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娇
异化的概念贯穿于马克思的一生的著作中,马克思运用了人的本质的两个不同的概念,这两个概念分别从历史和生物学的角度诠释着马克思的异化理论。纵观人类的历史,个体不能够根据自己的能力而生存,比如,按照本性来说,个体可以是自己的劳动产品和劳动活动受控于自己的意识,但是,在现实的社会里,被阻止了这样做。换句话说,在个体的能力和实际必须如何生存之间存在着分裂,个体在最大程度上被异化了,于是,马克思先从人的本质方面来论述异化的出现,进而总结出马克思关于分工问题的看法,以及非自愿劳动分工之于马克思异化理论的重要性。马克思的异化理论直接根源于他的关于人的本质的理论。马克思关于人的本质的理论基于两个模式的定义,首先是关于生物学模式的定义,然后是历史模式的定义。
在马克思那里,人的本质的生物学模式不论在马克思早期还是晚期的著作中都是一个永恒的话题,其实他的历史模式也是如此。马克思指出,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人类所独有的是人与动物区别的最一般的方式方面。人类有意识和能力反思自己和人类的自然的环境。其结果是,人类有历史的意识,并且能够预见未来。马克思认为,从亚里士多德到斯多葛派,一直都认为人类有智慧、情感和意志,这是一个普遍的共识。马克思深信在有关人与动物的区别方面的前提不是任意的,而是可以得到经验证明的。因此,在人与动物的区别方面马克思在很多地方做了大量的相关描述,比如:“动物和它的生命活动是直接同一的。动物不把自己同自己的生命活动区别开来。它就是这种生命活动。人则使自己的生命活动本身变成自己的意志和意识的对象。他的生命活动是有意识的。这不是人与之直接融为一体的那种规定性。有意识的生命活动把人同动物的生命活动直接区别开来……”[1]“诚然,动物也生产……但是动物只生产它自己或它的幼仔所直接需要的东西……动物的生产是片面的,而人的生产是全面的,动物只是在直接的肉体需要的支配下进行生产,而人甚至不受肉体需要的支配也进行生产……人也按照美的规律来建造……”[1]
“可以根据意识、宗教、或随便别的什么东西来区别人和动物……语言也和意识一样,只是由于需要,由于和他人交往的迫切需要才产生的……动物不对什么东西发生关系,而且根本没有关系……这里人和绵羊不同的地方只是在于意识代替了他的本能,或者说他的本能是被意识到了的本能……”[2]
“但是,最蹩脚的建筑师从一开始就比最灵巧的蜜蜂高明的地方,是他在用蜂蜡建筑蜂房以前,已经在自己的头脑中把它建成了……”[3]
在谈到人与动物的区别时,马克思与亚里士多德的观点不一样,亚里士多德认为,人类按照其本性来说,宁愿休息也不愿去劳作,而马克思与他截然相反,马克思认为人类可以脱离自身的需要而进行生产,个体依据于本性来说乐意从事生产。但是,马克思可能会同意这样的建议,即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个人喜欢休息而不是工作。然而在一个工作不是强加于个体的社会里,情况并非如此,“……个体在健康、力量、活动、技能和智能正常的状态下,仍然需要部分劳作以及短暂的休息。”所以说,个体可以以某种方式来回应或者不回应他们的“自然条件”,这一“自然条件”是一个无视人类进化的非变量,按照马克思的观点,这一“自然条件”基于不是教条,而是基于可观察的经验事实,一组从人类与动物的比较中得出的事实。因此,人们可以说一般人性的人性,一种“自然条件”,它不受历史进程的影响。关于杰里米·边沁,马克思认为,一般的人类本性不能从效用理论中定义,因为有用的是历史上相对的,而一般的人性本质绝不是相对的。因为“假如我们想知道什么东西对狗有用,我们必须探究狗的本性。这种本性本身是不能从‘效用原则’中虚构出来的。如果我们想把这一原则运用到人身上来。想根据效用原则来评价人的一切行为、运动和关系等等,就首先探究人的本性。然后研究在每个时代历史地发生了变化的人的本性……”[4],就像所引用的那样,马克思也利用了人的本质的历史模式。
