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的构建与评价*——以江苏省13个地级市为例

周 璇，胡思雨

(苏州科技大学 商学院，江苏 苏州 215009)

改革开放以来，江苏省经济快速发展，2019年其GDP位居全国第二。然而，江苏省在经济发展过程中也面临一些问题，主要表现为城乡、区域以及行业之间的发展不平衡。要解决这一问题，就需坚持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方向。经济高质量发展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需要根据实际情况不断改进。

学界对于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研究大致可以归为两类：一类是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因素，另一类是针对全国或某一区域进行的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测度研究。

关于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因素，孔群喜等研究发现，无论是短期还是长期，贸易开放度对经济高质量发展都有促进作用，并且具有地域差异性[1]；周晓光等认为，绿色金融可以改善经济发展与环境质量的关系，对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促进作用[2]；阿里(Ali)等发现，通信技术的完善可以促进经济发展[3]；王爱国等指出，国家审计主要通过发挥预防、揭示和抵御三大“免疫系统”功能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4]；王乔等指出，减税降费与当前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趋势是契合的[5]；魏蓉蓉认为，金融资源有效配置是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直接动力因素[6]；曹晓飞等研究发现，商贸流通业的经济产出、行业规模与流通能力对经济高质量发展均存在显著促进作用，且贡献力度依次提升[7]；刘亚英指出，各类财政支出对经济发展质量有积极的影响，其中一般公共服务支出和环境保护支出呈现明显的区域异质性[8]；周兵等认为，如果政府提高技术创新偏好，在短期内可能会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9]；马如泰(Maruta)等发现，在南美教育援助更能促进经济发展，在亚洲健康援助更加有效，在非洲农业援助更为有效[10]。

针对全国或某个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测试研究方面，陈晓雪等基于全国30个省市的研究发现，2007—2017年这些省市的社会经济高质量发展均取得一定的成就，但水平依然有高低；区域之间的发展差异虽然仍客观存在，但呈现逐年缩小的趋势；创新是影响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因素，也是形成区域差异的主要因素。[11]黄庆华等对重庆地区进行经济高质量发展测量，发现其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呈现上升趋势[12]；汪晓梦指出，安徽区域经济发展存在差异性，且协调性较差[13]；施洁研究发现，深圳经济高质量发展位居全国前列，创新性是其最大的优势和特色，有效性和可持续性状况优良，协调性还需提升，共享性是其最大的短板[14]；袁梦婷等发现，自贡市经济发展质量在波动中呈现上升趋势，且2015年之后上升趋势显著。[15]

上述研究将经济增长与社会、环境等方面相联系，即便指标体系越来越完善，测评方法越来越成熟，仍存在一些不足之处。第一，研究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实证分析主要是笼统的分数计算和排名，以及单个因素对于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并未深入系统地研究几个影响因素之间的联系和影响路径；第二，已有研究过多关注经济增长，缺少将社会、生态等因素全面深入地引入经济质量发展评价研究；第三，大部分文献注重研究影响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正面因素，而鲜有针对阻碍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反面指标。基于此，笔者拟进一步分析经济高质量发展之间的机理，将社会、生态等因素纳入评价体系，并适当加入一些负面指标，通过建立评价体系以期找出江苏省高质量发展过程中存在的短板，从而提出相应的对策。

一、基于“五大发展理念”的经济高质量发展机理分析

在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上，习近平总书记系统论述了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发展理念”，强调“实现创新发展、协调发展、绿色发展、开放发展、共享发展，是关系我国发展全局的一场深刻变革。这五大发展理念相互贯通、相互促进，是具有内在联系的集合体”[16]。而经济高质量发展就是要从过去侧重于“有没有”“快不快”转向“好不好”的发展，是一种质量高、效益好、可持续的发展。[17]因此，基于“五大发展理念”，笔者拟从经济有效发展、经济协调共享发展、经济绿色发展、经济创新发展、经济对外发展及其相关因素出发，直观深入地分析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内涵和特征(见图1)。

