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化赋能全民健身的逻辑进路、现实障碍与优化策略

郇昌店，郑 贺

（1.江苏师范大学体育学院，郑州 221116，2.淮北师范大学体育学院，淮北 235000）

20世纪中叶以来，数字革命推动了社会的快速发展。尤其进入21世纪后，随着数字技术的持续更新，在云计算、区块链、5G等技术的推动下，经济、社会、政治等领域普遍分享了互联网发展的时代红利。全民健身因数字化赋能衍生出系列新的现象，受到各界普遍关注和高度重视。2019年，《体育强国建设纲要》提出“推进全民健身智慧化发展”的重要部署。2021年，《全民健身计划（2021-2025）》强调“提供全民健身智慧化服务”，均提出了全民健身智慧化发展的要求。数字化作为实现全民健身智慧化的重要手段，是推动全民健身智慧化发展、多场景呈现的技术要素。

数字化赋能是以云计算、大数据、物联网等数字技术赋予社会事业新的表现形式、治理格局和产品类型［1］。因此，数字化赋能全民健身是将云计算、大数据、物联网等科技禀赋有机融入全民健身全过程，形成新表现形式、新治理行为和新产品服务的过程。数字化赋能使全民健身从传统的固化、稳态模式向现代、变动模式转变，最终提升全民健身发展的绩效。研究表明，借助数字化发展的优势［2］，催生了全民健身的新形态［3］，优化了城市社区体育治理格局［4］，实现了全民健身设施功能升级和产品质量提升。尽管现有研究对数字化时代全民健身的发展进行了研判，但对数字化如何赋能全民健身、面临的现实障碍和优化策略等缺少回应。基于上述问题的追问，本研究借助文献资料、逻辑分析和案例研究等方法，对数字化赋能全民健身的逻辑进路、现实障碍和优化策略等进行深入分析，为更好地认识数字化赋能全民健身，助力全民健身高质量发展奠定基础。

1 数字化赋能全民健身的三维整合逻辑

传统的全民健身运行体系中，政府决策供给和个体需求之间的对应关系不够精准，供给和需求存在一定程度的脱节。数字化作为一种技术手段，赋予传统全民健身运行体系以新的功能和表现形式，从而在政府供给—市场与社会组织生产—个人消费的生态系统中衍生新的要素特质。客观而言，数字化为全民健身运行中信息的精准对接提供了条件，且形塑着相关参与主体新的行为。因此，本研究构建了政府（供给者）、社会与市场（生产者）、个人（消费者）三维一体的数字化赋能全民健身的框架（图1），以展示数字化时代不同主体的行为表现。数字化时代，基于云计算、区块链等信息技术，在全民健身的供给、服务生产和消费三个维度形成新的生态系统，促发三类要素之间的积极互动，展示不同的生产与消费场景。基于互联网时代的去中心化、可复制化和不可篡改等特征，利用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技术能够析出全民健身真实、客观的异质性数据，基于数据的有效利用助力全民健身的高质量发展。

图1 数据化赋能全民健身的三维整合

1.1 政府维度：数字化优化全民健身治理

传统全民健身治理依托行政科层治理层级和方式，信息传递的速度较慢、治理方式相对单一。现代数字化技术的普遍应用，更好地优化了政府全民健身治理的方法和手段，提升了全民健身服务供给的绩效。首先，数字化赋能全民健身引导服务精准供给。将数字化融入全民健身服务需求识别、服务供给流程优化和服务多元评价的全流程，不断提升政府治理的绩效和民众对公共服务的满意度，实现组织协同、设备完善、功能升级和内容优化。其次，数字化赋能全民健身将为国家财政投入提供依据。我国大量的国民体质监测数据、不同人群体育参与数据、运动伤害数据都是非常重要的数据要素资源，除展示群众全民健身参与的特征外，还可以较好地预测人口的整体健康状况，为评估国家体育投入、卫生投入的效应和决策提供依据，也可以为全民健身服务体系和公共卫生体系的完善提供优化建议。未来较长的一段时间内，国家将面临老龄社会的持续压力，通过全民健身数据验证体育投入降低老年医疗开支的效应，对改善后续相关决策具有非常重要的参考价值。第三，数字化赋能将优化全民健身的监督机制。数字化赋能全民健身治理，以便捷的方式辅助监督机制的优化，通过全民健身数据的加工和深度处理，支持政府和相关主体及时调整服务供给。全民健身设施通过数字化赋能可实现“上云入网”，形成区域物联网系统，体育行政部门能够可及时了解体育设施、活动开展、赛事服务的运行状况，对全民健身运行过程进行全流程监督。系统而言，数字化赋能全民健身治理将实现全民健身数据内容更丰富、数据处理更便捷、治理行为更高效、决策更科学和服务更精准。

