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管秀锋, 朱伟媚, 匡贤明
(1. 东北大学 工商管理学院,辽宁 沈阳 110819; 2. 浙江省青田县水利局,浙江 丽水 323900)
中国正积极地同“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一道探索如何实现贸易互通、强化政治互信、提高经济互融、发挥文化互鉴的区域共同体。旅游业作为一个软产业,具有关联性高、综合性强等特点,旅游业的发展不仅能够对国民经济发展起到推动作用,更能够成为国际间强化贸易的融合剂,成为宣传一个国家软实力的重要工具。习近平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当前主要矛盾是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求和不平衡不充分发展之间的矛盾。”[1]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国出入境旅游发展并不充分,还存在着较大的发展空间,尤其对于入境旅游消费的服务贸易更是不足。伴随全球经济复苏和消费结构的升级,预计入境旅游市场有望进入一个新的机遇期。自2015年以来,入境旅游消费已经逐渐摆脱下滑的态势,实现连续多年的恢复增长。2016年, 中国接待入境游客1.38亿人次,同比增长3.50%。2019年, 中国入境旅游消费达到1.45亿人次,越来越多的外国游客前来中国旅游观光。那么,在社会经济中对入境旅游消费人次产生影响的核心因素是什么?这些因素对入境旅游消费人次的变化会形成何种作用机制?由于不同国家或区域的文化差异,同一种影响因素对入境旅游消费是否会带来不同的影响效果?对这些问题的深入研究,将有助于中国更好地应对未来旅游服务贸易发展趋势,扩大对外开放力度,推动中国旅游业高质量发展。
在旅游经济研究中,入境旅游消费作为一个重要的研究方向,国外学者早在20世纪60年代就已经开始运用计量经济学方法进行建模,对旅客入境旅游消费目的地选择、入境旅游消费发展趋势以及入境旅游消费需求影响因素等展开一系列探讨。例如,有学者将替代价格作为解释变量引入旅游消费需求模型,并通过某一时期的加权平均统计数据衡量替代价格,其权重由替代目的市场的份额确定,通过市场份额变化确定的替代价格能够更加准确地分析替代价格在决定入境旅游消费人次方面的影响,且为相关研究提供重要的理论借鉴[2]。在旅客入境旅游消费目的地选择上,旅游成本、实际有效汇率、旅游资源禀赋、旅游产品知名度以及旅游者的收入水平等都是影响旅客目的地选择的重要因素[3]。在研究影响入境旅游消费需求的核心因素上,有学者通过将入境旅游消费总需求作为被解释变量,得出国民收入、物价水平、旅游习惯以及相对价格等都会对旅游消费需求产生影响。同时,利用主要客源国的入境旅客规模、服务业贸易数据建立实证分析模型进行预测发现,收入水平和旅游习惯对旅游消费需求的影响更深[4-6]。另外,还有学者通过建立一般线性模型对入境旅游消费人次进行研究,分析得出金融危机等突发事件也会对旅游消费需求造成严重的影响,导致旅游业发展滞后[7]。中国学者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区域尺度的范畴,以具体的省份、城市为研究对象,采用抽样调查法、灰色关联法、双对数时间序列模型等方法对中国入境旅游消费需求影响因素进行研究。例如,有学者通过建立自回归分布滞后模型(ARDL)分析导致中国入境旅游消费需求变动的内在原因,提出旅游者的“自我选择效应”、旅游活动时间持续性、旅游产品价格、客源国居民收入状况、突发事件以及可供选择的替代目的地等都会对入境旅游消费需求强度产生重要影响,同时目的地国经济发展状况、汇率、相对消费水平等宏观经济变量也会对入境旅游消费需求量产生影响[8-9]。