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区块链技术的社会性监管研究

马林艺,石翠仙

(中共河北省委党校(河北行政学院)公共管理教研部(电子政务中心),河北 石家庄 050000)

1 中西方社会性监管的产生和发展

中国共产党第十六次全国代表大会首次将“市场监管”作为一项重要政府职能。而后“监管”一词正式出现在党和国家的相关文件中。从中国知网搜索主题相关研究，发现学术界研究的“监管”也称为“管制”、“规制”。本文中“监管”概念涵盖政策文件以及学术研究之蕴意。

美国经济学家George Joseph Stigler于20世纪80年代年著的《产业组织和政府管制》和日本产业经济学家うえくさ ます(中文名：植草益)于20世纪90年代年著的《微观管制经济学》是我国监管理论研究的滥觞。而后Daniel F.Spulber的《管制与市场》一书从经济学角度深入地研究管制与经济的各种理论问题。W Kip Viseusi等编著的《反垄断与管制经济学》着重讲解了健康、安全与环境管制。

我国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在强化经济性监管的同时逐步调整政府监管模式，开始重视社会性监管。以美国为代表的发达国家逐渐转向社会性领域监管理论研究比我国早30多年，研究较为深入和系统。OECD把社会性监管分类细化，认为社会性监管是以健康、安全、环境等公益利益为目的的管制，也叫“HSE监管”(H：health,S:safety,E: environmental)[1]。在社会性监管研究领域，学者们对各自研究中社会性监管细化分类提出了不同建议。日本专家植草益认为此类监管可细分为健康卫生类监管、安全生产类监管、环境保护监管和教育文化福利的监管等[2]。我国学者余晖、王俊豪、曾国安等认为政府管制应细化分类，社会性管制(监管)属于一级分类。王俊豪对监管理论研究认为“社会性监管”一词不能与所涉及的监管领域直接相关。建议将“政府监管”分为产业监管、环境监管、卫生健康监管和安全监管四个基本领域。他还认为，社会性监管一词不能完全表达这些细分类型，“社会性监管”这种表达方式受植草益的研究影响，不适合中国国情[3]。张成福认为从普适性角度来分，社会性管制应该分为三大类：外部性管制、内部性管制、信息不对称管制。

综上可以看出，社会性领域的监管诸如环境保护、安全生产、食药安全、消费者健康等公益性领域的监管已达到共识。社会性监管存在的意义在于它提供了一个在不改变中国宏观政治体制的情况下, 对中观政府治理进行微调的政策工具。根据学者研究的社会性监管领域成果[4]，我们总结社会性监管区别于其他类型监管的重点是：要以消除和缓解外部不经济、内部性问题与信息不对称为目的的监管，不以追求经济效益最大化为指导，而是以消除不同行为主体之间不对等格局以减少社会公平方面的损耗为指引的，以社会资源配置公正程度为标准的管制形态。

2 区块链技术赋能社会性监管的可行性分析

2.1 政策可行性

社会性监管需要政府实施监管职能，属于政府监管。政府监管属于重要政府职能，政府职能是实现政府治理的主要途径，而政府治理又是国家治理体系的重要一环。所以，社会性监管现代化水平决定国家治理体系的现代化。技术和人才能够决定监管领域现代化水平。将区块链技术等新技术应用到社会性监管领域，能够有效弥补市场失灵现象，降低社会公平价值损失，提升监管智慧化水平。

区块链技术是价值互联网的基础设施，它的技术核心理念同经济、管理运行模式契合，能影响形成新的上层建筑形态。我国政府从2016年开始，陆陆续续发布国家级政策文件，如《“十三五”国家信息化规划》、《国务院关于加强和规范事中事后监管的指导意见》等，均部署区块链嵌入政府职能的相关指导与要求，以推动政府职能创新。2019年，中央高层关于区块链的集体学习推动了社会认知区块链的高潮。习总书记在集体学习时指出了“区块链技术在促进数据共享、优化业务流程、降低运营成本、提升协同效率、建设可信体系等方面的作用。”2020年新冠疫情爆发，区块链技术在食品安全、药品安全、疫苗安全等重点领域加速落地，有效地提升了供应链监管的智慧化水平。

