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军,王晓温,韦耀阳
(黄冈师范学院,湖北 黄冈 438000)
教育部颁布的《中小学心理健康教育指导纲要(2012年修订)》提出,“在中小学开展心理健康教育,是学生身心健康成长的需要,是全面推进素质教育的必然要求”[1]。随着国家政策自上而下的推动、教育观念的转变,社会各界加大了对中学生心理健康教育的关注,学校纷纷推进心理健康教育工作,并在理论和实践等方面取得了一定成效。但我们注意到,在青少年群体中自杀、蓄意伤人等事件时有发生,抑郁、焦虑检出率高等问题仍不断显化,暴露出中学生心理健康教育仍是全面推进素质教育的薄弱一环。心理健康教育是需要相互协调的系统工程,单靠学校一方面的力量难以有效推进。有学者指出,没有单一的策略或服务能满足所有学生的心理健康需求,强调学校加强利用外部资源来为学生心理健康服务[2],需构建多主体、协同治理的心理健康教育社会支持体系。当前,已有许多研究从社会支持主体的视角出发,分析家庭、社会、学校、政府等多主体对学生心理健康教育的作用,但在实际运行中,各支持主体并没有形成有效的支持合力服务中学生心理健康教育。因此,探索如何有效整合中学生心理健康教育社会支持体系,提升心理健康教育工作水平,促进中学生心理健康发展尤为重要。本文以中学生心理健康教育实际所需的社会支持介体为理论框架,以中部地区的H市为例,在具体分析中学生心理健康教育社会支持的现状与困境的基础上,根据实际需要,探讨构建系统的社会支持运作模式,以期为中学生心理健康教育的实践提供参考建议。
(一)中学生心理健康教育社会支持的概念界定 自20世纪70年代,社会支持作为科学研究层面的术语被提出以来,其概念在各个学科之间并未达成统一。从社会互动关系来看,社会支持是指人与人之间的亲密联系,这种联系在个体面临困难时,可以为其提供精神或物质的帮助;从社会资源作用来看,社会支持常被定义为个体处理紧张事件的一种潜在资源[3]。但无论何种分类,其性质概括起来主要包含两个部分:一是客观可见的支持,这种社会支持不以个体感受为转移,是客观存在的现实;二是主观体念的支持,即个体在社会生活中感受到的情感支持及满意度[4]。大量的研究表明,社会支持本身就对健康有益[5]。具体到心理健康而言,国内外也已经有众多研究注意到两者间的密切联系。有学者从心理刺激与心理健康的视角出发,将社会支持界定为个体通过社会联系所获得的能减轻心理应激反应、缓解精神紧张状态、提高社会适应能力的影响[6];还有学者将社会支持系统的构成要素归结为社会支持主体、介体和客体,其中,主体是社会支持的施者,主要包括正式和非正式的关系网络;客体是社会支持的受体,即需要提供支持的客体与受体;介体是指社会支持的内容与手段[4]。
综上,本文将中学生心理健康教育的社会支持界定为:在开展心理健康教育工作的过程中,为提高全体中学生良好的心理素质,促进健全人格的发展,在相关主体的协同作用下所形成的包含学术、行政、关爱等因素的多元复合支持网络。
(二)中学生心理健康教育社会支持的理论框架设定 社会支持介体是联结社会支持主体和客体的纽带[7],其呈现形式可以是客观可见的,也可以是主观体验的。本文在参考教育部《中小学心理健康教育指导纲要(2012年修订)》文件及相关文献的基础上,进一步将中学生心理健康教育的社会支持介体细分为学术支持、行政支持、关爱支持三个维度(如图1所示)。一是学术支持,指为中学生心理健康教育提供学术性的支持,帮助学生了解心理健康知识,掌握心理保健常识与技能,既包括直接作用于中学生心理健康教育的学术性支持,如学校的心理健康专题教育、日常教育教学活动的渗透、家庭指导、校外教育资源的支持等,也包括间接作用于学生的学术性支持,如学校开展心理健康教育科研活动,提升心理健康教育工作水平等。