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产业知识产权保护现状与对策建议——以贵州茅台酒为例

童 俊，杨璟菡，王 凯

(1.茅台学院 工商管理系，贵州 遵义 564500；2.湖北工程学院 经济与管理学院，湖北 孝感 432100)

在国际经济加快发展的背景下，各国间经济总收入不断攀升，知识产权保护的重要性变得格外明显，逐渐变成各个企业发展的重要保护资源，在能够有效支撑经济达到高质量发展，积极建设现代化经济体，发挥着极为重要的作用。企业会根据自身的特征和市场需求，对自身的知识产权保护事务进行管理，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市场竞争力。《国家知识产权战略纲要》于2008年颁布并实施后，知识产权法律制度、知识产权制度、知识产权保障体系得以进一步完善。贵州省拥有比较特殊的地理位置、气候环境，具有优良的酿造技术。贵州省茅台酒不仅是贵州省支柱性产业，更是贵州省贫困脱贫的重点项目支撑。因此，对于贵州茅台酒知识产权保护的相关探析显得尤为重要。

1 贵州茅台酒知识产权保护的现状分析

1.1 贵州茅台酒知识产权法律保护

1.1.1 贵州茅台酒专利权的保护

《中华人民共和国专利法》中提到，制定有关法律以保障权利人所享有的合法权利，积极鼓励知识产权人从事创新活动，一个可以有效地推进创新的实体，能够增强知识产权人的创造性，推动科技进步，推动社会经济健康发展(1)该法保护专利主要是指发明专利(有效保护期为20年)、实用新型和外观设计专利(保护期分别都为10年)。。

1)发明专利。人们利用某种技术手段所创造的智力成果。茅台集团对“一株耐乳酸的产酯毕赤酵母”“一种地衣芽孢杆菌及用其制备方法”“以生姜、芥末为原料，提高酒精烈度的调制方法”以及“百种酒类残留量的测定”等核心酿酒技术申请了专利。

2)实用新型专利。对产品形状、结构或结合提出的并能够适用于全新的技术工具方案所形成的专利。在贵州茅台酒酿造工具中有曲粉装料系统、纤维棒和酿酒器具、白酒厂房多样化结构等申请专利，这些主要内容均与白酒的生产有关。

3)外观设计专利。贵州茅台酒的内外包装造型在销售的过程中，在广告和推广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外观设计的专利不仅要注重其新意和美感，还要兼顾用户的使用方便和实用。其贵州茅台酒产品的瓶身、酒盒设计都采用带有美感的设计，能够很好地适用于各个工业的生产。

1.1.2 贵州茅台酒商标和地理标志的保护

商标是企业的一个重要标志，能有效地提升企业的知名度，提高产品的销量，并在一定程度上建立起一个稳定的消费市场。其有效期是10年，因此，注册商标是对品牌进行有效保护的首要步骤，经过国家审查同意后，认定为“注册商标”，并受法律保护。对贵州茅台酒进行如下保护：

1)商标、驰名商标的注册。“贵州茅台”“茅台”“赖茅”“茅”等字样是贵州M集团在酒产品中使用的商标，其商标专用权受到法律的保护。驰名商标是对大众熟知的商标进行保护的一种手段。“贵州茅台”是国家工商行政管理局首批认定的驰名商标之一，其目的在于防止贵州茅台酒被模仿、复制。加强对驰名商标的保护，确保杜绝市场上各种抄袭和侵害驰名商标名誉的行为，是促进品牌经济发展和企业成本的重要保障。

2)地理标志的申请与签署。根据《商标法》，地理标志指一个产品中包含着特有的区域、人文、品质因素等。“中泰3+3”地理标志互认互保中，“贵州茅台酒”被列为中国首批3个互认互保的试点项目。贵州茅台酒是中国著名品牌，也是国际知名的民族品牌。

1.1.3 贵州茅台酒著作权的保护

《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规定，著作权即版权，是给予艺术、文学和作品的创作者，对自己所创作的作品在规定的时限内所享受的个人权利。

1)包装、宣传元素保护。在贵州茅台酒中，包装中的书法和书画作品、在广告宣传中的书法、书画元素等都涉及到贵州茅台酒的版权保护。例如，贵州茅台酒最具代表性的“九龙墨宝”酒，其瓶身和包装设计具有典型的传统文化与当代书法家作品相结合的文化特点，这样的设计需要著作权进行保护。当设计的作品具有独创性时，权利获得的方式就是按照自动保护原则对权利人创作的作品进行保护。

2)版权登记预防风险。以企业名义申请的版权保护期限为50年，而不是专利权保护的10年期限。因此，贵州茅台酒的版权登记、著作权确认需获得法律上的保护以防范可能出现的争议。而且，版权登记能够有效维护商标权益的稳定性，避免因注册商标而造成的权益损失。如果有竞争者模仿、复制标签、外包装、广告中的内容和元素，从而误导消费者，那么企业就可以使用著作权进行维权。