边沁利用“效用原则”得出了人的本质和“标准人”的定义,马克思反对这个定义并且认为边沁的“标准人”只是一个历史现象。因此,除了他一般的人的本质的理论以外,马克思还引入了具体的人的本质的理论,这种人的本质除了把人和动物区别开来以外,本身被看成是一种历史功能。于是,对于边沁来说的“标准人”,也就是人的本质本身,对于马克思来说只是边沁所在的历史阶段内的人的本质。马克思指出,经常被看作是构成不可变的人性不是不可变的,但是只是代表着某种特定历史条件下的人的特性而已。尽管马克思的生物学模式强调了人的本质的不可变的特质(诸如智能、意识、意志和情感),而他的历史模式表明了人的本质易于变化的特征。为此,马克思批判了德国的理论家们以及Karl Griin,为什么德国人大声吹嘘他们对人的本质的知识,是因为自亚里士多德和斯多葛派以来,他们的知识并没有超越三个最一般的特质,即智能、情感和意志……显而易见的是,这个“整个人”“包含”在真实个体的单个属性中并且由哲学家根据该属性来解释,是一个完整的嵌合体。无论如何,所谓的“人”是那个在他真实的历史活动中和存在中没有被看见的“人”。马克思在批判其他人的同时还对费尔巴哈进行了批判:费尔巴哈把宗教的本质归结于人的本质。但是,人的本质并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实际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费尔巴哈不对这种现实的本质进行批判,所以他不得不撇开历史的进程,孤立地观察宗教感情,并假定出一种抽象的——孤立的——人类个体[2]。西方某些学者指出,马克思接受了人的本质的生物学解释,但是从他对其他人的评价中,可以清楚地是这种解释不足以来理解人的本质的其他方面。因此,他引入了一种新的诠释,也就是所有的人的本质的方面的问题,如果不能从人与动物的比较中推导出来,就可以从特定的历史角度来理解。同样,他对以上的人们用各种方式而不是从历史视角来理解非生物学基础之上的人的本质的尝试进行了批判。他指责他们对人的本质的“抽象”概括和创造关于人性的“幻想”,指责他们陷入了关于人的本质的非生物学基础方面的绝对性而不是可变性和相对性的陷阱。换句话说,在个体的能力和实际必须如何生存之间存在着分裂,个体在最大程度上被异化了,这需要另一个全新的解释。进而,有人认为马克思与资产阶级经济学家和社会学家不同,马克思以资本主义的社会现实为例,具体描述了人如何分裂的社会进程,以及分裂的基础,进而马克思认为分工是有问题的。马克思说,分工建立了个人的相互依赖,并引入了私人利益与普遍利益之间的矛盾。分工以一种完整的形式形成了一种情况,其中,任何人都不再处置其维持生计的手段。现在,生产和贸易的关系完全取代了人际关系,男人和女人不再像男人和女人一样面对面,而是作为匿名和所有强大的生产关系的指数,这种生产关系将一个人与另一个分离开来。因此,马克思在发现政治经济学规律的同时,也发现了为了实现人类自我实现而必须满足的条件。这就是马克思对经济规律及其发展的不懈分析的原因,这一切都反映在他的《资本论》和相关的著作中。分工的非自愿性质是马克思的异化理论的核心。所有形式的异化的共同点可以在分工的非自愿性质中找到。因为工人被迫使他的劳动力服从别人的意志。资本家本身必须被视为资本的代理人,一个进程的参与者,虽然享有他的社会地位,但却受到市场规律的操控。尽管,分工是个人(交换)的行为的结果,但是是非自愿产生的,从而导致人被异化的力量操控着。
