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礼旻
(作者单位:衡阳市广播电视台)
2016年10月25日,《“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1]的提出使大众对健康的重视程度与日俱增,健康知识的科普已经上升到了国家战略层面。2018年4月13日,教育部印发《教育信息化2.0行动计划》,提出“以教育信息化支撑引领教育现代化”[2]。2017年1月22日,国务院办公厅发布《中国防治慢性病中长期规划(2017-2025年)》,指出“充分利用主流媒体和新媒体开展形式多样的慢性病防治宣传教育,根据不同人群特点开展有针对性的健康宣传教育”[3]。由此可见,信息化平台作为专业化、系统化、便捷化的科普形式之一,在满足大众对健康知识、健康技能和健康观念的学习需求的基础上能够发挥重要作用。在众多信息化平台中,电视在中国家庭中的普及程度较高,其高分辨率、播放流畅、运行稳定等特点尤其适合播放健康科普专题片。因此,创作出高质量的健康科普专题片并通过电视播放,能够满足大众学习科学的健康知识的需求。基于健康科普的现实热潮,学界对健康科普专题片创作的相关研究已经作出了部分探索,如徐慈翔开展了对当代健康类电视节目的现状调查,发现健康类电视节目还存在品牌效应缺失、内容缺乏特色和节目形式单一等问题[4],但未探索出切实可行的技术措施。任芳芳提出从主持人能力提升、健康类节目审核和健康类节目内容与结构优化等方面发展健康类节目的策略[5],然而策略未聚焦到大众喜爱的健康科普专题片,仅泛谈了健康类节目。同时,这些策略以宏观层面与中观层面为主,缺乏微观技术层面对电视健康科普专题片创作研究的探索,因此对电视健康科普专题片创作缺乏参考价值。鉴于此,为弥补电视健康科普类专题片的学术研究在微观策略层面探索的不足,本文对电视健康科普专题片创作进行探索,以期满足当代大众对电视健康科普专题片的现实需要,并为电视健康科普专题片的创作提供参考,进而通过电视健康科普的高效传播推进“健康中国”的可持续发展。
电视属于一种重要的媒体形式,尽管近年来手机、笔记本电脑、平板电脑等移动设备受到大众欢迎,催生了抖音、微信、小红书等自媒体平台,甚至2016年12月爱德曼中国与清华大学健康传播研究所联合发布的《新媒体健康传播影响力报告》显示,通过社交媒体与朋友分享成为健康信息重要来源,超过期刊、新闻、报纸等传统媒体[6]。但是,当前越来越多的研究发现此类社交媒体平台由于缺乏审核机制,自媒体泛化,导致媒体人素质参差不齐,“小学生”群体、健康“砖家”遍布。例如,部分年轻女性大肆宣扬节食减肥,通过“极速瘦身”“月瘦30斤”等引人注目的标题误导大众,给健康科普传播带来了不良影响,真真假假的健康科普信息鱼龙混杂,增加了受众分辨的难度。
相比之下,电视健康科普专题片的传播主体是主持人和权威专家,他们作为专业化群体,相比自媒体的传播人来说已经经过了长期的系统化培训和专业的知识学习,获得了相关的专业证书和从业资格,在传播知识、传播技能和传播素养方面较有保障。因此,资质合格的主持人能够通过塑造传播形象吸引大众关注健康科普专题片,通过传播技巧和素养找准健康科普专题片定位、满足观众需求。由此可见,主持人相比社交媒体平台中的健康科普分享而言更具备专业性,主持人的个性化角色定位、传播学专业术语、打造的节目氛围和在长期专业化培训中获得的传播学知识积累等,都会对健康科普专题片的传播产生重要的助推作用。
当前,大众对健康内容的获取大多来自口口相传或网络媒体,周边的亲朋好友并非专业出身,其对健康知识的了解大多基于个人实践经验或传统观念,没有科学根据,不可盲目模仿。并且,网络媒体中的健康类科普内容存在信息失真与夸大,存在部分打着健康科普旗号的诈骗营销,或者出现因为健康科普内容碎片化导致健康学习无效等一系列问题。