也有学者使用灰色系统理论,在信息不完全的背景下对中国十年入境旅游产业结构关联度进行研究,发现长途距离是影响中国旅游外汇收入的最重要因素,同时通过引入虚拟变量构建自回归分布滞后模型探讨历次金融危机对中国入境旅游业的总体影响,结果显示,国际金融危机不仅导致中国入境旅游消费增速下降,而且造成旅游消费需求规模大幅缩减[10-12]。从入境旅游空间规模的视角看,地理距离、对外经济开放度、是否存在共同边界等对中国的入境旅游消费存在显著的影响,且2001年美国恐怖袭击事件、2003年“非典”疫情和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等也在不同程度、不同范围直接作用于入境旅游消费需求强度[13-14]。随着入境旅游需求研究的深入,部分学者将研究对象转向城市和区域旅游。例如,有学者采用城市体系的分形理论,研究城市规模等级对入境旅游消费需求的影响,在此基础上通过聚类分析方法构建地区旅游消费需求状况的指标体系,探讨中国入境旅游消费需求结构的地区异质性及其内在作用机制。研究结果显示,导致入境旅游消费需求结构地区差异的影响因素主要包括:地区发展战略、制度因素、资源禀赋差异、对外开放程度、服务业发展水平等[15]。还有学者从城市的视角对中国城市入境旅游消费发展竞争力及其影响因素进行研究。研究结果表明,对外经济因素对城市入境旅游消费竞争力的影响最大,其次是知名度、宣传力度、应急处置能力、旅游产品差异性和区位优势等[16]。
从现有文献看,国内外学者已经在入境旅游消费的研究上取得了一些成果,研究主要集中在客源国的特征、目的国的旅游产品以及宏观旅游环境等方面。然而,首先,对于入境旅游消费人次价格机制以及国别差异的研究并不充分,需要更加深入探讨,尤其是在控制其他变量的前提下,考虑替代价格和相对价格如何影响入境旅游消费人次;其次,研究者通常使用年度数据进行分析缺少季度数据的研究,而入境旅游消费人次受季节性影响较大;最后,有关国别差异对入境旅游消费人次的影响研究较少,仅有的文献也多从共性特征进行分析,缺乏异质性的探讨。基于此,笔者拟在对旅游消费需求影响因素进行梳理的基础上,构建入境旅游消费人次的季度动态面板模型,重点考察价格因素对中国入境旅游消费人次的影响。
入境旅游消费需求取决于目的国旅游产品吸引力和客源国经济、政治、文化等助推力的综合作用,而且旅游消费需求是多方面的,既有游览、住宿、食品、购物等方面的需求,又有旅游带来的深度体验感。旅游消费需求对旅游目的地负外部事件的敏感性较高,如经济危机、政治危机等外部冲击事件[17-18]。入境旅游作为游客的消费品,决定其效应最大化的因素也是多方面的,而旅游消费品的价格是最重要的因素。
基于服务贸易理论和入境旅游消费需求的特征,设定入境旅游消费需求模型的形式为[19]
(1)
式中:TDit为第i个客源国在t时期的入境旅游消费人次;RPit为旅游客源与目的地国家的CPI比值,即相对价格,反映t时期消费价格平均水平;SPit为具有竞争力的其他国家或地区旅游价格水平,即替代价格,样本选取中国台湾和中国香港两地以及新加坡和日本两国作为替代目的地;RIit,EPit,TRCit,FOPit和HOPit分别为第i个客源国在t时期人均收入、两国汇率之比、交通成本、客源国开放度和目的国开放度;A,β1,β2,β3,β4,β5,β6,β7为各变量的待估参数。另外,文章所采用的统计数据为剔除物价水平的数据,其目的是防止变量之间可能表现出的多重共线性问题。
笔者采用17个国家1999—2018年各季度数据进行实证分析。17个国家分类如下:①与中国临近的国家:日本、韩国、俄罗斯;②欧盟国家:英国、德国、法国、意大利、荷兰;③东南亚国家:菲律宾、泰国、新加坡、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④英语系国家:新西兰、澳大利亚、美国、加拿大。具体统计特征如表1所示。