根据马克思的观点,原始共产主义社会中的劳动分工基于年龄、性别和体力。因此,不能把这种类型的分工称之为真正的劳动分工。马克思认为真正的分工是从物质劳动和精神劳动分离的时候才开始的。在这个时候,私有财产也已经出现了。“其实,分工和私有制是两个同义语,讲的是同一件事情,一个就活动而言,另一个是就活动的产品而言。”马克思对分工出现的处理与对私有财产的出现的处理是一样的。尽管在早期发展阶段,有个人财产,但是这并不是马克思所指的私有财产;尽管也有劳动分工,但是只有伴随私有财产的出现以及脑力和体力的劳动分工的出现,才是真正的劳动分工。在《资本论》中,马克思还假设了真正的劳动分工超越了以生理为基础的分工,而且伴随着商品交换。这样,私有财产、商品交换和非生理基础之上的劳动分工是同时发生的。
通读马克思的文本,我们可以把马克思的劳动分工分为两个不同的层面:整体的社会层次的劳动分工和不同个体的企业层次的劳动分工。所以,马克思又对前资本主义社会的劳动分工与资本主义社会的劳动分工进行了比较和分析。在前资本主义社会中,整个社会层面的劳动分工最初来自“物质生产条件”“过了很久之后才上升为法律”,马克思就此推论,既然从整体的社会层次来看,自由竞争决定着分工,那么企业层次的劳动分工就较多地由企业主的权威来决定,所以,马克思认为前资本主义社会(包括宗法制度、种性制度、封建制度和行会制度)的分工都是按照一定的规则进行的。可是,在这样的社会中,只能由一个企业主按照预设的条规来组织集体里的成员进行工作和生产。实际上,现代工厂的企业主依据自己的权力进行分工和调度,而现代社会要进行劳动分配时需要的是自由竞争。只要社会层面的劳动分工基于法律固定下来的法则,那么工场手工业层次的劳动分工就不会发达。于是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把下面的一点看作是普遍的规则:“社会内部的分工愈不受权力的支配,作坊内部的分工就愈发展,愈会从属于一个人的权力。因此,在分工方面,作坊里的权力和社会上的权力是互相成反比例的。”[3]马克思认为“在有资本主义生产的社会中,社会分工的无政府状态和工场手工业分工的专制是互相制约的,相反地,在职业分离自然地发展起来、随后固定下来、最后由法律加以巩固的早期社会形式中,”[3]也就是前资本主义社会中,“一方面,呈现出一幅有计划和有权威地组织社会劳动的图画,另一方面,工场内部的分工还完全受到排斥,或者只是在很小的范围内,或者只是间或和偶然地得到发展。”[3]
工场手工业层次的劳动分工的前提是生产工具和劳动者的积累与积聚以及机器的介入。无数的劳动者集合在一个作坊是分工的前提。马克思论述生产工具的积聚和分工是彼此不可分割的,他还认为,机械方面的每一次重大发明都会带来分工的加剧,同样分工的每一次加剧也会带来机械的进一步发明。总之,机器的使用增强了社会内部的分工,简化了作坊里工人的职能,随后又扩大了资本积累,使人进一步被分割。工人作为工人而失去了一般的生产力,因为他的技能下降了,而资本的生产能力提升了。用马克思的话来说就是“劳动分工发展了社会劳动的社会生产力,但是是以工人的一般生产能力为代价的。”在这一点上,马克思接受了亚当·斯密观点,即,农民进行贸易的时候要比那些屈服于劳动分工的工场手工业的工人需要更多的智力。然而由增加了的劳动分工而带来的提升的社会生产力使工人作为一个提高的生产力,不是他劳动的,而是资本的,统治他劳动的力量。
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不是唯一的案例,即,劳动分工的增强会有超越个体控制的这样的后果,以及不一定是最初预期的那样影响他们的生活。超越产品交换的经济关系,也就是还没有达到资本主义的商品经济关系阶段可以用来进行举例说明:“商品流通不仅在形式上,而且在实质上不同于直接的产品交换……B 的商品替代了A 的商品,但A 和B 并不是互相交换自己的商品。A 同B 彼此购买的事,实际上也可能发生,但这种特殊关系决不是由商品流通的一般条件引起的。”[3]正如马克思在《资本论I》中所表达的那样,商品交换不但打破了产品交换的个人和地方的限制,它也发展了人类的物质交换,但是与此同时,我们会发现很多不受当事人控制的天然的社会联系随之也建立了起来。