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视域下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基本特征与未来指向

赵昌旭

(山东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山东济南 250100)

人类文明新形态充分彰显了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文明属性与世界贡献。人类文明新形态的提出进一步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上升至世界历史文明的发展高度，展现了人类文明发展的未来属性与基本趋势。研究人类文明新形态这一重大论断应充分结合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以宏大的历史视野，在把握人类社会的演进历程、揭示全球一体化的历史趋势中考察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基本特征与未来走向。

一、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与人类文明新形态之间的逻辑关联

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以生产力的普遍发展、交往方式的普遍加强、生产分工的普遍社会化为基础，揭示了各民族逐步由地域封闭性走向全球开放性的发展趋势，进而展现了在这一过程中各民族文明融合成世界文明的发展图景。人类文明新形态是在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并存的时空场域下对世界文明所作出的社会主义贡献，具备全球性的发展视野与情感关怀，理应将其置于世界历史视域下加以考察。

(一)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为人类文明新形态的构建生成提供了理论前提

马克思恩格斯指出：“各民族的原始封闭状态由于日益完善的生产方式、交往以及因交往而自然形成的不同民族之间的分工消灭得越是彻底，历史也就越是成为世界历史。”[1]168概言之，世界历史的形成进程是建立在资本主义大工业生产的充分发展基础上，依托于世界市场的生成完善所展现出的生产力的发展过程与文明的形成进程。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为世界文明的融汇发展提供了广阔的时空场域与理论前提。

从理论上而言，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为我们观察世界大势、审思人类文明提供了一种宏大的历史视野与独特的研究范式。资本主义文明一度在世界范围内盛极一时，其触角蔓延至全球各个角落，捆绑着众多地域文明，造就了“西强东弱”的发展态势。然而，资本主义文明向全球的发展扩张也必然产生着否定自身的现实条件，世界历史绝不等同于资本主义历史。正如恩格斯所言，“共产主义的产生是由于大工业以及由大工业带来的后果，是由于世界市场的形成”[1]291，更是由于随之而来的世界历史所推进的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斗争的产物。这一产物的文明价值印证了世界是文明的统一体，是包括资本主义文明与社会主义文明等在内的多种文明的统一。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在新时代环境下发展出来的新文明样态，人类文明新形态是共产主义文明的阶段性呈现，是对资本主义文明的扬弃和超越，更是在世界文明历史视域下所创造的最新文明成就，充分证实了资产阶级“它所创造的一切教育手段都转过来反对它自己的文明了，它所创造的所有的神都离弃了它”[1]711这一经典认知。

当下，人类文明新形态正作为一种崭新文明样态展现出强大的生机与活力。面对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并存的时空场域，无论世界格局如何转换、文明实践如何复杂，我们要始终坚持和衷共济、兼容并蓄，以包容姿态实现文明和谐共处、协同发展。同时，要充分立足于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认识到世界走向统一整体的进程也是文明趋向多样融合的进程，身处多元文明的斗争中要增强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与文化自信，更要坚定树立起对人类文明新形态的文明自信。

(二)人类文明新形态的现实发展是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的实践样态

理论是实践的先导，而符合发展规律的实践是对理论的超越性回归。马克思指出：“光是思想力求成为现实是不够的，现实本身应当力求趋向思想。”[1]11因此，回归至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与人类文明新形态二者关系上来看，后者在以现实性的实践发展来努力塑造世界历史所擘画的整体性文明图景，是对前者的超越性回归。

在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视域下，伴随生产全球化、交往普遍化的发展进程，世界完全意义上被联结成为一个整体，而处于这一整体中的任何活动、事件无一例外地具有了世界性的特征。人类文明是建立在生产力的发展基础上，是生产、生活以及一切社会活动综合而成的表现形式，同时会伴随生产力的全球化发展，实现不同文明形态的大荟萃，进而形成世界文明历史的现实图景。人类文明新形态作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向世界文明贡献的全新成果，实现了对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的趋向性反映与超越性回归。一方面，人类文明新形态的超资本性与属人民性特质具备全球适应性价值。与资本主义文明相比，人类文明新形态超越了资本主义的逐利性、霸权性等特质，始终坚持属人民性，内赋着人民至上、以人民为中心等基本发展理念。随着资本主义内在矛盾不断激化，尤其是资本主义国家人民群众自我意识的觉醒和发展权益的提升，人类文明新形态所展现出的价值更加具有全球认可度。另一方面，人类文明新形态命运与共的主张超越了旧文明的狭隘认知，具有着鲜明的未来指向性。命运与共是人类文明新形态面向未来的价值宣示，其充分立足于世界整体历史的发展前景，将世界构建成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彻底突破了旧文明以地域、种族甚至语言、肤色等为标志的区分标准，真正的把世界看成联合体，具有鲜明的未来指向性。

