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人工智能智库发展现状研究

袁嘉莲 徐峰 李芳

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 北京 100038

引言

随着新一轮人工智能浪潮席卷全球，国内外智库有关人工智能的相关研究不断增多，其中，一些智库成立专门针对人工智能领域研究的下属机构，另有一批专门聚焦人工智能研究的新智库也相继成立。就我国情况来看，中国信息通讯研究院、腾讯研究院等诸多成立时间较早的智库紧跟科技发展趋势，积极响应国家《关于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意见》中建设高水平科技创新智库的号召，并顺应服务对象新需求，已在人工智能领域投入大量研究，且近年来在企业、政府部门、高校以及社会各界人士的推动下，陆续成立了乌镇智库、之江实验室、清华大学人工智能研究院、北京智源人工智能研究院等多家专业型人工智能智库。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智库与公民社会研究项 目（Think Tanks and Civil Societies Program（TTCSP））从2019年开始，连续两年发布《全球智库报告》，首次设立“最佳人工智能智库”（Best Artificial Intelligence（AI）Think Tanks）榜单，对全球人工智能智库进行评级。然而，截至目前两份报告的榜单中均仅有一家中国智库上榜，我国人工智能智库国际知名度和影响力不足。基于上述背景，本文将在探讨人工智能智库内涵的基础上，调研我国主要的人工智能智库，揭示其关注、投入人工智能领域研究的情况，及限制其影响力提升的症结，为国家进行智库建设规划和布局、智库完善自身建设，及提升智库决策服务水平提供参考。

1 研究基础

1.1 人工智能智库内涵

《全球智库报告2020》对人工智能智库做出了如下描述，“这类智库处于新兴技术趋势和由新兴技术趋势所引发的政策问题的前沿。该类智库在政策与新兴技术、数据管理和分析（人工智能、机器学习、数据分析、大数据、预测分析）及技术对社会和公共政策的影响等方面开展工作”[1]。考虑到人工智能智库的科技智库属性，本文在《全球智库报告2020》的基础上，结合科技智库概念对其内涵进行阐释。王桂侠等[2]指出科技智库是以专业领域科学研究为基础，运用专业知识和科学工具，开展公共政策和战略决策研究咨询，解决科技自身发展决策问题或以科技为基础的经济社会决策问题的决策咨询研究机构，主要目标是出创新成果、出创新人才和出创新思想，为应对科技决策及基于科技的经济社会发展决策问题提供专业解决方案。温优华等[3]指出科技智库的一个本质特征是问题意识明确，擅长围绕纳米科技、全球环境变化、转基因等当今全球、全国重大现实问题开展有效的、前瞻性的研究，为政府决策服务。据此，人工智能智库可理解为有相当程度涉足人工智能研究的科技智库，其致力于对人工智能技术本身、人工智能带来的社会经济影响、人工智能政策战略等开展有效的、前瞻性的研究，并产出承载智库思想的各类成果，以支撑其服务对象进行人工智能相关决策。

1.2 人工智能智库发展现状分析维度

现有研究对人工智能智库关注度不高。最直接相关的研究是周慎[4]对《全球智库报告2019》“最佳人工智能智库”榜单中一些智库进行了介绍，并从组织结构、议程设置和活动开展方面展开分析，得出人工智能智库建设呈现出跨学科交叉组建人工智能团队等特点。其他相关研究主要是在围绕智库产出的人工智能成果进行分析时，略微提及人工智能智库发展情况[5-7]。鉴于人工智能智库研究尚未形成一个专门细分的研究领域，故从科技智库的分析评价相关研究中寻求人工智能智库发展现状分析维度的借鉴。