1.1.4 贵州茅台酒商业秘密的保护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将商业秘密作为知识产权的对象加以界定，其最显著特点包括秘密性、实用性和商业价值性。贵州茅台酒在酿造传统工艺上有着独特的工艺，符合商业秘密保护的条件。

配方秘密保护。由于茅台镇微生物的神秘性，也需要用到茅台当地有微生物环境下种植的高粱、小麦等原材料进行酿造工艺，再加上传统匠人手艺的结合，才能依靠大师匠们酿造出一杯专注的茅台酒。自销售市场上的贵州茅台酒价格高涨后，偷酒事情时常发生。为此，贵州M集团提出申请并同意设立一支武警部队，担负起安全保卫任务。酒的配方能够起到保护商业秘密的作用，从而为不同的群体提供相应的服务。商业秘密具有的优势包括：①不需要缴纳注册费用，商业秘密是一旦形成就可以受到保护的，所以保护成本低；②可以对企业主体进行有效保护，只要商业秘密没有公开，就可以得到没有期限限制的保护。

1.2 贵州茅台酒知识产权保护制度分析

在《贵州省十大工业产业专利统计简报》中，对贵州省的十大工业产业分为3个梯队，其中，健康医药产业处于十大工业产业第一梯队，先进装备制造产业处于第二梯队，新型建材产业、优质烟酒产业等产业规模处于第三梯队。贵州酒类产品属于第三梯队的优质烟酒产业。

1.2.1 贵州茅台酒的专利保护

专利保护制度对象是新技术产品或方案，是赋予公民、法人或其他发明创造的特定期限的专有使用权。专利技术是人们在长期生活基础上创造发明出来的，主要强调的是创新。

1)专利激励制度。《贵州省知识产权奖励办法》对申报各种知识产权中金奖、优秀奖奖项进行两年评比一次，其中，在评选设计奖制度中，贵州茅台集团及分公司在外观设计专利评选中多次获得省外观专利(酒瓶)银奖。

2)专利运营激励制度。《贵州省知识产权高质量发展资助办法》中指出要使中国的知识产权得到有效的引导和激励，能够不断地推动知识产权的创造、使用和保护，从而推动知识产权的高质量发展。贵州茅台集团以及分公司在每次的专利申请评选上，都会积极参与评选。贵州省为了知识产权能高质量的发展，也利用财政资金进行引导和激励的方式加强参与活性，并多次获得奖项。

1.2.2 贵州茅台酒的商标和地理标志保护

1)商标保护制度对象要求具有可辨别性和明显性，目前的商标法规定要求必须具有显著的识别性，从而能够明显区别于其他商标。一方面，规范商标注册管理制度。在商标注册上，贵州茅台可以通过直接注册的方式进行注册，同时也可以对恶意的商标进行有效的规制，维护商标注册的秩序，保障公众的权益。另一方面，申请专项资金制度。《贵州省支持知识产权高质量创造和专项资金管理办法》指出国家对驰名商标可进行专项拨款。“贵州茅台”是国家首批认定的驰名商标，对其申请专项资金，可健全中国的知识产权保护制度。培育一大批具有较高价值的知识产权、商标权，为贵州省的经济和社会健康发展做出贡献。

2)地理标志保护制度可以认为是一个产品信誉、质量、自然与人文条件的一个缩影，或是提到某一个地理标志便可以刺激消费者能够反应到产品的特点。首先，欧盟地理标志的监督与管理。贵州省市场监管局正在努力争取贵州省茅台酒的地理标志产品在欧洲市场上的地位，提升贵州茅台酒在世界上的品牌形象和品牌价值，增强其竞争力。其次，建立贵州茅台酒生产环境保护区。《贵州茅台酒生产环境保护条例》中第一章第三条，以及《遵义市地方立法条例》的有关规定，制定了贵州茅台酒的地理标志保护范围。贵州茅台酒地理标志保护体系得到了很高的认同，保护秉承绿色发展、产业振兴。地理标志保护贵州茅台酒的主要优点是：明确提出了贵州茅台酒的产地，并且可以反映出贵州茅台酒在地域上的特色。例如，地理标志保护制度对监管和管理、健全地理标志保护制度、公平分配贵州茅台酒产品进入国内市场所能带来的经济效益、对贵州省特色优势产业的发展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

1.2.3 贵州茅台酒的著作权保护

著作权保护的作品有多种表现形式和方式。中国《著作权法》实施了“自动保护”的规定，即作品完成后自动受版权法的保护。版权保护期间，作家有终生加上死后50年的保护权；在出版50年之后，法律和其他组织的保护期限为50年。

