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资产解冻类诈骗的特点与防范

陈振乾

摘 要：“民族资产解冻”类诈骗案件自2011年以来呈明显上升趋势，其花样不断翻新，源头诈骗人员虚构紧密结合当前国家大政方针和产业政策的诈骗项目，利用微信等社交软件，基于传销手段大肆发展下线会员，往往在很短的时间内发展海量会员进行诈骗，涉案金额巨大，受害人员众多，社会危害大。防范此类犯罪发生需要政府领导、公安牵头、全社会参与，着重做好诈骗防范宣传、做好网络监测和预警、各责任部门和企业做好诈骗防范制度和技术体系建设并严格执行，全社会协同作战才能取得良好的防范效果。

关键词：民族资产解冻，诈骗，监测，预警

The characteristics and precautions of fraud concerning unfreezing national assets

CHEN Zhenqian（Peoples Public Security University of China，Beijing，102623，China）

Abstract： Fraud cases concerning unfreezing national assets have been increasing since the year of 2011. Patterns of such cases changes constantly. Fraudsters behind the curtain make up fraud projects that are closely related to the national guiding principles and industrial policies， take advantage of social software such as WeChat， develop subordinate members quickly based on pyramid sale measures. In most cases， fraudsters manage to develop a large number of members in a very short time to commit frauds， resulting in enormous amount of fund related to the case， numerous victims and great social harm. Preventing such crimes requires the leadership of government， coordination of public security organs， participation of the whole society， and execution of the following precaution measures： anti-fraud propaganda， internet monitoring and prewarning， anti-fraud institutional improvement and technology system building by concerning government sectors and enterprises as well as rigid enforcement of such systems. A favourable precaution effect could only be guaranteed by the cooperative work of the whole society.

Keywords： unfreezing national assets； fraud； internet monitoring； prewarning

1“民族资产解冻”的前世今生

1979年1月1日中美正式建交。同年3月2日，美国财长布卢门撒尔访华，草签了中美两国解冻管制资产的协议，同年5月11日中美两国政府在北京签订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和美利坚合众国政府关于解决资产要求的协议》。根据该协议，美方在1950年12月12日到1979年5月11日期间管制的中方大陆居民和单位资产，将由美国政府于1979年10月1日全部解冻。1979年9月9日，国务院发布“九九通令”，[1]授权中国银行办理收回被美国政府冻结的中方资产，同日，中国银行发布公告，要求持有美国政府冻结资产的任何单位和个人，限期将被冻资产的相关信息向当地或附近的中国银行办理登记手续。1982年12月，国务院下发了《授权中国银行办理被美国冻结资产的收回》[2]的文件，1984年8月27日，国家外汇管理局和中国银行联合发布了《关于侨資银行、外资银行清偿在华未了负债的公告》[3]。上述系列文件，明确规定了债权清偿的主体、方式方法（实行统一登记、统一审核）、具体操作方（中国银行上海分行），文件规定的最后登记清偿期至1985年8月31日止，逾期未办理的，上交国库。经过艰苦的斗争和不懈的努力，中国银行在解冻资产收回的过程中，共从美国收回了相关资产1.12亿美元，同时中方也向美方支付了8050万美元[4]。也就是说，中美资产解冻是一个双向的行为，而且该项工作早已由中国银行执行完毕。

但是，早在1979年四季度，就已经有犯罪分子打着资产解冻的旗号进行犯罪活动。因此，中国人民银行在1979年12月到1980年10月期间连发了三个文件，要求坚决制止收兑伪币等打着“资产解冻”旗号的活动。初期打着“民族资产解冻”旗号进行的诈骗脚本与中美资产解冻的标的有着较为紧密的表面关联，其虚构的所谓民族资产主要包括国民党败退台湾时在中国大陆和海外留下的大量被国民党员将领持有的海外银行支票、海外公司的股票、国民党政府发行的大面额纸币、国外银行的巨额存单、金条、抗战时期遗留的日本大洋等，谎称只要找到这些宝物的守宝人并取得其信任就可以拿到这些财产。但是，寻找守宝人并取得其信任，从国外银行解冻这些巨额民族资产需要前期起动资金，对于先期提供项目启动资金的人员，等到巨额民族资产解冻提取之时，在民族资产大部分上交国家的同时，这些先期启动资金提供者将会获得丰厚的回报。由于这一时期智能手机尚未普及，人们相互认识的手段相对单一，认识的人员范围也相对较窄，诈骗对象人数较少，但个案案值较大。