理论研究中，一些学者构建了科技智库分析模型或框架。王桂侠等[2]认为科技智库的目标是产生影响力，实质是把思想产品传播出去，产生所希望的影响效果，并基于这一理念，构建了含社会资本、思想产品、受众对象、影响渠道、介入时机和产品市场六个维度的科技智库分析模型[8]。袁永等[9]从影响源（领军人物、思想产品）、影响对象、影响渠道、影响时机、影响效果五方面构建了科技决策智库分析框架。柏必成[10]基于对现有文献的回顾总结与分析，得出咨询需求、思想产品与传播能力这三种因素对于智库影响力均具有显著解释能力的结论，由此构建了智库的分析框架。实务研究中，学者们分别从总体特征（类型分布、地域分布、政治倾向等）、组织管理模式（定位、组织管理结构）、科技活动方式（科技活动成果、成果推广方式）[11]；智库类型、地理分布、运行机制（资金来源、科研队伍、知识产品与传播渠道）[12]；使命定位、治理结构、运行机制（组织形式、人才队伍、研究成果、智库宣传活动、国际合作与交流等）[13]等维度开展国内外科技智库发展现状分析。可以发现，虽然目前关于智库的分析维度表述多样，但其实基本已涵盖在学者王桂侠等所构建的科技智库分析模型的社会资本、思想产品和影响渠道三个维度中。事实上，受众对象、介入时机与产品市场属偏外部的环境因素，相较而言，社会资本、思想产品和影响渠道属偏内部的主体因素，更能有效反映智库自身建设情况。而在这三个维度中，思想产品（智库成果）是智库影响力的重要基础性因素、核心载体，影响渠道是发挥智库影响力的基本途径[14,15]，重要性不言而喻，同时两个维度相关信息可获得性较佳。社会资本包含人才、资金、品牌价值、地址选择和研究范围等多种因素，相较之下信息不易获得，并且受学者多重身份关系、透明性不足等因素影响，不易测度。另外，该因素下品牌价值和研究范围等在一定程度上可通过智库成果或影响渠道体现出来。因此本文选定以智库成果和影响渠道作为我国人工智能智库发展现状的两大分析维度。

2 研究设计

本文基于人工智能智库内涵的界定，以智库是否产出人工智能领域研究报告、观点见解为人工智能智库筛选的主要标准，通过网络调研方式，包括从典型智库评价报告中获取线索，对国内人工智能智库进行了查找和筛选。结合智库官方网站建设情况，数据公开情况以及专家意见，最终确定了20家智库作为研究样本如表1所示，含企业智库7家，社会智库3家，高校智库4家，官方智库6家。

表1 国内主要人工智能智库

智库成果是智库专业知识水平最主要的体现，智库成果越丰富、质量越高表明智库研究能力就越强。本文将从基本概况——成果类型及成果数量、关注主题两个方面展开智库成果维度分析如图1所示，旨在反映我国人工智能智库的成果类型分布情况、成果产出能力、布局人工智能研究的情况，并在一定程度上体现智库的研究能力。智库通过各影响渠道传播智库思想，来达到引导舆论、启迪民智、影响决策以及树立智库品牌的目的[16]，智库拥有影响渠道的多寡，运营影响渠道的效果，与智库是否能实现上述目的息息相关。本文对影响渠道下设线下渠道、线上渠道两个细分维度如图1所示，依据智库开展或参与会议、论坛等活动的情况，以及智库官方网站及新媒体平台建设运营情况进行分析，旨在揭示智库思想的传播能力。围绕两大维度的分析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体现出智库是否履行智库职能、发挥智库作用。使用网络调研法，从智库官方网站、微信、微博平台等获取相关信息，使用词频分析法识别智库主要关注的人工智能研究主题，据此梳理我国人工智能智库的发展现状。

图1 人工智能智库发展现状分析维度

3 国内人工智能智库成果产出情况

研究报告是智库的核心产出，权威研究报告成果是智库决策咨询的最主要形式[17]。本文收集到2018-2020年3年间，在官方网站呈现研究报告的18家智库所列的人工智能相关研究报告共计245份，以此作为成果数量和关注主题的分析依据。

3.1 基本概况

我国人工智能智库成果类型分布广泛，以研究报告、社论与观点、学术成果三类传统型成果为主。其中，前两类成果分别有90%、65%的智库在其网站呈现，而只有35%的智库在其网站呈现学术成果，且前两类成果的公开性通常优于学术成果，故研究报告、社论与观点是智库用于传播智库思想、宣传智库的主要成果类型。除传统型成果外，智库也产出技术产品、平台、专题视频、数据等特色或新式成果，如之江实验室研发的国内最大规模电子病历知识图谱系统，清华大学人工智能研究院提供的科技情报网络大数据挖掘平台Aminer。成果类型的丰富度显示出我国人工智能智库总体具备产出能力和研究实力。

收集到的人工智能研究报告数量显示，2018—2020年，智库的人工智能报告从67份增长到了95份，同时除几家成立时间较晚的智库外，大多数智库连续三年持续发布人工智能相关研究报告，智库对人工智能的关注度和研究总体上呈现提升趋势，已经涌现出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清华大学人工智能研究院、IBM商业价值研究院、亿欧智库几家人工智能研究报告产出的主力智库，其中，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表现尤为突出。但是，一些智库的研究报告数量与这些主力智库间差距较大，这些智库成果公开意愿不足或研究报告产出能力相对有限。