区块链融入监管本质上来说是技术渗透、介入、重塑监管流程，对组织关系、社会结构与社会功能发挥递进关系的过程。囿于监管能力的限制，就如“人能够同时使用的工具的数量，受到人天生的生产工具的数量，即他自己身体的器官数量的限制”，监管信息难以对称而形成了监管空白，导致监管失灵。区块链的去中心化结构能够实现监管方能力的延伸，最大可能的记录收集行为信息。政府在数据资源的掌控上本来就具备优势，就如李克强总理曾经说的“目前我国信息数据资源80%以上掌握在各级政府手里”，这些数据价值密度高。扩展并且有效运用这些数据，就有可能得出某一监管领域完整生态系统。区块链技术能够对数据流动的方法产生变化，间接地修改着传统权力结构，促使一种新的监管要素重新均衡和重构功能结构，形成监管者与政策相关利益者之间一种新的关联。

(1)区块链技术引入有助于良好政策的制定。技术形成新的生产力。生产力会改变人们的生产方式，生产方式也会改变人类自己的社会关系。从这个角度来看，区块链技术引入监管，必然会引发监管制度的变革。对传统监管中所能涉及的广度、深度、标准、流程等多方面发出挑战，更广泛、更真实、实时、小颗粒度数据使得监管能力更强、监管能力更精准，更有利于科学制定政策。

(2)区块链技术引入有助于政策执行。传统的政策执行是执行者通过建立组织机构,运用各种政治资源,将政策观念的内容转化为实际效果,从而实现既定的政策目标的活动过程。社会性监管领域政策执行依然是均衡资源、信息、制度等各要素之间关系的结果。区块链技术对于政策执行中各种相关要素组织结构进行重塑，也可以说区块链是政策执行优化催化剂的角色。比如对于政策所需要的信息存储、流通、交易等模式优化，智能化制度规范，突破传统监管理念思维等。

(3)区块链技术引入实现最大化搜集公众诉求，有助于政策完善。随着自媒体平台的迅速发展，出现了公众的强烈诉求与监管方回应之间的供需落差，说明单纯依靠政府全能型监管已不能成为有效防范监管对象道德风险和逆向选择的唯一通道。区块链链上设置利益相关者节点，能够及时获取互动数据，防止风险。

2.2 监管业务可行性

从技术角度看区块链赋能社会性监管是指为实现监管功能，在一定的系统结构中，涉及的监管资源、技术和制度等体系要素的内在工作方式以及诸要素在一定环境条件下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运行规则和原理。区块链与社会性监管深度融合应该体现一个核心，即技术网络与组织网络的结合；两个重点：一是技术机理。监管各要素在技术赋能下内在工作方式、诸要素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运行规则和原理；二是政策运行机理。需要弄清楚监管方、监管对象和相关利益主体等三类主体在技术赋能下的组织、制度和思维理念等维度的理论成因。

(1)区块链技术可以有效规制数据在网络环境下的产生和流动，降低甚至消除信息不对称和有限理性，重塑数据的流转机制。根据中国消费者协会统计数据，食品类投诉数据在2020、2019、2018连续三年占据投诉前五(数据来源：中国消费者协会年度、季度统计报告)，如表1所示，其中质量问题占投诉总量超过四成，其次是虚假宣传、售后服务等问题。从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统计数据来看，药品、医疗器械、化妆品三类投诉整体呈现上升态势(数据来源：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统计年报)，如图1所示。

表1 2018—2020年商品类投诉占比

图1 投诉举报事件

投诉案件居高不下、安全事故频发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信息不对等。商品供应链条数据不透明，导致生产、经营、销售等环节缺乏诚信意识，消费者即便有维权意识也由于相关数据难以获取而放弃。利益相关者有效协作和监管各环节有效衔接就成为缓解这种风险的关键。从2009年到2020年，十余部国家政策文件都强调溯源防伪体系的搭建，2020年新冠状疫情防治中，区块链成为最适合落地的商品追溯场景实现技术。从各省市出台的区块链相关政策文件中可以明确看到区块链技术在溯源体系中的顶层布局。借助区块链技术打通产品流通生命周期的数据链条，构建供应链条上各参与主体，诸如监管对象、监管部门、投资机构等，彼此整合的信息流、资金流，消除数据壁垒，实现产品全程监管能力。

