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鑫红
每年冬天,它都会穿着同样一件
灰褐色的虎皮外衣,造访我的屋子
我说的不是女人和老虎,而是一只野猫
去年我叫它“咪咪”,今年我还叫它“咪咪”
寒夜岑寂,老鼠磨牙——
夜半来,天明去的,不只是春梦
一只野猫会做我的守夜人,在炉火旁打盹
时光像一位美人,猫咪也是
它时常会在屋子里悠闲地走猫步
跳到米白相间的条纹床单上,用脚爪画梅花
我只在下雪的日子,在白纸上画梅花
每年冬天,一只野猫会在我的炉火旁取暖
我不必冒着严寒到屋外登高望远
湖心赏雪。我只是偶尔会在东窗望月
我在一本日记里写道:“……我静坐在炉火旁
看见了时光在猫眼里流逝!”
每年冬天,我都会陪着一只猫咪
在屋子里躲起来,过一段猫一样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