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华留学生中国传统文化习得推广的策略与实践——以“汉语韵”微信公众号推广《三字经》为例

林雨婷，孙嘉悦，林子轩

（1.南京邮电大学海外教育学院，江苏南京 210000；2.哈尔滨工业大学 电气工程及自动化学院，黑龙江哈尔滨150006；3.大连外国语大学汉学院，辽宁大连 116044）

我国来华留学生数量20年来保持稳步增长。目前我国已成为世界第三，亚洲第一留学目的地国。对于来华留学生来说，习得汉语和了解中国文化是他们在中国的学习、 工作、 人际交往的首要需求和技能，也是国家培养知华、友华、爱华的国际人才的重要目标。然而，来华留学生在课堂上对汉语的学习时间十分有限，无法满足他们对习得汉语和了解中国文化的迫切需求；仅依托课堂上的理论学习，中国优秀的文化也很难对留学生带来深刻影响和作用；中华传统文化，是中华文明成果根本的创造力，是中华民族历史上道德传承、各种文化思想、精神观念形态的总体。立足于中国传统文化的学习，有利于帮助留学生从最基本却又深刻的层面了解中国文化、 感悟中国精神。该文简述了来华留学生在中国文化习得以及对外传播方面的主体优势，并基于通过“汉语韵”公众号开展《三字经》文化推广实践为例，从方法论和叙述论层面分享了前期筹备、 过程创新的几点策略，以期更好地让来华留学生习得汉语和推广中国传统文化，最后从认识论层面总结推广中国文化的经验、意义和反思[1]。

1 来华留学生的主体优势

1.1 学习中国文化是来华留学生的主要需求

根据2018年9月教育部关于印发《来华留学生高等教育质量规范（试行）》的通知，“来华留学生应当熟悉中国历史、地理、社会、经济等中国国情和文化基本知识”[2]，培养更多知华友华、造福世界的优秀人才也是国家对于来华留学生培养的重要指导方针之一。来华留学生在中国学习期间，汉语及中国文化的习得也是他们生存、 学习工作的主要需求和必备技能。以该校来华留学生为例，由于教学方式为全英文教学，截至2021年6月，对于2018 级和2019 级的留学生，硕博生获得汉语水平3 级（HSK3）以上资格证书不足20%，留学生的汉语学分占总学分比重不足15%。留学生在课堂上的汉语学习远远不能满足对他们对中国文化习得和交流的巨大需求和更高要求。留学生通过各种方式和渠道学习中国文化的需求日益明显。

1.2 来华留学生是传播中国文化的行为主体

由于中西方政治立场、社会制度、历史发展的不同，以及中国经济迅速发展，近年来，在西方媒体的经济报道中，中国的形象经常被“抹黑”和“扭曲。来华留学生作为“边缘人”，他们努力融入两种文化群体。来华留学生是中国文化的学习者和接受者，也很可能成为传播中国文化的行为主体。

2 中国传统文化习得推广的创新策略

笔者作为高校留学生的管理工作者，于2020年2月份创办“汉语韵”公众号，16 个月来，通过发布《三字经》等内容推广中国传统文化，吸引了200 多名留学生关注。该文将从方法论层面论述传统文化推广前期的筹备，包括用户定位、推广途径、叙事方式； 接着从叙事学层面廓清传统文化推广过程中创新的叙事策略，包括多种形式讲好中国故事、三大环节紧密相扣。

2.1 中国传统文化习得与推广的前期筹备

2.1.1 学习用户定位以留学本科生为主

定位合适的学习用户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学习效果。该校留学本科生400 人左右，本科生占比70%。留学生群体绝大部分以18～25 岁为主，特别是其中的本科生、预科生群体，此时他们母国文化系统中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尚未完全定型，在中国求学的大学阶段将是他们三观定型的重要时期，也是接受、吸收中国文化的关键时期。根据调查问卷，全程参与“汉语韵”公众号学习的留学生主要集中在本科生，占比90%以上，年龄层次在18～25 岁也占比90%以上。鉴于此，留学本科生是我们“汉语韵”中国文化推广的主要受众群体。留学本科生群体善于接受新鲜事物、善于学习、不容易偏见，使得他们在习得和传播中国文化具有独特的优势，成为高素质的传播中介。消除西方世界对“中国形象”的误解，公正客观的塑造积极的中国形象，他们是一支不可忽视的中坚力量。

