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贤宇,贾珍珍,王艺筱,彭芳,戴永务
(1.福建农林大学 a.马克思主义学院,b.经济管理学院,福州 350002;2.福建省社科研究基地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中心,福州 350002;3.福建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福州 350117)
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以前所未有的力度抓生态文明建设,美丽中国建设迈出了重大步伐,生态环境保护发生了历史性、转折性、全局性变化;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进一步明确了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在生态文明建设领域的指导地位和指引作用[1]。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中指出:“生态文明建设是关乎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根本大计,保护生态环境就是保护生产力,改善生态环境就是发展生产力。”[2]林业生产力是中国生产力的重要组成部分,林业在生态文明建设中发挥着关键性的作用。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林业生态建设,加快推进国土绿化进程,为人民营造了和谐宜居的生态环境,不断满足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需求。因此,系统地梳理中国共产党推动林业生态建设的发展历程,科学把握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中蕴含的林业高质量发展的核心要义,在此基础上探讨以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指导林业高质量发展的实践路径具有重要意义,为新时代将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全面落实在林业生态建设各项体制改革与林业高质量发展中提供了科学指引和可循方法。
林业生态建设是优化生态环境和推动林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领域,是中国推动林业高质量发展的奠基事业。中国共产党自1921年成立以来,始终不忘推动林业生态建设,并围绕林业生态建设出台了一系列的政策、举措等,巩固了林业生态建设和林业高质量发展的理论基础和制度保障。中国共产党的林业相关思想在历史长河中呈现出独具时代的发展特征,为党的十八大以来系统形成的新时代生态文明建设思想以及更好促进林业高质量发展提供理论源泉。为了更好地促进林业高质量发展,系统地梳理中国共产党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1921—1949年)、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1949—1978年)、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1978—2012年)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2012年至今)发展林业生态建设的理论基础和制度保障。
在革命斗争中,革命根据地和解放区人民政权一直把保护森林和植树造林工作摆在重要的位置。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山林权绝大多数为私有,山林可以自由买卖,林业经营主体多元化、经营方式多样化。由于受到殖民主义、封建主义等旧势力的剥削与压迫,中国林业资源总体上处于短缺状态。中国共产党逐渐认识到森林生态效益和社会效益的重要性,先后制定和颁布诸多有关林业政策法规,对中国林权所有制度顺利确定起到了很好的保障效用。1928年中国共产党在井冈山制定的《土地法》明确规定,茶山、柴山平均分给农民使用,竹木山归苏维埃政府所有[3]。1947年中国共产党通过的《中国土地法大纲》规定,山林、荒地等按普通土地的标准分配之;大森林、大荒地等归政府管理[4]。这些先后制定的关于林业经营发展的政策法规对林权划分更加成熟明确。另外,各地政府提倡植树造林也起到了明显成效。据统计,陕甘宁边区政府发动群众植树260万余株(1938—1942年)[5];在陕北张家畔荒滩植树约500万株(1943—1946年)[6],这为新时代用制度保障林业高质量发展提供了重要思路。
1949年后,由于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的加快,中国的木材大量需求和有限供给形成矛盾,迫切需要大量植树造林以满足社会发展的需要。世界环境保护运动虽未大规模兴起,但中国的“绿化祖国”“治水治国”等实践已经展现出保护森林、开展环境运动的战略构想。
第一,提出“绿化祖国”的伟大号召。1949年,国家针对基本国情提出了“保护森林,并有计划地发展林业”的方针[7];1950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改革法》中对山林权属问题做出了界定[8];1956年,林业部颁发了《绿化规格草案》并编制了《关于全国十二年绿化规划初步意见》[9]等都一致反映出国家对护林、育林方面做出了大量保障工作。1956年3月,毛泽东同志发出了“绿化祖国”的伟大号召。“绿化祖国”是一项重大工程,有计划地发展林业、改善环境须久久为功,正如毛泽东同志所说的“用二百年绿化了,就是马克思主义[10]”。