支持主体主要为学校、家庭及社会。二是行政支持,指管理部门对中学生心理健康教育的重视及行政策略、行政资源方面的支持。一方面,体现在政府部门自上而下的支持,包括制定政策、发布文件、设置领导机构、设立专项经费等方面;另一方面,体现在学校管理工作中,包括心理健康教育业务机构及工作机制的设置、心理咨询中心的建设与开放、心理健康教育工作人员配备等方面[8]。支持主体主要为政府、学校。三是关爱支持,包括个体所获的客观支持(如物质支持)、主观支持(如情感支持)及支持利用度(个体对支持的利用考虑)[9]。支持主体主要为家庭、同伴、教师及社会。
图1 中学生心理健康教育社会支持介体维度
为深入了解中学生心理健康教育社会支持现状及存在的问题,本研究以H市8所中学为例,随机调查430名中学生进行现状分析。
(一)研究方法
1.研究对象。本次问卷调查采取不记名方便取样的方式,向中部地区H市8所学校的中学生施测,发放430份问卷,剔除不完整、不认真的无效问卷,实际有效问卷415份,有效率达97%。其中,女生184人(44.3%),男生231人(55.7%);初中年级92人(22.2%),高一年级86人(20.7%),高二年级146人(35.2%),高三年级91人(21.9%)。同时,通过实地走访,请8所学校的8名负责人填写学校心理健康教育工作现状的调查表。
2.研究工具。结合中学生心理健康教育社会支持体系的介体维度,综合编制了《中学生心理健康教育的社会支持问卷》,了解中学生所获的关爱支持、学术支持及行政支持情况。其中,关爱支持部分主要参考采用肖水源编制的《社会支持评定量表》,将中学生所获得的关爱支持分为主观支持(主观体验到的或情感上的支持)、客观支持(客观的、可见的或实际的支持)、支持利用度(个体对支持的利用考虑)三个维度[9]。并对量表中的一些表述作了适当调整,如将“配偶”改为“父母”,“同事 ”改为“同学”等,贴合学生的实际情况,问卷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802,KMO检验的系数为0.734,具有较好的信度与效度;学术支持及行政支持部分主要参考及梳理教育部《中小学心理健康教育指导纲要(2012年修订)》文件及相关文献中关于行政性支持与学术性支持的内容,设计调查问卷。
(二)中学生心理健康教育社会支持的现实困境 通过对本次调查数据的分析,归纳出目前中学生心理健康教育的社会支持情况主要存在三个层面的困境,分别为学术性困境、行政性困境及关爱性困境。
1.学术性支持:课程边缘化,家校支持不足
(1)学校心理健康专题教育边缘化。实施系统的心理健康专题教育,是学校心理健康教育的主导途径[10]。在调查的8所学校中,有5所中学表示有开设专门的心理健康教育课程,课程设置的频率大部分是“一周1次及以下”,主要形式为“活动或讲座”。
但对中学生的调查数据显示,77.5%的学生认为学校“没有”或“很少”开设心理健康教育课程。对学校心理健康教育的满意度显示,5.5%的学生“很满意”,14.5%的学生认为“比较满意”,而“很不满意”“不太满意”“一般”的占比达80%。从实际来看,学校心理健康专题教育的开展情况并不尽如人意,课程边缘化、知识化倾向仍较为突出。一方面,受升学考试的影响,大多数与升学、考试无关的科目仍游移于边缘化状态,多所学校仅向学生发放心理健康教育读本,并未组织开设相应的课程,有的学校虽有开展心理健康专题教育,却是由非专业的教师任课或是直接合并于德育活动中,专题教育开设频率较低、活动效果不佳,边缘化的状态较为明显;另一方面,有的学校将心理健康教育课程误解为类似于学科课程,单纯向学生灌输心理健康的理论知识,较少设计符合学生身心发展规律的活动,心理健康教育知识化倾向较为严重,学生对其满意度较低。