2.1.2 推广途径以微信公众号推文为主

合适的推广途径能够更有效地把中国传统文化呈现给学习用户。该校境内来华留学生全部注册微信，学院重要信息和通知大多数都通过微信群和微信公众号进行推送。笔者通过问卷星的方式进行调研，70%左右的学生会通过手机学习软件或者网址进行汉语学习。鉴于此，微信公众号成为我们“汉语韵”中国文化学习和推广的主要渠道。

2.1.3 采用英汉双语的叙述方式

高效明晰的叙述方式可以让留学生对汉语及中国文化的习得更快、理解更透。该校留学生为全英文教学，汉语水平普遍不高，根据留学生的实际汉语水平，笔者将采取拼音标注、汉语英译、中国故事英译等方式进行汉语及中国传统文化的学习。

2.2 中国传统文化习得与推广的创新策略

2.2.1 多种形式讲好中国故事

在中国古代经典当中，《三字经》 是最浅显易懂的读本之一，也是中国的传统启蒙教材。《三字经》取材典范，囊括了中国传统文化的文学、历史、哲学、天文地理、人伦义理、忠孝节义等。学习《三字经》既能让留学生了解中国传统文学，又能让他们体会到中国人的“仁，义，诚，敬，孝”等核心思想和做人做事的道理[3]。目前西方对“中国形象”的偏见日趋明显，当前国际竞争的胜负不仅取决于谁的军队更强，还取决于谁的故事更动人[4]。鉴于此，学习《三字经》时，我们用通过图片、文字、音频、视频等多种方式呈现《三字经》背后动人的中国故事。例如，推送“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内容时，通过视频讲解的方式生动地展现了孟母为了孟子不断地搬迁，创造良好的学习环境和学习氛围的感人故事；在学习“融四岁，能让梨”这句话时，通过图片和视频的方式讲述“孔融让梨”的动人故事和“中国孝道”。

2.2.2三大环节紧扣相连

该校留学生学习《三字经》的时候，分为学习、互动和成果展示三大环节进行习得、 巩固和传播中国传统文化。学习环节主要通过推文学习，包括《三字经》原文和拼音、英文翻译、《三字经》背后故事或习俗或做人做事的观念、反思和启示，以期使留学生更好地学习和理解中国文化； 互动环节包括微信群指导、教师纠音、直播课答疑、线上知识竞赛，以期使留学生巩固、消化学习的内容。例如，笔者组建了《三字经》学习群，定期推送学习内容并录制标准发音，鼓励留学生每日跟读和参与讨论，指导教师会根据学生的跟读对其进行纠音和进行话题讨论。同时，笔者组织了直播课答疑和线上知识竞赛，巩固消化学习的知识；成果展示环节包括三字经背诵展示、学习之星展示。例如，第一期学习结束后，留学生录制背诵《三字经》的视频，并把自己的学习成果上传到自己的社交平台，并且该视频也同步推荐到学院的官方公众号上。成果展示不仅让留学生获得学习成就感、展现留学生的风采，并且通过留学生们的“口”向西方人讲述最真实的中国，通过留学生们的“眼”向世界展现优秀的中国文化。