随着时代的进步和社会的不断发展，民族资产解冻类案件的花样也在不断翻新。现今已和互联网、传销紧密地结合在了一起。此时由于智能手机的兴起，人们的交流范围大大扩张，同时，与传销的结合使得受骗对象人群庞大，但对每个人的诈骗案件则比较小，这也使得大家的警惕性不高。虽然警方每年都竭力宣传，提醒群众不要上当，但每年还是有大量群众上受骗。

2典型案例

2.1 黄某松、明某禄诈骗案（李烈钧[5]捐献资金案）

“2008年3月6日，中共中央办公厅收到一封特快专递，内容是一自称曾与孙中山共同组织革命、姓名为李烈钧的国民党高官要向国家捐献巨额资金，特委派吴某办理此事。中办经分析认为此事涉嫌诈骗，遂于3月9日约见吴某，经盘问发现众多疑点，后向市局内保局报案，由此破获了黄时松、明安禄诈骗一案。[6]”

经查，黄某松，时年47岁，广西人。黄某松2002年在贵州经朋友介绍认识了当时已经70多岁的许某（当时许某就已经通过冒充李烈钧，宣扬自己拥有大笔海外资产欲捐献给国家，但启动资金需要有人资助，事后出资人回报丰厚，以此骗钱。），后与许某相熟后认许某为干爹。

2003年，通过干爹许某，黄某松认识了明某禄，由于明某禄称许某为干爷爷，因此明某禄叫黄某松“二叔”。在许某的教唆下，黄某松自称李烈钧开始招摇撞骗，“他托人购得大捆假美元纸币，一箱假金条，数十亿面值的股票，还有大把汇丰银行、瑞士银行的假存单，存款人都落的是“李烈钧”，只为说明自己的“民族资产”丰厚；他还伪造了李烈钧的军官证，以及多张自己和国家领导人的合影。[7]” 黄某松还在香港注册了无任何业务的空壳公司，谎称“运作”海外资金事宜。

2006年10月，黄某松以4000元/月雇佣明某禄“吊”钱，并许以事后好处。明某禄找到朋友受害人孙某，称“李烈钧”急需启动资金以解冻巨额民族资产捐献国家，提供启动资金者事后“定有回报”。孙某先后交给明某禄51.5万元，明某禄全部转交给黄某松，黄某松分给明某禄5万元。为了稳住受害人孙某，黄某松在孙某出钱1个月后面见了孙某，并告诉孙某民族资产解冻已经启动，事后会投资他10亿搞房地产，因此孙某直到该案侦破都没有报警。

2.2程某权诈骗案

2011年8月25日，在军保和警方能力合作之下，以程某权（四川达州人，时年55岁）为首的涉军团伙诈骗案得以侦破，案件跨时十多年、涉及北京和广东等十余省市，涉案金额达9000万元[8]。

据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流传于福建、四川等地的巨额民族资产传说，国民党从大陆撤离时曾留下巨额民族资产，俗称“金盒子”，传说金盒子里有美金、英镑等，价值数万亿元；这些民族资产埋藏分散，藏宝地点隐密，其总掌管人为陈玉珍，绰号“老太婆”。