1.2 社会和市场维度：数字化激发全民健身的经济功能

近年来，政府对全民健身的产业功能日渐重视，通过促发群众的体育消费，形成了体育产业发展的基础动力，优化了消费和供给之间的对应关系。当前，数字化赋能全民健身产业，在社会和市场上不断衍生出新的业态和产品。第一，全民健身数据的挖掘和商业利用。针对区域全民健身的参与，阿里体育开发了“运动码”，与蚂蚁森林的公益功能互通，支持各地建立个体“运动银行”，引导群众的全民健身参与，创造运动产品消费的新场景。第二，全民健身数字平台开发和传播。随着网络健身行为的兴起，相关主体依托网络传播健身技术、普惠服务健身爱好者，发展个性化需求会员模式，Keep、悦动圈、乐动力成长为头部的互联网健身企业，引领着产值庞大的商业健身市场和线下全民健身的互动发展。阿里体育利用成熟的云端技术，在国家体育总局的支持下，2017年推出8.8线上全民健身狂欢节，当年就吸引了近8000万人参与［5］。阿里体育与苏州市体育局联合开发的“苏体通”智慧体育平台，提供了体育参与、赛事活动、医疗诊治于一体的内容终端，一定程度上激发了苏州全民健身和体育产业发展的活力。部分地区积极利用数字化契机，加大全民健身普及平台建设，能够便捷、精准地提供全民健身相关信息。第三，全民健身服务的定制和优化。社会和市场主体可以根据参与者的个性化需求，针对性地设计、开发体育活动和运动装备，同时可根据参与者的个体特征、赛事环境积极开发相关产品，并提供路线甄别、风险防范、场景营造等多种功能。为满足群众个性化的需求，大量融合信息技术的运动设备和可穿戴设备（智能手环、手表、眼镜等），成为激发个体运动参与的设备要素，形成庞大的全民健身消费市场。

1.3 个体维度：数字化促发全民健身的参与

大数据、区块链、人工智能等科技要素可更好地督促、引导、刺激个体参与体育锻炼。国外体育发展实践表明，融合现代信息技术与体育参与为一体的智慧体育生活方式，未来将成为全民健身参与的重要支撑［6］。首先，数字化赋能全民健身刺激体育消费的增长。数字化将促发个体全民健身参与的需求升级，整合个体的全民健身信息、装备、设施等需求。刘畊宏现象的出现，验证了数字化赋能全民健身的无限潜能，形成规模较大的全民健身直播市场。随着智能运动APP、微信小程序等平台的成熟和大众路跑、夜跑等活动的普及，与互联网相关的路跑装备市场消费规模逐渐增大，凸显了数字化和全民健身结合后的经济功能。其次，数字化赋能全民健身参与形成了个性化的体验，可提高体育参与兴趣。在数字化的加持下，参与者之间的健身信息的互动、共享将更为明显，个体的体育消费需求倾向更容易进行群体画像，形成需求与供给的精准对接。数字化背景下，个体在全民健身参与过程中，形成个性化、多元化、碎片化的运动体验，通过网络进行共享与传播，且借助网络体育参与创建不同类型的体育社团，引导居民体育参与。最后，数字化赋能可及时反映全民健身服务供给状况。个体在参与全民健身过程中，能够及时反馈体育服务的供给和运行状况，让政府和第三方机构等服务供给方及时掌握了解全民健身服务运行的相关信息。基于个体全民健身参与形成的运动电子地图和热力表等，能够为后续体育服务供给的科学化决策提供依据。由此可见，数字化为个体呈现多元运动体验，一定程度上改变全民健身参与的动员方式，有效提升全民健身参与的热情。

