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华裔新生代双向族群认同研究

2022-03-03 06:36
教育评论 2022年1期
关键词:新生代双向华文

●贾 琳

一、引言

中国人移民巴西已有200多年的历史。作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巴西这一南美大国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但已有研究对巴西华裔新生代的族群认同问题关注不足。“族群认同”指个体对一种文化或一个群体的依附感和归属感以及在此基础上表现出来的行为倾向。[1]中国和巴西相距遥远,文化差异较大,巴西华裔新生代面临双向族群认同问题,即对母语族群和所在国主流族群的双向认同。一方面,他们要面对母语族群语言与文化传承的压力;另一方面,要尽快融入主流社会,以免被视为另类。[2]本研究的调查对象为9~18岁的华裔新生代,跨文化认同的建构关系到他们自我意识的形成与自我认同的程度。如果在这个年龄段没有解决好认同的问题,这些华裔学生很可能成为“中巴文化夹缝中”的“牺牲品”,难以面对“我是谁”的现实问题,影响其人格、身心、学业的正常发展。同时,由于祖辈移民时间不同,巴西华裔新生代这一群体内部并不同质,对这一群体进行分类,明确每一类新生代的结构特点及其认同倾向,对我们全面了解这一群体具有重要作用。

根据家庭移民年代、父母职业及文化水平、个人成长环境和经历的不同,笔者将巴西华裔新生代分为第三代移民、第二代移民、新移民子女三类。第三代移民多在巴西出生,就读于葡文学校,利用周末的半天时间在中文学校学习中文。其祖辈多于20世纪50年代到70年代从广东、浙江、山东、台湾等地移民到巴西,父辈在巴西出生,普遍接受巴西高等教育,目前在巴西从事医生、律师、商人等职业。第二代移民多在巴西出生,一部分从小上葡文或中葡双语幼儿园,就读于葡文学校;另一部分由于父母当时经济状况、时间、精力等条件的限制,这些子女出生并取得巴西身份后即被送往中国,接受中国的教育,在12岁之前重新回到巴西,就读于葡文学校。由于葡文学校周一到周五只有半天课程,这类学生利用剩余的半天在中文学校学习中文。其父辈来自北京、上海、广东、浙江等地,于20世纪80年代中国实行改革开放政策后移民到巴西,目前主要从事超市、餐馆等经营活动,具有一定的经济实力。新移民子女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在中国出生,另一种是在巴西出生,出生并取得巴西身份后即被送回中国,在中国接受教育。他们在12岁左右或之后来到巴西,由于没有葡文基础,需要先上中国人开设的葡文补习班,再根据其葡文水平决定是否能够进入当地正规学校学习。其父辈为20世纪90年代后从广东、福建、浙江等地来到巴西的新移民,受教育程度较低,会说葡语的不多,多以销售中国小商品为生,经济实力相对较弱。

巴西华裔新生代的双向族群认同现状如何?这一群体内部的双向族群认同特点具有哪些相同点和不同点?已有关于华裔族群认同的研究中,大部分研究者关注的是华裔新生代对母语族群的认同,少量研究者关注华裔新生代的双向族群认同,涉及巴西华裔新生代双向族群认同的研究更是少之又少。作为国侨办外派教师,笔者利用在巴西任教的机会对圣保罗地区的华裔新生代进行调研,旨在探明巴西华裔新生代双向族群认同的特点和存在的问题,并在此基础上提出建议,促进其族群认同建构。本文主要研究以下两个问题:(1)第三代移民、第二代移民、新移民子女三类巴西华裔新生代的双向族群认同倾向是否相同?若不同,各有什么特点?(2)上述三类巴西华裔新生代的双向族群认同程度是否相同?若不同,各有什么特点?

