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珊珊,李啸虎,2,王慧媛
(1.新疆财经大学旅游学院,新疆 乌鲁木齐 830012;2.新疆大学理论经济学博士后流动站,新疆 乌鲁木齐 834406)
随着中国经济的迅速发展,旅游业作为拉动第三产业经济发展的中流砥柱,已经全面融入国家的战略体系。新时代,中国经济的发展已由高速度发展迈向了高质量发展,同时步入高质量发展转型期的还有新型城镇化。十八大明确提出推进新型城镇化建设,2019年全国城镇化率已超过60%。旅游业和新型城镇化之间相互影响、相互促进,旅游业成为推进新型城镇化发展的内在动力,新型城镇化通过经济的发展、基础设施的完善、环境的优化为旅游业发展提供保障。研究二者的和谐发展对于提升区域经济高质量、协调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近年来,旅游业和新型城镇化之间的关系受到了学者们的关注。国外学者主要采用定量和定性相结合的方式,从旅游城镇化的概念[1]、特征[2]和影响[3]等方面进行研究。国内学者们对新型城镇化的发展从不同角度做了研究,葛敬炳[4]、陆林[5]、李鹏[6]分别从驱动因素、地域特色、城市发展类型探讨旅游业和城镇化发展的模式;陈梅[7]、胡振鹏[8]、易婷婷[9]分别运用Panel-VAR模型、耦合模型、DEA模型定量分析旅游业和城镇化发展之间的特征变化;李维维[10]、王威峰[11]、赵书虹[12]从全国层面、区域层度、云南省域层面分析不同地区旅游业和城镇化之间的驱动机制和影响因素。
以上综述表明,目前的研究成果中缺少对新疆地区旅游业和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关系的文献。新疆是旅游资源大省,2019年新疆旅游收入2504.95亿元,较2009年旅游收入提高了12倍,其旅游业和新型城镇化之间的协调程度,对研究新疆旅游产业和新型城镇化建设的互相促进,能否推动区域经济可持续发展有借鉴意义。基于此,本文通过构建旅游城镇化耦合协调度评价指标体系,运用剪刀差法及耦合协调度模型,测度新疆地区旅游产业与新型城镇化协调发展指数,并进行分析研究,从而为提高新疆旅游产业与新型城镇化协调发展度提供决策参考。
旅游业与新型城镇化相互促进、相互支撑,旅游业为新型城镇化建设提供支持和动力,新型城镇化为旅游业的发展提供基础和保障,有着明显的耦合协同关系。依据科学性、数据可获取性、数据可操作性等原则,借鉴相关学者的研究成果,结合新疆地区实际情况,从旅游发展系统和新型城镇化系统两个维度,构建旅游城镇化发展指标体系。
包含两个部分,旅游经济效益(X1)和旅游产业规模(X2)。选取x1—x6来表征,x1—x2用来衡量旅游经济效益,国内旅游收入和旅游外汇收入直接关系到旅游经济的收益;x3-x4用来衡量旅游产业规模,旅游接待人数、星级饭店数量和旅游社数能够较好地反映该地区旅游业发展规模,促进城镇化发展。
包含人口城镇化(Y1)、经济城镇化(Y2)、社会城镇化(Y3)、空间城镇化(Y4)、生态城镇化(Y5)和城乡一体化(Y6)六个部分。
选取y1—y16来表征;y1—y3用来衡量人口城镇化,城镇人口是旅游者的重要来源;y4—y5用来衡量经济城镇化,人均GDP和第二三产业占GDP的比重能够很好地反映居民收入水平,推动城镇化和旅游业的发展;y6—y7用来衡量社会城镇化,每万人拥有的卫生技术人员和每万人口高等学校平均在校生数,可间接地反映地区的医疗保障和教育资源,为旅游业的发展提供强有力的支持;y8—y10用来衡量空间城镇化,建成区面积和人均城市道路面积可间接反映旅游业发展需要的基础设施建设完善程度,y11—y14用来衡量生态城镇化,良好的生态环境是旅游业健康可持续发展的基础;y15—y16用来衡量城乡一体化,农村-城镇人均收入和消费比可反映城乡差距,缩小城乡居民收入差距有利于释放出乡村旅游市场(见附表1)。
附表1 旅游城镇化发展的指标体系和权重
本文研究对象是新疆地区,通过对2009—2019年的新疆旅游业和新型城镇化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测度获取各项指标权重。具体步骤如下。
1.采用极差法对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
由于选取的各项指标的单位各不相同,为了消除量纲以及数量级的影响,对原始数据进行无量纲化处理,即标准化处理,本文采用极值标准化法进行处理。