第二,高度重视林业事业发展。林业发展的重点任务是保护好森林,维持森林原生态,这是衡量整个林业发展好坏的标准之一,林业绿色经济的提升与森林资源息息相关。林业建设作为社会主义建设的重要工作,对国家发展大局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毛泽东同志高度重视林业事业建设,关注未来林业发展,十分肯定林业在整个人类生存环境中的重要作用。1958年11月,毛泽东同志指出“要发展林业,林业是个很了不起的事业”[11]。发展林业不仅可以有效治理环境,也能够促进国民经济的提升。毛泽东同志反复强调“没有林,也不成其为世界[10]”。刘少奇同志在参与制定相关规划时也反复强调“种树种草”和“国营农场造林”等内容,指出“林业是‘生态的灵魂’,国家各种建设和人民日常生活都少不了它”“充分利用森林资源,尽可能地满足国家和人民群众多方面的需要”“要惜木如金”[12]。刘少奇同志充分肯定林业发展的重要性与必要性。由此可见,高度重视发展林业始终是中国共产党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中的重点工作内容。
第三,辩证看待林业建设和环境绿化的关系。环境保护与发展经济之间并非是不可协调的存在,充分发挥人类在清洁空气、绿化环境中的主观能动性,用辩证的、发展的观点分析环境与经济之间的博弈。森林在改善国家环境中发挥重要作用,因此林业建设成为绿化环境的重点建设工作之一。毛泽东同志在看待林业发展与绿化环境问题时充满了辩证思维,反复强调“农、林、牧三者互相依赖,缺一不可,要把三者放在同等地位”[13]。农、牧、林是一个整体,都在国民经济发展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毛泽东同志说过“绿化祖国[10]”“实行大地园林化[10]”“至于林,无非是有计划地来造[10]”。另外,毛泽东同志高度肯定人的价值,提倡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去改造环境。1972年国家又提出了“依靠群众,大家动手,保护环境,造福人民”[14]等方针。
这一时期,无论是“绿化祖国”的伟大号召、对发展林业事业的高度重视,还是辩证看待林业建设和环境绿化的关系,都为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形成提供了理论源泉,揭示了林业建设是事关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根本性问题,为新时代林业高质量发展奠定了基础。
随着经济全球化进一步发展,各国之间的联系愈加密切。一方面,各国增加了经济往来,提升了本国的资本运转速度;另一方面,由于工业文明对自然资源的过度索取带来的环境污染转移问题也变得更加突出,生态环境问题很快成了各国重点关注的对象。这一时期,党中央高度重视生态环境问题,展开了以“生态为主”的绿色林业变革,认为既要抓经济建设,也要抓环境保护;既要关注经济规律,也要遵循自然规律,充分彰显了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中“两山”论的核心要义,为这一科学理论的形成提供了理论源泉。
第一,用制度化的林业建设保障绿色环境。改革开放以前,林业的发展理念侧重经济建设,对生态环境的保护力度不足。以邓小平同志为核心的党的第二代中央领导集体主张社会主义法治建设,认为林业生态建设工作的开展同样需要制度、法律法规的保障。1981年,国家颁布《关于保护森林发展林业若干问题的决定》,要求开展林业“三定”(即稳定山权林权、划定自留山、确定林业生产责任制),随后又提出综合经营森林战略[15],主要目的就是在林业生产过程中将生态放在突出位置。1984年9月,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一部林业大法《中华人民共和国森林法》诞生,标志中国林业正式进入依法建设、依法管理范畴,依法治林达到了新的水平。这一时期,国家也相继出台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环境保护法(试行)》《中华人民共和国草原法》等重要法律,对保护林草植被、维护国家森林资源安全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第二,着力推进造林绿化工程,改善生态环境。邓小平同志高度重视占近一半国土面积的三北防护林体系建设工程,肯定重大林业工程在改善生态环境中的重要作用。江泽民同志在十五大报告中提出“加强对环境污染的治理,植树种草,搞好水土保持,防治荒漠化,改善生态环境”[16]。胡锦涛同志也强调,“开展植树造林,不断改善生态环境。”[17]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中国坚持可持续发展,实抓水土流失问题,贯彻科教兴林战略,大力推进植树造林活动、退耕还林工程,坚定走保护生态环境的文明发展道路。1999年实施的退耕还林工程是“第一次林业新政”的标志性工程,之后国家陆续开展了一系列造林绿化工程,充分发挥了林业在农业、水利、改善环境等方面的生态屏障作用。2000年西部大开发实施的林业生态重点工程,有力地促进了西部地区的林业发展和生态保护。这一时期,中国的森林面积也持续增加,从新中国成立时的1.2亿hm2到2010年的2.07亿hm2[15],而且从国际范围上看,2010年中国森林资源在全球森林资源中所占的比例为5.1%,森林面积在全球排名第五,在森林资源方面的国际话语权明显提升[15],既彰显了中国推进林业绿化工程成绩显著,又表明中国充分利用森林资源,有效发挥了森林的“碳汇”功能,改善了生态环境。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生态文明建设,在遵循客观规律的基础上,全方位、深层次地推进生态文明建设,不断扩大中国国土绿化空间,加快推动林业高质量发展,赋予新时代林业事业新的历史使命,为建设生态文明和美丽中国创造更好的生态条件。
