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士桓
(西南林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云南 昆明 650000)
云南省高山的地貌地形、多样化的原始森林、得天独厚的自然气候和人文环境,孕育出了丰富的野生食用菌资源。据统计,云南境内野生的各种食用菌植物品种数量多达882种,占世界(共2 166种)的45%、中国(共978种)的91%。由于野生食用菌属野生采集类商品,种类繁多,传统的销售模式多游离于正常的销售渠道之外,而且约有三到四成的云南野生食用菌通过周边地区如四川等进行再次或终端销售,一直以来并无较为完全或准确的产量或产值统计。
从20世纪80年代以来,野生食用菌从小范围的餐馆采购开始逐步走上商业化道路,发展至今,云南野生食用菌已形成一个庞大的产业,全省129个县(区、县级市)几乎均有野生食用菌可采,产业链受益人员超过1 000万人,不但成为广大山区人民的主要收入来源之一,甚至成为许多主产区的支柱产业之一,也是云南省除烟草制品外最大的出口创汇产业。然而,对于这样一个产量和产值如此之高、体量如此庞大、涉及面如此之广的产业,却一直缺乏较为深入的研究,甚至相关研究都少见。有关管理部门总结云南野生食用菌产业存在“大资源、大市场、小产业、低附加值,生长环境保护不够,质量标准不健全,国内消费增长速度慢”等四大突出问题,缺乏较为全面和深入的研究,云南野生菌产业存在的问题以及相应的产业升级策略将永远停留在宏观层面,而难以形成较有针对性的升级路径或措施。
国内对云南野生食用菌产业或贸易的研究多集中于宏观层面的分析,深入研究罕见。李金红(2007)、刘婷(2014)、梁武等(2014)从宏观角度总结了云南野生食用菌产业的现状、问题并提出了相应对策,认为过度采集、缺乏龙头企业和产品附加值、市场体系建设和营销方式滞后、受制于较窄的国外市场同时国内市场开发不足是云南野生食用菌产业存在的主要问题,因为处于规模化的最底端,难以建立规模优势,缺少有效的辐射和带动性。同时,提出了健全法律法规、加强对龙头企业的扶持和深加工能力、完善市场体系和品牌建设、加强与文化和旅游产品联系等建议[1]。
李秋璇(2017)、刘晓燕(2015)、许守任等(2012)从市场角度针对云南野生食用菌出口环节存在的问题进行了研究,并提出了相应建议,认为出口产品附加值低、目标市场限于少数亚洲和欧洲国家、缺乏行业标准、运输成本过高以及面临日益严格的贸易壁垒是存在的主要问题,提出了打造龙头企业并发展深加工、开拓东南亚等新型市场、建立行业标准、加强物流配套体系建设以及利用电商、展览会、发展国外合作伙伴等途径拓展销售渠道等对策。同时,从政府政策、宏观经济、竞争、市场和资源安全风险的角度归纳了云南野生食用菌出口环节面临的风险,并从资源保护、质量体系、信息和技术支持等政府层面,以及行业监督管理、信息平台支持、发挥技术维权支持等行业协会层面和国际市场调研、多元化经营、品牌和质量管理等企业层面,三个层面构建了风险防范或化解框架体系[2]。
苏广尔(2011)、王婷(2017)、赵春艳(2017)从技术角度提出了野生动物食用菌作为易腐烂的食品,在其生产、采摘、收购、贮存、运输及市场销售等各个环节中都必须对其产品采取有效的贮存保鲜管理措施,但目前部分专业农户和某些小微型生产企业由于缺少相应的生产技术设备支撑和必需的食品贮存保鲜设备,简易的食品包装使得这些产品的实际品质价值可能会随着贮存时间的不断推移而一定幅度地下降,甚至可能会发生过期和腐烂的情况,使得产品价值低甚至浪费严重。食用菌在精深加工生产和精细加工产业技术的最低端持续徘徊,产品技术附加值较低,产业发展链条短。
云南省目前进出口的食用菌加工产品价格形式单一,出口国际贸易各工业地区和发达国家的价格定向性很强,以新鲜云南食用菌加工产品出口为主,产后投入生产工艺加工工业的产品种类主要还是干燥菌制品、速冻品等产品。而通过持续扩大和不断延伸云南食用菌制品产业链,从事专业生产和设计研发各种特殊功能型精深工艺加工工业产品的菌类龙头企业数量相对较少,精深工艺加工菌类产品的企业自主创新知识和行业品牌的创建能力仍然比较落后。激烈的国际市场竞争环境条件下,需要大量地设计开发各种不同形态、多功能领域和多种类别的云南食用菌深度化加工工艺产品。现阶段提高了在食用菌产后加工生产和食品加工的资源利用率,充分运用在食用菌产后生产和加工过程产品中的各种原材料,降低国内市场产品价格的不断波动、供给量的不断变化和广大消费者市场需求的不断变动对云南食用菌加工产业的冲击,使得云南食用菌加工产品朝着专业生产化和增值化、品牌化的发展方向快速健康发展。并且还逐步增加了对野生食用菌食品科学技术研究的资助专项资金,建立了一套云南省野生食用菌食品标准质量检验管理体系和产品质量安全保证制度管理体系[3]。
