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设华,谭 密,高福宁,刘美珍
(河北科技工程职业技术大学,河北 邢台 054035)
数字乡村建设是乡村振兴的战略方向,也是建设数字中国的重要内容。2022年1月,中央网信办等十部门印发《数字乡村发展行动计划(2022-2025年)[1],对“十四五”时期数字乡村发展作出部署安排,提出“着力提升农民数字素养与技能”。中央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委员会印发的《提升全民数字素养与技能行动纲要》提出“提升农民数字技能”[2],指出数字素养与技能是数字社会公民学习工作生活应具备的数字获取、制作、使用、评价、交互、分享、创新、安全保障、伦理道德等一系列素质与能力的集合。数字时代,数字技术深刻改变着人类的思维、生活、生产、学习方式,随着数字乡村建设的加速推进,迫切需要农民有效地调整和重建自身的知识结构,提升数字素养与技能。在此背景下,开展河北农民数字素养研究,有助于推动农民数字素养提升的研究和普及,有助于深入推进河北数字乡村建设。
近年来,随着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区块链、物联网等新技术的快速发展,人类社会进入了数字时代,而数字素养也成为人类生存和发展的必要条件之一。网络、数据、网络终端占据了人类的学习、生活和工作,如数据获取、社交、出行、购物、支付、娱乐、电商、物流、监测、创业、教育、远程操控等,为人们提供了方方面面的便利,同时人们也被要求不断提高自己的数字素养水平以谋求在数字社会的生存和发展优势。《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中国乡村数字素养调查分析报告》[3]显示,农民的数字素养与其他职业群体相比有很大的差距。由于农村地区的地理位置、生产和消费水平等原因,其数字化发展比较滞后,加上农民群体整体文化水平较低,导致该群体数字素养明显偏低,面临数字社会生存的危机。因此,提升农民数字素养,提高他们在数字社会生存和发展的能力,成为数字时代发展的必然要求。
数字技术和数字经济给乡村振兴带来机遇,也带来挑战。机遇是让数字赋能,推进数字乡村建设。挑战是农民群体能否快速适应和融入数字乡村建设并成为建设的受惠群体。《数字乡村发展行动计划(2022-2025年)》提出的重点任务,涵盖了乡村生产、生活、生态、治理等多个领域。数字乡村建设要全面发展,不仅要做到将数字技术创新、融合、应用于乡村发展和治理的各个领域,为乡村的建设和治理提供便利;同时,也要做到使作为农村建设主要参与者的农民群体能够广泛和深入地参与到各领域的数字化建设中[4]。农民的数字素养水平影响着他们参与数字化建设的广泛度和深入度,也影响着他们参与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农民群体数字素养的高低,不仅关系到数字乡村建设的速度和质量,还关系到农民自身能否快速搭上数字经济的快车,享受到数字经济带来的红利。而现实情况是,农民群体的数字素养低于城市居民,限制了他们参与数字乡村建设的能力和积极性。因此,只有使农民群体的数字素养得到有效提升,才能使他们真正广泛地、深入地参与到数字乡村建设的各个领域,使农民群体与国家政策的实施共同发力,才能助推数字乡村建设,同时使他们能真正共享数字经济发展带来的红利。所以,农民数字素养提升是数字乡村建设的必然要求。
建设网络强国、数字中国,国民既是建设者、参与者,也是受惠者,所以,国民的数字素养水平对推进网络强国和数字中国建设至关重要。《提升全民数字素养与技能行动纲要》对提升全民数字素养做了部署,提升农民数字技能被列入了该纲要的主要任务与重点工程中,可见农民是一个必须重视的群体。根据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结果,我国农村常住人口占国家总人口的36%以上。农民群体的数字素养水平对于整个国家的数字经济发展、网络强国建设有很大程度的影响。我国农民群体数字素养偏低的现状必须得到改变,才能使庞大的农民群体为推进建设网络强国和数字中国发挥积极的作用。由此可见,农民数字素养的提升是网络强国和数字中国建设的必然要求。