二、研究方法

(一)调查对象

本文对巴西圣保罗华侨天主堂中文学校、圣本笃学校中文部、华侨天主堂学校、德馨双语学校、启智华文学校、乐青中心等6所学校的华裔新生代进行问卷调查。由于调查条件所限,被试未经随机选择,采取整班施测的方法。问卷由任课教师在课堂上发放并当堂回收,发放问卷130份,回收130份,有效问卷125份。其中第三代移民45人(在巴西出生、国籍为巴西者43人;在中国出生,国籍为中国者2人),第二代移民36人(在巴西出生、国籍为巴西者31人;在中国出生、国籍为中国者5人),新移民子女44人(在巴西出生、国籍为巴西者19人;在中国出生、国籍为中国者25人)。

(二)测量方法

本研究采用问卷调查的方法,在“简明多维文化适应量表”[3]的基础上进行修改,使其语言表述适合巴西华裔新生代,制定“双向族群认同调查量表”。该调查量表包含“母语族群认同”和“巴西主流族群认同”两个维度。每个维度包括6道题,共12道题。所有题目均采用李克特六点量表(从“完全不同意”到“完全同意”),统一采用积极的表述方式,题目用中文和葡文表述。量表中的1至6依次对应“不认同倾向”中的高度不认同、中度不认同、低度不认同和“认同倾向”中的低度认同、中度认同、高度认同。为保证问卷调查的可靠性,我们使用SPSS统计软件计算出量表的α系数,对其信度进行检验。母语族群认同维度量表α系数为0.963,巴西主流族群认同维度量表α系数为0.969,表明本研究使用的量表具有良好的信度。

三、结果与讨论

本研究根据调查对象在六点量表上的作答情况,对第三代移民、第二代移民、新移民子女三类巴西华裔新生代在母语族群认同和主流族群认同两个维度上的认同倾向和认同程度进行比较和分析。

(一)巴西华裔新生代双向族群认同倾向分析

本研究采用2×3两因素混合实验设计。因素一为新生代类别,被试间变量分为三个水平,即第三代移民、第二代移民、新移民子女。因素二为双向族群认同倾向,被试内变量分为两个水平,即母语族群认同倾向、主流族群认同倾向。因变量为调查对象在“双向族群认同调查量表”母语族群认同和主流族群认同两个维度上的平均得分。

结果表明,第三代移民、第二代移民、新移民子女的母语族群认同平均得分分别为3.58、4.85、5.16,其主流族群认同平均得分分别为4.08、2.94、2.52。方差分析显示,双向族群认同倾向的主效应显著,F(1,122)=49.823,p<0.001,Partial η2=0.290。新生代类别的主效应不显著,F(2,122)=0.072,p>0.05。认同倾向与新生代类别二者的交互作用显著,F(2,122)=26.217,p<0.001,Partial η2=0.301。进一步简单效应检验表明:(1)第三代移民母语族群认同倾向和主流族群认同倾向差异不显著(p>0.05);第二代移民双向族群认同倾向差异显著(p<0.001),表现为母语族群认同显著好于主流族群认同;新移民子女双向族群认同倾向差异显著(p<0.001),表现为母语族群认同显著好于主流族群认同。(2)在母语族群认同倾向这个维度上,第二代移民和新移民子女差异不显著(p>0.05),二者均显著高于第三代移民(p<0.001);在主流族群认同倾向这个维度上,第二代移民和新移民子女差异不显著(p>0.05),二者均显著低于第三代移民(p<0.05)。可见,第三代移民与第二代移民以及新移民子女的认同模式不同:(1)第三代移民母语族群认同倾向和主流族群认同倾向差异不显著,说明第三代移民在适应主流族群社会环境、生活方式、价值观念的同时保留了对母语族群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念的认同。(2)第二代移民和新移民子女认同模式基本相同,表现为母语族群认同显著好于主流族群认同,说明这两类新生代倾向于保留母语族群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念,未能完全适应主流族群的社会环境、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念。