2 数字化赋能全民健身的现实障碍

对数字化赋能全民健身的逻辑分析属于理论层面的探讨，要真正落地需要突破现实中的系列障碍。学者NICK Couldry和ULISES A-Mejias对数字时代数据殖民主义的论述［7］，显示了数字时代存在“技术万能的幻象”［8］，需反思数字化赋能全民健身面临的现实短板。基于政府、社会和市场、个人的三维框架，从政府维度体现与全民健身相关的数字基础设备、全民健身数字平台和数据监管，社会和市场维度展示产品设计和指导信息供给，个人维度凸显老年人和特殊人群的制约等，系统展示数字化赋能全民健身的现实障碍。

2.1 支持全民健身数字化发展的基础设备短缺

数字化赋能全民健身的落地与发展，需要依托必要的数字基础设施。为保障数字化赋能全民健身的实现，需要关注几个关键层面的基础设施状况，包含但不限于全民健身设备的智能感知层（传感器、蓝牙、摄像头等）、基础网络层（宽带数据网、行业专线网、无线泛在网、物联感知网）、基础资源层（能力资源，含视频监控、GIS；IT资源，含计算资源、存储资源、网络资源和安全资源；数据资源，含公共基础数据、公共服务数据、行业数据等）、协同管理层（用于数据开放的公共信息子平台和用于服务开放的应用支撑子平台等）、智慧应用层（服务体育惠民、商业服务、政府治理、社会组织的设备）、用户体验层（手机、Pad、PC、户外屏等）［9］，尤其要关注实现公共服务数字化的基本公共网络、移动智能终端、声像信息采集系统、物联设备和专用网络。由此可见，数字化赋能全民健身需要克服数字基础设施限制。

当前，部分地区对全民健身进行了数字化升级，但传统的健身设备更新换代较慢，无法全部实现“上网入云”的目标。综合来看，我国全民健身设施基本上属于传统的健身路径，缺乏必要的数字化智能感知设备，因此很难对进场人数、在场人数、健身设备运转状况进行实时反馈。部分地区尽管对全民健身设备进行了数字化升级改造，初步实现了对健身行为的监控，如能够反映健身人士运动时间、能量消耗的状况。但多数健身设施并未接入互联网，不仅无法对健身个体进行识别，更无法对不科学的健身行为提出预警。即使同一区域的健身设施，因缺乏数字网络不能对个体的运动量进行整合，更无法形成连贯的健身数据。大量的全民健身设施老、旧现象严重，且多在户外露天安置，进行数字化改造的成本较高、难度极大［10］。

2.2 政府全民健身数字平台建设缓慢

全民健身数字平台是统合全民健身数据、提供全民健身数字化服务、进行全民健身监管决策的依据。首先，全民健身数字平台数量较少。上海、浙江等省（自治区、直辖市）级全民健身数字平台开始建设，同时广州、苏州、常州、烟台等部分经济发达地区开展了全民健身数字平台建设探索，但全国性的全民健身数字平台欠缺。其次，全民健身数字平台功能不丰富。全民健身数字平台仅能提供相关健身指导信息发布、体育场馆查询、体育赛事报名等功能，其更多是将既往PC端的内容变成APP或微信小程序，群众需求比较急迫的运动健身指导、运动干预方案等互动性服务欠缺。最后，全民健身数字平台互通性差。政府主导、企业参与的相关全民健身数字平台建设缺少标准，后台的数据标准不统一，导致不同平台之间不能有效互通。相关全民健身数字平台建设后，个别只能满足PC端访问，独立的APP和微信公众号缺乏，导致应用范围受到极大限制［11］。

