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发中地佐辛、杜冷丁的UPLC-MS/MS检测

施晓露，乔宏伟，吴健美，狄 斌*，王优美**

（1中国药科大学药学院，南京 210009；2毒品监测管控与禁毒关键技术公安部重点实验室，北京 100741；3公安部禁毒情报技术中心，北京 100741）

地佐辛（dezocine）是阿片受体部分激动剂，因镇痛作用强（同剂量与吗啡等效）、成瘾性小而作为缓解术后疼痛、晚期癌痛等多种疼痛的常用药物［1-2］。虽然成瘾性小，但仍存在心理依赖和躯体依赖的风险，属于管制类药品［3］。国内报道该药物成瘾［4］，初始用药主要由于手术镇痛、抑郁症以及肿瘤晚期镇痛。

杜冷丁（pethidine）是苯基哌啶类阿片受体激动剂，与吗啡有相似的药理作用，但镇静效果较弱（同剂量镇痛效果约为吗啡的1/10 ~ 1/8）。主要用于外伤止痛、术后镇痛以及肿瘤晚期的止痛［5］。然而长期使用杜冷丁也会造成身体依赖性、成瘾，其中医源性成瘾尤为突出，是严格管制的麻醉药品［6］。

目前国内外对于地佐辛和杜冷丁在毛发中的检测鲜有文献报道，主要是在血液、尿液中检测［7-9］。与这两种检材相比，毛发具有取样简便，易于存贮，不易污染，检测窗口期长的特点［10-11］，借助毛发检测技术可获取更长时程的用药信息以便分析。此外，毛发相对稳定的生长速度也为推测药物摄入的时间提供依据。该技术已被广泛应用于公安机关的禁毒工作中，检测结果在吸毒案件认定中也得到了法庭的采纳［12-13］。依托毛发检测技术和高灵敏度、高准确度的超高效液相色谱-串联质谱的分析方法［14］，建立毛发中地佐辛和杜冷丁含量的检测，不仅能应用于药物滥用导致的药物成瘾相关案件的事后检测，也能应用于医疗机构中对于管制类药品易接触人群的事前监测。

1 材 料

1. 1 药品与试剂

地佐辛、杜冷丁对照品（1 mg/mL 甲醇溶液，公安部第三研究所）；甲醇（色谱纯，德国Supelco 公司）；甲酸（色谱纯，美国Honeywell 公司）；丙酮（分析纯，北京化工厂）；十二烷基磺酸钠（化学纯，国药集团化学试剂有限公司）；纯水（美国Milli-Q 纯水仪制备）。

1. 2 仪 器

Acquity UPLC®Xevo TQ-XS 超高效液相色谱-质谱联用仪（美国Waters 公司）；CPA224S 万分之一电子天平（德国Sartorius 公司）；研磨仪（北京万孚智能科技有限公司）；KQ-600DE 超声仪（昆山市超声仪器有限公司）；MIX-2500 涡旋仪（杭州佑宁仪器有限公司）；含氧化锆研磨球的具盖研磨管（北京柏丞科技有限公司）；GH Polypro 微孔滤膜（美国Pall公司）。

2 方 法

2. 1 UPLC-MS/MS分析条件

液相条件：色谱柱：Waters Acquity BEH C18（2. 1 mm×100 mm，1. 7 μm）；流动相：A相为体积分数为0. 1%的甲酸水溶液，B相为甲醇；梯度洗脱程序：0. 0 ~ 0. 5 min，10% B；0. 5 ~ 1. 5 min，10% ~30% B；1. 5 ~ 5 min，30% B；5. 0 ~ 5. 5 min，30% ~10% B；5. 5 ~ 6. 5 min，10% B。流速：0. 4 mL/min；进样量：1 μL；柱温：（45 ± 5）℃；样品室温度：10 ℃。