3 中国传统文化习得和推广实践的思考

3.1 讲好“中国故事”是传播中国文化实践中的重要部分

结束为时一年半的学习之后，我们通过问卷星对参与学习的留学生进行了调研：留学生对“背后的故事Background Story”最感兴趣(见图1）。

图1 留学生对推文中最感兴趣的部分

习近平总书记倡导，要努力把“把我们想说的和外国受众想听的结合起来”[5]。“背后的故事”是留学生最感兴趣的部分，他们在习得的同时也会加上自己的见解分享给自己的亲人、同学和朋友等，动人的中国故事可以让留学生们感同身受，感悟中国人的情怀与精神。鉴于一个国家在很大程度上通过其所讲“故事”影响国际舆论，讲好“中国故事”可帮助世界更好地理解中国。

3.2 好懂、简洁、流畅是作品选材的重要标准

据相关数据显示，留学生对 “现代汉语解释Modern Chinese explanation”印象深刻。为了帮助理解《三字经》和诗词，我们通过现代汉语，并辅助于张道真、许渊冲等名家的英文译本进行解释[6]。讲授古诗词是一个语言转换的过程。教师讲授古诗词时首先就有一个从古代汉语到现代汉语的转换程序。这个讲解古诗词的过程，也是留学生学习现代汉语的过程。现代汉语和古代汉语在语言结构上、表达形式上都存在巨大的差异，留学生的汉语水平并不高，若让留学生更容易产生兴趣并坚持下去，所以好懂、简洁、流畅的作品是选材的重要标准。

3.3 运用好“首尾激情高涨”的学习心理，加强过程监督

笔者继《三字经》学习之后，在“汉语韵”的公众号上又陆续推出了开展了“中国诗词”“唐诗”“十二节气”“十二生肖”“宋词”的学习，阅读量和天数的关系图见图2。

图2 阅读天数和阅读量关系图

据相关数据显示，留学生在每期学习中第一天和最后一天的阅读量都整体偏高，每一期第一天留学生激情比较高涨，参与率较高，留学生的心理活动是充满期待的开始新的一期学习。每一期最后一天学习的时候留学生的激情再一次达到顶峰，留学生的心理活动是“这一期的学习任务将要结束，需要抓紧学习一下，以便展示成果”。而中间天数的学习激情多少有些懈怠。鉴于此，我们要善于运用留学生“首尾激情高涨”的学习心态，每一期最精彩的内容放在开头，要足够吸引留学生的注意力，每一期最后一天的内容不仅要有趣，还要简单易懂，让学生学习之后富有成就感，提高学习过程的整体感受[7]。中间过程教师要加强督促，通过各种线上线下活动等鼓励留学生坚持学习，提高阅读量。

3.4 实践与理论相结合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加快构建中国话语和中国叙事体系，用中国理论阐释中国实践，用中国实践升华中国理论，打造融通中外的新概念、新范畴、新表述，更加充分、更加鲜明地展现中国故事及其背后的思想力量和精神力量[8]。光有理论输出是远远不够的，有关中国传统文化的社会实践是留学生形成对中国文化态度的重要因素。比如，当学习“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时，带留学生去参观南京夫子庙景点“乌衣巷”；当学习“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中，带着学生一起剪纸写福等。在参与类似实践活动中，留学生会在各种社交媒体上分享活动照片和视频，不仅能够加深留学生对中国文化的理解，加深对彼此国家历史文化的了解，在文明对话和文化交流中互学互鉴，不仅“各美其美”，而且“美人之美，美美与共”[9]。

4 结语

进一步加强东西方文化的交流，有助于消除由于文化误读引起的媒体偏见。中国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几千年来思想和智慧的结晶，中国传统文化是树立文化自信最重要的根基。该文从来华留学生“边缘人”的特性出发，分析了留学生在传播中西方文化中重要的“桥梁”作用，并通过“汉语韵”公众号推广《三字经》的实践为例，从方法论、叙事学层面分析如何更好地让来华留学生习得汉语和推广中国传统文化，并从认识论层面上强调讲好“中国故事”在中国传统文化推广过程中的必要性和重要性； 分析了学习中不仅要重视首尾的学习效果，也要加强过程监督；强调把实践融入过程学习中，使中国文化融于中国实践，用中国实践升华中国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