尽管物物交换在形式和实质都要有别于涉及到货币的经济,但是马克思依然坚信已经建立的产品经济有加强商品生产的趋势。而商品生产的加强有可能会导致有货币产生的交换形式,并且因此而进一步加强了劳动分工,这种劳动分工的基础建立在大量的介于给定社会之间的商品交换,因此,马克思在《资本论I》中提到流通是打破产品交换的时间、空间和个人的限制的深刻原因,流通使得……换出自己的劳动产品和换进别人的劳动产品……直接的同一性分裂成买和卖之间的对立,因此,商品交换中的同一性存在于个人劳动产品的异化与其他人的劳动产品的认同之间。既然交换打破了交换时间、空间和个人的控制,马克思总结到工场手工业所特有的劳动分工(不包括建立在机器生产基础之上的现代工场手工业)“最初是如何根据经验,好像背着当事人获得适当的形式,但后来如何像行会手工业那样,力图根据传统把一度找到的形式保持下来,在个别场合甚至把它保存了几百年。这种形式的变化,除了在次要形式的变化以外,始终只是由于劳动工具的革命。”[3]在资本的统治之下,劳动分工是由竞争决定的,其本身是大量交换关系上的进一步提高。因为自由竞争作为唯一的决定劳动分工的权威,因此,代替了先前决定劳动分工的权威,从这点上我们可以理解马克思为什么把之称为“社会劳动分工的无政府状态”。在马克思那里,商品生产成为资本主义商品生产的普遍形式的过程中加剧了社会分工的发展,也就是说,当资本家的商品生产越来越专门化的时候,生产过程中各个阶段皆表现为互相补充,而且每个阶段就越来越分裂为独立的过程,因此,马克思在《资本论II》中描绘了商品生产在变成资本主义商品生产之前是如何发展的:“……那些造成资本主义商品生产的基本条件,即雇佣工人阶级存在的情况,也促使一切商品生产过渡到资本主义的商品生产。资本主义的商品生产越发展,它对主要是直接满足自己需要而只把多余产品转化为商品的每一种旧生产形式,就越发生破坏和解体的作用。它使产品的出售成为人们关心的主要事情,它起初并没有显著地侵袭到生产方式本身,例如,资本主义的世界贸易对中国、印度、阿拉伯等国家人民最初发生的影响就是如此。但是接着,在它已经扎根的地方,它就会把一切以生产者本人劳动为基础或者只把多余产品当作商品出售的商品生产形式进行破坏。它首先是使商品生产普遍化,然后使一切商品生产逐步转化为资本主义的商品生产。”[5]一旦商品生产变为资本主义的商品生产,劳动分工就会从传统的固定模式中解放出来,继而以一种不受束缚的方式发展起来,马克思认为商品生产依据雇佣劳动,并且取得了普遍化的时候,这时候就会导致社会分工的必然增强,那么生产过程中,每一个阶段就会越来越独立,商品生产的普遍化导致了劳动和劳动过程的进一步的分裂。
很多学者都赞同这一观点,即前资本主义社会的商品交换基于正式的权威,因此,劳动分工可以不屈从于由自由竞争所引起的无政府状态,但是,还不能说它不是强制的结果。这种分工与资本条件下的分工都属于非自愿的分工。对于马克思来说劳动分工和私有财产是同义语,它们彼此相互依赖。马克思认为城市和乡村的劳动分工就是基于私有财产。因此,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马克思曾经专门论述过分工和私有财产的关系:“城乡之间的对立只有在私有制的范围内才能存在。这种对立鲜明地反映出个人屈从于分工、屈从于他被迫从事的某种活动,这种屈从现象把一部分人变为受局限的城市动物,把一部分人变为受局限的乡村动物……”[2],这里再次展现了劳动是最主要的,它是凌驾于个人之上的力量;只要这种力量还存在,私有制也就必然会存在下去。很显然,在马克思那里私有财产伴随着非自愿的劳动分工要一起消失,马克思认为非自愿的劳动分工在社会内部产生了冲突的可能性,也就是分工把物质活动和精神活动、享受和劳动、生产和消费分配给各种不同的人,所以说消灭分工是解决这一切矛盾的钥匙,而且要消灭特定历史条件下的劳动分工。