质谱条件：扫描方式：电喷雾（ESI）离子源，正离子扫描；检测方式：多反应监测（MRM）；毛细管电压：1 000 V；锥孔电压：20 V；离子源温度：150 ℃；碰撞气流量：0. 15 mL/min；脱溶剂气温度：500 ℃；脱溶剂气流量：1 000 L/h；气帘气流量：150 L/h；MRM 参数见表1。

Table 1 MRM parameters of dezocine and pethidine

2. 2 样品前处理

取适量毛发于15 mL塑料离心管中，依次加入0. 1% SDS 溶液、纯水、丙酮各5 mL 振荡洗涤后置于通风橱中晾干。称取毛发样品约20 mg 于5 mL具盖研磨管中，加入甲醇1 mL。在研磨仪中以3 000 r/min 研磨提取100 s，再放入超声仪中超声提取2 h。提取完成后用1 mL 一次性注射器移取液体并过0. 2 μm GHP微孔滤膜于2 mL离心管中。取适量过滤后的提取液与纯水1∶1混合，用涡旋仪混匀，再用0. 2 μm GHP 微孔滤膜过滤至进样小瓶中，进UPLC-MS/MS分析［15］。

3 方法学验证与结果

3. 1 选择性

将10 种不同来源的空白毛发和加入20 ng/mL地佐辛和杜冷丁混合对照品溶液的空白毛发经“2. 2”项下处理后在“2. 1”项条件下检测。图1 表明空白毛发基质对地佐辛和杜冷丁的检测无明显干扰，该分析方法可以区分目标分析物与基质中的其他组分。地佐辛和杜冷丁的保留时间分别为3. 36和3. 48 min。

3. 2 线性范围、检出限及定量下限

将地佐辛和杜冷丁的对照品溶液配制成质量浓度为0. 05，0. 1，0. 2，0. 5，1. 0，2. 0，5. 0，10，20，40，50，80 ng/mL 的系列混合工作溶液，按照“2. 2”项下方法各取1 mL 加入空白毛发中经前处理后，于“2. 1”项下分析方法进行分析。以目标物的峰面积（Y）为纵坐标，与之对应的质量浓度（X）为横坐标作线性回归（权重：1/X）。结果表明地佐辛和杜冷丁在0. 01 ~ 8 ng/mg 范围内线性良好。地佐辛的标准曲线方程为：Y= 48 349X+1 198. 31（n= 11，r= 0. 999 6）；杜冷丁的标准曲线方程为：Y= 115 652X+ 4 711. 87（n= 11，r=0. 999 8）。线性回归相关系数r均大于0. 998，且所有浓度拟合相对误差小于20%，最低浓度信噪比大于10，因此定量下限均为0. 01 ng/mg。以信噪比（S/N）大于3 为检出限，地佐辛和杜冷丁的检出限均为0. 005 ng/mg。

Figure 1 Chromatograms of dezocine and pethidine

3. 3 准确度和精密度

将地佐辛和杜冷丁的对照品溶液配制成低（0. 2 ng/mL）、中（5. 0 ng/mL）、高（50 ng/mL）3 个质量浓度的混合工作溶液，按照“2. 2”项下方法将工作溶液加入空白毛发中进行前处理，制备得每一浓度点各6 个平行质控样品，于“2. 1”项下分析方法进行分析，连续测定3 d，计算准确度、日内精密度和日间精密度。结果见表2。地佐辛的准确度在98. 9% ~ 104. 6% 范围内，杜冷丁的准确度在93. 3% ~ 105. 6% 范围内，且两者的日内和日间精密度RSD均小于5%，符合方法学要求。

Table 2 Accuracies and precisions of dezocine and pethidine (±s)

Table 2 Accuracies and precisions of dezocine and pethidine (±s)