本研究于2022年9月9日—13日在河北省内开展河北农民数字素养网络问卷调查,共收回有效问卷634份。问卷主要分为基本信息和数字素养现状两大部分,共30道题,其中基本信息题5道、网络使用状况题3道、数字化基础设施题2道、数字生活题5道、数字产业题3道、数字治理题3道、数字文化题3道、数字生态题3道、数字素养需求题3道。基本信息包括农村居民的年龄段、性别、文化程度、职业和年收入。数字素养现状部分共25道题,内容包括河北农民网络使用状况,即数字化基础设施、数字生活、数字产业、数字治理、数字文化、数字生态六个方面的河北农民数字素养现状,以及农村居民数字素养需求等。
表1是调查对象所处的区域、性别、年龄、文化程度和职业分布情况,数据显示:在地区方面,河北省的各个地级市均有分布,较为合理;在年龄层面,调查对象主要集中于19-39岁,其中年龄在19-29岁的最多,有297人,占比46.85%;在学历方面,调查对象中高中文化水平以上的占比80.44%;在职业方面,农业劳动者比例最高,一共125人,占比19.72%。
表1 样本基本信息(N=634)
图1主要研究河北农村居民最常用的智能通讯设备情况。手机是最常用的智能通讯设备,占比92.9%。其次是电脑占比40.38%,平板电脑占比19.72%。不会使用智能通讯设备的有20人,占比3.15%。
通过图1可以发现,河北农村居民平均每天使用智能通讯设备(手机/电脑/平板等)的时间在3-5小时的人数最多,占比27.44%。平均每天使用智能通讯设备时间在3小时以上的人数占比达到68.77%。这表明大部分居民使用智能通讯设备的时间都较长,互联网已融入社会生活方方面面,使用智能通讯设备能给居民带来更多的便利。
图1 平均每天使用智能通讯设备(手机/电脑/平板等)的时间
从图2的数据可以看出,河北农村居民使用智能设备的目的很多,其中超过半数的居民选择了社交、信息获取和娱乐,而电子商务、学习和工作、公共服务、理财、其他等均占有一定比例。由此可见,智能设备成为居民的生活助手、生产工具,在生活和工作中能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图2 使用智能设备的目的
数字乡村系统下的河北农民数字素养现状的调查,包含数字化基础设施、数字生活、数字产业、数字治理、数字文化、数字生态六个维度,设置“完全符合(5分)”“比较符合(4分)”“基本符合(3分)”“不太符合(2分)”“不符合(1分)”五个等级进行量化计分,均值越高,说明河北农村居民的数字素养水平越高,参与数字乡村建设的广度和深度越高。
调查结果如表2所示。总体来看,各个维度的均值都未达到4分,河北农村居民的数字素养水平不高,总体上处于及格线上,有待进一步提升。其中,河北农村居民数字素养在数字生活方面得分相对较高,为3.97分,这表明农村居民能够发现数字技术丰富了乡村数字生活各领域的形式和内容,提升数字素养具有现实价值和重要意义,有助于促进其乡村数字生活实践的深度参与。而在数字化基础设施、数字产业、数字文化、数字生态这4个方面,河北农村居民数字素养得分差异不大,都相对略低,这意味着当地政府的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有待优化升级,当地政府在乡村产业、乡村文化、乡村生态方面已经实现了与数字技术的对接,但还需要多方协同联动,加强宣传引导力度、组织实地培训、开展网络帮扶,引导农村居民提升数字素养与技能,从而提高其对乡村数字产业、数字文化、数字生态的参与广度和深度。相对来说,河北农村居民数字素养在数字治理方面得分最低,为3.76分。本次调查数据发现,31.55%的居民不太清楚线上基层治理平台的办理流程,由于数字治理平台集成多个模块,居民也不知道该从何处进行办理。根据调查了解,河北农村居民的数字素养在年龄层面、文化程度上存在着明显的差异,青少年群体的数字素养水平明显高于老年群体,专科及其以上学历人群的数字素养水平优于高中及其以下学历人群。
表2 农民数字素养均值(N=634)