人类文明新形态的现实性生成和构建是与世界历史的前进发展互为关联的，是有着具体实践主张与行为理念的，实现了对世界文明历史进程的有机推进。作为一种全新的文明样态，人类文明新形态必将吸收、融汇全人类文明的有益成果，为世界文明的大繁荣、大发展增添新亮色。

二、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视域下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基本特征

文明形态是人类文明演进、发展的阶段性呈现，更是一种文明不断向更高级阶段跃进的前提样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所开创的人类文明新形态作为世界文明历史进程中的全新文明成果，既具备着不同于资本主义文明的特征，又有着独特的社会主义文明特征。人类文明新形态是立足中国实际、遵循文明发展规律、本着关怀人类前途命运发展的情怀而开创的文明样态，具备阶段性、人民性、全面性、包容性与未来性相统一的基本特征。

(一)人类文明新形态遵循文明发展规律，其产生与发展具备鲜明的阶段性特征

文明形态作为人类文明前进发展的成果展现，遵循着文明发展的一般性规律，是沿着世界文明的基本轨道向前推进的。在不同的历史发展阶段、不同的国情实际下，文明的发展形态总是呈现出不同的表现形式，具备明显的阶段性特征。

人类文明形态向来不是单一的而是多样的，而多样的文明形态演进变迁则必然造成阶段性的发展特征。对于文明形态的理解可以从广义与狭义两个层面展开。广义的文明形态是指社会由低级向高级形态发展演进中所表现出来的基本社会样态，狭义的文明形态是指人类社会的不同地域、民族基于不同的生产力、制度与文化差异等因素而形成的基本文化样态。无论是社会样态还是文化样态，文明形态作为一种文明成果总是表现出多样性。历数人类社会发展至今所呈现的基本文明样态，社会样态呈现出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社会主义社会以及未来的共产主义社会等基本形态。文化样态则呈现为纷繁多样的文明，按照文明产生地域可分为希腊文明、雅典文明、阿拉伯文明、中华文明等，按照文明对应的社会发展阶段可分为封建文明、资本主义文明、社会主义文明等。如此多样的文明类型既将人类社会塑造成为一个文明的汇集体，同时又在文明的兴衰间展现着文明形态的阶段性特征。

人类文明新形态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向人类社会贡献的全新文明成果，遵循着文明发展的一般性规律，其之所以称为新形态，必然意味着其具有不同于以往的新内涵。同时，称其为新形态也内涵了其阶段性特征，即必将随着时代发展而被更高级的新形态所替代。正如马克思所言，“这些观念、范畴也同它们所表现的关系一样，不是永恒的。它们是历史的、暂时的产物”[1]222。因此，对待人类文明新形态的正确态度是要坚持以辩证的思维看待其阶段性与发展性的关系，正确认识其内在的阶段性特征。

(二)人类文明新形态内蕴社会主义性质，归根结底具备人民本位的人民性特征

人类文明新形态的本质特征是其归属于社会主义的性质，其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阶段性发展成就。习近平同志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的讲话中指出：“我们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推动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会文明、生态文明协调发展，创造了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2]这一论述深刻表达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与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内在关系，传达了人类文明新形态归属于社会主义的本质特征。