结果表明,三类华裔新生代的族群认同倾向不尽相同。外在环境和个体因素影响族群认同,外在环境包括社会文化环境、家庭语言环境等,个体因素包括个人成长经历、语言学习态度和使用经历等。下面结合外在环境和个体因素对其认同倾向差异进行分析。

1.社会文化环境和家庭语言环境对新生代族群认同倾向的影响

第三代移民的父母文化程度较高,多在当地政府、银行、贸易公司工作,经济条件、社会地位相对较高,对巴西主流社会的融入程度较高,为子女融入主流社会创造了良好条件。这些家长在工作和生活中多使用葡文,有些甚至不会说中文,但随着中国经济实力的增强和国际影响力的扩大,中文的作用日益凸显,他们认识到中文学习对子女未来发展的潜在价值,也逐渐意识到,如果子女不会说中文会直接影响与祖父母的沟通。这些家长在创造条件让子女融入主流社会的同时,要求孩子上周末中文学校,积极参加华人社团举办的各种活动,并定期带孩子回中国旅游或探亲,因此第三代移民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了对母语族群的认同。

第二代移民和新移民子女认同倾向基本相同,表现为母语族群认同显著好于主流族群认同。相较于新移民子女的家长,虽然第二代移民的家长移民时间较长、经济条件较好,但由于社会地位并没有得到显著改善,对巴西主流社会的融入程度较低。工作之余,他们很少关注自身文化水平和葡文水平的提高,家庭语言主要是普通话或者方言,这部分家长希望子女今后继续从事中国和巴西之间的贸易,对子女融入当地社会的必要性认识不足,有些家长要求子女的中文和数学达到中国国内学生的水平,以后回中国继续接受教育。在被问及“您是否赞同巴西人教育孩子的方法”时,一半以上的家长表示“不赞同”“不理解”,更有家长表示“不能让孩子长成个巴西脑子”。

2.个体成长经历对新生代族群认同倾向的影响

绝大部分第三代移民出生在巴西,从小接受葡文幼儿园和葡文学校的教育,因此主流族群认同倾向较高。大部分第二代移民和新移民子女的幼儿园、小学阶段是在中国完成,这段经历对他们的族群认同影响较大。在回答“你觉得自己是中国人还是巴西人,为什么?”这一问题时,大部分(66.7%)第三代移民认为自己是巴西人,给出的理由较多的有“我出生在巴西”“巴西文化给我更多影响”“我是巴西的生活习惯”。超过一半(55.6%)的第二代移民认为自己是中国人,给出的理由较多的有“我的家人和朋友都在中国,我在中国出生,也在那儿长大”“不喜欢巴西人”“爸妈是中国人”“我流着中国人的血”“我更喜欢中国”。大部分(75.0%)新移民子女认为自己是中国人,给出的理由也更加感性,包括“没为什么”“废话”“我流着祖国血,我有着深深的中国烙印和记忆”“中国更好,我为中国人而骄傲”,更有学生回答“我生是中国人,死是中国魂”。

(二)巴西华裔新生代双向族群认同程度分析

根据调查对象的平均得分对其认同程度进行界定,4分为“低度认同”,5分为“中度认同”,6分为“高度认同”。接着,对双向族群认同量表中平均得分的分布情况进行统计,即计算不同认同程度的新生代在具有“认同倾向”的新生代总人数中所占的百分比(见下表)。

双向族群认同分数分布情况表

通过上表可以看出,三类华裔新生代的族群认同程度具有以下特点。

一是第三代移民对母语族群和主流族群均呈现出“中低度认同”倾向。第三代移民在母语族群、主流族群两个认同维度上选择“中度认同”和“低度认同”的人数相加分别占总数的69.0%和70.6%。这一结果表明,第三代移民在双向族群认同上面临两难选择,反映出第三代移民对母语族群和主流族群均缺乏强烈认同的矛盾心理。不少移民后代都存在身份认同上的纠结。[4]一项针对美国华裔认同情况的研究发现,美国华裔学生在谈到自己的族群身份认同时常常感到困惑,相对于美国人,他们认为自己更像中国人;而相对于中国人,他们认为自己更像美国人。[5]