打假仿冒和维权制度。首先，贵州省打击制售假冒侵权茅台酒专项行动要求，企业要建立相应的奖惩机制，设立专项资金用于打假；全省酒类批发零售企业必须在工商部门注册。交通、铁路、民航等部门要加强对非法销售假冒茅台酒的查处力度，并与有关部门协调，对《酒类流通随附单》进行核查。其次，对贵州茅台酒的外包装设计进行保护。某些不法企业会通过包装装潢比较，从整体布局与细部特征等对比构成一定的包装相似。这就有“顺风车”行为的有机可乘，所以对涉及外观包装元素的著作权进行积极维权保护，做到无机可乘。对囤积居奇、哄抬物价、生产销售贵州茅台酒等违法犯罪活动进行严厉打击，对贵州茅台酒的“黄牛党”进行严查并严格管理。

1.2.4 贵州茅台酒的商业秘密保护

商业秘密保护是对具有商业价值的技术信息、经营信息等未公开的信息进行秘密保护。

1)建立商业秘密保护基地。贵州省工商局发布了相关方案，设立150个商业秘密保护引导点，强化对企业的商业秘密的保护。贵州茅台酒的酿造地理环境、基本原料要求、酿造传统工艺、感官色彩的需求直接关系到酒的品质，因此，特有的产品属于商业机密，需集中建立商业秘密保护基地对贵州茅台酒进行商业秘密保护。

2)专门秘密管理办法。贵州M集团内部对商业秘密有一套管理办法，工作岗位涉及保密内容的员工需要签订保密条款。贵州M集团中还存在关键技术，只能有极少数人知道，在不造成技术外溢的情况下，对产品及企业的利益进行了有效的保护。商业秘密不仅能保护技术机密，还能对企业的商业秘密进行有效的保护。

2 贵州茅台酒知识产权保护存在的主要问题

2.1 贵州茅台酒知识产权法律保护的局限

贵州茅台酒是贵州人民的智慧结晶，它的文化价值和商业价值都很高。所以，要实现贵州茅台酒知识产权法律保护，还需重视其存在的问题。

2.1.1 法规体系不健全

在贵州茅台酒的知识产权保护方面，目前尚无一套完善的法律保障制度，相关的法律法规只能局限在一定的条文上进行保护，缺少系统的执行力，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贵州茅台酒产业的发展。

2.1.2 专利保护期限短

一方面，对于专利权申请，按照相关规定的保护期限，保护期限到期，相关专利权将会被公开。对于贵州茅台酒的保护是一个长期的保护，专利保护的期限远远不能满足贵州茅台酒需要的保护。在保护期届满后，其所持有的专利技术将会流入公众领域变成公有，涉及各种调制工艺和杆菌群的公开、实用新型和外观设计，若流入公共领域后，将导致新型设备的公开和瓶身设计的公开。另一方面，对于商标权的有效保护期可以与版权进行交叉保护。所以，贵州茅台酒的专利权保护存在保护时限的问题。

2.1.3 秘方保护力度不足

在申请专利的同时，会把贵州茅台酒的一些秘密配方公布出来。若是将其核心内容公之于众，其价值要大打折扣，这对贵州茅台酒的长期可持续发展不利。商业秘密能给持有者提供很多方便，但贵州茅台酒的商业秘密也受到限制：由于没有关于商业秘密的专门立法，相关的法律法规分散于各个法律系统，使得贵州茅台酒的商业秘密保护工作没有得到清晰的规范，同时，现有的法律也没有对其进行明确的定义，只是将其作为防止不正当竞争的一种手段，没有进行足够的保护。

2.2 贵州茅台酒知识产权保护制度的局限

知识产权制度平衡了创作者和其他主体之间的各种利益关系，推动社会技术的进步和文化、经济发展。贵州茅台酒是一种宝贵的无形财产，具有丰富的文化价值和经济价值。但是，现有知识产权制度并不能完全满足贵州茅台酒的要求，就目前来说，仍然存在一定的局限。

2.2.1 地理标志权利重叠

现实中的地理标志产品是一种已经客观存在并且与地域、文化传统紧密联系的商品，其显著性依赖于特定的地理、人文因素。当前的商标法保护模式，实质上是把地理标志作为一种商标进行保护[1]。在集体商标登记时，只对产地、品质、关联性提供的书面资料进行形式审查，而没有严格的实质审查，所以，即便使用集体商标，也只能证明其为其拥有者，而无法证明其原产地、品质、声誉。由于地理标志注重原产地和注重流通领域的商标不同，其保护仅限于对流通领域的侵害，因而不能真正实现对地理标志的全面保护。