“世界文明向现代文明的过渡和转化过程中，资本主义文明在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现代化进程中逐渐走向成熟。”[3]而人类文明新形态则是伴随着中国式现代化发展进程，扎根于中国大地的社会主义实践基础上逐渐生成的。由于西方现代化与中国式现代化在发展道路上存在根本性差异，这也必然造成两种文明形态之间的本质区别。资本主义文明实质上坚守着资本导向的发展逻辑，以私有制为基础，以残酷剥削广大无产阶级劳动者作为其文明“进步”的动力源，使资本主义文明的一切因素都从属于剩余价值的剥削生产，造成了一处处惊心动魄的“文明图景”。而随着中国式现代化所产生的人类文明新形态则规避了西方现代化发展的弊端与局限，使发展的基点与主张始终围绕人民展开。人类文明新形态所彰显的人民性主张不仅体现在“发展依靠人民”的主体选择上，更显现于全民共享、全面共享的发展理念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始终坚持人民性理念、推进人民性实践，从“三个有利于”到以人为本再到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从建设小康社会、脱贫攻坚、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到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发展实践，中国式现代化实践始终秉持着为人民的初心、靠人民的信心、与人民共享的衷心与人民同心共建，进而使人类文明新形态的人民性意蕴更深沉、人民性主张更丰富、人民性实践更壮阔。正如习近平同志所言，“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4]，只有将人民利益比作江山之重，方能砥砺前行、不负人民。

人类文明新形态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向人类社会贡献的全新文明成果，其人民性根源于马克思主义的人民性立场，厚植于中国式现代化的人民性实践，在价值主张上超越了包括资本主义文明在内的一切文明形态，是当今时代最符合人民所期所盼、所思所想的文明样态。

(三)人类文明新形态照应社会发展全局，在现实发展中彰显全面性特征

五大文明(物质文明、精神文明、政治文明、社会文明、生态文明)协调发展是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基本特征。不同于资本主义文明形态以牺牲其他领域来换取物质领域取得极大成就的做法，人类文明新形态统摄社会发展全局，关乎经济社会发展的全方面，实现了社会主义五大文明发展的协调统一，超越了资本主义社会发展的紊乱失衡、凌乱无章的状态，真正做到了综合平衡、有序规范。

全面发展是辩证唯物主义的原则属性，更是指导社会有机体健康运行的基本法则。在恩格斯看来，“社会主义者要求的是整个社会生产体系的全面变革”[5]，而整个社会生产体系的全面变革必然带来上层建筑的全面调整，进而推动整个社会大局的全面发展。对于资本主义文明形态而言，其唯利是图、唯资本至上的发展导向断然不能实现超越单一物质领域而走向全面发展，必然会造成一种短视、失衡的畸形状态。对比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而来的人类文明新形态，在物质文明方面，人类文明新形态坚持人民共享的价值目标和公有制的光明前景，远离资本逻辑的扭曲导向和私有制的弊端。在政治文明方面，人类文明新形态践行民主政治的协商一致和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实际运行，远离金钱政治的民主乱象和程序伪民主的实践。在精神文明方面，人类文明新形态趋向于人文情怀的现实构建和价值理性的积极弘扬，远离个人主义的无限膨胀和工具理性的肆意泛滥。在社会文明层面，人类文明新形态维持着和谐治理的社会大局与平等独立的有序状态，远离自由无序的混乱现象和阶层分裂的等级落差。在生态文明层面，人类文明新形态秉承生态友好的发展理念和绿色开发的发展实践，远离先污后治的错误观念和无限开发的错误主张。人类文明新形态所造就的五大文明协调发展样态使其成为超越资本主义文明的更为先进的文明形态。

人类文明新形态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向人类社会贡献的全新文明成果，其全面性主张是其致力于社会发展建设的应有之义。同时，作为当代社会最先进的文明样态，它所展现的是超越资本主义发展不平衡、不完善的样态，是追求构建马克思主义所主张的实现自由人联合体的基础样态，更是赋予文明以全面协调的新内涵、为世界文明演进发展所趋向的模范样态。

(四)人类文明新形态坚持开放包容品格，在内外互通发展中呈现包容性特征

文明形态首先是作为一种文明而产生，从文明的意义上讲，其必然具备文明融汇生成的发展过程，必然包含着文明的继承扬弃、互鉴互通甚至革命性重塑的发展环节。人类文明新形态作为在中国大地上树立起来的新文明样态，充分继承发展了中华文明的合理因素，同时吸收借鉴了人类文明的积极成果，从而呈现出了包容性的发展格局。

