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凯月
(浙江农林大学,浙江 杭州 311300)
2021年1月,浙江省提出打造一批在公共服务、环境、生活、文明4 个方面分别实现均等化、生态化、智慧化、现代化的未来乡村,标志着浙江省未来乡村建设正式启动。2022年1月,浙江省人民政府办公厅印发《关于开展未来乡村建设的指导意见》,提出在持续深化“千村示范、万村整治”工程的基础上开展未来乡村建设[1]。2022年2月,浙江省农业农村厅、浙江省财政厅、浙江省城乡风貌整治提升工作专班办公室等联合发文,公布了第一批100 个未来乡村建设试点村,4月公布了第二批未来乡村创建名单。未来乡村建设是乡村振兴进一步推进的新需要。从杭州市、舟山市、绍兴市等地未来乡村建设实践情况来看,未来乡村是美丽乡村的升级版,是集美丽生态、美丽文化、美丽经济、美丽生活于一体的新形态。2021年,杭州市出台了《杭州市未来乡村建设工作方案(试行)》《杭州市未来乡村建设评价指标体系(试行)》。在此基础上,2022年杭州市出台了《杭州市未来乡村建设指南》,并确立启动创建未来乡村38个,致力于打造基础设施完善、产业融合发展、生态环境优美、智慧化治理的乡村共同体。杭州市通过未来乡村建设,不断探索乡村“共富美”的新路径。
未来乡村建设作为一项新型系统性工程,需要摸着石头过河,边建设边寻找突破口。杭州市坚持将“建立乡村试点、未来乡村建设研究、经验总结”同步进行,逐步建立完善的未来乡村政策体系、工作体系和评价指标体系[2]。杭州市未来乡村建设以“五化十场景”(“五化”指的是人本化、生态化、数智化、共享化和融合化,“十场景”指的是未来党建、未来平安、未来共享、未来产业、未来生态、未来乡建、未来互助、未来双创、未来人文和未来治理)为焦点,前期进行高标准、高质量未来乡村规划,努力打造人居环境优美、农民收入水平高、产业经济内生力强、数智技术应用广泛、基础设施完善、乡风民风淳朴的未来乡村。
杭州市针对未来乡村建设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文件,包括《杭州市未来乡村建设工作方案》《杭州市未来乡村建设指南》《杭州市未来乡村试点创建评价指标体系(试行)》,切实发挥政策引领作用,不断完善相关建设内容和保障措施,为杭州市乡村发展绘制了美好蓝图。
为促进未来乡村建设,杭州市由市级统筹安排,强化县级主体责任,推进市、县、乡三级工作联动,加强各级之间的沟通和监督。同时,杭州市注重动员社会力量参与其中,通过政府、企业、高校、群众等各方通力合作,不断吸纳未来乡村建设优秀人才,拓宽资金的投入渠道,为未来乡村建设提供充足的人力、物力、财力支持,促进未来乡村建设。例如,政府相关部门通过开展各类竞技活动,鼓励村民积极参与未来乡村建设,实现村民共建的场景,引导资本回流、项目回投未来乡村建设;加大财政和金融政策支持力度,通过与企业和高校建立合作,吸纳未来乡村建设需要的人才、资源、资金、项目[3]。
杭州市未来乡村建设以“人”为核心,坚持将满足村民的需求作为基点。首先,完善的基础设施是乡村建设的基础。杭州市不断加大投资力度完善乡村基础设施,如水利工程、电力、公路硬化、通信、垃圾处理和防灾抗灾等设施。其次,依据不同主体需求的多样性和差异性特点打造差异化未来场景,切实覆盖儿童、老人等全年龄段和残障群体等各类群体,有效保障未来乡村中的每个人都能真实感受到乡村建设带来的幸福感。最后,主要由村民对乡村建设成效进行监督和评价。《杭州市未来乡村试点创建评价指标体系》重点关注各村村民对乡村建设的满意度,并以此作为评价标准,将村民的需求落实到位。其中增加了“群众对村班子满意度90%以上”等相关指标对村庄及乡村治理者进行约束监督,保障了村民的权益。在未来乡村后期建设过程中,杭州市不断根据村民需求进行动态调整和改善,以满足农村居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让村民切实感受到传统乡村向未来乡村转变带来的便利与幸福。
杭州市通过数字赋能,激活乡村活力,推动高水平全面小康、高质量共同富裕建设。杭州市将数字化植入乡村治理、文化、产业、医疗、养老等各种应用场景,构建乡村智能化生产生活场景,持续推进乡村跨区域融合发展,鼓励构建资源共享、文化共融、服务共建、跨区域共治、产业共同发展的共建、共治、共享乡村共同体。数字化已成为杭州市未来乡村最鲜明的特征。
在数字化服务建设方面,杭州市发展智慧医疗、远程教育、智慧养老,让老年人能够在家享受到医疗服务,让年轻人有机会接受远程教育;推行共享交通,村民直接用微信或支付宝扫码便可骑行共享单车和共享电动车,让村居充分享受快捷、方便的服务。在数字化产业发展方面,杭州市大力发展数字农业、智慧民宿,不断推动产业升级,为村民实现增产增收提供了新路径。其中,智慧民宿的发展可以让游客线上筛选房源信息,打破了时间和空间的阻隔。
