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武力实战化训练的困境及其突破

郁明明 贾昌志

(南京森林警察学院，江苏·南京 210023)

一、问题的提出

党的十八届四中全会开启了全面推进依法治国、加快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体系的新征程，这标志着为适应社会发展形势国家治理方式的转变。作为国家重要的行政执法和刑事司法力量及党和人民“刀把子”的公安机关要深化改革，在依法治国、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及国家治理中承担起应有的职责使命。武力使用是公安机关性质的根本体现，训练是警察掌握武力技能的唯一途径，对提高警察队伍在执法执勤能力、规范化执法及队伍凝聚力与战斗力有重要作用。警察武力训练如何突破过往训练内容实战化程度不高、教官不专业、方法手段不科学、战训矛盾突出、文本主义等警察武力训练困境，(1)赵富斌.关于公安民警实战化训练的思考———以全警实战大练兵为背景[J].武警学院学报2020,(10).以实现警察武力训练科学化、规范化、信息化、实战化的系统化要求，形成集训练理论与训练实践于一体，具有中国特色的实战化警察武力训练体系，适应新时代依法治国对公安机关的总要求，是摆在警察武力教育训练工作者面前的重要课题。

二、影响警察武力实战化训练的诸因素分析

(一)警察武力实战化训练的本质内涵及其训练体系

1.警察武力实战化训练内涵

警察武力一词最早出现在西方国家，与警察相随而生，是国际上统一的称谓，国内官方文件通常使用“警务技能”或“警务实战技能”。自香港回归以后，随着内地警察与香港警方交流的加强，国内科研论文、专著、教学训练中使用警察武力一词逐渐增多。从国内公开发表的科研论文、出版专著和教材来看，“警察武力”“警务技能”“警务实战技能”“警务技战术”等，都是指在警察现场对抗性执法中所使用的技能。不同学者试图给“警务技能”“警务实战技能”“警察武力实战化”训练定义一个清晰的概念，但不同的词所表达的内涵仍有模糊之处，至今没有统一的概念。如崔松峻，尹伟(2021)认为：警察武力是人民警察在执法活动中，为了消除冲突与对抗等阻碍因素以及其他危险因素，或者对潜在的阻碍因素和危险因素进行震慑、制止，使执法对象服从控制所实施或预备实施的合法且必要的强制手段的总称。(2)崔松峻,尹 伟.新形势下立法明确“警察武力”概念的必要性研究[J].北京警察学院学报2021,(2).；尹伟、裴彦峰、金晋(2014)认为：警务实战训练是以提高公安民警执法武力对抗能力为主要目的，以规范执法的安全操作性和处置各种突发性情况的基本方法和策略为重点内容的训练活动(3)尹伟,裴彦峰,金晋.关于警务实战训练有效度的思考[J].公安教育，2014,(01).；赵富斌(2020)认为：民警实战化训练的本质内涵及满足战斗力需求，使训练在战斗力标准下科学开展(4)赵富斌.关于公安民警实战化训练的思考———以全警实战大练兵为背景[J].武警学院学报2020,(10).。这里不一一枚举。多数对警察武力训练实战化的理解，是从警察武力训练场景、操作程序、规范执法，是否与警察执法实际相符合来理解。一个最重要的方面却忽略掉了，即警察武力训练内容体系是否根植于国情、社情和民情，警务实战化的根本目的是建立符合我国国家制度实际、治理体系实际、治理能力实际、法律体系实际、中国文化传统实际的具有中国特色训练体系。综上所述，警察武力实战化训练的本质，就是构建符合我国国情具有中国特色的警察武力训练内容体系与训练模式。

2.完整的警察武力训练体系

基于工作胜任力的完整培训体系通常包括：培训制度、培训课程、培训师资、培训效果评估四部分组成。其中制度是基础，课程是灵魂，师资队伍是载体，效果评估是手段。(5)培训体系[EB/OL].百度百科，[2022-03-06]https://baike.baidu.com/item/%E5%9F%B9%E8%AE%AD%E4%BD%93%E7%B3%BB/642634.对于武力训练来讲，警察武力训练相关制度、训练内容、教官队伍及训练评估，构成了完整的警察武力训练体系。警察武力训练制度主要是指关于警察武力训练管理、考核评价、质量评估、督查、激励等一系列相关的制度；警察武力训练内容体系主要是指入警训练、晋升训练、专业训练和发展训练等一系列与警察武力训练相关的内容体系。教官队伍主要是指掌握警察武力技能和武力使用法律法规，懂教学训练理论，有执法经验，能够根据需求实施教学训练的警察。训练评估主要是指为实现警察武力训练目标而制定的目标体系和质量体系，主要包括教学训练考核评估和教学训练质量评估两个部分。