包容性是中华文明生生不息、绵延至今的重要品质，也是中华文明实现继承式创新、超越式发展的必然要求。人类文明新形态既是社会主义文明的全新文明成果，也是中华文明在新时代呈现出来的最新文明成就，是吸收一切人类文明发展宝贵经验所塑造的崭新样态。因此，对一切优秀文明的包容互鉴、开放吸收是其基本特性。首先，人类文明新形态充分汲取了中华优秀文明的内涵养分，是继往开来的文明形态。中华文明历经数千年的发展，积淀了深厚的文化气韵与精神禀赋，成为中华民族生生不息、顽强生长的强大支撑，也造就了独属于中华民族的鲜明标识。从独善其身的内在要求到兼济天下的博大胸襟，从家国一致的内生情怀到协同万邦的大同理念，从克己奉公的担当意识到命运与共的全球观念，人类文明新形态所内涵的文明基因与价值追求同中华文明所保持的精神禀赋一脉相承，成为中华文明创新性转化、创造性发展最具代表性的当代呈现。其次，人类文明新形态吸收借鉴了世界其他文明的有益成果，是包容并蓄的文明形态。无论中华文明还是世界其他文明，都属于人类文明大家园中的一份子，都有其绚丽独特的魅力和深邃广远的历史。“人类文明多样性赋予这个世界姹紫嫣红的色彩，多样带来交流，交流孕育融合，融合产生进步。”[6]524人类文明新形态便是基于“文明没有高下、优劣之分，只有特色、地域之别”[6]544的理念，立足中国实际并吸收借鉴人类优秀文明成果的文明产物。当然，在借鉴其他文明的进程中不能去中国化，而应当坚定地树立起中华文明的文化自信，以自立自强的态度对待一切文明成果，丰富人类文明新形态的理论与实践内涵。

人类文明新形态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向人类社会贡献的全新文明成果，包容性特征是其在内外互通发展实践中所秉承的基本要求与主张。正是基于这一特征，人类文明新形态在与世界文明的交流交融交锋中能够兼收并蓄、协同发展，以“任尔东南西北风”的坚韧之势成为中华文明的精粹、世界文明的样板。

(五)人类文明新形态观照人类前途命运，在发展前景上展现未来性特征

“人类文明新形态不是在诸多并存的文明形态中出现的一个新的文明家族，而是说，在总体性质上看，如果人类文明代表着世界历史进步方向的话，这种新的文明形态就获得了质的意义上的提升。”[7]人类文明新形态正是建立在中国与世界统一发展关系上所形成的文明成果，以观照人类前途命运为核心要义，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提供了价值主张与实践基础，充分彰显未来性特征。

对于人类文明新形态的理解绝不能建立在割裂中国与世界关系的认知基础上，应该认识到人类文明新形态既是一种文明样态所造就的实存基础，又是一种思想理念所形成的价值主张，更是中国向世界所展现的一种引领性实践。马克思通过分析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运行规律、揭示资本私有制所造成的剥削本质进而痛斥以资本为导向的资本主义文明，全面颂扬以人民为导向的社会主义文明，从而为世界文明历史的发展规划了基本行进路向。“马克思毕生的努力在于宣告，对资本逻辑的批判，本质上就是对资本逻辑支配人类这一现存世界秩序的批判。”[7]因此，批判资本逻辑、改变世界现存文明发展秩序的前提便是要驾驭资本逻辑，建构人类文明发展新逻辑、新路向，并在批判现实的实践中完善推进。人类文明新形态是世界文明历史中的阶段性呈现，其所内涵的关怀人类前途命运的主张使其具备了成为未来主流文明样态的现实性与可能性。具体而言，从人民性的价值主张上，人类文明新形态契合各民族国家最多数人的心愿与诉求，特别是为解决事关人民生存与发展的基本问题上提供了价值引领。从全面性的内在形式上，它要求实现全社会、各领域事业的协同一致发展，特别是为一些国家解决发展失衡与社会无序的现实问题提供发展启示。从包容性的独特品格上，它践行了文明包容互鉴、融合共生的基本主张并开拓了文明多样的发展前景，特别是对当今世界各文明冲突所造成的种种隐患提供了现实归引。概言之，人类文明新形态所具备的关怀世界的整体性价值追求有力证实了其发展的未来性指向。