图1中，经济有效发展指的是地区经济在全面、均衡发展的基础上实现有效率、有增益的发展。经济协调共享发展是指统筹城乡和区域之间的发展，统筹人与自然关系的发展，统筹国内发展和对外发展，使每一个社会主义劳动者和建设者都能够充分发挥自身的优势，做到各尽其能、各得其所。经济绿色发展是指以效率、和谐、持续为目标的经济增长和社会发展方式，其主要特点为资源消耗少、环境污染少、产品附加值高、生产方式集约。经济创新发展是指经济发展不再依赖自然资源和劳动力资源拉动，而是依靠知识和人才，以创新为主要推动力，以创新产业为标志。其特点是，科技创新和产业创新相结合，知识创新主体和技术创新主体深度合作，经济增长由物质投入转为创新投入。经济对外发展是指国家尽可能与整个国际市场接轨，充分参与国际分工，营造要素、商品和服务能够自由跨境流动的环境，从而实现经济最佳资源配置和最高经济效益发展。

图1 经济高质量发展机理分析图

第一，从经济有效发展到经济协调共享发展。当经济处于有效率的发展时，政府的财政收入随之提高，医疗卫生的支出也不断增加，从而丰富了国家基础医疗保险的资金池，使城镇医疗保险惠及更多的人；同时，医疗保险所增加的资金可以给医院提供更多的经费去购置医疗设备和聘请医生，使人们可以更多地享受由经济高质量发展带来的成果。

第二，从经济协调共享发展到经济创新发展。经济协调共享发展带给人们的是丰富的物质生活和文化生活，因此人们愿意付出更多的教育经费让下一代接受高等教育。随着学生数量的增加，高校不断扩容，推动了科研能力的提升和专利授权量的增加。专利一旦转化为生产力，就会带动经济创新发展。

第三，从经济创新发展到经济绿色发展。经济创新发展推动了以服务业为主的第三产业的发展，从而减少了单位生产总值的耗电量以及工业生产中废水、废气和固体废物的排放量。一般工业固体废物综合利用率=固体废物利用率/固体废物排放量，分母的减小意味着整个分数值的增大。也就是说，随着固体废物排放量的减少，综合利用率将得到不断的提升，从而推动经济绿色发展。

第四，从经济绿色发展到经济对外发展。经济绿色发展意味着生态的保护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空气中的PM2.5。PM2.5是衡量空气状况的重要指数，它的减少意味着出现空气良好及以上的天数将增加。同时，良好的城市空气状况将促进旅游业的发展，吸引更多的游客，尤其是境外旅客。境外旅客的消费是旅游收入的重要来源，是经济对外开放的一个组成部分。

第五，从经济对外发展到经济有效发展。经济对外发展既可以增加外商直接投资总额，也可以增加外商选择与本地合作的可能性。当外商直接投资合同项目数量增加到一定程度时，外商为了更加便利地与本地接轨，就会选择在当地建立外资公司，进一步促进本地区的进出口贸易。

由此可见，经济对外发展、经济协调共享发展、经济创新发展、经济绿色发展与经济有效发展组成一个闭环，而且是一个正向加强的闭环，其中经济有效发展是该闭环的出发点和落脚点。这既契合了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基本内涵，即创新是主导驱动力、协调是内生特点、绿色是普遍形态、开放是必由之路、共享是价值导向；也体现了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特征——发展动力的创新驱动性、发展成果的共享性、生态环境的可持续性、产业结构的合理性以及经济市场的对外开放性。

二、江苏省经济高质量发展评价体系构建

1.指标选取

笔者以“五大发展理念”为基础，根据江苏省经济发展特点，选取经济有效发展、经济协调共享发展、经济绿色发展、经济创新发展和经济对外发展5个一级指标以及33个二级指标，构建江苏省13个地级市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见表1)。

表1 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

2.研究方法

根据上述评价体系，笔者拟用熵权-Topsis法进行数据分析。熵值法的标准化处理能解决数据体量不一致的问题，并且通过熵值法确定的权重能在一定程度上减少评价体系的主观性，反映数据存在的潜在信息。Topsis法则揭示了最优方案和最劣方案。