表1 描述性统计特征
目前,对于入境旅游发展水平的衡量学者们主要通过外汇收入和旅游规模两种不同的指标[20-21]来考量,其中旅游外汇收入数据大多采用估算的方式获得,但是估算方法、数据来源和统计口径的不同都会导致实证结果出现较大偏差。因此,笔者使用剔除外来务工人员数量的入境旅游消费人次来反映入境旅游消费人次。
跨国入境旅游中旅客的人均收入水平是决定旅游消费需求的主要因素,所以经济基础会对旅游消费需求层次产生非常重要的影响。笔者使用RI作为指标[22-23],由于名义人均收入有价格影响,研究以2010年CPI为基期剔除人均收入的价格成分。
此外,无论是入境旅游消费还是出境旅游消费,一国的开放程度是重要影响因素,开放度越高其出入境旅游消费的成本就越低。对于开放程度的衡量大部分研究使用进出口贸易总额/国内生产总值的方式得到。
考虑控制变量中可能存在负向冲击和季节因素,且外部冲击对入境旅游消费人次的影响程度比较大。因此,笔者选择虚拟变量分别为2001年美国恐怖袭击事件(TER01)、2003年“非典”疫情(SARS03)和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GFC08)以及季度因素(Q1,Q2,Q3和Q4)。
笔者在研究入境旅游消费人次的影响因素时,主要包括如下步骤:首先,在对数据进行单位根检验的基础上通过协整检验,以判断各个非平稳时间序列之间是否存在协整关系。其次,构建六类入境旅游消费人次与旅游价格的静态面板模型,使用拉格朗日乘数(LM)检验和豪斯曼(Hausman)检验对面板模型进行识别。再次,选择最适合的旅游价格与入境旅游消费人次的经济模型,分别使用普通最小二乘法(OLS)、固定效应模型(FE)、系统GMM模型和偏差修正(LSDVC)模型进行比较研究。最后,对研究结论的稳健性进行检验,就不同国家文化的异质性对入境旅游消费人次的影响进行分析。
使用LLC检验、IPS检验、ADF-Fisher检验和PP-Fisher检验四种面板数据单位根检验方法对模型中各个变量进行平稳性检验,具体如表2所示。从各变量的平稳性特征看,原始数据取对数处理后发现仅国内市场开放度变量满足平稳性。在对模型中各变量进行一阶差分处理后,检验结果符合在1%显著性水平上的平稳性。另外,在面板单位根检验的基础上对数据进行协整检验,以验证各个非平稳时间序列之间是否存在协整关系。笔者采用Pedroni 检验,检验结果如表3所示,其拒绝原假设H0不存在协整关系,即检验结果说明变量之间存在着长期的因果关系。
表2 单位根检验
表3 面板协整检验
续表
通过对数据进行单位根检验和协整检验发现,变量之间存在着长期的协整关系。为了研究旅游价格对入境旅游消费人次的影响,笔者构建六类入境旅游消费人次与旅游价格的静态面板模型。先通过F统 计量对适用混合效应模型还是固定效应模型进行检验,再通过Hausman检验,设定为固定效应还是随机效应进行分析,最后判断是使用个体、时点或个体时点效应模型,从表4中可以看出构建的六种模型都适用于固定效应模型。
表4中的模型是从名义价格、实际价格以及交通成本等不同视角对入境旅游消费人次的影响进行分析。从六个静态固定效应的面板模型实证结果来看,不同国家的人均收入水平对入境旅游消费人次的影响是积极的,而且具有较好的显著性,其弹性系数为0.7左右,人均收入每增加1%,入境旅游消费人次增加0.7%,这也说明外部经济环境的持续改善有利于入境旅游消费人次的增长。
表4 静态面板估计