一般而言,健康书籍和健康讲座看似是专题化、系统化的健康内容的主要来源,能够满足大众的需求,实际上健康类书籍包含大量的专业术语,对大众来说,仅凭自身知识储备自行了解起来有一定难度,也很难产生深入见解,自然无法应用到实际生活中,让科普价值最大化。基于认知结构迁移理论,人的认知结构发展是一个持续的、相互联系的过程,这就意味着大众对健康书籍和讲座内容的吸收程度取决于个人以往的认知结构体系。健康科普中的专业术语生涩难懂,若不加解释,很容易使得大众难以理解而导致健康科普知识学习无效,浪费了时间成本和经济成本。相比之下,电视健康科普专题片是帮助大众克服学习健康科普知识畏难情绪的有效手段。电视是广大家庭中的必备家用电器,不仅不需要人们投入专门的资金、花费时间到图书馆或会议室,也不会产生个人心理层面的畏难情绪,同时又能提供给大众形象化、趣味化的健康科普知识,因此电视健康科普专题片能够为健康科普内容的传播提供有效帮助。
《我国居民看电视时间的分析》一文统计的实证数据显示,中国大众电视节目的观影率高达92.1%,我国居民拥有电视机设备总数破3亿大关[7],随着改革开放以来居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升,这一数字仍在不断上涨。健康科普专题片创作的目的就在于帮助中国大众提升健康素养水平,培养健康的行为习惯,降低患病的风险,甚至从整体上减少我国居民在医疗方面的不必要的经济损失。因此,电视健康科普专题片的作用是重大的,受益目标群体也是广泛的。至今,电视媒体无论是从接受认可程度还是从接受认可历史上来说,都是当代社会健康科普专题片的重要传播工具。
创作电视健康科普专题片时应深入了解受众的需求,并挖掘观众的喜好,从而使制作出来的专题片趣味性和专题性兼具。以往,电视媒体传播存在形式固化、单一的问题,难以满足当前人们对信息获取的需求,因此电视媒体应对传播方式进行创新,在健康科普专题片中融入多种元素,让受众在轻松愉悦的氛围中高效学习健康科普知识。一方面这样能够促进健康科普专题片的有效传播,满足受众对健康科普知识的需求,另一方面也能实现健康科普专题片的价值。
电视科普专题片的创作内容应当以受众需要为基础,并融入趣味性元素,让电视科普专题片达到传播健康科普知识、服务健康、科普育人的目标,实现传播价值与经济价值相结合。因此,不论是参与健康科普节目的嘉宾,还是健康科普的主持人,都需要具备一定的健康科普知识储备,力求通过科学严谨的数据为观众提供最真实、最前沿的健康科普内容。
除要兼顾趣味化元素与专题化结构,健康科普专题片的创作还需要考虑到受众对健康科普知识学习方式的选择偏好。随着社交媒体的兴起与快节奏的工作生活背景,大众很难将自己的注意力长时间集中于同一事物上,越来越偏向于利用碎片化时间获取健康科普信息,由此可见,科普专题片中有必要融入碎片化的元素,即设置健康科普专题片点播版块,该版块内容不一定要是系统性的,但一定要能够引发受众关注,在形式上可以倾向于短片或贴士类信息。而“点播”的形式也为受众提供了一定的自主选择性,使受众拥有更自由的收视时间和收视空间。与此同时,点播专题要在时长上进行优化,满足受众的碎片化学习时间,让他们能够在有限时间内学习到一定的健康科普知识。此外,结合上述科普专题片的趣味化需求,可以在点播版块中适量加入健康科普节目创作过程中的花絮,以拉近大众与健康科普专家、主持人的距离,增强受众的黏性。