第一,“两山”论为新时代林业发展指引了目标与方向。“两山”论是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重要内容,蕴涵协调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的科学规律,也是新时期助推林业建设转向高质量发展的行动指南。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植树造林是实现天蓝、地绿、水净的重要途径,是最普惠的民生工程”[18],这与中国共产党关于推进“植树造林”以发展林业、改善国土绿化状况的发展思想一脉相承。实抓林业建设,着力推进造林绿化工作,适度规模发展经济林,是有效实现“绿水青山”生态价值的直接方式。2015年3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了《国有林场改革方案》《国有林区改革指导意见》,这是中国重点国有林区从开发利用进入到全面保护的重要阶段,维护国有林的安全,也是中国在生态文明建设领域的新进展。“绿水青山”中所具有的经济效益,其实就是其生态价值——“绿色GDP”,即涵盖森林的自身价值、CO2吸收效能以及森林衍生出的旅游、康养、林下经济等生态价值。通过保护生态、发展林业绿色产业,中国国有林场也逐渐实现了由荒山到良好生态、优美环境的绿色资源金库的成功转变[19]。进入新时代,“两山”论已由发展理念转化为推动林业高质量发展的战略选择。
第二,从“人民福祉”角度改善生态环境和发展林业产业。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环境就是民生,青山就是美丽,蓝天也是幸福”[18]。改善生态环境是一项造福人民、泽被子孙的伟大事业,集中彰显了习近平总书记对中国共产党“以人为本”执政理念一以贯之的继承性。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人不负青山,青山定不负人”[20]。因为造林绿化的最终受益者是人类自身。一方面,新时代林业生态建设更加注重发展的质量和产业的绿色转型,通过不断提高林业的现代化建设水平,加速推动绿色扶贫、脱贫工作,努力使人民群众享受更多林产收益和绿色服务。另一方面,林业的高质量发展,使得老百姓最为关心的清新空气、饮水安全、绿色产品等问题得到一定程度的保障,在良好生态环境中,人、森林、自然三者之间的和平相处,人民的幸福指数明显提升,社会更加和谐稳定,最终实现环境、经济、社会三大效益。
总之,中国共产党始终高度重视林业生态建设,着力推进林业可持续发展与生态环境保护有机统一,开展了一系列林业生态实践活动,并取得了显著成绩。党的十八大以来系统形成的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作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在生态领域的最新成果,是对中国共产党林业生态建设的创新发展与凝练总结,指导中国林业生态建设迈上了高质量发展新阶段。实践充分证明,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是指引新时代林业高质量发展的科学思想。
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重要成果,其中蕴含着推动林业高质量发展的新理念,具有深厚的理论底蕴。新发展阶段,林业高质量发展应以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为理论指南,巩固林业生态建设领域的产业优势,努力满足人民群众的美好生活需求,助推林业生态建设取得显著成效。
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21]针对人民美好生活的需要,中国以问题为导向,锲而不舍地发动人民群众植树造林,着力推进林业生态建设,依托生态培育和发展富民产业,平衡绿色产品供给需求,提高生态林业服务质量,努力满足人民群众的绿色诉求,这是新时代推进林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需求导向。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森林关系国家生态安全”[22]。森林是生态文明建设的主体,其首要功能是提供人们不可或缺的资源,是“富民惠民,改善民生”的重要载体。因此,大力推进国土绿化事业已成为中国建设生态林业、满足绿色需求的重要战略布局。“植树造林”既是贯彻落实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生动实践,也是更好发挥林业在推动经济社会发展、提供绿色产品、提升人民幸福感等方面重要作用的集中彰显,更是推动林业高质量发展取得新成效的重要举措。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以“绿色需求”目标为牵引,加快推进了一系列林业高质量发展实践活动。例如,积极推进全民义务植树,扩大国土绿化面积,2021年全国累计造林种草666.67万hm2[23],为维护生态安全、改善生态环境夯实绿色底色;着力推行林长制和实施重点退耕还林工程,形成合力开展生态保护、修复工作,累计完成退化林修复93.33万hm2[23],为保护森林资源构建生态屏障;开展生态园林城市、森林城市创建、森林围镇建设、森林乡村建设等,整体提升生态环境的绿化状况,不断满足民众对美好生活的绿色需求。