人类文明新形态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向人类社会贡献的全新文明成果，其未来性特征是以其自身所具有的能够引领时代的价值主张与现实实践加以体现的。“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只有引领时代才能走向世界。”[6]66人类文明新形态作为世界文明史中的崭新形态，走向世界、引领时代是其使命任务，更是中国向世界文明发展贡献中国方案、中国主张的必然要求，特别是在西方文明信仰危机、价值危机频现的关键时刻，人类文明新形态向世界解答了“人类应该向何处去”的时代课题。

三、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视域下人类文明新形态的未来指向

马克思主义科学地揭示了人类文明发展必然朝着共产主义方向演进的趋势，为人类文明擘画了未来的发展前景。人类文明新形态是马克思主义所设想的共产主义文明形态的当代呈现，其对于世界文明的发展必然具备引领作用，昭示着人类文明的发展方向。回归至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视域下把握人类文明新形态的未来指向，既需要认识到其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明发展之间的关联，又要把握其对于全人类文明发展的创新性贡献。

(一)人类文明新形态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明发展的必然形态

人类文明新形态是在中国发展实践中历经漫长发展、经过几代人充实完善，在当代社会主义发展条件下质变而成的文明产物。同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本身便是一个融汇诸多要素的多维系统，其作为一个完整系统也必然要经历由量变到质变的发展过程，实现从初级形态向高级形态的发展跃升。因此，从这个意义上来讲，人类文明新形态作为当今社会的最高文明样态，标志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所推进发展的必然走向。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正是通过一个由初级向高级、由简单到系统、由片面向全面的发展过程，才演变生成了人类文明的新形态，其之所以被称为新形态，包含其本身的完善更新与革故鼎新。人类文明新形态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制度、文化等因素的系统集成与全新阐释，是由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内部各系统要素探索发展的产物。在道路探索中，中国摸索出了一条中国式现代化道路，以改革开放的开拓奋进彻底摘掉贫穷帽子，并意气风发地奔向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在理论探索中，中国始终将推进“两个结合”(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作为重要任务，不断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新飞跃、获取理论新武装。制度探索中，中国不断完善制度更新、落实制度实践，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使制度成为激活、保鲜现代化事业的关键因子。在文化探索中，中国高度重视中华优秀文化的传承与发展，善于从优秀文化中汲取治国理政的经验智慧，并以文化共识汇聚起同心共筑复兴梦的雄厚力量。正是通过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制度、文化等系列因素的不断探索实践，才使得社会主义各项文明因素不断取得新成就，进而使文明质变为新形态。这充分表明，作为阶段性文明成就的人类文明新形态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面向未来所展现出的必然形态，也是社会主义不断实现文明更新、完善的目标样态。

(二)人类文明新形态为全人类文明的创新发展提供了全新选择

人类文明新形态作为世界文明的全新成果，超越了民族国家、意识形态、观念分歧，为全人类文明的创新发展提供了一种全新选择。这一全新选择并非意味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明要推行文明霸权，而是意味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明要向人类社会贡献价值选择、路径选择与前景选择。

作为一种文明新形态，要在世界文明发展中展现其非凡独特之处，必然要从理念上、实践上、前景上展现出其远超于包括资本主义文明在内的一切旧文明形态的优越性。在价值选择上，人类文明新形态为世界文明发展提供了符合全人类价值的发展理念，呼应了全人类的共同诉求。弘扬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的全人类共同价值不仅是中国的时代呼声与实践主张，更是全人类的时代诉求，充分体现出人类文明新形态是极具历史责任感与道义感的文明样态。在路径选择上，人类文明新形态为世界文明发展铺设了一条中国式现代化发展道路，其彰显的基本特征具备导向性的纲领意义。中国式现代化道路是现代化发展的一般规律在中国道路中的实践确证，是以社会主义的基因灌输其间的文明道路，充分观照着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协调发展、和谐共生、和平发展等系列问题，为人类社会现代化事业发展贡献了方法启示。在前景选择上，人类文明新形态向世界文明发展呈现出了一幅共产主义的文明图景，是最符合人类发展规律的文明样态。作为在社会主义土壤上盛开的文明之花，人类文明新形态必然有着生生不息的发展活力和无限潜力，也必将以合乎人类社会演进规律的发展态势走向文明的最高形态——共产主义文明样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