数字乡村建设的加速推进对农村居民的数字素养水平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因此我们针对河北农村居民自身的数字素养培育需求进行调研。数据显示(如图3),数字化通用素养是居民想提升数字素养最普遍的类型,数字化社交素养占比排名第二,选择数字化创作素养的居民接近半数。如图4所示,在希望获取数字素养知识的方式调查中,选择“通过学校的正式课程学习”、“参加相关数字素养培训”和“充分利用网络教育课程或下载相关课件自学”三种方式的居民均超过了53%,由此可见这三种是居民最希望采取的途径。
图3 提升数字素养的类型
图4 获取数字素养知识的方式
高校拥有丰富的教育资源和智力、科技、人才等优势,参与乡村振兴是扎根中国大地办大学的本质要求,也是发挥高校社会服务职能的重要途径。高校作为区域高质量社会服务资源的重要聚集地,在深入结合当地“三农”问题特质、产业特色等方面,具有得天独厚、难以替代的优势。因此,高校要主动服务党和国家重大战略部署,发挥自身优势,为提升农村居民数字素养、全面推进数字乡村建设贡献智慧和力量。
高校应该发挥智力资源优势,助力乡村专业化数字人才培养。第一,开展技能培训。高校是高学历和高层次人才聚集地,要充分依托自身系统、丰富的专业教育资源,通过线下、线上等方式进行手工业、种植、养殖以及农产品深加工、电商运营等技能的培训,以提升乡村技术人员和农民的数字素养。第二,补充师资队伍。通过西部计划、“三支一扶”、研究生支教团等基层就业政策,引导优秀毕业生投身乡村教育事业,选派大学生志愿者、硕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优秀教师等组成暑期社会实践团,形成帮扶梯队,增加数字技术人才下乡数量,以提升和培养农民的数字素养。第三,提高教育水平。高校及其附属中小学与农村基础薄弱学校搭建教学资源共享平台,派遣优秀教师送课、送教到村,通过现代技术手段开展集体备课、分享教学经验、示范课程观摩等形式,引导农村的中小学生通过电子产品和互联网的扩展应用,从正确网络途径获取更多的学习资源,以弥合城乡“数字素养鸿沟”。
高校应该发挥科技资源优势,提高乡村信息化水平。首先开展技术输出。高校拥有较高水平的科研队伍和科研平台,尤其是地方院校的大部分学科专业更是与当地产业密切相关,可以直接派遣科研技术人员推广先进的种植、养殖和生产技术,助力乡村产业升级。其次发挥智库作用。依托丰富的信息资源、现代化信息收集分析技术,组织多学科背景的学生、教师和专家组建人才队伍和研究团队,在乡村振兴的产业规划、提升农民数字素养教育等方面建言献策。最后深化产学研合作。结合学校技术优势和农村帮扶区域的产业需求,有针对性地选择数字乡村建设和产业发展的实训基地[5]。通过参与农产品电子商务产业园区、农业示范园以及区域品牌建设,使农民开拓视野,掌握相关技术,提升农民的数字化意识。
高校应该发挥社会资源优势,助力乡村经济发展。地方高校是区域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参与者,在争取政府政策、资金等的支持方面有较强影响力,政府应联合高校、企业、研究机构一起创建“农业大数据共享平台”,农民通过平台可以查询农业生产技术、农产品需求及农业物资供求等信息,还可以通过平台对农产品的生产、销售、运输等环节实时监控,最终通过数字化渠道引导农民进行农产品销售,从而也间接提升农村居民数字素养。
高校在开展数字素养培育时,要针对不同群体实行差异化策略。第一,针对农民自身实际情况开展数字技术知识培训。对于数字素养知识储备不足的农民,在如何有效使用数字产品、应用数字技术以及提高数字安全意识等方面进行宣传普及,达到农民基本理解与运用数字技术的目的[6]。第二,开设专题理论知识培训。聘请理论知识扎实、实践教学经验丰富、讲授内容易懂的相关专家授课。针对接受能力强、有一定数字素养基础的农民群体,根据地域特点和不同需求对象,可开设农产品电子商务、“互联网+”智慧农业及自媒体应用等课程。第三,加强乡村管理人才、致富带头人、农业经理人等乡村领袖的培训工作。以外出培训与就地培训、线上培训和线下培训相给合的模式,加强乡村数字治理、经营管理和农业生产生活类知识培训,发挥乡村领袖在数字乡村建设中的引领、示范、宣传作用。第四,面向特定人群提供个性化教育。高校可以多方联动,组建“农民数字素养培育”团队,针对特定人群设计具有层次性、逻辑性的个性化课程,开展个性化的数字知识培育。比如开展金融数字知识扫盲计划,司法数字知识计划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