(1)利用极差法对指标进行标准化处理

当Xij为正向指标时：Yij=[Xij-min(Xij)]/[max(Xij)-min(Xij)]

当Xij为负向指标时：Yij=[max(Xij)-Xij]/[max(Xij)-min(Xij)]

其中，Xij表示第i个年份第j项评价指标的数值，min(Xij)和max(Xij)分别为所有年份中第j项评价指标的最小值和最大值。

(2)计算第i个年份第j项指标值的比重和指标信息熵

其中,k=1/Inm,m为评价年数。

(3)计算信息熵冗余度和指标权重

dj=1-ej

R=(rij)n×m

可见，Ci取值范围为0～1，取值越靠近1，说明这个城市经济高质量发展程度越高；反之，经济高质量发展程度越低。

三、实证结果分析

1.各子系统分析

笔者根据上述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以及2010—2019年相关数据，求取各指标平均值，得到各子系统的分析结果(见表2)。

表2 经济高质量发展子系统分析结果

经济有效发展方面，排名第一的南京得分为0.648，是最后一名连云港的3.77倍，这表明江苏省各城市经济有效发展差距较为明显。南京作为省会城市，人均GDP遥遥领先，这是其在这一指标中位居第一的主要原因。整体来看，全省有7个城市的得分超过0.3，说明江苏省经济有效发展处于一个较高水平。

经济协调共享发展方面，排名第一的苏州得分为0.625，排名最后的连云港得分为0.13，两者相差近0.5。苏州得分异常高的原因在于，其经济协调共享发展的8个指标都在全省排名前三。整体来看，只有苏州、南京和无锡得分超过0.3，说明江苏省经济协调共享发展处于较为落后的状态，其他城市需要加强对这一指标的重视程度。

经济绿色发展方面，排名第一的南京得分为0.414，且全省独有南京的得分超过0.3。整体来看，相较于经济协调共享发展，江苏省经济绿色发展面临的问题尤为突出。究其原因，虽然江苏省整体发展时间较早、经济增速较快、工业基础较为深厚，但其在发展初期过于注重GDP而忽略绿色循环低碳发展，积累了大量生态环境问题，成为当前全省经济发展的短板。

经济创新发展方面，排名第一的依然是南京，得分为0.497。这主要是因为南京的高校学生以及高校的数量居于全省首位，在科技创新上能取得更多的重大突破。整体而言，江苏省的经济创新发展较好，这得益于江苏附近聚集的高新技术企业较多，能吸引更多的类似企业停留在江苏省，为全省经济高质量发展注入最强劲的动力。

经济对外发展方面，排名第一的苏州得分为0.496，且全省独有苏州的得分超过0.3。这得益于苏州近年来大力发展开放型经济，不断提高对外开放的质量和发展的内外联动性。与其他指标相比，江苏省经济对外发展的评价分数是最低的。从地域来看，全省经济对外发展出现明显的分化现象，苏南地区对外发展程度最高，苏北地区最低。

总体而言，南京在各子系统中表现良好，全省的经济有效发展处于一个较高的水平，其他方面尚待进一步加强。

2.综合分析

表3显示，2010—2019年，江苏省13个地级市在经济高质量发展评价体系中的评分处于0.089～0.594，整体方差较大，为0.0113，体现了江苏省各地级市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不平衡。其中，南京在这十年中基本处于第一，苏州和无锡分列第二和第三，得分最低的是宿迁。各地级市评价体系总体均分为0.224，反映出江苏省整体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较低。笔者结合表2将13个地级市分为三个阶梯进行详细分析。

