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拜会”难解乌克兰危机

曹然

12月7日，俄罗斯总统普京和美国总统拜登进行视频会晤。图/澎湃影像

俄罗斯总统普京和美国总统拜登12月7日视频会晤两小时后，笼罩在乌克兰—俄罗斯边境地区的战争疑云仍未消散。12月12日和13日，“俄罗斯可能入侵乌克兰”成为七国集团外长会和欧盟外长会的焦点议题。

自2014年克里米亚全民公投同意脱离乌克兰、乌克兰政府和分离势力在乌东南部与俄罗斯的边境地区爆发冲突以来，俄乌边境战火不断，乌克兰政府多次指责俄特种部队越境入侵。在7日的通话中，普京对拜登承诺不会进攻乌克兰本土，但美国情报机构称俄罗斯最早可能于明年发动对乌克兰东部地区的全面攻势，调动部队规模或达到17.5万人，目的是重演2008年與格鲁吉亚的战争，支持乌东地区“独立”。

拜登对普京说，如果这种情况真的发生，俄方“将付出严重代价”。美国国务卿布林肯和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沙利文近日也都表示，不会像2008年那样“什么都不做”。美国及欧洲盟友提出的措施主要是经济制裁、向临近乌克兰的北约国家增派部队，以及向乌克兰提供国防物资。欧盟各国外长还在13日讨论了一个“更大规模的制裁方案”，涉及终止与俄罗斯合作的“北溪-2号”能源管道项目。

分析认为，当前乌克兰的紧张局势，映射出各方深层次的“安全焦虑”。历史上，乌克兰与俄罗斯同为沙俄和苏联的一部分，双方边界直到两次世界大战期间经历一系列民族战争、冲突和迁徙才正式形成。如今，俄罗斯指责乌克兰的亲西方政府在民族主义道路上走得太远，不能再在俄罗斯与欧盟、北约之间维持“中间地带”。在今年7月发表的文章中，普京宣称这是西方势力分化俄罗斯和前苏联各加盟共和国的结果。

近年来，北约和欧盟确实试图将乌克兰转变为欧洲国家和俄罗斯之间的安全缓冲地带。2008年北约首次邀请乌克兰加入。俄罗斯向边境地区增兵，进一步增加了北约和欧盟的“安全焦虑”。在布鲁塞尔看来，一旦乌克兰局势生变，其近邻波兰和波罗的海三国的安全将受到严重威胁。

12月7日拜登、普京的通话，其实是重复了双方对各自安全的担忧。拜登要求普京保证不“入侵”乌克兰，普京则要求拜登保证北约不会进一步“东扩”。克里姆林宫发言人佩斯科夫在会后说，针对这些“红线”问题，双方“存在非常严重的分歧”。

不过，拜登和普京都同意在不久的将来举行更多会晤，以避免北约和俄罗斯之间发生直接冲突。双方会晤后，美联社也从美方官员处获悉，美国政府将可能建议乌克兰政府给予乌东地区更大的自治权。12月10日和拜登通话后，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释放出积极信号，表示可以就乌东地区自治权问题和“结束战争状态”举行全民公投。他还表示愿意和普京进行双边会谈，尽可能避免冲突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