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 南
参与烤火仪式的人越来越多
难免有人离开,然后敲定某种礼节
比如:猎人留下裹腿。今日它们被局部提起
然后搬上厅堂
火越来越旺,每个人进门都要添一根柴
这太值得警惕,否则隐于密林的树影
就将显形,而后也要自证清白
到后半夜,已经无法判定火势走向
苍老的怜悯布满炉火,房梁年久失修
在如此背景之下,它理应失去多余的定语
不停调换偏旁,导致山墙随了风的名姓
按压不同穴位,都诊出雷同的病症
山空了,便有人在灰烬前加入洪流
春天就这样仓促成立,一些慈悲的明月
坠入草莽
说是落脚,其实不免有些悲观
四面沉静,也无鹤起,也无风落
且还有呼吸壮胆,天便渐渐高了
当站立一事不再成为议题
送行的队伍也就越发正直,例行公事时
还是要先睁开眼睛,之后修筑堤岸
——或积雪之山
多年以来,查克同志一直恐惧鸟鸣
桦树枝一响,他就变成黑夜的守门人
这样一来,他还担心树木生长过快
怕树影截取自身的某一部分,强加给他
如此多虑,也使他开始恐惧流水
有时候,他会莫名觉得屋子很冷
就不停地拨动钟表,甚至把午夜
也延后了几个小时,这些生活的原料
到头来却使他不得不裹紧眼睑
查克同志与我毗邻,日子久了
他也渐渐恐惧我的存在。有风吹来
我也化名查克,闯进查克的梦里
具体地说:裸露口器之事
愚蠢至极为鲜明的地步:
细雨覆盖沙漠,及中年的晚荷
族兄摄食而去,萤火与其共情
——鲜有歉意任凭挥霍了,应当警惕
不必再等雀来,不必再以身试错
障壁礼成,向着更成熟的偏差行去
起码要旁证作茧者的清白,才算圆满
喝半口茶,起身看月亮或加西亚
这件事,本质上和看山没什么区别
都要先学着坐拥故乡,然后
点燃煤灯
作为落叶的成功,普遍被定性为:
从不主动去拥有故乡
而日光不同,它穿过树影
就能轻易划定领地,不容他人涉足
如此,就只能去目测河流之急缓
敲定容身之事。先是扔一把碎石
无回应之后,还要投进一声叹息
在岸边,则要把掌纹刻入大地
这种奇异的轮回,现在该应验在飞鸟身上
——它衔着自己的巢穴,把泥土
砌成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