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军
拉姆停止了进食,率先冲向斑鬣狗,想赶走对方。拉姆驱赶斑鬣狗有着特别的技巧——它利用更灵活的身手,找准机会就袭击斑鬣狗最薄弱的尾部,对于拉姆的骚扰,斑鬣狗大模大样的,根本没放在眼里。
见首领出击,又有两只野犬上前助战,面对三只野犬的攻击,斑鬣狗不敢再大意,它夹着尾巴,尾部着地防护着,不时扭头张开布满森森利齿的血盆大口还击。混战的同时,斑鬣狗呜呜地叫着,它是在呼唤同伴的增援。一旦斑鬣狗的同伴来了,野犬群就要白忙一场了。
又有三只野犬加入战团,五只野犬在拉姆的带领下,轮番向斑鬣狗发动了更凶猛的围攻。野犬们最痛恨斑鬣狗,有机会就会痛下杀手,现在正是一个好机会。
这场尘土飞扬的混战,把我们的注意力又拉了回来,我观察了一会儿,说:“再不跑,这只斑鬣狗就会没命了。”
“那野犬们会吃掉斑鬣狗吗?”詹妮问我。
这可把我难住了,因为我没见过,自然不知道。按照常理,落败的斑鬣狗也是猎物,会被吃掉的吧。
见我犹豫不语,塞鲁巴哈哈一笑,替我回答:“除了以腐肉为生的秃鹫,几乎没有动物愿意吃死掉的斑鬣狗。”他顿了下又说:“别看这只斑鬣狗现在落了下风,但野犬们想咬死它并不容易。”
“为什么不吃?”詹妮追问。
“根据有关研究,斑鬣狗长期吃高度腐败的尸体,因而它们的身体上有许多可怕的病菌和寄生虫,斑鬣狗有强大的抵抗力能保证不生病,但野犬、狮子等若吃了它们,就不一定能幸免了。例如有一种能导致狮子得癫痫的寄生虫,虽然大量寄生在斑鬣狗体内,却不会令斑鬣狗得病。”
塞鲁巴是从科学研究的角度解释,我却另有看法:任何时候看到斑鬣狗,它的皮毛都是脏兮兮的,这副邋里邋遢的样子能让猎杀者有食欲才怪呢。
战局的进展被见多识广的塞鲁巴说中了:斑鬣狗见寡不敌众,夹着尾巴逃跑了,野犬们没有乘胜追击,因为它们清楚,逃命的对手最危险。要知道咬合力惊人的斑鬣狗可以一口咬断野牛的大腿骨,以速度和耐力捕猎的野犬们不能冒这个风险,如果它们的腿脚被咬,即使有同伴的照顾,完全康复的概率也不高,更可能是落下残疾,成为族群的累赘。
一只高角羚足够拉姆家族饱餐一顿,吃得个个腹部如鼓的它们在首领的带领下,心满意足地踏上了归途。尼雷恩先生调转车头,尾随在后。也许是吃得太饱了跑不快,野犬们不紧不慢地行进着。
野犬们一直向西北方前进,这偏离了预定的巡逻线路,不过为了满足我们看野犬幼崽的愿望,越野车还是跟随着。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前方平坦的荒野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小土坡,与此同时,野犬们也加快了速度。
“那里应该就是幼崽们藏身的巢穴了。”尼雷恩先生说。
我和詹妮都坐不住了,激动地趴在前座的椅背上张望着。
“你猜会有几只幼崽?”我问詹妮。
“不知道。”詹妮很认真地想了想,摇了摇头。
“你猜会有几只?”她反问我。
“我也不知道。”我诚实地回答。
“每一只母野犬都是英雄妈妈,她的孩子会多得让你们数花了眼。”塞鲁巴幽默地冲我俩眨了眨眼说。
“会有十几只吗?”我有些惊讶。不过想想又觉得不奇怪,因为爷爷家邻居养的一条金毛犬,有一回一胎生了八条小狗,个个只有老鼠那么大。
“目前的纪录是一窝20 只。”
我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这可真是一个惊人的数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