(二)影响警察武力训练的因素分析

1.警察武力训练的积极性与主动性不足，评价效果欠缺

警察对于国家的重要性，在于它提供一种将权力延伸并浸透到社会基层的组织与方式。正是因为具备了这样一种可以渗透到社会基层，甚至干预社会生活的能力，警察所代表的国家权力被西方政治学者视为一项典型且重要的“国家基础权力”。(6)樊鹏著.改革时期中国公安警察制度研究[M].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7.受我国传统文化的影响及警察服务职能夸大宣传，警察强制力建设与警察的其他业务相比，很大程度上被忽略。只要涉及暴力一般都遭到限制、控诉、谴责、消除，甚至批判。基于此，易导致警察队伍里的部分领导和民警对警察武力认识不到位，思想重视不够，甚至认为武力使用不当会给自己和团队造成不良后果，对警察武力训练的积极性与主动性远远没有办理其他公安业务那么强烈，这是警察武力训练受到影响的重要原因。实则不然，拥有过硬的武力技能是警察胜任本职工作的核心能力。警察依法规范使用武力的目的是维护人民利益，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体现的是 “以人民为中心”发展思想。(7)陈永辉.社会治安治理中警察武力使用行为调控研究[J].武警学院学报，2020,(05).

首先，警察武力训练是根据各级各类公安机关要求，由训练实施者有目的、有计划、有组织地对受训者，展开关于传授警察武力及其使用知识、技能的过程，其本质是一个教育的过程。在知识层面上，除关于警察武力及其使用相关的知识外，国家治理的方针政策、法治思维、警务改革、执法理念、警察应该具备的思维等，与警察职业相关的知识也穿插于警察武力训练之中。其次，是警察武力训练的价值。一是促健康，保生命。警察武力训练是大脑与肢体协调统一的活动，长期坚持武力训练能够有效增进身体健康，减少心血管疾病的发病率。在对抗激烈充满危险的执法现场，熟练的武力技能是警察生命安全的保证。二是塑形象，增战力。训练是提升警察队伍组织与纪律性的最重要途径，进而提升警察的凝聚力与战斗力。扎实有效的训练效果，对队伍的贡献远超于事故后反思与整顿。三是强能力、促规范。训练是提高警察执法执勤能力的唯一途径。对规范执法内涵的理解并转化为规范执法行为，也需要通过训练才能实现。四增智慧、会思考。警察武力多是在与执法对象激烈对抗中使用的，训练时多采用对抗训练法来检验武力技能的熟练程度。无论是一对一的对抗，还是多对一的对抗及多对多的对抗训练，为了对抗训练成功，在稍纵即逝对抗过程要有敏锐的观察力，快速思维决策能力及有效的行动力，是对受训练者智慧、体能、技能、心理、综合考验，让受训者在对抗过程中学会思考并迅速决策和行动。因此，警察武力训练不能仅仅停留在警察武力的知识和技能传授上，它是通过警察武力传授这个载体和平台，让受训者实现知识、技能、育人的完美结合。

警察武力训练效果评估的欠缺。训练工作的检查与评价是一个指挥棒，指挥棒指向哪里，哪里就有工作的重点和亮点。在管理考核中对训练的管理、考核作出具体规定。一是建立训练档案制度，与晋升、育人与用人紧密衔接；二是将训练考核结果作为上岗、任职、晋升职务，或者授予、晋升警衔的前提条件；三是确定考核不合格的复训制度和优秀者奖励制度。这些规定既规范了训练管理考核，又明确了相关奖惩措施，便于各级公安机关执行，为确保训练质量和效果、提升训练工作科学化水平提供了强有力的制度保障。(8)黄润诚.解读新修订的《公安机关人民警察训练条令》[J].公安教育，2015,(01).制度是比较理想的，但却与实际执行有一定的差距。受训学员训练效果通常采用谁培训谁测试并上报主管部门的方式，而学员对培训基地评价又是评估培训基地办学优劣的重要标准。其结果就是参训学员能顺利通过培训，训练基地也得到很高的评价。尹鸿飞(2018)在实际调研中发现为了提高达标通过率，故意放低考核的标准，事先公布考试内容，考什么练什么；平时工作任务较忙时，不能进行警务训练时，假报虚报训练成绩来应付考评。(9)尹鸿飞.基层警务训练中的问题和对策研究—以B市Q区公安局为例[D].河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8,(06).警察在执法中的高负伤率，高猝死率，从另一侧面说明了警察的体能、技能与实际执法需求还有差距。正是警察武力训练评价效果欠缺，减弱了警察武力的训练效果，对新《训练条令》的强制性和严肃性产生严重影响。