2.3 监管不到位导致全民健身数据的滥用

数字化时代数据安全责任重大、影响深远。体育行政部门建设的全民健身数字化平台，相对重视数据的安全性和使用问题。但网络上充斥着多样的健身APP和互联网平台，曾出现对参与个体信息的过分搜集和不正当使用问题。随着互联网的迅速发展，全民健身数字产品和服务日益丰富化和多元化，大量的互联网产品在提供个性化、精准化健身指导服务的同时，也出现了对个体信息、财务等过分搜集的风险。国内知名的健身类智能系统，如KEEP、悦动圈等健身APP曾出现过分搜集用户信息、不经用户允许使用个体信息、贩卖个体信息等问题［12］。如果部分数字健身平台不能坚守安全底线，导致用户的年龄、身高、体重等信息泄露，容易进一步构成行踪曝光、财产损失等风险。同时，部分平台利用全民健身的普惠价值和公益行为的外衣进行盈利活动的行为，也需要引起重视。美国曾爆出部分智慧健身公司将海量个体的健康信息售卖给保险公司，而保险公司则根据用户的日常锻炼数据，评估保险盈利概率，决定相关保费以及是否售保［13］。 此类个体信息安全问题的存在，容易导致用户不敢、不愿、不能安全地使用全民健身相关数字化设备，形成明显的安全排斥行为。

2.4 全民健身产品的年龄偏好影响全人群参与

当前，大量数字化体育产品设计过于偏好年轻人需求，缺乏对老年群体的必要关注。运动智能穿戴设备，一定程度上忽视了老年人的特殊需求。研究发现，老年人对数字化运动设备的需求包含血压、心率测量，摔倒报警、一键呼救、GPS定位和来电提醒等功能。国内主流的运动手环具有心率测量功能，部分高端手环配备有GPS定位、血压测量功能，但服药提醒和摔倒报警、一键呼救等功能缺乏，对老年人运动健康需求回应不够［14］。老年人作为全民健身的重要参与者，尤其部分失能老人更需要依托体育康复和运动处方的大力支持。受数字化运动设备的屏幕限制，一般字体较小，老年人使用极不方便。同时，很多数字化运动设备的功能需要与智能手机相连接、匹配，才能全面、高效地使用。因使用习惯和经济条件限制，我国老年人群体拥有智能手机且能够熟练操作的比例相对偏低，因此制约了老年人对数字化全民健身服务的体验。如老年人群不能利用自身的智能手机接收全民健身信息，就要城乡社区提供基础性的数字化设备，确保智能大屏、智能健身步道的有效供给。

全民健身数字化容易造成特殊群体的参与排斥。部分低收入人群容易因为智能手机装备等问题难以享受数字化赋能全民健身的红利。残疾人群体因身体机能缺陷或退化、信息技能水平不高、互联网应用适配不足等问题，在信息化浪潮中逐渐处于弱势地位，对智慧健身的需求呈现差异化、复杂化态势。日本因数字技术的迅速发展，在老年人、残疾人和低收入家庭形成了“数码文盲”“数字贫困”等社会问题［15］，需要在我国数字化赋能全民健身进程中予以高度关注和警惕。

2.5 健康素养较低无法甄别健康信息

全民健身指导的内容传播与群众的健康素养水平高度相关。第一、群众较低的健康素养无法甄别相关不健康信息。国家卫健委数据显示，我国每100个15—69岁的人中，仅有不足10人具备基本健康素养，尽管2020年全国居民健康素养水平升至23.15%［16］，但是我国居民健康素养水平依旧相对偏低。对处于原子化、碎片化状态存在的健身参与者来说，由于缺乏对自身身体状况的全面了解和运动技能水平的客观评价，导致相关个体难以明确甄别相关健身信息和方法的科学性、匹配性。当前，随着相关智能健身网络平台的建设、相关运动主播的出现和传统健身信息的数字化，导致在不同、多元、复杂的智能健身平台上充斥着海量的健身指导信息。大量的互联网平台，尤其是很多自媒体，在提供了大量的科学健身知识的同时，但也存在传播不科学、伪科学健身方式的行为，且因为此类健身指导与民众的朴素身体观相契合，导致此类信息大行其道，排斥了科学健身信息的传播。第二、无用、无关健身指导信息的大量推送影响个体判断。由于相关智能数据平台的算法偏好，导致个体参与者关注某类体育锻炼的视频或信息后，相关智慧健身服务供给方会形成持续、大量的推送，从而形成过量的同类健身指导信息供给［17］，无意间形成对其他健身指导信息的排斥行为，而此类推送大多成为无效的推送。