(2)家校支持不足。学校的心理健康教育除心理健康专题教育、心理辅导室外,还需浸润于学校教育的全过程中,如科目教学、校园氛围营造、班主任工作等方面[11]107。但对中学生的调查数据显示(如图2所示),除心理健康教育课程外,32.5%的学生认为“没有”从任何其他途径获得心理健康教育知识,只有33.7%学生认为能从“其他学科”“校园环境、活动”中获得心理健康教育的知识。究其原因,主要在于未能充分发挥全体普通教师的主导作用。面对全校成百上千名学生的心理健康发展工作,仅仅依靠两三名心理健康教育工作者无异于“杯水车薪”,还需充分发挥全体教师的主导作用。但许多教师仍认为心理健康教育是心理健康教育教师或德育工作者的任务,与自身无关,消极作为。同时,大多数教师本身缺乏专业的心理健康教育知识,在平时的课程教学、班会活动、师生交流中,难以有意识地去帮助青少年探索、认识自我。这制约了教师主导作用的发挥。
(3)家庭对青少年心理健康教育的支持有待提升。家庭干预配合学校心理健康教育可有效改善中学生的焦虑、抑郁、敌对等心理问题,提高中学生的心理卫生水平[12],心理健康教育离不开家庭的支持。本次调查结果显示,只有不到三成的学生能从“家庭”中获得心理健康教育的指导。
(4)校外支持资源未形成系统合力。有越来越多的官方组织、非官方组织,如高校的心理咨询中心、社会心理机构、地方心理学会等,以盈利或非盈利的形式走进校园,协助学校开展心理健康教育活动,予以一定的学术性支持。同时,网络媒介在普及心理保健知识等方面也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有41.2%中学生表示从“网络媒体”中获得过心理健康教育知识,占比最高(如图2所示)。但社会途径的学术性支持还较为零散、未形成支持合力,且整体的素质参差不齐,规范性有待提升。
图2 中学生从其他途径获得心理健康教育知识或辅导的情况
2.行政性支持:业务工具化,部门协同不足
(1)学校心理健康教育业务工具化。工具化的心理健康教育强调直接现实收益和期望,注重外部利益的评价,削弱心理健康教育活动中的价值传递[13]。以学校心理咨询中心为例,调查显示,有87.5%的学校已设立心理咨询中心,但大部分的心理咨询中心功能仍未能充分发挥,常处于大门紧闭、“门可罗雀”的状态。究其原因,一定程度上受“工具化”的影响。无论是学校还是家庭,都将心理辅导视为“特效药”,认为几次辅导,就能轻易改变学生的心理问题,心理辅导工作往往在被误解的情况下执行。同时,部分学校的心理咨询师由德育教师、行政岗教师等非专业人员兼职担任,专业程度较低,在心理辅导过程中,铺陈不出有利于当事人探索内心世界的环境,无法协助当事人突破防卫、探索自我、解决问题,只能提供一般性的安慰、规劝、建议等[14]。在“工具化”的影响下,不但没能快速改善学生心理状况,反而出现许多“无效辅导”。于是,越来越多的学生不信任学校心理咨询室,许多教师、家长也认为学校心理辅导工作是做无用功。
另外,学校心理健康教育师资队伍发展“工具化”倾向较为明显。教育部办公厅《关于加强学生心理健康管理工作的通知》中提到,“每所中小学至少要配备1名专职心理健康教育教师”[15],但在走访的8所学校中,仅有3所学校配有专职的心理健康教育教师,大部分学校均以兼职教师临时担任心理健康教育工作。这些兼职教师主要为学科或德育部门的工作者,其专业理论与实践指导能力较弱,多是为应付上级检查所设的虚职;而专职教师虽有专业知识与能力,但主要忙于为少数心理健康存在问题的学生服务,较少顾及全体学生心理健康的发展性任务。无论是兼职教师还是专职教师,其支持学生心理健康发展的主导地位得不到体现,往往成为学校管理的“工具”。