旅游价格对入境旅游消费人次应该是起负向冲击作用,表现为价格越高入境旅游消费人次越少。然而,由模型(1)和模型(2)可知,旅游名义价格的替代效应和收入效应都是正向冲击,价格越高入境旅游消费人次越大,不符合价格需求理论,应该舍去该变量。相对汇率变化对入境旅游消费人次是负向显著的影响,汇率变化越高说明目的地国的货币升值,间接地反映旅游价格的升值,导致入境旅游消费人次的减少。模型(3)和模型(4)表明,相对汇率增加1%,将造成入境旅游消费人次减少1.1%。从旅游交通成本来看,交通成本对入境旅游消费人次是负向效应,但模型中表现得不显著,旅游交通成本反映燃油价格和旅游距离的相互效应,可能原因是燃油价格数据不可靠。从开放度来看,客源国的开放度越高,对目的地国的入境旅游消费人次是减弱的,目的地国的开放度对入境旅游消费人次有较强的促进作用。从1999年以来,对外开放程度每增加1%,入境旅游消费人次增加0.9%,而客源国开放程度每提升1%将导致目的地国入境旅游消费人次减少0.18%。从虚拟变量看,不同季度变化对入境旅游消费人次的影响程度是不同的。从第一季度至第三季度,中国入境旅游消费人次的影响逐渐增强,尤其是每年的第三季度对中国入境旅游消费人次的影响最大,第四季度影响程度下降。从负向外部冲击来看,2001年美国恐怖袭击事件对来中国入境旅游消费人次的影响较弱,2003年“非典”疫情对来中国入境旅游消费人次的冲击比较大,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对入境旅游消费人次的负向冲击有一定影响。因此,目的地国家的负面事件对入境旅游消费影响较大,全球性负面突发事件对其有一定影响,个别外部国家的事件对目的地国的入境旅游消费人次影响较小。
在入境旅游预期和旅游持续性方面的考察,动态面板模型能够起到更好的分析效果。旅游预期是旅客通过有关途径获得目的地国信息,并在此次旅游之前对总效用的期待;旅游持续性是入境旅游后旅客对目的地国的评价以及是否还会重游的可能性。因此,笔者在静态研究的基础上构建考虑中国入境旅游消费人次价格影响的动态面板模型。
考虑到收入和入境旅游消费人次的惯性,也为了避免内生性问题,笔者在静态固定效应模型的基础上,结合参数的显著性和经济含义对旅游价格因素进行实证分析。从动态视角就旅游价格对入境旅游消费人次的影响进行分析,分别构建混合效应模型、固定效应模型、系统GMM模型和LSDVC模型,并与静态固定效应模型进行比较,如表5所示。
表5 动态面板估计
从实证结果看,前一期的入境旅游消费人次对当前入境旅游消费人次存在较大的正效应,表现出明显的旅游惯性,也说明旅游偏好具有相对的黏性。由LSDVC模型可知,前一期的入境旅游消费人次对当前期入境旅游消费人次的弹性系数是0.457。从收入效应来看,当前收入和前一期收入对入境旅游消费人次的影响是不同的,当前收入越高,中国入境旅游消费人次就越多。前一期收入对入境旅游消费人次的影响是负相关的,但具有不显著性,整体上收入效应对入境旅游具有正向影响。从价格因素来看,实际相对价格和实际替代价格对中国入境旅游消费都是负向冲击,即价格越高,入境旅游消费人次越少。然而,从相对价格和替代价格的弹性系数来看,旅游目的地的消费价格对旅客跨境旅游的影响更大。与静态模型相同,客源国的开放度对目的国的入境旅游消费人次是阻碍作用,而目的地国的开放度则有提高入境旅游消费人次的作用,其弹性系数为0.496。动态面板模型也显示中国入境旅游消费人次具有较强的季节变化冲击效应,尤其是第二季度和第三季度的表现非常稳定。由于静态模型中2001年美国恐怖袭击事件对中国入境旅游消费人次的影响较弱,在动态面板模型中仅考虑2003年“非典”疫情和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结果显示这些事件都对中国入境旅游消费人次具有负向冲击作用,而且2003年“非典”疫情的影响程度是全球金融危机影响程度的3倍左右,这说明相比全球性的负向外部事件,国内负向冲击事件在影响中国入境旅游消费人次的程度上更大。因此,加强国内旅游目的地的安全管理工作至关重要。