3.2 关注主题

智库所关注的研究主题，体现着智库自身特色，也反映着其对所关注领域发展现状的认知及发展趋势的预判。本文借助分词工具对智库研究报告标题词汇词频进行了统计，得到出现频次大于等于4的重要词汇列表如表2所示。词频统计结果显示，国内智库主要聚焦六大研究主题：人工智能基础设施、人工智能关键技术、人工智能对人类生活的影响、人工智能赋能各行业、人工智能市场、人工智能治理。这六大主题又可以总结为三个层面，其中前两个主题属于人工智能技术核心要素层面，最后一个主题属于人工智能技术发展规范层面，剩余的三个主题属于人工智能技术应用层面。

表2 研究报告标题词频统计结果（频次≥4）

人工智能技术应用层面的研究关注度最高，集中于人工智能对人类生活的影响、人工智能赋能各行业两大主题，涉及“城市”“智慧城市”“机器人”“服务”“智能家居”“制造”“法律”“医疗”等许多高频词。腾讯研究院、阿里研究院、中国信息通讯研究院、IBM商业价值研究院等大多数智库都针对上述主题，发布了相关研究报告。反映出在国家高度重视加速推进人工智能与国内经济社会发展深度融合战略的推动下，智库在积极研究推动人工智能与人类生活、生产各领域渗透融合的解决方案及影响应对方案，智库的决策支撑角色正在不断强化。如中国信息通讯研究院联合36氪研究院等机构发布的《2020人工智能医疗产业发展蓝皮书》，该报告对公共卫生、医院管理、医学影像、医疗机器人等八大主要细分领域进行深入研究，对人工智能医疗的发展机遇及趋势进行洞察，从人才、数据、审批等方面提出了建设性、前瞻性的意见[18]。

人工智能技术核心要素层面的研究报告也相对较多，但涉及的智库数量为三层面中最少。显示出智库在我国人工智能基础研究和核心技术与国际领先水平间尚存差距，且仍需不断突破的局势下积极寻求解决之道。但是，可能因人工智能技术的专业性和复杂性要求智库学者具备较高的专业能力，智库对该层面话题关注的普遍性受到了制约。该层面话题相关高频词包括“芯片”“云计算”“大数据”“数据”“人工智能之”“技术”等，相关智库主要是亿欧智库、清华大学人工智能研究院、中国信息通讯研究院等几家。如清华大学人工智能研究院与北京智源人工智能研究院等机构联合发布了《人工智能之认知图谱》分技术篇、人才篇、应用篇、趋势篇等，不仅对该技术进行了全方位阐释，还就中国在认知图谱相关领域的论文发表量和高水平学者数量与美国相差较大的问题从政策、资金、资源等多个方面提出应对措施[19]。

与上述两个层面相比，人工智能技术发展规范层面的研究报告数量还相对较少，但涉及的智库数量处于三个层面的中间位置。人工智能与人类社会融合过程中，暴露出的技术伦理与治理问题已经引发了社会关注，智库基于社会现实问题加强研究，反映出智库提供思想观点的即时性不断提升。赛博研究院、北京智源人工智能研究院、腾讯研究院对这一主题关注度较高。赛博研究院关注到人工智能时代的国家安全和风险，数据安全和风险；北京智源人工智能研究院关注到人工智能对儿童的影响，呼吁人工智能的发展应保护和促进儿童的权益[20]，且还关注到人脸识别技术带来的对个人信息安全与隐私保护的挑战；腾讯研究院在其报告中从安全、歧视、隐私、就业等方面分析了人工智能技术需要应对的问题和挑战[21]。

总地来看，智库关注的研究主题基本覆盖了人工智能研究的主要方面。对于各层面研究主题，智库根据自身情况给予了不同程度的聚焦，形成了自身研究特色。三个研究层面中对人工智能技术核心要素进行研究的智库数最少，关注人工智能发展规范层面的智库数量也还较少。人工智能技术核心要素是技术可持续发展的基石，加强人工智能治理，发展安全可信，负责的人工智能[22]是技术发展的应有之义，加强对上述两个层面主题的关注与研究尤为必要。

4 国内人工智能智库影响渠道利用情况

智库活动、智库官方网站和新媒体渠道是当前国内人工智能智库的主流传播渠道。本文对三个渠道的分析分别围绕智库的论坛、会议、沙龙等活动，智库官方网站的多语言支持情况、智库成果栏目设置、运营情况，新媒体平台账号开通情况、账号运营频率、账号粉丝数以及拥有其他新媒体平台账号的情况展开分析。