3 数字化赋能全民健身的优化策略

数字化赋能全民健身呈现出政府供给、社会与市场生产、个体消费的闭环系统，而基于面临的现实障碍，本研究也从政府、社会与市场、个体维度进行系统优化，突出基础设施补充、弥补区域差距、重视数字安全和数字素养、提高内容精准度等建议。因数字基础设施和老年人等适老性设备均需强化政府的投入，因此归结在数字设施建设部分。

3.1 借助新基建战略，推动数字体育设施建设

2020年，国家启动新基建战略为经济社会转型发展提供新动能。“新基建”涉及的5G、大数据中心、人工智能等能够直接服务数字化赋能全民健身。与传统的基础设施投资相比，新基建能够带来更强的增量空间、更明显的经济效应和更宽广的辐射带动效应。有鉴于此，部分地区开始实施农村“新基建”，推动“全民健身补短板工程”“数字乡村建设发展工程”“乡村数字文化工程”等建设，逐渐补齐农村地区数字化基础设施的差距。农村新基建作为乡村振兴的重中之重，将为加快全民健身的数字化发展奠定坚实基础。

加大全民健身数字设施设备的建设力度。“十四五”期间是贯彻落实中央关于全民健身设施“补短板”工程的关键时期，在各地陆续制定的全民健身“补短板”五年行动计划中，强化将数字体育设施作为补短板工程的重要内容。同时以“创建全民健身模范市、县（市、区）”为契机，带动更多地区建设数字体育设备、智慧化运动社区。各级政府要扩大对全民健身数字设备的采购，发挥公共消费的引导作用，实现助企纾困、助推体育制造业发展的双重目标。鼓励相关企业按照国家数字体育建设的相关要求，不断创新数字化与全民健身结合的场景、产品，积极推动相关地区建设全民健身数字设施示范区。

3.2 推动全民健身数字平台建设，丰富应用功能

鉴于全民健身数字平台建设的重要性，要尽早启动全民健身数字平台的标准建设，对内容标准、数字端口等进行规范统一，保证相关全民健身数字平台能够相互联通，相关数据具备共享的基础。当前，国家已经意识到全民健身数字平台的重要性，已提出建设国家全民健身信息服务平台和全国公共体育设施电子地图的规划，这需要地方政府联合相关企业和社会组织建设地方版的全民健身数字平台，丰富全民健身数字平台的功能，不仅要具备基本的全民健身的赛事服务、健身咨询、场馆导航等功能模块，同时可加入地方全民健身项目推广、文化展示、供求互动等内容，最大化地吸引健身群众的积极参与。同时，考虑到全民健身数字平台的建设、运行与维护需要一定的经费投入，鼓励地方政府积极探索平台运行机制，委托相关专业机构进行维护，在维权平台公益性的同时，可授权运行主体进行一定程度的商业开发，保证全民健身数字平台共建共享共用，发挥全民健身数字平台的公益功能，辅助政府治理效能的提升。

3.3 全民健身数据的标准建设，推进“监管沙盒”的落地

高度关注数字要素资源的重要性，强化数字共享和数字安全。2019年，《关于构建更加完善的要素市场化配置体制机制的意见》明确提出加快培育数据要素市场的意见。我国全民健身运动能够产生海量的数字体育资源，因此在全国性全民健身数据平台尚未建立的情况下，地方体育行政部门、相关企业均掌握了部分全民健身的数据资源，但这些数据要素如何在统一的端口共享、使用，至关重要。因此，建议尽快建立全民健身数字平台的各类标准，优化数字平台基本单元构成，平台端口的设计要符合国家和行业要求，以方便最终各级数字体育资源平台的有效对接。

推进全民健身数字“监管沙盒”落地。监管沙盒（Regulatory Sandbox）是英国金融监管领域的实践，主要针对金融创新领域形式划定一个范围，在范围内创新即使违背了相关规定，也不会进行惩处，其核心要义是针对未知的创新给予一定试错空间［18］。监管沙盒作为数字监管领域的新尝试，鼓励创新和保护权益并存，在金融、区块链、汽车安全等监管中得到广泛应用。考虑到数字化赋能全民健身后，将形成海量的全民健身数字要素资源，要开发此类资源且保证可用、可控，缺乏成熟的经验。有鉴于此，建议在政府的指导下，通过监管沙盒、虚拟沙盒、沙盒保护伞等系列制度设计，授予相关主体一定的使用权限，对相关产品进行创新，维护全民健身的数据安全、数据稳定和数据有效使用，以最大化地支持全民健身的发展。针对可能出现的全民健身数据的滥用、非法使用等现象，因为涉及不确定性的人群，应探索引入公益诉讼的形式，依法保障全民健身的数据安全。