Compd.Dezocine Pethidine Added/（ng/mL）0.2 5 50 0.2 5 50 Accuracy/%（n = 6）104.6 102.3 98.9 93.3 105.6 98.0 Intra-day precision（n = 6）Found/（ng/mL）0.200 ± 0.008 5.143 ± 0.084 49.857 ± 0.337 0.180 ± 0.007 5.185 ± 0.048 48.393 ± 0.340 RSD/%3.15 1.25 0.51 2.88 0.86 0.49 Inter-day precision（n = 18）Found/（ng/mL）0.195 ± 0.013 5.082 ± 0.145 48.194 ± 2.000 0.190 ± 0.016 5.428 ± 0.291 50.348 ± 2.295 RSD/%3.74 1.78 2.89 4.68 3.97 3.52

3. 4 基质效应和提取回收率

将地佐辛和杜冷丁的对照品溶液配制成3 个质量浓度分别为0. 2，5. 0，50 ng/mL 的混合工作溶液，加入空白毛发中，经前处理方法制备得每个浓度点各6个平行质控样品，于“2. 1”项下分析方法进行分析，记录峰面积为Ab；取适量甲醇和水（1∶1）溶液将对照品溶液配制成相应浓度混合溶液，每个浓度点各6个平行质控样品，检测分析得峰面积记为Aa。将空白毛发按照“2. 2”项下前处理制备得滤液，与纯水1∶1混匀后将对照品溶液配制成相应浓度混合溶液，每个浓度点各6 个平行质控样品，记录检测峰面积记为Ac。基质效应=Ac/Aa× 100%；提取回收率=Ab/Ac× 100%。由表3 可知，地佐辛和杜冷丁的提取回收率均在85% ~ 115% 以内，符合方法学要求；基质效应在88% ~ 97% 以内，说明毛发基质对检测无明显干扰。

3. 5 稳定性

将地佐辛和杜冷丁的对照品溶液配制成0. 05，0. 2，5. 0，50 ng/mL 的混合工作溶液，加入空白毛发中，按照“2. 2”项下前处理方法制备得每个浓度点各3个平行质控样品，于4 ℃冰箱中放置7 d后检测。结果显示样品放置7 d 对定性结果不会造成影响。地佐辛各浓度点含量的RSD 分别为1. 14%、0. 56% 和1. 58%，杜冷丁结果为1. 03%、0. 54% 和1. 04%，表明样品中地佐辛和杜冷丁具有良好的稳定性。

Table 3 Extraction recoveries and matrix effects at three concentra⁃tions of dezocine and pethidine

4 案例应用

2020年6月，北京市某派出所向禁毒大队转来线索：北京市某医院医师非法开具杜冷丁和地佐辛等管制麻醉药品。经查，该医师张某在2017、2018、2019 年先后共计开出8 000 余支杜冷丁注射液和7 000 余支地佐辛注射液。据张某自述，3 年期间平均每个工作日注射这两种药物共计8 支。地佐辛规格：5 mg/mL（极量：120 mg/d），杜冷丁规格：50 mg/mL（极量：600 mg/d）。对张某毛发进行取样，得长度约为7 cm 的毛发样品，从发根至发梢分为长约1 cm的小段，依次编号为1 ~ 7，经前处理后进行UPLC-MS/MS分析。初步分析后，样品中目标物含量过高，需进行适当稀释。最终检测结果如表4所示。检测结果表明，张某连续数月内使用了大量的杜冷丁和地佐辛注射液。

5 结 论

本研究基于UPLC-MS/MS 技术并结合毛发的前处理方法，建立了毛发中地佐辛和杜冷丁的检测方法。该方法符合生物样本分析的各项要求，能较为快捷、准确地测定毛发中地佐辛和杜冷丁的含量并且可靠地应用于实际案例中。能够为禁毒工作中地佐辛、杜冷丁滥用案件提供毛发检验的技术支撑，以及为其他类管制药品的滥用提供毛发检测的理论依据。同时也能够为研究毛发中药物含量与摄入量的药代动力学关系提供数据支持。

Table 4 Concentrations of dezocine and pethidine in human hair of the us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