表3 2010—2019年江苏省各地级市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排名

第一阶梯是南京、苏州、无锡和常州四个苏南地区城市。它们在子系统分析中位居全省前列，究其原因有以下几方面。一是地理因素。苏南地区位于长江中下游，以平原为主，拥有人工运河与自然河流相结合的水运条件，且靠近海洋，形成便利的交通和发达的水运，有利于原材料和工业成品的运输。独特的地形有利于发展渔业，农业与工业的良好互动为苏南地区后续经济发展转型奠定了良好基础。二是历史因素。作为主要的产粮富庶之地，江南地区长期以来受到政府的重视，这为该地区的初始成长提供了动力。苏南地区历史文化积淀深厚，具有丰富的人文资源，发展旅游业具备一定的优势。三是环境因素。四个城市地处长三角经济带的中心地区，临近上海、杭州等发达城市，能与周围地区实现联动发展，有利于招商引资，也能运用沿海地区的发展带动全域的开发。四是政策因素。国家对这几个城市都有一定的政策倾斜，如建立自贸区、减免税收等，既有利于这些城市吸引国内资金和外国资本，也有利于促进区域的经济高质量发展。同时，四个城市各有不同，南京作为省会城市在各方面的表现均名列前茅；苏州、无锡和常州在经济有效发展方面处于中间位置，虽然它们的工业发展势头良好，但在高新技术产业上存在不足。苏州的支柱产业为电子信息、装备制造、冶金、纺织、化工和轻工业，总体以工业为主，常州的支柱产业为装备制造，无锡的支柱产业为高档纺织及服装加工、电子信息、精细化工等。未来，苏州可以将生物医药和纳米产业作为支柱产业，常州和无锡分别以智能制造装备、物联网为产业发展方向。由于产业转型升级需要漫长的过程，所以这三个城市的经济有效发展存在不足。

第二阶梯是南通、镇江、扬州、泰州和盐城五个中部地区城市。南通在经济有效发展、经济协调共享发展和经济对外发展方面的排名均为第四，而在经济绿色发展和经济创新发展方面相对处于弱势。根本原因在于，南通比其他四个城市更靠近苏州、无锡和上海，能有效承接这三个城市所淘汰的产能。比如，南通的支柱产业——纺织业是一个典型的轻工业，地理邻近性促使南通与苏州、无锡、上海保持密切的经济交流，实现与其他城市之间的产业互补。一方面，轻工业在发展初期能够创造大量就业机会，提升经济发展水平，使南通在经济有效发展、经济协调共享发展及经济对外发展方面排名较前。另一方面，轻工业发达也导致南通经济创新能力较差。纺织业并不像高新技术产业那样频繁地进行创新发展升级，劳动密集型产业特征导致其缺乏创新支持，还会造成一定的环境污染，使其经济绿色发展能力较差。扬州和镇江的情况大致相同，它们在经济绿色发展、经济创新发展及经济对外发展方面排名中等，但其他两个指标的落后导致其总体评分处于中间位置。主要原因在于，扬州和镇江是较为典型的旅游城市，两地政府均坚持将旅游业作为支柱产业的发展战略，通过城市环境的绿化环保吸引外来游客。但旅游业容易出现同质化，某一地区旅游点爆红的成功案例易被其他地区竞相模仿，这也驱使扬州和镇江积极打造不同于其他旅游城市的新特色，使它们在经济创新发展方面能体现自身优势。旅游业的发展需要大量前期投入，并且具有季节性波动的特征，导致其在经济有效发展方面存在不足。此外，两个城市地理位置相近且拥有相似的旅游资源，它们之间的竞争较为激烈，所以在经济协调共享方面比较欠缺。泰州在经济有效发展方面位列第二，经济协调共享发展尚可，但在经济绿色发展、经济创新发展和经济对外发展方面较弱。主要原因是，泰州以机电、冶金和化工等重工业为支柱产业，不可避免地造成环境污染，传统重工业较难进行创新产业升级；而且，由于支柱产业相似，泰州与其他城市之间也存在竞争关系，无法实现产业互补，导致其区域协调能力较差。盐城虽然在经济发展方面位列第三，但在其他方面相差甚远，目前缺少强力的产业支撑，所以总体排名居下。