2.警察武力教学训练理论体系和操作体系欠缺

自2003年具有全员意义上的练兵，警察武力训练工作者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如何实现短平快的警察武力实践，以实现全员体能、技能与战术的共同提高，全面提升警察综合水平和执法能力，而缺乏对警察武力训练理论的关怀。2019年12月在一次全国行业警察武力教官培训班的座谈中发现，教官角色定位混乱、训练设计能力弱、教学与训练逻辑混乱、理论功底差，是一个共性问题。在具体训练中表现为同一个内容，教学方法、训练方法、训练手段、组织方法高度雷同，这是基于借鉴和模仿的结果。如在警察战术人员盘查和车辆查控中(借鉴的香港模式)，几乎我国所有警察都熟练掌握了其过程，但在执法实践却几乎没有人使用过，这就是借鉴而没有思考如何本土化(实战化)，脱离内地实战，缺乏自我创新的结果。正是这样的借鉴和模仿形成了当前技能培训拓展性不够，内容针对性不够，参训教官组训能力不够，参训教官技能操作原理与变通掌握不够的警察武力训练局面(10)陈永辉.基层警务实战教官培养现状与改进研究[J].公安研究，2014,(02).。

警察武力教官的创新训练能力源于以下几个方面。一是警察武力本质特征及其形成规律；二是警察武力的原理(主要包括体能原理、技能原理、战术原理等)；三是警察武力教学训练理论(警察武力教学训练原则、教学训练策略、教学训练方法、教学训练手段、教学训练组织等)；三是警察武力使用法律法规规定的理解。上述内容大致构成了警察武力训练的理论体系，涉及到人体运动科学、教育学、公安学、训练学、战术学的相关知识，需要从上述学科中提炼、凝聚与形成警察武力训练理论体系，使我国警察武力训练实践有所依，有所源，而不基于借鉴和模仿。警察武力训练理论犹如教官手中有了“渔”而不再是“鱼”。无论于教官的教学训练，还是广大基层民警受训、自训都可以少走弯路。

适合我国国情的武力内容体系的欠缺。自新中国成立以来，随着社会转型和治理模式的转变，我国警察武力教育训练经历了改革开放前政治化警务时期的军事模式，改革开放后技术化警务时期的体育训练模式，及进入新世纪社区化警务时期的香港警察武力模式。无论是军事模式、体育模式和香港模式，都是一种借鉴、移植模式。如徒手防卫与控制技能中的“一招制敌”“锁喉控制”“直拳”“鞭腿”等，具有强烈的军事训练和体育训练模式的痕迹。目前，在我国比较流行的“盘查战术”“建筑物搜索”“车辆查控战术”及警械具使用等，都是以香港警察武力训练内容体系为框架进行的构建，虽然进行了一定的本土化改造，但始终不太符合我国国情和警察执法实际的警察武力内容体系。借鉴和移植能够加速我国警察武力内容体系的构建，但必须进行本土化改造，使之符合我国情、警情与社情，根植于中华文化大地，否则就会出现水土不服现象。这是我国警察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进行训练，而在实战中“不以用”“不会用”“不敢用”和脱离实际的主要原因。

3.警察武力教学训练专兼教官缺失

警察武力教官既是警察武力训练工作的主导者，也是警察执法理念的传播者和规范执法行为的示范者，对警察武力全面、深入、可持续训练和训练数量、质量都产生直接而关键的影响。我国的公安学历教育非常成功，培养了一批又一批优秀的执法办案警察，在预防和打击犯罪、维护社会长期稳定方面做出了突出贡献。然而在警察武力教学训练这个领域的学历教育中，因缺乏专业的教官(师)队伍培养这一重要环节，无论是师资队伍建设，或是基础理论构建，与其他公安业务相比相形见绌。警察武力教学训练教官多是经过短期培训，而从事警察武力教学训练。面对新时期警务实战化、规范化、专业化和职业化建设，其知识结构、技能结构、能力结构、认知结构很难满足警察武力实战化训练的需要。在警察武力训练中训练内容的针对性不够，与实战相脱节，组训练能力差，灵活变通能力不够，教学训练方法僵化单一，创新能力不够的问题就凸显了出来。随着我国政法队伍正规化、专业化、职业化进程的推进，警察武力教官也要加快专业化和职业化的步伐。使每一位警察武力教官都符合专业化、职业化的要求，具备深厚的警察武力训练理论功底，过硬的武力技能，谙熟政策与实战法律法规，具有丰富的执法经验，就能针对基层民警需求，设计创新开发出解决问题的方案，并能利用好场地、器材，创新开展符合实际的警察武力训练工作。