(2)部门联动性较差,行政督导表面化。目前,大部分学校都按要求设立了心理健康教育的业务机构,且隶属于“德育部门”。该模式将心理健康与德育工作相结合,一定程度上有利于学校心理健康教育贴近学生生活、班主任工作[16]。但其缺点也较为明显,一是容易将心理健康教育工作与德育工作混为一谈,简单地将心理健康教育归于思政、道德教育;二是学校部门间联动性较差,教务、教研等部门对心理健康教育工作参与度不高,各部门间未形成合力,难以在平时的学习、活动中对学生心理健康教育进行渗透,工作成效甚微。
从政府的行政支持层面来看,行政部门不断提高对青少年的心理健康教育的重视程度。近年来,H市地方政府逐步加大对于学生心理健康问题的关注,制定了中小学心理健康教育工作的相关文件;分管教育的副市长及教育局局长都曾召开学校健康专题会议,部署相关工作;督导部门定期到校督导检查心理健康教育工作开展情况。但一定程度上还存在着督导检查表面化、经费支持不足等问题。在督导检查过程中,往往更加关注外部指标,如学校是否设立心理健康咨询中心、有无配备心理健康教育教师、有无工作计划和总结等,忽视了学校课程的实际开展情况、学生对于心理健康教育的满意度、心理健康教育的活动效果、教师能力水平等内部指标,检查督导流于表面,对于学校心理健康教育中存在的问题也未提出具体、可操作性整改建议。
3.关爱性支持:工作非专业化,社会支持不够
中学生的关爱性支持主体包括家庭、同伴、教师及社会等,主要存在支持来源非专业化、关爱支持不足、利用度不够高等方面的问题。
(1)中学生社会支持来源非专业化。数据显示(如表1、表2所示),中学生在面临急难问题时,获得经济、解决实际问题及情感慰藉来源的前三位是家人、朋友和同学。教师、心理咨询中心及官方组织在支持系统中的作用不强,远低于父母和朋友给予的支持。可见,中学生在遇到困难时寻求专业帮助的意愿不够强烈。
表1 中学生获得经济和解决实际问题的支持来源频率分析
表2 中学生获得安慰和关心的支持来源频率分析
(2)关爱支持不足易导致心理健康问题。首先,家庭的关爱性支持不足易对青少年身心状况产生负面影响。在2020年H市非自然死亡的16人中,有11人是留守青少年,孩子长期得不到父母关爱,缺失亲情,缺少沟通,缺乏监管,这些伤害性因素因得不到保护性因素的消解,容易走向极端,发生轻生事故。一方面,源于现代家庭的快速变革,青少年生活环境的不稳定、复杂化,出现了许多特殊家庭,许多青少年从家庭中获得的关爱性支持不足;另一方面,由于青少年正值身心巨荡的特殊时期,亲子冲突、管教方式、沟通方式的偏差,极易导致亲子关系僵化,青少年从家庭中感受到的关爱支持因亲子矛盾而减弱。
其次,同伴关系在青少年期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良好的同伴为青少年提供了情绪支持,发挥着满足归属感、协助问题解决、缓和青少年与家庭学校间冲突等作用,是青少年关爱支持的重要来源。但同时,不良情绪也常伴随着同伴交往过程,是青少年心理压力的重要因素。本次调查显示,31.3%的中学生的心理压力来源于同伴。遭同伴拒绝、孤立易使青少年产生社会焦虑和孤独感,影响青少年心理健康状况[17]。
再次,青少年感受到的教师支持较为一般。只有28%的学生认为从老师处获得经济和解决实际问题的支持,三成左右的学生认为有从老师处获得安慰和关心。原因有多方面,如师生关系民主化加剧了师生冲突;家长与学校的冲突扩大及媒体的渲染,易使教师以消极方式管教学生;教师工作沉重而降低对于青少年的关爱支持。对教师过多要求与压力,造成教师的负担,反映在师生关系、教学互动上,表现为对青少年的关爱性支持较为一般。
最后,官方组织、非官方组织直接作用于学生的关爱支持并不普遍。随着移动通讯的快速发展,有部分学生通过网络寻求情感上的支持。本次调查数据显示,有17.5%的中学生从“网络社交”“媒体”上寻求安慰与关心,扩宽情绪纾解的渠道,获得情感支持。但也需注意,由此可能产生的网络成瘾、受骗及情感空虚等负面影响。