虚假失真的健康科普专题片不仅会降低健康科普专题片的收视率,让真正的健康科普“寸步难行”,还容易给大众身心健康带来危害。在少部分社交媒体中,健康科普知识失真,甚至出现诈骗等不良信息,相关人员应反思社交媒体健康科普过程中产生的一系列监管失责问题,建构专题片创作过程的监督机制,杜绝一切不实、不良信息出现的可能。以国内知名的社交媒体平台哔哩哔哩(bilibili,简称B站)为例,尽管B站内容丰富,但仍面临社交媒体存在的共性问题,即用户上传的视频质量难以保证,甚至部分健康科普视频存在侵权的嫌疑。基于这一现实情况,B站也落实了相应的监督制度——“小黑屋制度”,将那些低质量的、危害大众身心健康的健康科普视频均予以删除处理,并将用户列入黑名单。
因此,电视专题片应担负起健康科普专题片创作的治理与监督责任,从健康科普专题片的主持人筛选、健康科普专家选用到健康科普专题片剪辑等进行全面监管,从而树立起电视健康科普专题片的品牌形象,提高健康科普专题片的收视率与大众影响力,最终实现电视健康科普专题片的实际价值。健康科普专题片的宣传涉及大众的健康素养水平,在健康科普专家遴选上,需要严格按照客观标准,拒绝出现健康科普伪专家;在健康科普内容选择上,需要避免出现虚假、错误的健康科普知识,坚决杜绝无良的“伪健康”假药营销,重点关注电视健康科普专题片的社会效应。
创作高质量的电视健康科普专题片,一方面电视台管理层需要制定健康科普节目的引领性监管机制及其配套的奖惩体系,并确保其在电视健康科普创作过程中予以落实,同时定期给予反馈意见,对不遵守监管机制的电视健康科普节目严格实施惩罚措施。另一方面,为健康科普专题片创作专业人员提供与监管意识相关的讲座培训,通过集体讨论、同伴模仿等方式提升电视健康科普专题片创作人员的工作能力和职业道德素养,从而做到健康科普专题片制作过程中“自律”与“他律”结合。
首先,基于信息内容的筛选机制,健康科普专题片创作专业人员需要结合当下健康科普知识的热点内容和大众在日常生活中存在的健康理念误区,有针对性地满足大众对当代健康生活实践性知识的学习需求。在了解受众接受知识能力的基础上,通过内容设置来加深他们对健康科普内容的理解程度。
其次,对观众来说,健康科普专家是最具权威的健康科普信息源,能够对大众健康科普知识的认知与理解产生较强的引导作用。因此,健康科普专题片一定要在专家遴选上严格把关,在选用专家前,通过简历筛查、工作单位考察和政府机关支持等方面,仔细审核健康科普专家的专业背景与指导经验,从健康信息传播的源头处保证专题片的权威性和真实性。
再次,专业化的健康科普专题片创作队伍是非常重要的,优秀的创作团队成员应当涵盖生物医学、健康养生、疾病康复、社会学、心理学等领域的专家,在健康素养全方位发展的要求下,对电视健康科普专题片的真实性、权威性、全面性进行严格把关,在健康科普人才的相互帮助下形成电视健康科普创作发展共同体。
最后,目前的电视健康科普专题片创作存在人才专业单一且集中、医学类人才相对较少的现象,而医学类人才与健康科普息息相关,因此需要吸纳更多的健康医学专业的人才进入电视健康科普专题片创作过程,提高节目内容的多元化程度,从医学的视角审视健康科普专题片的科学性与实用性价值,为大众提供通俗易懂的健康科普知识,让科普知识能够真正被应用到生活中,让受众从中受益,而不是传播一些仅限于理论层面的知识。
通过上述分析可以发现,我国电视健康科普专题片创作不仅是国家战略层面的要求,更是广大中国居民的现实需要,因此电视健康科普专题片创作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与现实意义。一方面,电视健康科普专题片创作可以为“健康中国2030”的贯彻落实提供助力,这主要是基于其具有媒体主体优质化、健康内容系统化和传播媒介普及化等方面的优势,尤其符合当代大众对健康科普专题片的需要。另一方面,基于当前国家对电视健康科普专题片的呼吁和受众的需求,未来电视健康科普专题片的创作应坚持以受众需求为基础的基本原则,同时构建监督机制,培养复合型人才,从而助力电视健康科普专题片不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