对于越大越好的指标,公式为
对于越x越好的指标,公式为
2.计算指标所占比重
式中,Pij为第j指标下第i个对象指标值所占的比重。
3.计算各指标信息熵
式中,m,n分别表示旅游业和新城镇化指标的个数,l代表年份。
4.确定指标权重
剪刀差模型可以反映系统U1与U2在某一特定时刻的变化趋势和差异程度,尤其是能够反映研究期内新疆旅游发展系统和新型城镇化系统的发展趋势差异,以深入解析影响旅游发展系统和新型城镇化系统之间耦合发展的因素。可通过两系统的变化曲线在特定时刻t的两切线夹角α来表示,而两系统的变化速率Vx和Vy可以通过其变化曲线的切线斜率U1′和U2′来表示:
耦合协调度模型可用于测度系统间的协调程度,计算公式为
其中:c为耦合度;c1和c2分别为新型城镇化、旅游业的综合评价指数;d为协调度;α和β为权重,分别取0.5。根据d值不同,将耦合协调度划分为9个等级(如表1 所示)。
表1 耦合阶段及协调度等级类型划分
依据系统理论,将两个系统视为一个复合系统,其演化方程为vx、vy所示,则该复合系统演化速度为
v=f(vx,vy)
那么速度v的变化就反映了该复合系统及旅游发展系统和新型城镇化系统之间的相互耦合关系。因此V的演化轨迹为坐标系中一椭圆。因此就有
vx与vy的相互作用关系决定了θ的变化,那么θ的变化就可以用于反映新疆旅游发展系统与新型城镇化系统的演化状态,因此,将θ称之为新疆旅游发展系统与新型城镇化系统的耦合度夹角,θ越小说明两者之间的演化趋势差异越小。基于上述原理,以耦合理论为原型基础,提出新疆旅游发展系统与新型城镇化系统耦合度夹角发展模式划分(如附表2所示)。
附表2 新疆旅游业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度夹角发展模式划分
本文研究对象是新疆地区,数据来源于2009—2019年《中国统计年鉴》《新疆统计年鉴》以及对应年份的统计公报。部分缺失数据通过线性拟合和指数平滑的方法进行插补。
由图1可知,2009—2019年新疆新型城镇化综合发展水平逐年上升,发展状况取得较大的提升,从2009年的0.1652上升到2018年的0.7870,增长了约3.76倍。研究期间,指数整体平稳上升,在个别年份出现了波动:(1)2010—2011年新疆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出现下滑,探究其原因是当年城市发展的同时环境保护力度略有不足;(2)2011—2017年间,新疆新型城镇化综合评价指数呈现迅速上升趋势,主要是受到2014年《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2020)》政策的影响,新疆新型城镇化发展取得了较大的进步;(3)2017—2019年这一指数逐步稳定并略有下降,此时新疆新型城镇化发展已有明显成效,达到研究期间的较高程度。
图1 新型城镇化评价
通过测度并分析2009—2019年新疆旅游产业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度及耦合协调度,可以发现,2009—2019年新疆旅游发展指数与新城镇化指数呈现出波动增长的趋势,而耦合度指数从2011年开始,均保持在0.4624—0.5000之间。同样地,协调度整体呈现出稳定发展的趋势,2009—2019年新疆旅游产业与新城镇化协调度从最低值0.2353增长至最高值0.6660,但是耦合度发展水平一直处于较低程度耦合阶段,并未达到协调发展水平阶段。
图2 旅游产业和新城镇化发展指数
由附表3可知,2009—2019年新疆旅游城镇化耦合度在0.4—0.5之间,变化幅度较小,属于较低程度耦合。相比两者耦合度的变化情况,同期新疆旅游发展指数和新型城镇化协调度呈现逐年递增的趋势,经历了5个阶段的发展演变,中度失调阶段(2009—2010年)、轻度失调阶段(2011—2012年)、濒临失调阶段(2013—2016年)、勉强失调阶段 (2017—2018年)、初级协调阶段(2019),整体的协调度等级处于较低水平。因此在未来的区域经济发展中,要注重旅游业发展和新型城镇化建设之间的密切结合,发挥两者之间的相互促进作用。
根据旅游业与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存在的差异性,将二者关系分为两种类型:(1)旅游业发展滞后型(m1
