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血
2022-02-14 20:30:25马冬生
辽河 2022年1期
马冬生
1
她是馬尔康最会酿酒的人
仅此而已。她没有故事
人们都叫她阿血
我不这样叫，我喜欢叫她老阿妈
或者叫她阿雪
因为她和雪，都有一颗圣洁之心
2
用青稞、小麦发酵原浆酒
还能用原浆酒蒸馏出高度酒
这样的酿酒技艺是一代代传下来的
——阿血的外婆教给她阿妈
阿妈手把手教会她
她又教给了她媳妇……
3
“和我们讲讲酿酒吧”
阿血的汉语，讲得并不好
但她的话，好像是发酵出的
听了，便有清甜的味道
“现在地少了，种青稞的人也少了”
她端过来的酒，我不舍得喝
4
阿血的孙女还小，偷偷喝酒时
总要加许多白砂糖
汉语说得利索
却不愿意和我们说藏语
阿血的孙女，在慢慢长大
她的诗和远方在哪里，谁也说不清
（《诗刊》2021年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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