随着时代的变迁，民族资产掌管人愿意把这此巨额资产捐献给国家，但是掌管人们因身份特殊而不便露面；同时，这些资产的寻找挖掘需要大笔的启动经费和运作资金。

程某权曾对外谎称他是陈玉珍的侄子，手里有大量陈玉珍提供的美元等物（程某权曾从重庆购买300美元现金）。并从1993年开始虚构民族资产事项，承诺为出资人兑换人民币等值的美元并事后丰厚回报，据此骗取了刘某成人民币20余万元。

2000～2005年，程某权伙同刘某成用同样方式骗取谭某山及谭某山的熟人鲍某共计300余万元；2005～2011年，程某权伙同刘某成用同样方式骗取黄某等人1500余下万元。

2011年，程某权购置了假军车军牌军服，办理了假军官证等继续行骗。他伙同刘某成、谭某山虚构民族资产事项，同时承诺授予出资人少将军衔、配备军车，骗取他人100余万元；同年，程某权伙同刘某成、谭某山，再次以虚构民族资产事项，同时承诺授予出资人少将军衔、配备军车的方式，在北京东城王府半岛酒店等地骗取李某共计7700余万元。

2.3三民城项目诈骗案

2017年4月，安徽淮南市警方一举侦破了一起以精确慈善项目发放善款为诱饵发展会员，继而打着民族资产解冻旗号进行诈骗的案件[9]。

经查，三民城项目的发起者吴某，1953年出生，伙同其余四个元老级成员组成5个小组，分别担任组长，发展下线成员，形成各自不同的独立分支。三民城项目以“精确慈善”为幌子，宣称可以向受助人发放善款，要求加入的会员提供详细个人信息。但从未有会员收到过所谓的“善款”。随后吴某抛出吻合“前国民党将领保管有民族资产”民间传说的“民族资产解冻”项目，谎称有神秘守宝人保管有巨额资产，国家决定解冻这些资产并授权民间组织或企业发展“民族大业”，需要启动资金云云；拟通过发展会员方式筹集启动资金，等资产解冻后再论功行赏。宣称加入项目只要缴纳会员费用1100元（有些分支为1150元），待资产解冻后可获得大笔善款，并拥有一定特权：见官大三级、坐飞机只要一元钱等。

吸納会员后在微信群进行洗脑，对于质疑者先进行教育、警告，屡教不改者清除出群，利用各种假美钞、假存单、假金条、国家红头文件、领导合影等进行强化宣传，加强会员对民族资产的坚定信念。

2.4巨龙国际项目诈骗案

在安徽淮南市警方侦破三民城诈骗案件的同时 ，发现了以王某为首的“巨龙国际”诈骗团伙的诈骗行为。进一步侦查发现，巨龙国际的幕后实际操控人为张某瑞。

诈骗手法与“三民城”类似，同样打着解冻民族资产的幌子。但张某瑞采用公司制运作，于2016年3月31日注册成立广西南宁彩龙投资有限公司公司后自己以“李宝财”身份任总裁，负责全面管理，其下线为十多名中层干部，有书记、副总裁、总经理、副总经理等，每个中层干部下面又管理着众多团队，每个团队都有团队长，分别管理着众多的微信群，每个微信群都设有信息统计员，负责相应微信群的信息统计和汇总等。

巨龙国际项目分为A和B两种计划，A计划中会员需要投资3600元成为巨龙公司的国内原始股东，待资产解冻后可以得到1000万元善款，一套南宁别墅，奔驰和奥迪轿车任选一辆；B计划中会员投资10000元可成为巨龙公司的国际股东，资产解冻后的奖励在A计划的基础上再行升级。在会员发展过程中，每发展一个A计划会员，给直接发展者300元提成；每发展一个B计划会员，给直接发展者1000元提成，发展越多层级越高奖励也越丰厚。通过这种传销手段，会员层层发展，会员发展速度呈几何级数增长。在三民城和巨龙国际两案件中，全国被骗人数达到4万，广布于30多个省份，涉案资金达2亿元。