3.4 产品的适老化和无障碍改造，关注特殊群体权益

高度重视数字运动设施的适老化改造。2020年，工信部出台《互联网应用适老化及无障碍改造专项行动方案》，旨在解决老年人、残疾人等特殊群体在使用互联网等智能技术时遇到的困难，推动充分兼顾老年人、残疾人需求的数字化社会建设。在此背景下，国家体育总局积极落实相关要求，指导各地破除老年人、残疾人的智能健身排斥问题，北京、广东和河北等地已经出台了相应的配套文件，将特殊群体智能健身技术突破作为重要工作事项，该项工作有待进一步深入推进，充分展示全民健身适老化改造的成就。

开发老年人适用的全民健身设施。在数字健身设备的配备方面，要充分考虑老年人的生理和心理特征，在全民健身步道的颜色、功能等方面全面回应老年群体需求。适老化改造、增加了传感器的健身步道、运动空间的健身步道材质建议为绿色、环保的合成材料，需具有适当的弹性，可吸收脚步冲击力，且具有防滑性能，充分保障使用者，尤其是老年人健身的安全性与舒适度。相关数字健身可穿戴设备增加老年人需求的相关功能，建议屏幕变大、字体变大，具有自动定位、一键报警等相关功能，并能和子女的手机相关联，让子女随时了解老人的身体状况。

关注残疾人群体的全民健身和运动康复设施配备。相关健身场所在备齐、备足无障碍健身设施的同时，要基于健身、娱乐、休闲和康复等多种功能配备必要的运动设备。注重引进先进、便捷的检测仪器对残疾人群体的心肺适能、肌耐力、功能性伸展、五次坐站、三公尺折返走、开眼平衡等进行测量，且逐步提供智能化的运动康复方案。积极推进残疾人康复体育进社区、进家庭，通过数字化设备、精准性的指导，提高残疾人居家运动健身和康复的效应，破除残疾人运动参与障碍。

3.5 有效进行科学健身普及，提高数字健康素养

高度重视大数据时代科学健身知识的普及。为抵制伪科学、不健康全民健身信息，建议中国体育科学学会出台全民健身专项科普规划，规范数字时代全民健身指导内容的生产和传播。充分发挥社会体育指导员、运动健康师、医生等专业人士的作用，鼓励其充分利用政府全民健身数字平台发布相关健身信息。建议各级体育科学学会制定全民健身科学指导标准，对全民健身传播主体事前认证和内容传播即时监管，对全民健身科普主体进行认证。中国体育科学学会联合相关数字平台，加强在线信息服务的质量把控，及时清理存在误导、不符合常识的内容，坚决矫正借科普名义传播封建、错误的运动健身行为，限制相关主体利用全民健身科普导流盈利、违反公序良俗的网络健身现象传播等。

关注群众数字健康素养的提升。数字健康素养指居民掌握的数字健康获取能力、评估能力、应用能力和互动能力的具体程度。在数字健康素养促进中，要充分利用当前的数字平台，不断简化数字设备界面以缓解视觉疲劳，简化操作步骤，设置功能分区和导航图，表现形式力争图文并茂，尽量减少专业术语，保证通俗易懂。针对不同群体开发个性化的数字健康素养提升方案，区分不同年龄层次、不同性别、不同需求，形成不同的健康素养推送，以实现健康信息的精准匹配。

4 结束语

大数据时代，数字化赋能全民健身有效利用了现代信息技术，对全民健身供给、生产和消费赋予新的内容，更好地优化了供需之间的匹配关系，为政府提升全民健身治理绩效提供了契机。现实中，由于全民健身供给、生产与消费中，存在与数字化要求不配备的状况，需要关注全民健身数字设施和平台建设，高度关注全民健身数字监管，对相关产品进行适老化和无障碍改造，加强科学健身普及，不断提高全民健身数字素养，助力全民健身高质量发展目标的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