未来乡村建设是浙江省“千村示范、万村整治”工程的延续和提升,是对美丽乡村建设的新探索。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杭州市在未来乡村建设中注重对乡村的微改造,保留乡村的乡土本色,顺应乡村肌理进行深入系统化整治。同时,杭州市重点对历史遗产和乡土文化的保护传承,把乡村的“根”留住,让绿水青山、田园庭院成为乡村居民最舒心的生活环境;注重未来乡村净化、绿化、美化协同发展,创造并维护优美绿色的生活环境。如余杭区径山村将乡村与青山绿水融合发展,创造天然的有机生活环境;萧山区横一村打造田园风光,建设美丽庭院,进而发展旅游经济。
自2021年开展未来乡村建设以来,杭州市涌现了8 个未来乡村建设优秀示范点。这些村庄结合自身的生态优势、资源优势发展规模化产业,将其转化为经济优势,不断推动乡村建设,促进农民增收,让农民群众有更多幸福感、获得感。例如,西湖区转塘街道长埭村在村内指挥中心建设集乡村治理、生产管理、公共服务和生态监测等功能于一体的智慧屏,便于村务管理;萧山区瓜沥镇梅林村在未来乡村建设过程中积极发展低碳技术等;萧山区临浦镇横一村根据村民及游客的健康需求,设置了智慧跑道,通过智慧数据采集杆收集跑步信息,吸引了大量游客前来体验,同时将农文旅融合,促进了农民增收;余杭区黄湖镇青山村基于环保、生态理念,推动乡村治理和旅游业发展;钱塘区河庄街道江东村不断完善村内基础设施,发展特色经济和旅游产业,致力于打造人美、村美、民富的未来乡村;桐庐县富春江镇芦茨村通过建立“民宿智脑”数字平台,有效促进了产业转型和服务升级,促进了当地旅游业发展;淳安县富文乡富文村与周边村庄协同发展第三产业,改善村民生活环境,为促进村民增收共同发力;建德市下涯镇之江村依托特有的山水资源和地理优势发展第三产业,2021年村集体收入100 万元,实现了村集体增收。这8 个未来乡村示范点为杭州市未来乡村建设发展提供了先行经验,其主要发展模式及发展成效如表1所示。
表1 杭州市未来乡村建设优秀案例
从这8 个未来乡村建设示范点发展现状可以看出,各村庄建设都融入了数字化,注重产业转型和新业态发展,致力于实现人居环境优美、服务设施完善、村民增产增收的美好愿景;但其发展模式的侧重点各不相同,各村有效发挥村内特色资源优势和地理区位优势,根据该村的资金情况对原有的地理风貌、风俗文化等进行合理开发和利用,打造了适合该村的未来乡村建设模式,因地制宜激发乡村发展活力。
因不同村庄的区域、环境、经济发展情况等各不同,杭州市未来乡村建设存在差异。但杭州市始终坚持以人为本的原则,注重乡村底色的保留,并在此基础上推动乡村数智化发展。根据杭州市未来乡村建设经验,其他地区可因地制宜寻找自身的未来乡村建设道路。
乡村承载着中华文明的记忆和历史,蕴含着深厚的文化底蕴。首先要留住乡村底色。未来乡村建设不能一味照搬照抄其他地区的建设经验,需要根据村庄的基础条件、资源要素、地理区位、交通状况等实际情况,发挥资源禀赋优势,激发乡村的发展活力[4]。同时,未来乡村建设不是将乡村城市化,而是在保留乡村底色的基础上重塑乡村肌理。要想实现乡村可持续发展,需要加强对村内资源的合理开发,加强对村内生态环境、文化习俗、建筑文物的保护,避免走入“大拆大建”的误区。其次要擦亮乡村底色。政府、企业、村民等各主体要注重生态环境保护,注重人居生活环境的改善。当地政府有关部门应积极推动人居环境整治行动,增强村内的日常保洁,加大对企业绿色生产的监督管理,将绿色发展理念融入产业发展中,推动乡村风貌提升工作提质增效。
现阶段,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信息技术发展日益繁盛,不仅城市地区发展需要数字技术的支撑,农村地区也需要将数字化不断融入村民的生产生活。未来乡村建设为数字化与乡村建设融合提供了机会。在未来乡村建设中,需要将农村医疗、教育、文化、公共服务、产业等各方面与数字化相融合,如建立一体化智能服务系统,通过智能服务平台对村内事务进行统一的监督管理,让农村居民享受到一站式服务带来的便利与快捷[5]。在医疗方面,可以发展远程医疗,让老人足不出户便能享受到医疗服务。在教育方面,可以发展线上或远程教育,为农村学生争取更多的线上教育资源,也为技术人员提供更多的线上培训机会。在公共服务方面,可以采取先停车后付费,通过扫二维码直接付费等服务。在产业发展方面同样可以融入数字化,如进行线上管理和销售。未来乡村建设在生产生活各方面都可以通过数字赋能,激发村内的发展活力,为农村居民提供智慧化的生产生活环境。
未来乡村建设单靠政府无法持续推进,需要各相关主体共同努力,尤其是村民这一不能被忽视的主体。村民有权利和义务参与村庄建设[6]。例如:政府可以建立支持村民建言献策的工作机制,开通线上线下建言和投诉渠道,鼓励村民积极参与家乡建设,让村民为未来乡村建设提出自己的观点和建议,由村民对其建设管理进行民主监督;鼓励村民在村内创业,激活村内新业态,为更多的村民提供工作机会;村民可以积极参与村内环境整治等工作,争当未来乡村建设的志愿者,为村内环境整治贡献自己的力量。在乡村建设过程中,要想让村民真正发挥主人翁作用,则应让其真实感受到共建带来的幸福感,同时要重塑乡村的自治功能,拉近村集体与村民之间的距离,进一步提高村务决策的科学性和民主性[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