第三阶梯是徐州、淮安、连云港及宿迁四个苏北地区城市。首先，苏北地区的经济相对欠发达，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较低，这主要归因于历史政策。一方面，改革开放以后，江苏为了保留一定的农耕面积，将大量的农保地设在苏北，导致苏北地区工业发展起步慢，基础设施比较落后，错过了引进外资的最佳时机。另一方面，苏南苏北的政策倾斜程度不同。苏南在1984—1993年的政策扶持下获得快速发展，即使江苏省政府目前正努力通过区域共同发展、苏北大发展、建设沿东陇海产业以及苏北振兴等战略弥补苏北发展的不足，但苏南苏北两地的发展速度仍有差距。其次，苏北地区存在湖泊群的自然阻拦，使其与周围地区的循环交流较弱，经济辐射能力弱于苏南地区。苏北地区位于苏、鲁、豫、皖四省交界处，受经济发达中心的吸引和辐射作用较弱。长期以来，铁路、公路、内河、航运不配套，综合运输能力不强，交通不便和信息不灵等原因导致苏北地区很难吸引到外商投资。最后，苏北地区靠近长江，容易遭受洪涝等自然灾害，使经济难以得到高质量发展。徐州作为曾经的资源型城市，拥有一定的经济基础，但其正处于转型阶段，经济高质量发展仍处于较低水平。淮安作为盐商的重要运输点，虽然商业文化丰富，但部分商人信用欠佳在一定程度上拖垮了淮安的口碑，导致较难吸引外资，政府整体负债较重。连云港虽然是传统大港，但并未充分发挥自身优势，铁路网络和快速交通系统等交通配套发展滞后，不利于物流和高新技术企业在此落地，整个港口辐射能力较弱。作为传统的农业区，连云港缺乏强势产业和完整产业链，政府产业规划前瞻性不足。宿迁是江苏省“经济洼地”，建市时间短，产业基础薄弱，以第一产业为主，交通发展水平落后。由此可见，这四个城市的排名均较落后。

综上所述，江苏省的经济高质量发展呈现明显的地域规律，即苏南地区处于领先地位，苏中地区次之，苏北地区最弱。

四、结论与建议

研究发现，江苏省13个地级市在经济高质量发展各子系统的表现各不相同，苏州、无锡和南京在各方面优势明显，连云港、宿迁和淮安则表现欠佳；从空间分布来看，全省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呈苏南向苏北递减的趋势。整体来看，江苏省经济高质量发展评价得分为0.224，较低的数值表明全省高质量发展水平有待提升。

基于此，笔者认为，促进江苏省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的提升可从以下几方面着手。

第一，以新型城镇化和乡村振兴战略为契机，推进苏南、苏中和苏北三大区域协调发展。新型城镇化更为重视劳动要素的优化配置，注重人口城镇化和土地城镇化的协调发展，注重城镇化与工业化、现代化同步推进，能有效解决江苏现代化进程中产业布局、人员居住和城镇环境等重大而迫切的现实问题，能促进包括农村在内的村镇一体与大中小城市的全域协调发展，实现农村区域内部的全面转型以及城镇与农村区域之间的相互促进。而乡村振兴战略可以将苏南的产业转移与苏北的产业承接统筹协调，以抵消工业化所带来的收入差距扩大问题，通过充分发展江苏具有优势的高新技术产业来应对工业化的动力不足，以突显地方特色、适合地区发展的产业来带动区域产业协调发展。

第二，提升创新能力，确保生产源头绿色发展。提升企业的自主创新能力，能有效降低资源能源消耗和减少废物排放所带来的环境污染，是推动江苏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之一。加大研发经费的投入，有效执行国家关于企业应按照销售收入的1%提取研发经费的政策，有条件的大中型工业企业的研发经费投入应至少保持在2%以上，提升企业自身对研究开发的投入力度。建立全新的人才观念，坚持长远的育才战略，尽快形成培养人才、留住人才、吸引人才和用好人才的机制，建立公平的业绩评估体系，培育数量稳定、素质较高、适应创新发展和绿色发展的技术人才和管理人才队伍。

第三，完善机会平等的制度建设和公平分配的机制建设，让江苏省内所有公众能更加平等地参与经济活动、享受医疗保障和获取教育培训的机会。加大对低收入者特别是最低收入补助的力度，创造对口的就业机会使他们在工作中展现自身价值。各级政府应将所增加的税收更大比例地投入公共服务支出项目，尤其是惠民项目的支出，使收入分配改革得到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