二是第二代移民在母语族群和主流族群认同上分别呈现“高度”和“中低度”认同倾向。第二代移民在母语族群认同维度上呈现出“高度认同”倾向,选择“高度认同”的人数占总数的53.1%;在主流族群认同维度上表现出强烈的“中低度认同”倾向,选择“中度认同”和“低度认同”的人数相加占总数的87.5%。与第三代移民的“想说爱谁都不容易”不同,第二代移民似乎更加“爱憎分明”,较少表现出困惑和为难。这说明第二代移民在文化适应过程中采取了“保留策略”,即倾向于遵循母语族群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并在一定程度上拒绝接受所在国主流族群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6]这与其家长对中国语言文化的强烈认同密切相关。这些家长普遍使用中文与子女进行交流,并积极创造机会带子女回中国探亲或旅游。第二代移民就读于半日制葡文学校,剩余的半日他们便在中文学校度过,群体内部成员联系紧密,凝聚程度较高,有助于增强这一群体的母语族群认同。第二代移民对巴西主流族群的中低度认同倾向与其葡文水平有关。第二代移民所在中文学校使用的教材是国内人教版《语文》,使学习者的华文水平达到我国中小学生的水平是这类学校的教学目标之一。周清海曾提出,不希望由于华文学校语言教学处理不当导致华裔新生代被边缘化,因为华裔新生代精力有限,要求他们的华文达到中国国内学生的水平,葡文达到能与巴西人竞争的水准,是不太现实的。[7]

三是新移民子女对母语族群和主流族群的认同程度对比强烈。在母语族群认同维度上,选择“高度认同”的人数占57.1%,而在主流族群认同维度上,选择“高度认同”的人数仅占6.2%。新移民子女如此“清晰”的族群认同并不是他们在融入主流社会之后主动做出的选择,更多是由于还没有适应主流族群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念而做出的被动选择。对于新移民子女来说,父母跨国工作使他们成为原籍地的跨国留守儿童,在移居巴西之前的很长时间里,他们和祖父母一起生活,在中国完成小学阶段或者中学阶段的教育。生活环境的巨大变化、语言上的障碍以及与父母相处过程中出现的问题,使新移民子女出现身体和心理上的“水土不服”。移居巴西之后,由于葡文水平不过关,跟不上当地学校的教学进度,留级成为这些学生比较普遍的选择,更有学生逃学、辍学,早早地开始从事家族生意;再加上巴西文化较为奔放,中国文化较为含蓄,二者差异较大,这些都限制了新移民子女对主流社会的融入。

族群认同建构的过程是一个动态发展的过程,根据上述分析,我们可以将三类新生代的双向族群认同程度看作一个连续统。在母语族群认同维度上,新移民子女、第二代移民、第三代移民选择“高度认同”的人数呈递减趋势;在主流族群认同维度上,选择“高度认同”的人数呈递增趋势。然而,我们认为这一连续统不会沿着母语族群认同不断减弱、主流族群认同不断增强这一趋势持续发展下去,而是会停留在某一“两难境地”。

四、结论及建议

本文的研究对象为9~18岁的巴西华裔新生代,对这一群体族群认同倾向和程度的分析反映了华裔新生代族群认同的复杂性和多元性。第三代移民母语族群认同倾向和主流族群认同倾向差异不显著。在认同程度上,对母语族群和主流族群都呈现出“中低度认同”;第二代移民的母语族群认同显著高于主流族群认同,对母语族群持“高度认同”,对主流族群持“中低度认同”;新移民子女和第二代移民认同倾向相同,对母语族群和主流族群的认同程度对比更加强烈。下文根据上述三类新生代双向族群认同的不同特点提出相应建议。