(2)区块链分布式块链数据结构解决监管数据孤岛问题。从技术角度看，官僚制是最有效的管理组织形式。但是，这种制度在实际运行中容易异化，出现条块分工壁垒、冗繁的规章、严格的程序, 使官僚制效率低下。这种科层组织部门之间会因为权利、利益、竞争原因，出现“交数先交权、分数先分家”的数据流通限制性思维，导致监管数据孤岛。区块链的分布式数据库技术特性能够解决这一问题，实现监管从等级向自治价值转变。从技术层面能够做到数据安全流通，从业务层面上能够实现一站式服务，从管理层面上能够实现利益相关者共同参与共治关系，从经济层面看能够降低中心化结构的交易成本。比如区块链技术应用于冷链监管，不同层级、不同地区、不同数据通过节点接上链，打通数据壁垒，能够实现重点企业、重点食品、重点药品等精准监管，如图2所示。

图2 分布式块链数据结构

按照交易费用理论, 交易成本降低, 意味着更多的业务可以通过市场购买, 这样组织边界就会收缩, 而对政府来说, 就是科层职能边界收缩。区块链技术融入到监管可能导致利益相关者，比如政府、市场、托管、民众等多中心化相互制约, 进而代替政府对市场中心化监管体制, 重塑监管边界。

(3)区块链共识机制有助于实现信任监管。食药领域顶层的法律体系已经构建，如《食品安全法》、《疫苗管理法》、《药品管理法》等，囿于所涉及监管对象有基数庞大、分布分散、链条长、环节多、更新活跃、缺乏信任等众多特征，加之食药领域安全标准执行力度不足，问题产品层出不穷，消费者很难对食药安全建立足够信心。区块链的非对称加密技术、时间戳技术能够保证交易数据的安全唯一，供应链条上的各主体可以基于可信数据建立信任关系。链上每一个参与主体通过私钥将信息写入区块链，一旦出现问题就能快速监管。

3 社会性监管领域的区块链核心技术创新(麦克斯韦妖理论角度)

3.1 区块链概念及应用

区块链是一个可共享、去中心、去信任的不易篡改的分布式总账。其概念析出于比特币，但并不等同于比特币的区块链技术。区块链科学研究所创始人Melanie Swan指出区块链技术是点对点通信技术和加密技术的结合，本质上是一个去中心化的分布式账本数据库；这些分布式数据库是由加密产生的数据区块按次序链接而成；在这个数据库基础上开发出应用，这些应用通过协议层面建立共识机制实现各种功能；最后客户实现无需中间权威仲裁的点对点交互；形成无序第三方信任背书的价值互联模式。

Melanie Swan还提出：“区块链特性不仅适用于金融市场行为，还能应用于政府、健康、科学、出版、经济发展等更为广阔的领域，为人类造福”。比如在医疗行业，飞利浦医疗通过区块链技术进行病历资料认证或者隐私保护；在物联网领域，IBM通过ADEPT(自主分散式点对点遥测)的项目，用区块链技术解决物联网的关键问题-通过分布式运网络实现设备的自我管理以及智能交互。

目前，各国在区块链与政府相关场景结合方面表现出不同态度。俄罗斯的区块链技术位居世界前列，其不仅为世界贡献了区块链天才少年Vitalik，还大力推动区块链基础设施建设，在以太坊带动下形成了监管、电子钱包等各领域区块链业态；澳大利亚从国家战略上认为区块链是核心推动力；爱沙尼亚为全球数字强国，其底层技术支持即为区块链；韩国、迪拜也在通过各种方式来探索区块链技术的最佳方式；欧洲议会强调区块链技术可大幅度降低交易总支付、资金转移成本，还可以跟踪记录交易，以防不法行为。我国也在各个角度考虑区块链的可行性方案，比如基于区块链技术的数字货币、食药监管的溯源防伪等。

