把数字基础设施建设作为前提，把数字核心技术作为重点，把维护数字安全作为保障，把数字人才建设作为支撑，优化数字治理体系，提升数字治理能力，打造数字安全的“大阵地”。领导干部要做好数字安全的把关人，既要看到大型数据公司因技术优先对数字的垄断，又要看到网络大V因流量的聚集而形成数字话语权的强势，同时还要看到普通用户对数字选择的被动接受，领导干部的使命就在于当好网络空间的公平的对话者和裁判员，恪守“数字守门人”的权利和责任，打破“数字茧房”，激活数字空间的公共交往理性，以分享和共创模式构建网络命运共同体。

5.数字伦理治理能力是数字化领导力的职业担当

数字技术深刻变革着人们的道德观念和伦理取向，也必然深度融入国家治理的过程中，推动从经验驱动的模糊治理方式向数据驱动的精准治理方式转变，这就要求国家治理主体具备相应的道德责任担当，有效应对数字技术带来的伦理挑战。数字伦理治理能力是新时代领导干部的基本功。领导干部要具备较高数字伦理素养，对数字技术要有良好的道德分析、道德判断、道德责任等能力，制定数字治理的伦理目标，落实数字治理过程中的道德责任，将公共价值放在数字伦理的首位，才能在数字治理中有效地维护公共利益。领导干部要把握数字治理的伦理制高点，不断提高对数字技术的伦理认知。数字伦理问题的认知以科学和伦理的双轮驱动化解数字伦理风险，将有利于在数字治理中公共政策的及时跟进，为国家数字治理提供伦理保障。领导干部要善于对数字治理进行伦理监管，通过建构体系严整的监管制度，明确数字治理的伦理责任和伦理目标，实现从基础研发到产业应用的数字技术全过程伦理监管，将数字技术可能的风险控制在社会可接受的范围内。

三、新时代领导干部数字素养的提升策略

新时代领导干部数字素养的培育乃是一个系统工程，需要政府—社会—个人的共同协作，他们各自从不同的领域、层级、维度展开数字素养提升的政策制定、计划实施、效果评估。政府要在领导干部数字素养提升中扮演引领者角色。政府在制定国家数字战略时，要从国家战略高度出发，从产业规划、教育培训、人力开发等方面提出数字产业规划、数字公共政策和数字素养评价体系，促进政府公共资金所开发的基础性数字素养资源的开放使用。社会组织诸如教育机构、研究机构、社会团体、数字企业等以合作方式共同促进领导干部专业性数字素养的提升。政府可以授权给社会机构或者与社会机构合作，针对不同的数字素养需求，建立专门化的数字素养模块，设立特定的数字素养培训项目，共同促进专业性数字素养的提升。领导干部要适应数字时代的发展，增强终身学习的意识，不断根据学习型社会的发展要求，制定自身数字素养学习框架，以个性化方式进行“数字充电”，不仅能够准确判断数据来源并做出价值评判，而且能够有效管控自身数字身份和数据安全，同时还要提升对数字信息的整合与再创造能力。

1.更新领导干部数字素养的思想观念

数字素养不只是一个实用技能问题，更是一个思想观念问题。换句话讲，数字素养本质上是具有政治性的。实现数字素养从有限的实用技能到无限的批判性思维方式的跨越，尤其要强调数字技术的政治特点和利用数字技术达到政治目标，这就是数字素养的政治能动性。数字技术给领导思维观念赋能，生成具有数字能动性的领导素养，数字素养能够促使领导干部树立积极的革命性观念，以数字思维变革传统社会，创造美好现实世界，指向未来美好生活。数字素养是开放的，领导干部在数字化工作环境中形成角色定位，发展数字专业技能，养成开放型数字意识和数字能力，这对领导工作保持职业创新动力和环境适应能力具有关键作用。数字素养是批判性的，领导干部要跳出狭隘的工具主义的陷阱，以批判性数字思维方式审视现实生活，以达成“帮助创造和重塑对所有人而言未来更加美好的社会”［6］这个长远目标和政治理想。数字素养是创意性的，领导干部在通识型数字素养的基础上形成挑战性的数字技能和文化素养，领导干部的创意素养不但强调数字素养的专业技能，更强调数字素养的文化属性，这是领导干部数字创意能力的基本特征，这是超越单一专业技能的综合能力。数字素养指向更美好的现实和可持续的未来，领导干部数字素养不只是解决现实问题，同时还要适应未来的能力发展，强调数字素养与未来工作能力相结合，激励领导干部在职业生涯中保有持续的探索精神。

2.创新领导干部数字素养的培训方式

数字时代要提高领导干部的数字化领导能力，数字化领导力需要强化领导干部的数字化知识培训，普及领导干部的数字化能力培训。所谓领导干部数字素养的培训，包括数字基础知识培养、数字基本能力训练等。针对领导干部的工作实际情况，创新领导干部数字素养的培训形式，诸如读书会培训、课题式培训、轮岗式培训、研讨式培训、休假式培训、派出式培训等，培训方式要由“线下培训”向“线上+线下结合”方式转变。专题讲座和辅导报告是领导干部数字素养培训的重要方式，通过设立专题讲座和辅导报告，诸如专题教学、情境教学、案例教学、体验教学、实地教学、知识竞赛、拓展训练、阅读共享等，对领导干部的数字化领导能力进行教学演练，以期提升干部数字化领导的实战能力。各级党校、行政学院、干部学院是领导干部数字素养的体系化培训机构，通过专业化的正规培训，以体系化的数字教学资源，系统化的数字教学方案，程序化的数字教学流程，优化领导干部的数字知识结构，把握数字政策高度，提高数字业务技能，提升数字安全意识，增强数字伦理担当。现代远程教育成为领导干部数字素养培训的新兴平台，以人工智能、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区块链、物联网等为代表的数字技术带来培训革命，现代远程教育利用VR、AI、5G等数字技术，突破时空限制，提供个性化指导、沉浸性视觉、互动式体验，成为领导干部数字素养培训的新兴教育平台和学习渠道。