4.1 智库活动

除中商产业研究院和清华大学人工智能研究院两家智库的有关活动信息未获得之外，其他智库均积极地主办、协办、深度参与了人工智能相关论坛、会议、沙龙等如表3所示，且部分智库续届主办重大活动，打造了具有知名度的品质会议。如北京智源人工智能研究院的智源大会，该会议于2019年10月首次召开以来，连续成功举办三届，最新一届参与者覆盖了各省份，以及海外76个国家和地区。该会议已成为中外人工智能领域交流合作的重要平台，成功打响了智库在国际上的名声。智库活动中较具有代表性的还有海国图智研究院联合阿登纳基金会（德国）上海代表处与亚欧人工智能研究联盟共同举办的主题为“构筑人工智能的未来：政策困境与对策”的国际研讨会。该活动吸引了大湾区政府、企业、高校与媒体的多方关注与参与，真正搭建了学者之间、学者与决策者之间的沟通平台，也发挥了影响社会舆论和对外传播的作用。总地说来，我国智库普遍重视利用智库活动促进交流合作、树立智库品牌、提升智库知名度。

表3 智库活动

4.2 智库官方网站

从智库网站多语言支持情况来看，所调研的智库中有一半以上的智库网站支持除中文外的语言，主要支持的第二语言为英语。IBM商业价值研究院依托国际知名公司，支持法语、英语、德语等数十种语言；海国图智研究院支持西班牙语、日语等四种外语。智库普遍具有使用智库网站作为对外传播窗口，以提升国际影响力的意识。有关智库成果栏目设置方面，呈现出形式多样且具有智库特色的景象，如研究报告所属栏目有“行业研究报告”“赛博报告”“专题报告”等多种。特别地，腾讯研究院和海国图智研究院分别打造了自建刊物《互联网前沿杂志》和《人工智能资讯周刊》作为呈现社论与观点类成果的载体，以提升智库辨识度，增强智库思想接收者对智库的认知度，建设智库品牌。海国图智研究院的《人工智能资讯周刊》还提供中英双语版，有力推动着自身成果转化为影响国际舆论的资源。有关网站运营情况方面，多数智库表现良好，但存在少量智库未单设研究成果栏目、成果入口隐蔽、不同栏目更新频率不均衡、部分栏目更新停滞的不良现象，甚至存在智库官方网站的大多数栏目都处于停止更新状态。比如太和智库的“太和时评”栏目更新情况较好，但“太和大视野”栏目最新更新停留在2020年11月，“太和鸿论”栏目的最新更新停留在2018年5月。现有问题表明智库网站在结构安排、更新力度、内容公开情况等方面均还需改善。智库官方网站是智库的重要外在体现和成果展示窗口、对外交流的门户平台，直接体现了智库的网络影响力和智库的整体水平[23]，智库对该窗口建设运营的重视程度需要提升。

4.3 新媒体平台

微信和微博是目前国内主流的新媒体平台，智库基本均在两个平台进行了布局。运营情况显示，微信平台更受重视，拥有微信公众号的智库均在维持更新，且有超过一半的智库处于基本日更状态，与之相比，拥有微博账号的智库中只有约三分之一的智库微博处于基本日更，且已有约45%的智库微博停止更新。另外，存在部分智库微信平台月更数量少，微博粉丝量较低的现象，如亿欧智库2020年12月微信平台仅更新4篇文章，工业互联网产业联盟微博粉丝不到一百。

智库在其他新媒体平台布局的情况显示，少量智库主动适应新媒体环境下不断出现的新平台，积极拓展传播渠道或创新传播形式，比如北京智源人工智能研究院拥有知乎、哔哩哔哩等功能定位不同和支持不同媒体类型的平台账号；IBM商业价值研究院开通了IBM前沿洞察小程序，亿欧智库拥有自有APP等。也有少量智库将触角伸到海外，布局国外新媒体平台，比如海国图智研究院和北京智源人工智能研究院分别开通了Facebook，LinkedIn、YouTube、Facebook平台账号。