考虑模型的稳健性,对模型中SP和EXSP的权重进行重新设定,原模型设定的权重是算数平均值计算所得,检验模型采用不同国家到中国入境旅游消费人次的比例进行分配权重,并重新对其进行LSDVC模型回归分析,如模型(1)。进一步,笔者根据区域位置、文化相似度、中国入境旅游消费人次等对17国家进行分类,实证结果如表6所示。
表6 动态面板的稳健性检验
续表
模型(1)是对原模型进行稳健性检验,通过对替代国家的权重进行调整重新构建替代价格指数,LSDVC模型的实证结果显示,除去在回归参数上存在部分偏差外,收入效应、价格效应、旅游成本、贸易自由度、季度变化以及负外部事件冲击对中国入境旅游消费的影响方向是一致的,说明模型(1)具有稳健性。模型(2)、模型(3)、模型(4)和模型(5)是分别对四类不同国家进行实证分析。从旅游偏好来看,与中国临近的三国和东南亚国家与欧盟国家和英语系国家相比更弱一些,体现在前一期的入境旅游消费人次对当前期入境旅游消费人次的弹性系数前两类为0.4左右,后两类为0.9左右。从收入对入境旅游消费人次的影响来看,与中国临近的三国和其他三类国家是不同的,当期收入对入境旅游消费的影响具有很强的正向促进作用,而前一期收入对入境旅游消费的影响则是负向冲击,这说明与中国临近的三国来中国旅游是当期收入水平决定的,其他三类国家来中国旅游取决于财富的积累程度。从价格对入境旅游消费人次的影响来看,相对价格对入境旅游消费人次的影响比替代价格对入境旅游消费的影响更大,这说明旅客对收入效应比对替代效应的敏感度要高。稳定物价以及稳定汇率的波动能够促进中国入境旅游消费人次的增加,同时欧盟国家的旅客对旅游价格的敏感性最高。从开放度来看,目的国的开放度对入境旅游消费人次是促进作用,但东南亚等国家的开放度对来中国的入境旅游是负相关的,也说明东南亚国家与中国入境旅游具有较强的竞争性。欧盟国家受对外开放度的影响较小,而与中国临近的三国来中国旅游受目的地国和客源国双重开放度的影响。最后,在季节变化和负面外部事件冲击的作用下,四类国家来中国入境旅游消费人次的表现特征基本一致,但对发达国家的影响程度要比东南亚国家弱一些。
笔者从替代价格、相对价格、相对汇率和交通成本等角度对入境旅游消费人次进行实证分析,结果表明:
第一,客源国的价格波动和替代国的价格波动对入境旅游消费人次具有负向影响。旅游价格对客源国游客的收入效应比替代效应更大,目的地国的物价稳定对入境旅游消费人次具有重要作用。
第二,入境旅游消费人次具有较强的惯性,提高旅游服务的软实力有助于提升中国入境旅游消费人次的稳定性。
第三,目的地国开放度提高1%对入境旅游消费人次带来0.8%的增长,但客源国的开放度会导致入境旅游消费人次的分流。因此,扩大开放度特别是服务贸易的开放度对中国入境旅游消费人次具有重要促进作用。
第四,不同季节对入境旅游消费人次的影响程度不同,第二、三季度对入境旅游消费影响比第一、四季度要高。
第五,在全球金融危机、“非典”疫情和美国恐怖袭击事件中,“非典”疫情对中国入境旅游消费人次的负面影响最大,这也说明跨境旅游是一个脆弱的行业,应该加强中国入境旅游业对国内突发事件的应急处理能力。
另外,笔者还考察了国家或地域文化差异的存在导致旅游价格对中国入境旅游消费人次影响的差异性,有两点新发现:
第一,相对于东南亚国家及与中国临近的三国,欧盟国家对中国入境旅游消费的偏好更稳定。
第二,相对于东南亚国家及与中国临近的三国,欧盟国家对中国入境旅游消费也更加理性。
研究得到如下启示:
第一,从宏观层面看,中国宏观经济在进行经济结构转型升级过程中要加强调控物价、降低通货膨胀、使汇率在合理的范围内波动。
第二,从产业政策层面看,扩大服务贸易的对外开放度不仅有助于入境旅游消费人次的增加,而且可以营造一个良好旅游软环境。
第三,从旅游服务消费看,应该加强入境旅游业对国内突发事件的应急处理能力,对不同客源国的旅游特征进行深入研究,从更加深入、精细的角度来吸引客源国旅客,并基于不同类型国家旅游文化特征进行精准宣传和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