3.促进领导干部数字素养的自我培养

数字技术进步深刻改变了国家治理现代化进程和运行，在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过程中，要培养和塑造新时代具有数字素养的领导干部，锻造新时代的数字化领导力。领导干部不仅要成为讲政治、讲学习、讲正气的领导，更要成为讲知识、讲信息、讲数字的领导，形成“用数字决策、用数字服务、用数字对话、用数字创新”的领导治理模式。因此，领导干部要善于利用数字工具进行自主学习，基于互联网的移动学习、在线学习、学习社区、网络课程学习等模式成为领导干部自主学习的重要路径，展开线下和线上相结合的混合学习，提升领导干部学习能力与学习质效。领导干部要善于在网络空间获取数字教学资源，把传统的学习资源优势和网络学习资源优势结合起来，充分利用云盘、电子出版物、专业网站、数字图书馆、网络数据库、学习APP、学习平台等数字资源，提升领导干部的数字化学习能力。领导干部要善于在数字学习过程中进行理性反思，根据社会和工作需要，不断反思数字学习理念、数字学习目标、数字学习技术、数字学习方法，以期提高数字学习效果，激发数字创造力，提升数字执行力，最终增强以数字技术来解决公共问题的能力。

4.建构领导干部数字素养的考评机制

机制重在运行，制度贵在落实。建立领导干部数字素养考评机制是提高领导干部数字素养的根本保障。建立领导干部数字素养的考评机制就是要将领导干部数字素养考评结果引入领导干部的激励机制之中，将数字素养与领导干部任用、考核、绩效、奖惩、晋升等联系起来，让领导干部数字素养考评由“软指标”变成“硬杠杠”。这样就会激发领导干部培养数字素养的自觉力，推进领导干部数字思维的发展，逐渐形成数字洞察力、数字决策力、数字执行力、数字引领力，进而提升领导干部的数字治理能力，逐步建立以数字技术引领、与数字技术兼容的国家治理模式，实现国家治理的精准化、数字化、信息化乃至智能化，让具备数字领导力的数字政府成为国家治理现代化的标配。利用数字素养考评机制，培养领导干部的数字洞察力。领导干部要善于利用数字技术发现国家治理的问题症结，提炼国家治理的问题实质，为建立国家治理的预警系统提供重要的数据参考，以便更好地进行公共资源调配和公共舆情引导。利用数字素养考评机制，培养领导干部的数字决策力。领导干部要善于利用数字技术模拟不同国家治理方案的政策效果，利用数据的技术优选避免领导者公共决策的主观性偏差，从而保证国家治理的科学化进程。利用数字素养考评机制，培养领导干部的数字执行力。领导干部要善于利用数字技术赋能公共决策方案，以数据分析、数据协同、数据反馈为国家治理提供精准数据支撑，从而保证公共决策预案的落实与公共决策目标的实现。利用好数字素养考评机制，建立起领导干部的数字引领力，明确数字引领力是领导水平和工作质量的“抓手”，推动领导干部树立正确政绩观，培育出一批求科学、尚创新、重数字、敢担当的领导干部队伍，凝聚形成数字时代创新创业的强大的数字化领导力。

5.营造领导干部数字素养的环境氛围

大数据、互联网、云计算、物联网、区块链、人工智能等为代表的数字技术以其强大的社会嵌入改变了这个时代，数字技术“是人类信息的感应器、读取器、聚合器和信息新的生产者，它以前所未有的技术方式重构了社会结构和人类生活。”［7］数字技术全方位重构我们生活的社会环境，由此人类活动由物理空间拓展到信息空间、人类社会从物理环境延展到数字环境，数字环境成为人类生存和发展的全新形态和环境。数字环境构成新时代领导干部数字素养发展的外部社会环境。在数字环境的营造中，政府公共机构、教育机构、公共图书馆、私人机构因职能定位不同而功能效果也有所差异。政府公共机构推出国民数字素养培育的战略框架，制定国民数字素养支持的行动计划，开发国家层面的数字素养培育的公共项目，国家投入公共基金支持、出台国民数字素养培育的公共政策，营造出推广数字素养教育的政策氛围。教育机构要根据国家数字素养教育的战略规划，构建数字素养教育体系，制定不同层面的数字素养技术标准，开设不同层级的数字素养教育课程，并将数字素养纳入到各个领域的职业技能培训体系，营建出普及数字素养教育的学习氛围。公共图书馆是国民数字素养教育的基本阵地，公共图书馆要加强数字空间设施建设，扩大学习资源数据库，设立数字学术中心，建立数字素养培训体系，使公共图书馆成为社会各界普及数字素养的专业化公共场所，实现数字素养从公共图书馆向社会的辐射，营造出全民注重数字素养的社会氛围。社会机构要将提升国民数字素养作为自身的公共责任，建立专业化数字素养培训体系，发布专业化数字素养培训项目，打造数字化媒体社群空间，创造交互式数字素养服务体系，营造良好的数字服务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