三、警察武力实战化困境突破的路径选择

(一)做好顶层设计，构建全面的警察武力层面专业标准和职业准入制度

目前，我国已经形成25所本科院校11所专科学校，包含博士、硕士、本科、专科于一体的，覆盖全国各省、自治区的警务专业人才培养体系。如何实现政法队伍“正规化、专业化、职业化”，就是在操作层面上加速构建体现警察职业特色的警务专业人才知识、素质、技能、能力培养标准和职业准入制度。目前的《公安机关录用人民警察体能测评项目和标准》与《公安机关人民警察体育锻炼达标标准》里规定的体能标准，分别来自于《国家学生体质健康标准》和《国家体育锻炼标准》，即公安院校学生的体能标准和入警项目与标准，及在职民警体育锻炼标准，与普通在校大学生和普通民众标准基本一致，没有突出警察武装性的职业特点和要求。从警察的职业特性—武装性的视角，应该构建出公安院校学生(专业学习期间)入学体能标准、在校期间的体能标准和武力技能标准，及进入警察队伍和从事警察工作的体能标准和武力技能标准。且这些标准应该与进入公安院校、步入警察队伍和从事警察工作建立良好的互动关系，体现警察的专业化与职业化特征。因此，加强公安院校招生、在校期间、入警及从事警察职业工作，体能与警察武力技能标准和准入制度。既是加快警察队伍专业化和职业化需要，同时也是警察职业性质—武装性的重要体现，还能撬动学警和在职警察及管理者积极、热情投入训练的杠杆。是彻底解决警察体能与武力技能不过硬的关键，更是构建与我国警务人才培养与使用相符合的，具有中国特色警察武力训练体系的重要一环。具体措施：1.制定进入公安院校的学生体能测试项目与标准，体能成绩占录取成绩一定的比例。2.制定符合公安院校学生职业特点的体能测试项目、标准、武力技能项目及标准，推进警察队伍的专业化和职业化建设。3.修订《公安机关人民警察体育锻炼达标标准》，突出警察的专业性与职业性。

(二)制定科学的考评机制，将新《训练条令》落到实处

一是坚持问题导向。根据新《训练条令》《公安民警训练大纲》相关规定，利用现代数字技术和信息化手段及自动化测试器械，展开全天候体能测试并自动上传数据的体能测试系统，使每一位警察实现体能真实达标，并颁发合格证书。二是对规定的相关武力技能考评实施随机抽选制度。对新《训练条令》规定的各种培训应该达到的体能、技能标准及各单位所有人员按比例进行抽考，取消各单位自行选择上报参训人员并上报成绩的做法，并将抽考结果纳入单位考核工作中。这既是对贯彻新《训练条令》坚决支持，也是改善当前警察武力训练被动局面的有效措施，使优秀者更加优秀，对加快推进我国警察队伍实战化、正规化、专业化、职业化建设具有重要意义。

(三)构建符合我国国情的警察武力训练理论体系与操作体系

人们的行为均是在对现实认知的基础之上的。(11)李春梅.城镇居民公众参与认知、态度和行为关系的实证研究[D].博士学位论文，2013.05，西南交通大学.警察武力训练理论是从人体运动科学、教育学、训练学、公安学、军事学等众学科，对警察武力本质、原理、形成过程及其对教学训练规律的揭示，是对警察武力教学训练学层次根本性的探究，是从事警察武力训练的起点。正是警察武力训练理论建设的欠缺，很多教官在警察武力教学训练中，满足于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一知半解，即只知道“如何”，而不知道“为何”。从人体运动科学、教育学、训练学、公安学、军事中，提炼、凝聚与警察武力训练相关理论知识，从我国警察武力训练实践中进行总结并升华为理论，最终形成警察武力训练理论体系。使从事警察武力训练的教官不仅知道“如何”的问题，更要知道“为何”，进而提升教官警察武力训练的认知水平和设计能力，做到警察武力训练原理与警察执法实战有机结合，创造性地开展警察武力训练。