林业高质量发展的价值追求是实现生态惠民。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多次研究林业重大问题、视察林区工作,指出“发展林业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重要内容,是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举措”[18],明确了林业在生态文明建设和美丽中国建设中的重要作用,也赋予了新时期林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历史使命。从这个意义来看,林业高质量发展不只是林业经济“数”的增值,更为重要的是林业生态惠民“质”的保障。新时代推动林业高质量发展实践以来,始终贯彻落实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蕴含的“人民性”原则办事,坚持绿色发展、生态惠民,发挥林业特色产业优势,做优做强林业产业,助推乡村振兴新进步,着重创造林业在生态扶贫、脱贫中的发展成果,使人民群众享受更多优质生态产品,努力使“绿水青山”真正转化为普惠人民群众的“金山银山”。主要体现在以下3个方面:一是建设森林城市、乡村,改善城乡居民环境,使人民享受“青山绿水”的滋养;二是利用地域优势,因地制宜开发绿色富民产业,大力发展竹产业、林下经济、花卉苗木、生态旅游、经济林、“互联网+林草”等生态惠民产业,推动林业产业绿色转型;三是支持林业生态扶贫政策,优先分配具有劳动能力的贫困人口开展林业工作,通过保护森林资源、守护生态家园来实现稳定就业和精准脱贫工作。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深入实施以生态为主的林业发展战略,着力推进生态文明建设与林业高质量发展的协同互促。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林业建设是事关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根本性问题”[18]“把义务植树深入持久开展下去,为建设美丽中国创造更好生态条件”[24]等,科学阐明了要充分发挥林业在生态文明建设中的重要作用。在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科学指引下,中国林业生态建设长期实践以来,始终把保护生态作为林业工作总基调,按照山水林田湖草沙生命共同体要求,综合配置森林、湿地、沙区植被等生态空间,促进林业“一圈三区五带”格局的高效转型,推动林业高质量发展取得了显著成效。例如,2021年全国完成天然林抚育113.33万hm2;退耕还林38.08万hm2;治理沙化、石漠化土地144万hm2;湿地生态效益补偿面积2.35万hm2[25]等,这些实践充分为林业生态建设增量、增质、增效提供基础和保障,从整体上促进生态文明建设实现新进步。因此,新发展阶段,推动林业高质量发展要始终坚持以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为指导,以保护生态为林业发展的根本方向,全面深化林业改革,将系统治理、综合治理、源头治理相结合,从林草系统层面加强生态保护修复、提升森林质量指标,不断提升林业治理体系完善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水平。
林业是生态文明建设的主体,对生态文明建设的顺利进行发挥着重要作用。推进新时代林业高质量发展,是贯彻落实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重要实践,是一项长期而又复杂的系统工程。因此,在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新征程上,必须把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融入新时代林业高质量发展的全过程,把握高质量发展的内涵,坚持数量质量并重、强链扩群赋能、深化改革助力、科技创新驱动、国内国外联动,这符合林业高质量发展的根本要求,为美丽中国和可持续发展做出更大贡献。
习近平总书记始终关心推动国土绿化事业,强调要持之以恒推动国土绿化高质量发展,并提出:“科学开展国土绿化,提升林草资源总量和质量,巩固和增强生态系统碳汇能力,为推动全球环境和气候治理、建设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作出更大贡献。”[26]“科学开展国土绿化”这一重要理念深刻回答了国土绿化“在哪造”“造什么”“怎么造”“怎么管”等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因此,高质量发展既要体现“数量”又要注重“质量”,森林资源保护是林业高质量发展的基础与保障,森林资源“扩总量”与“提质量”缺一不可。在科学推进国土绿化的同时,必须精准提升森林质量,推动植树造林与生态修复、乡村振兴、碳达峰碳中和等任务深度融合,增强森林生态系统服务功能。
“十四五”规划提出2025年中国森林覆盖率将达到24.1%,为此要大力实行绿化美化行动,深入实施退耕还林、三北防护林体系等重点建设工程,加快国家储备林建设,增加林业资源总量,同时要强化对森林资源的抚育,针对性地改造和修复系统功能退化的低质低效林,优化森林结构和功能,精准提升森林质量。此外,要深入贯彻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全面提升对现有森林生态资源的保护管理水平,强化森林资源保护监管与督导问责,构建全时空监管体系,不断提升森林碳汇能力与碳汇增量,以丰富多样的形式和途径推动增绿增汇。