(一)关于第三代移民的族群认同困境

第三代移民所处的族群认同困境其实从一个侧面反映了他们已经在一定程度上融合了两种族群和文化的特点。家长、华人社团和华文学校应因势利导,通过多种方式积极引导其树立跨文化族群认同的观念,在第三代移民融入巴西主流社会的过程中,增强其对母语族群的亲近,使其在两种文化的充分交流与互动中实现两种文化的和谐共生,建构起属于自己的跨文化族群认同。家庭语言环境和父母对待华语的态度对子女的族群认同有直接影响,[8]这一群体的父母在巴西出生并在巴西接受基础教育和高等教育,对当地社会的融入程度较高,在家庭环境中多使用葡语进行交流。由于代际的疏远,第三代移民的华语学习已经逐渐成为“二语”学习,但郭熙强调不应简单地把海外华侨华人子女的祖语传承教育看成第二语言教学。[9]父母应充分认识到双语教育对子女未来发展的重要性,提高家庭语言规划意识[10],通过华文书籍、报纸、网络、电视等资源营造良好的家庭华文环境[11],并充分利用回国探亲、旅行、参加“寻根之旅”夏(冬)令营等机会为他们提供更多与母语族群接触的机会,缩短与母语族群的社会距离和心理距离。当地华人社团可以充分发掘华文的使用价值,通过举办活动为华裔新生代提供展示风采、“学以致用”的机会,增强他们用华文做事的自信心和成就感。华文学校的教育重心应从平面化的语言教学转向立体化的思政育人,立足华文课堂讲好中国故事,提高国际传播影响力和中华文化感召力,向华裔新生代展示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塑造可信、可爱、可敬的中国形象。[12]

(二)关于第二代移民的“爱憎分明”

与第三代移民不同,第二代移民对母语族群具有较高的认同,有关部门尤其是侨务部门应该未雨绸缪,重视情感因素对认同的影响,积极发挥第二代移民对华文的喜爱感、成就感、亲近感、依恋感等积极情感在认同建构中的作用,[13]及时研发有针对性的华文教材和专门针对华裔新生代的华文测试[14],保证这一群体的母语族群认同在融入主流社会的过程中得到保持甚至加强。在教材方面,第二代移民就读的中文学校以国内人教版《语文》作为教材,存在学生因缺乏相关背景知识和生活体验而不能理解课文内容等问题[15],为保持他们的学习兴趣,引起他们在认知和情感上的共鸣,相关院校(主要指面向海外华侨华人的暨南大学、华侨大学和北京华文学院)需要尽快编写出面向一语华裔学习者的“本土化”华文教材。在测试方面,对第二代移民来说,目前广泛使用的新汉语水平考试(HSK)量程较小。针对这一问题,华文水平测试将海外华侨华人作为一个独立的群体,扩大了测试的全距,并在测试中突出中华文化背景。[16]华文水平测试的推广和应用将对激发华裔新生代的学习动机,促进其母语族群认同具有长远意义。

(三)关于新移民子女对巴西主流族群的低认同

新移民子女对母语族群的认同十分强烈,对巴西主流族群的认同感和融入程度较低。目前,摆在新移民子女面前的迫切问题是适应全新的当地环境,在这一过程中家长应加强与子女的沟通,充分发挥中国语言文化在思想教育方面的作用,及时引导、疏解子女初到巴西时产生的消极情绪,帮助子女度过文化休克期,促进其性格、品行的健康发展。此外,国内各省市华文教育基地可调动多方资源进一步做好关爱侨界跨国留守儿童工作,为这一群体移民后的健康成长打下良好基础。新移民子女大多在中国接受了义务教育,具有强烈的母语族群认同。如果能够顺利适应巴西的环境并掌握当地语言和文化,就有可能成为我国需要的真正的双语跨文化人才[17],这对于中巴之间的交流与合作具有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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