人作为一个不完整的个体不仅要归入被迫的劳动分工之下,而且还要被纳入到一个阶级中去。基于个体被纳入的两个生存状态中,马克思认为只能通过消灭私有财产和非自愿的劳动分工,个体才能脱离这样的境遇,因而共产主义革命不同于以往的革命之处在于它不仅仅是创造了一种新的劳动分工,还在于这种革命直接指向了现存的生产活动和非自愿的劳动分工。看起来好像个体在资本下要比早期更加自由了,因为他们的生活条件更容易受机会的影响。而事实恰恰相反,他们更容易受非人力量的控制,在资本的条件下,劳动分工建立在自由竞争的基础之上,自由竞争就是它的权威,个体在资本的条件下是竞争,继而被看做是自由的,这一点不同于前资本主义社会建立在正式的法律权威基础之上的劳动分工。对于个体来说,自由竞争下的劳动分工是非自愿的,这一点马克思在《资本论I》中同样有论述和表达:……于是就有了“在工场内部的分工中预先地、有计划地起作用的规则,在社会内部的分工中只是在事后作为一种内在的、无声的自然的必然性起着作用……社会分工则使独立的商品生产者互相对立,他们不承认任何别的权威,只承认竞争的权威,只承认他们互相利益的压力在他们身上的强制……”[3]这段经典的表述。
于是,美国学者伊西多·威廉(Isidor Wallimann)强调,非自愿的劳动分工跨越了所有的人类历史,经历了基于性别、年龄和体力而进行分工的这一阶段。马克思在《手稿》和其他地方都阐明这和前资本主义社会相关。对于非自愿劳动分工的强调实际上是出于对自愿劳动分工的诉求……“最后,分工还给我们提供了第一个例证,说明只要人们还处于自发地形成的社会中,也就是说,只要私人利益和公共利益之间还有分裂,也就是说,只要分工还不是出于自愿,而是自发的,那末人本身的活动对人来说就成为一种异己的、与他对立的力量,这种力量驱使着人,而不是人驾驭着这种力量。原来,当分工一出现之后,每个人就有了自己一定的特殊的活动范围,这个范围是强加于他的,他不能超出这个范围……”[2],因此,可以把这种非自愿的劳动分工看作是解释马克思异化理论的重要标准。
尽管人与动物在不可变的生物学角度总是有区别,但是人具体的本质与他的一般的人的本质比较起来,已经经历历史的变化,人的本质的生物学特性是马克思异化理论的发源地,但是,依据马克思的观点,人的异化是因为人被阻止依据其本性而生存。特别是工人与他的劳动产品和劳动活动相异化,在这里工人被阻止以至于以上两者都不能遵循工人自己的意志。尽管工人有这样的自然能力使以上两者屈从于自己的意志,这种自然能力使他在生物学角度区别于动物,使自己成为特殊的种。但是,因为本身被阻止而不能使自己的劳动产品和劳动活动服从自己的意志,这样就直接导致了人和自身、本质、类本质以及其他人相异化。实际上,工人不能够使自己的劳动产品和劳动活动服从自己的意志这一点表明客观上的强制的生活条件的存在。确实是,资本控制劳动,工人如果想要维持自己的生命,就必须得出卖自己的劳动,在资本的条件下,劳动是非自愿的,而是强制的,它是被迫的劳动。这种强制不是简单的一个个体强制另一个个体的问题。资本家是资本的唯一的代言人,但是他本身受控于他能力之外的因素,而竞争是关键的因素。工作是强制的和非自愿的取决于那些超越任何个体控制之外的因素,这些因素已经获得了独立,成了异化的力量,工作是强制的是因为劳动的社会分工本身是非自愿的。马克思已经论述过并且相信社会的劳动分工自从原始的共产主义瓦解以后,就一直都是非自愿的。
在资本的条件下,竞争是操控者,但是劳动分工的非自愿性质并没有被消除。市场竞争决定了社会或国家之间以及特定行业的劳动分工的性质。虽然资本家决定生产什么,使劳动力和劳动产品屈从于他的意志,但是这都是由于他不能控制的原因。然而,这是一个异化的工人屈从的意志,在这里工人违背了自己的自然能力而必须使自己的劳动力服从这个意志。结果是,他与其他人一样,不能确定要生产什么,如何生产产品以及生产的目的。人,不像动物,依其自然本性可以这样做。因此,资本下的生产只能以工人的异化为代价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