3.2 区块链的麦克斯韦妖智能

英国经济学家Adam Smith在其著作《Wealth of Nations》提出了市场的概念。各利益相关方在市场上遵循互通有无、等价交换的基本协议，政府建立法制来维护这样一个系统以保证各方在市场中应得的自由。借用麦克斯韦妖理论来解释市场现象，首先从“熵”这个概念开始。热力学中“熵”是指系统能量耗散均分到最大自由度的度量。信息论创始人Shannon将“熵”的概念由热力学引入到数理环境中，提出信息论的“信息熵”概念，用熵值来对信息冗余程度进行冗余度度和稳定性度量。按照信息论观点，中心化的系统其熵越容易增大，熵值越低越有序，越容易产生新信息。所以，要想降低系统熵值，产生新信息，增加价值，就要走向智能分布式压缩。市场在耗散一定量的能量后，让信息本来不确定的状态也就是熵最大的状态，变成一个熵减少也就是信息确定的状态。就如，消费者拥有权力进入市场，挑选购买一定好的商品，这就是对商品空间进行了一次压缩，起到优胜劣汰作用，所以消费者的每一次购买行为都对这个系统产生了减熵的作用，都充当了麦克斯韦妖。

区块链的去中心化和分布式网络使得每一个节点都有决策能力，每一个节点都作为系统的麦克斯维尔妖，使得区块链系统成为典型的麦克斯韦妖智能体统。节点解决决策问题，使得熵值降低，信息走向确定。按照高红兵与韩锋在阿里巴巴研究院关于区块链认知的对话中提到的：区块链的“分布式系统才能让熵真正减少，每个节点都在发挥智能化信息，每个节点都是麦克斯韦妖”。区块链利用每个矿工的麦克斯韦妖消耗算力，开创一种信用生产模式，这种信用生产是分布式的，通过锚定算力，兰道尔原理保证算力消耗热量，从而让信用生产过程不可逆，市场信用保持在更低熵的状态，成为底层信用基础设施。

中本聪为防止“重复支付”而设计的互联网信用支付系统依据开源协议，让链条上每个节点给交易盖时间戳，防止记录作假。通过“矿工”解答SHA256难题的算力来抢得记账权利，获得比特币奖励，以10 min一个周期产生新的合法记账区块，线性相连。全网中矿工的算力都是麦克斯韦妖，参与运算的区块链系统的每一个计算机都在帮助压缩熵，使得系统信用低熵。这将形成数据为土壤的区块链信用底层系统，促进价值流动。

3.3 区块链技术创新核心

(1)分布式。自然界蜂群、鸟群、鱼群等超级团队，他们之间遵循简单的法则来进行聚合，却能形成智慧群体。区块链系统能够让网络中流动的数据无中心聚合，形成类似于蜂群、鸟群和鱼群的价值数据链条。链条上各节点不存在中心控制功能，均是互相验证信息和记录有效信息的阶段性中心。节点与节点之间的影响，会通过网络形成非线性因果关系。这种去中心化的共识机制能够建立交互方信任，减少组织形态摩擦，提高办事效率，降低成本。现在政府应用区块链基本上是将其作为分布式账本来实施的，改变信息存储和交易发生的方式，能够达到高速、低成本、安全以及更少的错误等。这种分布式账本技术的核心也是区块链能够做到网络上信任关系的根本依据。使用分布式技术可以使得系统出现故障时更容易恢复，也更能够准确且有效对抗崩溃、出错、关闭、流动性问题。

(2)智能合约。密码学家Nick Szabo首次提出智能合约的概念。它是一套以数字形式定义的承诺，包括合约参与方可以在上面执行这些承诺的协议。智能合约其实是让机器能够程序化、自动够执行对话任务的机制。智能合约不是人工智能，更不是法律合同，只是双方约定，实践中，不管是食药追溯还是网络平台的监管，数据收集的开始基本上都采取是实体嵌入传感器、软件或者网络连接的方式获取。在区块链布局下，去中心化特性使得每个节点都是一个中心，指令只要在节点之间循环就可以，大大减少信息流通的时间成本，也促进了产业链上下协作的价值提升。