由附表3可知:(1)2009—2010年和2013—2016年旅游业发展相对滞后(m1
附表3 旅游城镇化的耦合协调性
2010—2019年,新疆旅游发展系统vx与新型城镇化系统vy的剪刀差α总体呈先下降后波动上升的趋势(如图 3所示)。2010—2013年由 32.6°降为 2.75°,说明vx与vy发展趋势之间的差异越来越小,有助于vx与vy协调状态的实现;但是2013—2019年,旅游发展系统增速和新型城镇化演化速率未能协调一致,剪刀差由2.75°波动上升到 16.64°之后降为 9.37°。其中2013—2015年,旅游发展系统增速和新型城镇化演化速率持续下降,但是旅游发展系统增速降低幅度大于新型城镇化演化速率,导致vx与vy的演化速率差距越来越大,剪刀差上升至11.4°;2015—2019年,随着旅游发展系统增速持续上升,新型城镇化优化速率波动上升且低于旅游发展系统增速,二者剪刀差波动较大,2017年下降至2.83°,随后上升至16.63°,到2019年降为9.37°,说明即使旅游经济发展朝着良好的的方向发展,仍然存在新型城镇化建设和旅游业发展协调演化程度较低的困境。
2010—2019年,新疆旅游发展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度夹角14.40°—84.52°间波动变化,处于发展的第II区域,耦合度夹角变化呈现先下降后波动上升的趋势(如图3所示),可分为如下三个阶段。
图3 旅游产业和新城镇化剪刀差和耦合度夹角
(1)2010—2011年耦合度夹角位于45°—90°,处于共同发展模式。夹角由84.52°下降到75.51°,旅游发展速度逐步提高,旅游发展与新型城镇化建设两者之间相互作用,此时新型城镇化建设开始对旅游业的发展带来限制和约束,但影响并不显著。
(2)2012—2015年耦合度夹角位于0°—45°,两者处于初级协调发展模式。由于新型城镇化建设概率的提出,旅游业发展速度低于新型城镇化建设的演化速度,新型城镇化建设已经对旅游业的发展形成胁迫。
(3)2016—2019年耦合度夹角位于45°—90°,重新回到共同发展模式。说明随着国家发展旅游业相关政策的提出,新疆旅游业发展速度加快,新型城镇化建设虽然不断优化,但是二者之间仍然存在差距,新型城镇化建设对旅游业迅速发展的支撑能力尚有不足。
本文以新疆为例,构建旅游城镇化发展的评价指标体系,对新疆旅游产业与新型城镇化协调发展度进行评价分析,主要结果如下。
1.2009—2019年新疆旅游业和新型城镇化综合发展水平逐年提高,取得较大改善。2009—2010年和2013—2016年,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高于旅游业发展水平,其余年份,旅游业发展领先于新型城镇化的发展。从各子系统角度来看,除城乡一体化以外,各子系统呈现波动上涨的趋势,城乡一体化子系统呈现下降趋势。
2.2010—2019年新疆旅游发展系统和新型城镇化系统的剪刀差总体呈先下降后波动上升的趋势,二者之间差异起伏明显。研究期间,新疆旅游发展系统和新型城镇化系统耦合度夹角处于发展的第II区域,2010—2011年和2016—2019年属于共同发展模式,2012—2015年属于初级协调发展模式,二者之间相互作用相互制约,矛盾日益显露但是尚不突出。因此,新疆区域未来的发展应在重视旅游业发展的同时注重新型城镇化建设。
3.2009—2019年新疆旅游城镇化耦合度一直处于较低程度耦合状态。两者整体协调度等级处于较低水平,但呈现逐年上升的状态。经历了五个阶段的发展演变,中度失调(2009—2010 年)、轻度失调(2011—2012 年)、濒临失调(2013—2016 年)、勉强失调(2017—2018 年)、初级协调 (2019年)。旅游业与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存在差异,2009年—2010年和2013—2016年旅游业发展相对滞后,2011年—2012年和2018年—2019年城镇化发展相对滞后。因此要充分发挥旅游业和城镇化协调互动的作用,利用新疆旅游资源丰富的优势,推动全域旅游高品质发展,顺应“旅游+”发展潮流,向智慧旅游转型,利用旅游业的综合效应带动新型城镇化建设。同时,在城镇化建设中要与旅游发展相结合,制定耦合协调发展规划,加强基础设施建设,因地制宜地提高城镇旅游吸引力和居民生活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