2.2.2 商业秘密缺乏保密性

商业秘密保护在没有公开的情况下是没有时间限制的，也不要求其创造性，这些优点为贵州茅台酒的保护提供了可能性。尽管商业秘密的保护与专利权、著作权和商标权的保护不同[2]，并没有规定在保护贵州茅台酒这个对象时创造的成果，也没有必要进行相关的行政申请、注册，但它也具有一定要求。商业秘密的结构已经从技术信息和经营信息方面得到了完善，其中包含了各种业务信息，但是仍然要求其具有价值性、秘密性和保密性。所以，贵州茅台酒想要得到商业秘密的保护，就需要达到其要求。首先，价值是保护商业秘密的第一要务，也是保护商业秘密的目标。其次，秘密性要求贵州茅台酒的秘方不能够公开，而在申请专利时请求书中会涉及部分商业秘密的泄露，可能会存在不具有其秘密性，这对贵州茅台酒的保护是不全面的。最后，保密性是对企业机密的权利要求，是要求企业的隐私权不得被公众所利用，这个过程需要接触到部门、人员过于繁多复杂，也导致了与贵州茅台酒中最隐秘的商业秘密保护制度的保护方面过于狭窄。

3 完善贵州茅台酒知识产权保护体系的建议

3.1 完善贵州茅台酒知识产权法律保护的建议

3.1.1 完善法律法规体系

贵州茅台酒的知识产权保护制度应得到法律规范，并在立法上强化其可操作性。新情况下要及时进行有关法律的修订与解释。对传统技艺的传承和经验累计制定出专门立法进行保护，从而形成法律的有效保障。因此，使贵州茅台酒视成为独特的知识产权，需制定相应的法律法规制约滥用知识产权的垄断行为和维护良好的市场秩序和企业的合法权益。

3.1.2 不限制期限保护

贵州茅台酒的保护是处于不断发展之中的。在知识产权体系下，无论是《专利法》《商标法》《著作权法》都面临着保护时效的问题。所以，建议在贵州茅台酒的法律保护上应该不限时、不限期地进行保护。无期限保护可以提升人们对贵州茅台酒的重视，同时也契合贵州茅台酒发展的动态要求。但在这个意见下，不限制期限保护还需要更进一步明确限定。对于有良好发展的专利，在不断的传承中，能够有无期限保护的待遇；同时，参照《著作权法》来进行主张相关财产权利。对于群体性的权利主体的情况，当权利主体没有享受应当享受的资格时，应该把权利转移为国家所有。这样不仅提高了权利人的权利和责任感，也更好地对贵州茅台酒各方面进行了保护。所以保护时间不应该限制，以便能利用和发挥贵州茅台酒的经济效益和权利人的权益。

3.1.3 完善商业秘密立法

商业秘密保护对贵州茅台酒有着重要作用，确保商业秘密不被泄露才可能达到一直保护的状态。为了更好地帮助贵州茅台酒能够得到有效的全面保护，应从存在的漏洞入手，形成系统性的商业秘密法。应考虑到法律适用的系统性和完整性，从适用于贵州茅台酒知识产权保护的角度进行修改和完善商业秘密法保护。

3.2 完善贵州茅台酒知识产权保护制度的建议

3.2.1 统一地理标志管理机构

贵州茅台酒具有很鲜明的地区特色，所以在贵州省这个特定区域里可以申请相关地理标志进行保护，制定地方性政府规章进行有效保护。①设立专门部门。借鉴贵州茅台酒在专利、商标等知识产权中的丰富经验，在贵州省知识产权局设立专门的部门，负责对其进行审查、注册、异议、监管、执法指导等[3]。②在依法严格审核并授予权利人地理标志的基础上，允许贵州茅台酒使用地理标志，权利人可根据自身情况和商业需求，依据其特点另外设计有象征性的标志，选择是否注册集体商标。这样既解决了多头管理、多方注册的问题，也将地理标志和商标这两种不同的知识产权区别开来[4]。

3.2.2 加强商业秘密制度建设

为了充分发挥知识产权制度在保护贵州茅台酒方面的特长。可以研究制定相关文件从以下几个方面重点加强商业秘密保护制度建设：①明确企业对贵州茅台酒的保密范围、级别划分、职责和措施；②建立商业机密的保密机构，由全职或兼职的保密人员负责贵州茅台酒日常的保密工作；③建立企业机密事项清单，建立各种有效地防止失泄密的措施；④针对贵州茅台酒建立严厉的奖励和惩罚机制。此外，企业要根据贵州茅台酒的实际情况，构建完整的企业保密体系，以使企业的商业秘密得到最大程度的保护。在界定商业秘密的范围时，应注重考虑该信息是否具有保密的必要性和可能性，以及与其他方法的比较。在确定保密时，还可以对保密信息的价值大小划分等级，按照泄漏对公司经济利益的影响程度，分为核心商业秘密和普通商业秘密，形成长期有效的保护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