操作体系是指警察在对抗性执法过程经常使用的强制手段，如徒手防卫与控制、警械具使用、武器使用、警务战术等。在全国流行的警务战术训练中，基本上是以香港武力内容体系中的盘查、车辆查控、建筑物搜索等为基础进行的构建。通过这些内容的训练，受训者掌握了盘查程序、车辆查控程序及建筑物搜索技术。但很多警察在执法实践中既不按照训练情况进行使用，也不能根据警情变化做出灵活处理，而是按照自己认知的思维定式实施。说明警务战术内容与警察执法实际不太吻合，警察普遍存在的战术意识不强、对危险识别不明、缺少应变意识(12)阚旭生.警察战术意识及培养研究[J].辽宁警察学院学报，2016，(03).，也说明警察战术训练存在一定的问题。我国警察使用最多的徒手防卫与控制技能，同样存在学了、练了，而在实战中“不能用”“不敢用”的问题。因此，警察武力内容体系的构建，就是组成专家组在大量对一线实战民警进行广泛调研的基础上，对不符合实战需求，不符合我国警察执法实际的内容，进行本土化改造，或进行重新设计，以满足我国警察执法实际需求，并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警察武力内容体系。

(四)广泛开展与警察武力相关等级证书制度

职业资格证书是表明劳动者具有从事某一职业所必备的学识和技能证明，是对从事某种职业所应掌握的技术理论知识和实际操作能力做出客观的测量和评价。(13)职业资证[EB/OL].https://baike.baidu.com/item/%E8%81%8C%E4%B8%9A%E8%B5%84%E6%A0%BC%E8%AF%81%E4%B9%A6/5117330.培养、使用、评价、激励是社会工作专业人才队伍建设的重要机制，职业资格成为贯穿这些环节的核心。(14)职业资格制度：深刻影响与改变中国社会工作——社会工作者职业水平评价十年述评[EB/OL].中华社会工作网,??[2022-04-28].http://mzzt.mca.gov.cn/article/sggzzsn/shgzsnxl/201611/20161100887310.shtml.警察武力是每位警察必备的重要技能，它既是警察职业属性的本质规定性和执法能力的体现。警察在对抗性执法过程中使用武力，要遵循武力使用的法律法规、武力使用原则、武力使用程序，同时要具备关于诸项武力知识和技能，并确保武力使用的安全、规范、有效、适度，否则将承担赔偿责任。因此，在警察队伍中实施与警察武力相关的证书制度非常必要，它不仅能够加速推进警察队伍执法正规化、专业化、职业化建设的步伐，还能在时刻充满危险和稍纵即逝激烈对抗执法现场，有效保护警察的生命安全及群众生命财产安全。

(五)加强教官队伍专业化建设

我国警察武力训练存在的问题，或与警察武力教官专业化水平有一定的关联。是因为过去教官培养路径走短平快的线路，专职教官主要来源于院校体育专业毕业生，以及具有一定军事素养的退伍军人，占比为三分之二；兼职教官主要来源于基层一线各警种、岗位的业务骨干，占比为三分之一(15)于爱文,于增德.试论公安院校警务实战教官队伍建设[J].公安教育2019，(12).，将他们集中在一起经过短时间的培训就步入了警察武力教官的岗位。这三类教官从工作胜任能力上都有一定的知识和技能缺陷，要么对警察武力教学训练规律及原理不了解，要么对警察职业工作认知不清，进而影响对警察武力教学训练的认知及根据警察武力训练原理进行的创新设计。缺乏警察武力教官的有效培养途径是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

教官是警察武力训练的主导者，执法理念的传播者，武力行为的示范者。教官的专业化程度关系到公安工作的长远可持续发展，必须从公安教育战略地位加强教官队伍建设。基于问题导向，结合目前我们已经形成了集人才培养与使用为一体的具有中国特色的警务人才体系，且多数公安院校设立了具有培养小教官目标的警务指挥与战术专业，可以利用这一学历教育的专业优势培养理论功底扎实，具有警察武力训练经历，通过长时间实(见)习积累执法经验的警察武力教官。也可以通过挑选具有丰富执法经历，愿意从事警察武力教官的基层警察，到公安院校警务指挥与战术专业进修，以丰富其关于警察武力教学训练理论知识，继而从事教官工作。这些途径可以使警察武力理论与实践有机结合，培养出符合我国国情且具有创新能力的教官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