(3)中学生对社会支持的利用度低。数据表明(如表3所示),仅有12.8%的中学生在烦恼倾诉方式上会选择“主动诉述自己的烦恼”,超过半数的学生选择“只跟自己关系亲密的 1-2 个人倾诉”;在困难的求助方式上,40%同学“很少会请求别人的帮助”;在参加团体活动方面,仅有16.3%选择“主动参加活动”,3.1%选择“主动参加并担任活动的组织者”。可见,中学生的支持利用程度比较低,较少主动寻求支持,感受性一般。
表3 中学生对社会支持的利用度分析
从社会支持的作用机制来看,社会支持对个体具有普遍增益的效用,当个体所获得的社会支持充分时,能有效提升成就感和自我效能感,高社会支持驱动身心状况良好发展[18],即社会支持具有主效果模型(the main-effect model);而在特殊压力面前,良好的社会支持能使个体得到他人的慰藉与补偿,感受到的挫折感、失败感降低,即缓冲器模型(the buffering model)作用[19]。
针对当前中学生心理健康教育社会支持的现实困境,可寻求从学术支持、行政支持、关爱支持等多角度切入,协同学校、社会、家庭、同伴等支持主体的独特优势,充分发挥社会支持的主效果模型中普遍增益和缓冲器模型中特殊增益的作用,构建中学生心理健康教育的社会支持体系的运作模式,推进心理健康教育的发展性、预防性及矫治性任务。(如图3所示)
图3 中学生心理健康教育的社会支持体系运作模式
(一)整合学术支持,多阵地开展心理健康教育活动 首先,学校应切实发挥心理健康教育的主力作用。一是要以心理健康专题教育为主导途径,按区域实际、学生特点及发展需要,分层设置心理健康教育课程,开展形式多样的心理健康教育活动,普及心理健康知识和心理保健技能,强调树立学生心理自助的意识、学会自我心理维护;二是将心理健康教育融入学校教育全过程,通过积极组织对学校教师的培训,让教师有意识地将心理健康教育内容渗透到日常活动中,与学科教学、班会、文体活动等相结合;三是协助提升家庭的心理健康教育指导水平。学校应尽可能地为有需要的家长提供心理健康教育的讲座、培训等活动,积极组织亲子互动、团辅活动等互动性体验活动,帮助家长形成正确的教育理念,提升心理健康教育指导能力,增强家庭的学术性支持作用;四是学校应主动整合校外资源,加强与社区、高校、社会团体等校外资源的联系,合作开展有益于中学生身心健康发展的活动,拓宽心理健康教育的支持途径;五是可考虑将心理健康教育纳入学校教研工作中,如建立地区间的心理健康教育教师学习共同体,定期组织开展教研活动,提高教师心理健康教育工作水平。
其次,家庭应承担好基础育人的职责,协助学校开展心理健康教育活动。一方面,可借鉴美国家长教师协会(Parent Teacher Association,简称PTA)机制[20],充分发挥我国家长委员会的作用。通过家长委员会多途径提升家长对学生心理健康教育的指导能力。同时,充分调动家长积极性,参与协助学校的活动,监督心理健康教育工作落实情况;另一方面,善于利用家长间的资源,如成立家庭心理健康教育互助组织,将有良好心理健康教育意识与能力的家长纳入团队核心中,发挥家长教育功能,通过家庭间的合作促进学术支持的融通,最终通过家庭途径来助力中学生心理健康发展。
最后,社会应积极发挥协助育人的作用。一是官方政府应发挥主导作用,积极建立与非官方组织的协调机制,对于有需求的学校提供相关服务或培训工作,参与中学生心理健康教育的实践活动;二是可考虑以社区为单位,搭建心理健康服务体系,向家庭提供心理健康教育宣传和服务功能。同时,通过合理利用社区宣传栏、手册等工具,传播心理健康知识,营造积极的社区氛围;三是积极探索信息化与心理健康教育的紧密结合。可利用青少年喜欢上网的特点,投其所好,充分依托现代信息技术手段普及心理健康教育工作,社会专业机构可与学校合作,通过开发青少年网络心理健康教育健康平台、网上心理咨询室等,在设计及内容上吸引学生,组建符合学生需求的心理健康网络资源。