习近平总书记的“两山”论为“两山”的转化指明了方向,实现林业产业的高质量发展,离不开林业产品的高质量供给。一方面,林业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在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要着眼于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需要,坚持以市场需求为导向,着力优化调整林业产业结构,实施林业产业提质增效战略,更加注重林产品质量和品牌建设,推动林业产业向规模化、集约化、专业化发展,发挥产业聚集效应和区域产业竞争优势。另一方面,要延长产业链条,着力推动林业产业链向下游涉林加工业和涉林服务业延伸,不断探索林业多产业融合发展模式,充分发挥林业在生态扶贫和乡村振兴中的资源优势,特别是发展以乡村旅游、森林康养为代表的新兴绿色产业,因地制宜打造“林+N”产业扶贫模式,通过林区电子商务,搭建林农、林产品走向市场、走向城市的桥梁,拓宽农民就业道路,促进农民就业增收,在保护生态环境的同时切实提升林业综合效益,助推乡村振兴。
深化集体林权制度改革,探索推进集体林地“三权分置”方案,把改革的红利转化为林业高质量发展的强大动力,这是中国推动林业改革的重要经验。2002年6月,习近平同志亲自主导、推进的福建省武平集体林权制度改革,试行“分山到户、均林到人”,明晰了农民与土地的产权关系,最终让利于民、还利于民,大大解放了生产力,实现“山定权、树定根、人定心”。实施林改以来,福建省武平县累计造林5.4万hm2,森林覆盖率提高到79.7%[27],并率先摸索发展林下经济,形成了可以在全国推广的“武平模式”。林业高质量发展仍面临绿水青山难以转化为金山银山、生态产品价值实现不畅等现实难题,要进一步做活林业金融,积极完善抵押贷款、林业保险、森林资源资产评估等配套改革,探索完善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破解融资难、融资慢、融资贵等难题,为林业发展提供资金保障。深化国有林场改革,积极创建现代化国有林场,在保护培育森林资源的前提下构建合理的考核机制,培育森林康养、森林体验、森林教育等新业态,推动林场产业绿色高质量发展。
新发展阶段实现林业更高质量发展,要着力促开放、优环境,加强林业建设互联互通,推动解决林业发展中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2021年10月,习近平总书记在《生物多样性公约》第十五次缔约方大会领导人峰会上提出了“共同构建地球生命共同体”的重大命题[28]。林业是生态文明建设的主体。如何共同推进林业高质量发展,实现互学互鉴,合作共赢,为“共同构建地球生命共同体”贡献绿色力量是全球共同面临的问题。第一,积极提升林业科技对外合作水平。一方面,充分吸收国际社会值得借鉴的高新技术、政策法规、培训机制等,提升中国林业产业核心竞争力;另一方面,依托“一带一路”建设与沿线国家开展林产品贸易、生态修复技术协同攻关等合作,向国际社会分享林业碳汇可持续发展的智慧和经验。第二,优化林业对外合作布局,统筹协调林产品供求格局,建立高效灵活的林产品进出口调控机制,实施出口退税等政策鼓励优势林产品出口,通过强化监测预警、边境管理等方式对进口进行严格把关,充分利用国内国际两个市场,实施“林业走出去”战略,推动林业高质量发展。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从全球变化、碳循环机理等方面加深认识,依靠科技创新破解绿色发展难题,形成人与自然和谐发展新格局。”[18]林业发展面临科技创新动力不足、林业产业绿色发展问题等诸多难题,要补齐诸多短板,实现林业高质量发展,离不开科技创新以及科技成果的有效转化。首先,搭建林业科技服务平台,培育壮大高科技林业产业企业,围绕特色林业产业及林下经济发展,着力打造精深加工林业产业化集群,面向社会需求提供“数字林业”信息化服务,加强国家重点实验室等林业科技平台建设和林业科技推广系统化培训,促进林业科学技术普及和林业科技人才培养,建立有效的激励机制来激发林业科研团队和人员等关键贡献者的科技成果转化的积极性,提高林业科技含量和贡献率。其次,通过科技注入研发来破解林业高质量发展的关键技术难题,要结合林业高质量发展的需求导向和问题导向,增强林业种业科技创新能力,推广林业良种与良法。根据市场需要和林业生态的要求,提升林业科技创新水平和整体实力,加强森林资源的培育,调整和优化林木的品种结构,提高林业产业质量,用科技创新撬动林业生产力,为林业高质量发展提供持久而强劲的科技支撑保障。
生态文明建设是关乎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根本大计,保护生态环境就是保护生产力,改善生态环境就是发展生产力[2]。林业生产力是中国生产力的重要组成部分,林业是山水林田湖草沙系统治理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新时代生态文明建设的主体力量。林业的高质量发展离不开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科学指引,只有深入贯彻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全面落实在各项林业体制改革和制度建设中,才能实现林业发展由“量”变到“质”变的新飞跃。在中国林业高质量发展新的“赶考”路上,必须坚持党的全面领导,充分发挥林业对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重要作用,协同推进生态文明建设与林业高质量发展,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构筑绿色道路,厚植生态文化根基,奋力谱写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林业华章,以优异成绩迎接党的二十大胜利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