张良(2019)、张黎(2019)、普秋榕等(2015)从政府规划角度提出云南的野生菌食品产业虽然在很大程度上已经初步得到了国家重视,但仍未在政策层面上得到足够的高度重视,没有真正将野生食用菌食品产业体系发展建设作为一个事关云南经济社会发展进步的重要支柱产业抓起来。主管部门不明确,省级以上财政层面的自然保护、发展综合利用产业政策和专项新兴产业政策总体支持发展划空了一部分,整个行业还是处于农户、菌商、公司和市场自发开拓的状态。产业要做大、做强、做精、做优及迅猛发展,需要一套系统化、前瞻性的政策指导和支撑。云南地区的食用菌制造厂家往往缺少对其产业结构的明确规划。由于食用菌的种类比较多,且其市场需求量也在不断扩大,在充分发挥各个行业协会的主导作用之外,还需要进一步切实强化食品安全行业的社会自律,提供健全的食品安全相关信息、科学食品技术等多方面的专业服务,引导、鼓励并督促其他同类食品行业生产经营企业及其经营者依法依规从事食品生产和服务经营,推动食品行业的诚信管理体系强化建设,在这些方面成效仍有明显欠缺。再加上缺乏龙头企业的带动,没有真正形成一种品牌化、集约型的生产方式。政府部门应该进一步制订和完善行业监督措施,对于收购、加工和贸易都要建立严格的监督标准,减少幼菇产品的流通和消费。通过正确的管理方法与措施,从一定的程度上确保资源的持续性利用。政府也要加大对云南野生菌资源人工培植技术的政策、资金扶持,保证云南省野生菌资源得到可持续性的开发和利用。同时,从事经营的企业也要对农户进行果蔬采摘之后的果蔬包装、贮藏、保鲜以及其他运输方面相关知识的培训,有条件的还要针对性地为其他农户量身定做相应的果蔬贮运服务[4]。
苏建兰(2010)、倪彩霞等(2014)在以上学者对云南野生食用菌产业存在的问题提出相应对策的基础上,另外提出了培养和引进松茸产业人才、产业合作组织建设、加强融资体系建设等产业发展策略。其中苏建兰(2010)总结了云南松茸出口主要有定价买断、委托贩卖(寄售)以及定价买断和委托贩卖相结合3种方式进行国际贸易。同时,对农户、中间商和企业参与松茸经营活动的影响因素进行了分析,结果表明,家庭收入、经营成本和所获利润是影响农户的最重要因素,技术、资金、成本和利润对中间商和企业投资松茸经营活动影响最大[5]。
国外对云南野生食用菌产业的研究罕见,相关研究集中于对“名牌”产品松茸的研究。Yang等(2009)对云南西北地区社区松茸采集的管理模式进行了研究,详细分析了私人产权采集模式、社区共有产权采集模式和完全开放式采集模式等3种采集管理模式。结果表明,在私人产权采集模式下松茸采集利润最高且农户劳动力成本最低,但这种模式的推广却受限于松茸产区的自然环境、市场条件以及制度因素;社区共有产权采集模式有利于管理采集冲突并促进公平采集,作者认为松茸采集管理模式因基于当地的自然、社会、文化和经济条件进行设立,在这个基础上促进制度建设[6]。He(2010)以云南迪庆藏族自治州所选4个村庄作为松茸价值链追踪调查的起点,对松茸产业价值链进行了较为完整的描述和分析,他认为在采集层面地方相关政府管理部门应减少对松茸采集的干预,涉及松茸价值链中的各政府部门应加强沟通和合作,以减少政策冲突,同时应放开对松茸出口的管制。He的松茸产业价值链研究较为完整,但却未上升到最为重要的对价值链治理进行分析的层次。
综上所述,国内外对云南野生食用菌产业的研究并不多见。国内的研究多集中于宏观层面的产业分析,多为在宏观层面总结现状、归纳问题、提出对策等的“三段式”模式,研究结果同质性明显,虽然个别学者从市场角度、技术角度和政府规划的角度进行了研究,但是并不深入,因此国内学者提出的云南野生食用菌产业发展或完善对策缺乏实证研究支撑。国外的相关研究仅限于个别学者对云南松茸产业的研究,并无对云南野生食用菌整个产业的研究,且相关的松茸产业研究停留在完整价值链的某个环节,缺乏更深层次的对价值链治理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