(二)完善行政支持,健全中学生心理健康教育的保障机制 首先,中学生心理健康教育的行政支持主要体现在政府部门的政策、资源支持及制度保障等方面。教育部门作为学校心理健康教育工作的管理者,应提高对其重视程度,制定相关政策及规章制度。同时,落实监管之责,加大对学校心理健康教育工作完成情况的奖惩力度,对学校心理健康教育开展中出现的问题予以具体、可行的指导。另外,应予以一定的经费支持和物质资源支持,提高对中学生心理健康教育的财政性经费投入。
其次,学校管理层应积极响应落实政策要求,不断完善学校的心理健康教育工作机制,明确责任部门和负责人。同时,联动学校德育、教务、教研等各部门,在日常的教育教学活动中,有机渗透心理健康教育知识,使学校心理健康教育工作处于随时、随地、随机进行的状态。也可考虑建立独立的心理健康教育部门,平行于其他部门,由学校领导直接管理,这种管理模式要求学校与政府部门在编制、职称、办公条件等方面予以支持。
再次,加大学校心理健康教育中心的硬件设施建设,健全工作机制,形成对心理辅导工作的正确认知。心理咨询中心作为学校心理健康教育工作的重要阵地,在预防性与矫治性任务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具有很强的专业性,需从软件和硬件上强化资源支持,完善心理咨询中心的功能区开发、管理制度及专业人员的配备,提高阵地及辐射作用。
最后,充实专业的心理健康教育教师队伍,发挥主导作用。一是要严格心理健康教师的准入机制,聘请专业、合格、具有胜任力的心理健康教师。二是应积极寻求与高校、教科院等合作,邀请专家或优秀的一线心理健康教师定期开展专兼教师的职前职后培训工作,促进教师特别是心理健康工作者的专业发展,以发挥心理健康教师在心理健康工作中的主导作用。
(三)建立关爱支持,发挥重要他人作用 首先,建立家庭关爱支持体系。有研究显示,不同和谐度家庭学生的心理健康水平存在显著性差异[21]。家庭既是青少年重要的关爱支持来源,也是其主要的压力因素,建立家庭关爱支持体系对青少年的心理健康发展有重要意义。一是家长应转变观念,关注学业发展的同时,更应重视孩子的身心健康状况,形成科学的心理健康教育观;二是要主动联系学校,积极寻求良性的家校互动关系。通过家校合作的方式,搭建家长、教师和学生的沟通桥梁,共同致力于服务青少年身心健康发展的目标;三是采取科学的教养方式与沟通技巧,协调青少年与父母的期望,关心孩子的心理健康状况,建立支持性的亲子关系,避免青少年向外寻求不良的情感支持。同时,辅导孩子正确处理青春期的同伴关系、异性交往、网络交友等方面的问题,在青少年心理状况存在较大问题时,应及时帮助孩子寻求专业人员、机构的指导。
其次,建立同伴群体关爱支持体系。应指导建立具有共同目标的同伴团体,通过开展团体辅导、悄悄话等活动,纾解日常的不良情绪。同时,各班可选派学生担任班级心理委员,在班级中构筑起有效的社会支持力量[22],并及时向教师反馈心理状况存在较大问题的学生情况。通过朋辈力量来搭建关爱支持体系,促进学生团体的心理健康发展。
最后,建立师长关爱支持体系。一方面,教师要关注学生心理健康状况,发挥主导作用,主动建立起和谐融洽的师生关系,对于受排挤、孤立的同学要予以更多的帮助与关怀;另一方面,教师还要引导学生关注自身心理健康,如引导青少年如何建立和谐的同伴关系、心理保健技巧、如何寻求帮助等。此外,学校也要重视教师的心理健康状况,缓解教师因工作压力而产生的高度紧张、焦虑等负面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