智能合约可以运用到政府监管运作中，比如供应链、履行合约等，甚至可以到更复杂的角色中。监管结构可以将区块链流程作为一种验证方式来追踪监管行业义务履行情况，随着时间推移及各类数据指标的累积，评估监管机构所作所为是否信守承诺、是否按照规定办事。这些流程产生的数据评估会倒逼监管机构提高责任意识。

智能合约可以推动社会性监管领域综合执法能力发生质的变化。比如，通过区块链上注册的数字资产、智能资产来控制物联网设备所有权，监管异常时，监管方可以通过已达成的智能合约来实现精准执法。

(3)记账共识。实际上就是希望建立一个麦克斯韦妖的智能系统，每个记账人(节点)都变成麦克斯韦妖，为整个系统保持一个低熵(在系统中执行共识协议)，生产信用。区块链通过对数字加密锚定，为信用提供一个最根本生成机制。当资产确权的速度跟上交易的速度，再加上数据直接产生信用，那么每个交易节点就成为了投资的麦克斯韦妖。在区块链之前，产品防伪的速度要能赶上交易的速度是不可想象的。像上海的V-CHAIN公司开发出一种芯片来帮助消费者买商品时判断真伪。它是在商品还在原产地生产期间，就将芯片缝制在商品里面，实现商品各个环节的信息自动登记上链，全网可查并且不可篡改。按照周子恒的新经济逻辑，只有区块链才能真正帮助实现交易速度超过生产速度。区块链主导逻辑是分布式决策系统每个节点都有决策功能，充当系统的麦克斯韦妖，效率大幅提升。

4 基于区块链技术的社会性监管系统

区块链技术设定的算法以及代码能够对监管规则与监管对象的行为、状态进行实时匹配，实现基于智能合约的监管执法自动化。结合区块链技术核心特征，按照“谁监管、监管谁、监管什么、怎么监管”的思路逻辑，以编码方式存储监管规则，针对不同类型的监管主体设定对应的智能合约，监管对象交易信息及时上链，链上数据安全可溯。

从系统的结构设计、资源管理以及数据安全等三个维度来解析，在结构上，系统设计基于区块链的分布式账本技术，创建联盟链。链上节点分别是企业、消费者和监管部门。节点之间数据完全共享，共享以端口形式呈现，比如系统设置企业端口、消费者端口、监管端口为一体的结构格局。在资源管理上，时间戳技术以及哈希指针保证全流程信息按时间顺序记录在链，实现监管信息全程完整和连续性。在数据安全上，区块链价值传递的特性发挥的淋漓尽致。链上数据高度透明并且不能篡改，解决了网络弱信任环境下的拜占庭难题。任意链上节点需要与联盟链成员达成一致协议后，通过私钥上传数据，数字签名后写入数据，加密技术保证了链上数据的高度安全。

5 区块链技术赋能社会性监管面临的挑战

(1)认知不足。区块链有较高的技术门槛，需要监管机构具备技术专业人员。目前，监管人员配置中区块链人才还很匮乏。再加上传统监管的路径依赖，对于未知领域、或者认知模糊的领域更难以涉足。

(2)技术漏洞。这些漏洞可能是性能问题，也可能是系统崩溃，也有可能是一些无法预见的，更严重地是对技术不熟悉使用者对其产生巨大失望。

(3)数据安全问题。实践中，监管机构的应用场景落地多采用联盟链形式，节点可控。如果区块被黑客实行51%攻击，将会导致严重的数据安全问题。

(4)可能面临的更多人为因素造成的混乱。区块链的智能合约充当着规则制定和执行的中介，它营造出交易双方交易环境的不可更改和不可撤销。当其中有人不遵守既定的合约时，底层代码会自动执行规则约束，不管参与者意愿如何。也就是说区块链没有给人类预留出空间，会带来更多的混乱和争议，也会带来很多法律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