新媒体渠道传播速度更快、互动性更强、覆盖人群更广[24]，若有效利用能极大地提升智库思想传播广度和影响深度。智库目前在应用新媒体渠道上有一些可圈可点的表现，但总的情况是，智库还未有效抓住新媒体环境下信息传播的机遇，国内平台运营力度不足、传播广度有限，大多数智库未布局海外平台，该渠道运用仍需给予更多关注。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海国图智研究院在智库活动、智库网站和新媒体平台三个影响渠道都体现出极强的国际传播意识，这与其是唯一一家上榜《全球智库报告》人工智能智库榜单的中国智库不无关系。智库是国家软实力的重要载体，对外传播本就是智库的一项重要功能[25]，人工智能智库的国际影响力要整体提升，必须增强其国际传播能力，海国图智研究院在这方面的经验，值得其他智库在自身运行管理过程中参考借鉴。

5 分析与思考

当前，国内人工智能智库正处在快速发展中，对人工智能的关注与研究力度不断加强，并且随着人工智能发展的重要性不断提升，已经出现了一批聚焦人工智能研究的专业型智库。国内人工智能智库发展呈现出如下特点：一是智库类型覆盖全面；二是智库成果丰富，除传统型成果外，智库还产出平台、技术产品等特色成果；三是智库侧重于人工智能技术应用以及人工智能技术发展规范研究；四是智库活动是受普遍重视的传播渠道，微信是智库主要使用的新媒体平台，部分智库紧跟新媒体发展趋势拥抱新型新媒体平台。然而，智库在成果产出量、成果公开情况、网络各平台布局及运营方面暴露出不足，限制着智库影响力的提升。为此，本研究提出以下几点对策建议：

（1）外部支持和引导人工智能智库发展，营造良好的智库外部发展环境。我国专业型人工智能智库目前还较少，同时一些智库对该领域的关注度与研究投入度不高。需要在政策上给予一定的支持和引导，包括从整体上规划人工智能智库建设，畅通智库建言献策渠道等，促使智库自觉提升服务人工智能相关决策的意识，推动现有智库加大研究力度、其他有能力开展人工智能研究的智库向该领域倾斜，催生专门的人工智能智库，使国家在进行人工智能相关决策时能得到更加精准有效的支撑。

（2）打造结构合理的人才梯队，保障研究质量、增加成果产出。提高成果产出能力的根本是提升智库的研究实力，而人才是智库研究实力的保障。人工智能技术影响深远，在团队组建方面，除集聚专业的人工智能领域人才外，也要吸纳一些其他学科人才、国际化人才，同时可通过规范研究流程、完善人才激励制度等方式用好人才，使人才的研究能力能得以充分发挥，服务于智库产出更多更好的研究成果。

（3）适度增加成果公开，担起启迪民智的社会责任、推进将专家见解和公众意见融入决策过程。智库是连接公众、决策者、科学共同体的中介，对于推进“决策科学化、民主化”有着重要作用。同时，人工智能技术正深刻改变着人类生产、生活、学习方式，人工智能智库应适度推进成果和信息公开，进一步在向公众普及人工智能知识、解读人工智能政策，向决策者反映民众对人工智能技术发展关切、传递专业人士对技术发展见解方面发挥作用。

（4）增强预判人工智能技术发展趋势的能力，找准关键研究问题。选题是智库开展研究时首要的一步，对后续研究成果的价值和可用性具有决定性影响。智库需结合人工智能技术发展情况、国家决策需求、自身发展定位，充分考虑研究选题的前瞻性、战略性和新颖性，选择关键的研究问题开展研究。目前关于人工智能技术核心要素和人工智能发展规范层面的研究还相对较少，建议有能力的智库给予适当关注。

（5）拓展深化影响渠道，实现更加有效的思想传播、打造智库品牌形象。对于线上渠道，除在栏目设置、更新频率等方面发力，还可考虑探索多类型的新媒体平台，并针对不同平台特性调整待传播的内容形式，使用专业人员进行管理而非由其他人员兼管，必要时可组建专门的运营团队。对于线下智库活动。目前线下渠道已得到智库的普遍关注，进一步优化线下渠道应用，可吸纳同行在这方面的优质实践经验，包括但不限于从增加活动举办频率、邀请决策者参与会议、与国际机构联合办会等方面着手。同时，智库在传播渠道运营过程中，应有树立智库品牌的意识，打造拳头产品、知名活动等。

（5）增强国际传播意识，提升智库国际影响力。当前国际环境日益复杂，各国纷纷抢占人工智能发展制高点，人类共同面临着人工智能技术发展带来的机遇和挑战，智库在为国家人工智能发展赢得国际话语权和主动权方面将扮演越发重要的角色。由此，智库应主动增强自身国际传播意识，通过举办或参与国际化交流活动、发布多语言版本的智库成果、布局海外新媒体平台等方式提升自身国际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