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 峰
2021年12月10日,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办公室发布《关于对〈博士、硕士学位授予和人才培养学科专业目录〉及其管理办法征询意见的函》,在此版征求意见稿中,“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一级学科拟更名为“信息资源管理”,这是在识变、应变和求变中明确学科使命和历史定位的一次重大变革,使学科发展更具有鲜明的需求导向、问题导向和目标导向特征。学科建设是人才培养的基础,未来的人才培养也必将在学科从“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到“信息资源管理”的变化中,迎来新时代新命题新趋势下的新变革和新拓展。
一级学科下的传统二级学科,无论是为保障信息公平对信息开展组织和存取的图书馆学,为特定用户提供信息加工和分析的情报学,还是为保存信息凭证价值而适当控制信息流动的档案学[1],都是信息资源管理学科构建和理论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仍将是信息资源管理学科未来发展的重点方向,缺一不可,任何忽略其存在都是对原有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学科(包括人才培养体系)传承的不充分。也应看到,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学科依托行业特征明显的实践领域,本应为行业实践提供教育与人才支撑,但存在专业教育目标不够明确的问题[2]。在学科更名为信息资源管理之后,这种理论研究与工作实践脱节的人才培养倾向可能会更加明显,学科教育与市场需求、学术研究与专业教学、理论教学与专业实践等方面都可能会出现更大的脱节和矛盾,这些都是需要在人才培养体系的传承中予以充分考虑的。
学科是大学存在的基础,学科知识领域是建构大学的基本单元,是人才培养最根本的保障[3]。随着一级学科更名为信息资源管理,反映信息资源管理学科特有属性的内涵必将进一步得以挖掘,指向信息资源管理学科一切对象的外延也必将得到更广泛的拓展。信息资源管理学科不是一个局限于具体信息资源管理机构的学科,也不是一个单一的唯管理、唯技术的学科,守正而不守旧、创新而不翻新,在与其他学科发生交叉和融合过程中,也进一步扩展和深化学科知识体系,如大数据管理、数字人文等。信息资源管理学科将以动态的、开放的知识结构创新发展,形成独立的一棵庞大学科知识树,以其知识树干、知识树枝、知识树叶形成具有内在逻辑的知识体系。正因为信息资源管理学科知识体系在广度和深度上的不断延拓和持续精进,赋予了学科人才培养过程中丰富的营养成分。受教育者藉由深厚的学科知识体系,浸润于理论与实践的充分融合,得以建立宽厚之根基,掌握实用之技能。
早在2004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加强信息资源开发利用工作的若干意见》就明确指出“信息资源作为生产要素、无形资产和社会财富,与能源、材料资源同等重要”,2014年习近平强调“信息资源日益成为重要生产要素和社会财富,信息掌握的多寡成为国家软实力和竞争力的重要标志”。相对于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以及信息管理,信息资源管理更强调“信息资源作为一种战略资源”的重要性,将信息资源作为整个社会的基础设施来看待、研究与建设,因而信息资源管理被赋予更大的学科价值与社会使命[4]。信息资源管理学科也逐步从主要研究具体的文献管理、信息管理方法层面的问题转向更加关注战略管理和政策策略层面的问题[5]。因而,信息资源管理学科培养出来的人才,就应该在国家重要的战略领域和关键环节发挥作用,在国家经济社会发展中为正本清源、传承文明、自主创新、安全保障等方面施展信息资源管理能力,用信息资源的“真相”展示和资源管理的“显影”功效,推动信息资源为王理念、反哺社会各行各业、引领国家战略新支点。
信息资源管理学科将信息作为一种资源来进行管理,学科的改名意味着传统的图书馆学、情报学、档案学的研究范围将在信息资源管理框架下扩大化和丰富化,也意味着学科将会更加关注和计算机科学与技术、经济学、公共管理、社会学、新闻传播学、管理科学与工程、国家安全学等学科之间的交叉融合,也必然会在跨学科的交叉融合中拓展信息资源管理学科的边界,并在与其他相关学科之间的相互影响和共同发展中形成自身显著的学科优势。在数字中国、网络强国、国家大数据等强大战略引领下,在数据驱动、智慧担当、数智赋能等掀起的一次次场景革命中,关键是如何在坚持跨学科发展中塑造厚基础人才、培养宽口径人才、打造复合型人才,构建出具有学科优势和核心能力的信息资源管理专业人才。始终把国家重大战略需求、传承人类文明、服务人民生活放在首位,立足于信息资源,借助于学科融合,牵引于时代需求,努力造就管理数据的技术应用专家、审视未来的信息分析服务者、关切用户的信息行为专家、兼容并蓄的信息文化构建师、知识无界的坚定保障者、信息安全的忠实守卫者……面向2035或更远的未来,信息资源管理学科势必紧跟时代脉搏和突破学科界限,培养出更多未来信息职业的领导者和变革推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