在引诱会员入会时，宣传人员利用公司高层与领导人的“合照”、盖有政府机关印章（伪造）的项目推广红头文件、“百宝箱”里的“33亿美元动款令牌”、可见光下无字迹紫外光照射才发光显示数字的“银行存取密码本”等增加项目的神秘感和可信度。

在会员入会后，公司利用微信群对会员进行严格的内部管理和高强度、持续性洗脑，如所有入群人员必须熟人推荐，头像必须白底近身照片，群内昵称必须是真名+推荐人名。成为会员后会收到会员证、金卡等身份凭证，群内活动必须遵守特定的纪律规定等，经常进行洗脑教育，加强对项目的信心。

2.5“中华民族第九路军”诈骗案

根据公安部批办线索，鶴壁警方调查发现，自2018年9月起，广西凌云县人杨某、席某云等人冒充军委领导、部委领导、国家领导人秘书等身份，通过北京电话号码发短信给河南鹤壁市马某，编造“菜篮子工程” “慈善基金” “军民融合”等项目，宣称让马某负责上述项目。马某随后对外宣称受中央领导委托，成立“中华民族第九路军”并自任总司令，任命了政委和财政部长。谎称“只要加入第九路军，国家就会发放扶贫款，大家就会拿到创业基金，就会带领更多人致富”[10]，广泛招募会员，伪造军队编制模式，88制管理，把会员从上到下分为纵队-军-师-团-微信群，每个纵队下设8个军，每军下设8个师，每师下设8个团，每团下设8个微信群。到案件侦破的几个月内，发展会员20多个纵队，总人数达到12万余人。犯罪团伙通过虚构项目，在微信群内发布的方式骗取钱财。典型的是通过“军人编号证书制作费10+1” “亚投行招聘理事会成员4+1”等虚假项目的名义向群内会员收取11元、5元不等的费用，声称只要交纳费用就可以获得“军人编号”，享有军人待遇，每月发放1000-3000元的工资等高性价比回报，到2019年2月19日马某被抓获，涉诈骗金额已达3000多万元。然而令人唏嘘的是，直到2019年8月30日，“‘中华民族第九路军总司令”马某依然坚信他是受中央委托成立的“中华民族第九路军”，依然沉浸在“解冻巨额资产”的美梦中[11]。

在成立“中华民族第九路军”之前 ，马某曾经参加过“物联网”项目推广保健品，并在推销过程中通过微信组建了上千人的团队，2017年开始接触“民族资产解冻”项目，通过一名自称“军民融合项目团队长”的男子认识了“军民融合项目”总指挥“王妈妈”。“王妈妈”自称退休教授，声称有一笔古代帝王存在瑞士银行的80亿巨款将要解冻，该款项属于民间财产，国家无法干预，只能依靠民间力量以众筹的方式筹集启动资金来推进资产解冻。“王妈妈”任命马某为“红三军团团长，让他发展会员，筹集资金，为保护民族财产贡献自己的力量。因此，才有了上段开头“中央和部委领导”联系到马某，任命他为“中华民族第九路军”总司令的闹剧。在成立“中华民族第九路军”的5个多月里，马某接到过多名“部长” “首长”打来的推荐各种项目的电话，其间马某共向这些假领导转账近1480万元的诈骗资金。

三、3现阶段民族资产解冻类诈骗案件的特点

从以上案例可以看出，民族资产解冻类诈骗从上世纪的单一对象接触式诈骗发展成为与时政、网络、传销紧密结合的广泛对象的非接触式诈骗，其涉案金额巨大、受骗人员多，社会危害严重。

（一）3.1手法

民族资产解冻类诈骗案件花样百出，但其本质的手法却有迹可循。

3.1.1编造故事、虚构项目，许以高额回报

由于互联网的高度发达，微信、QQ、陌陌等社交软件的流行，人们之间的很大一部分交流已经以非接触方式存在。目前的民族资产解冻类诈骗案件的发起人，编造的项目故事往往能够紧扣国家大政方针的主题，密切结合当前时政热点，如“爱我中华扶贫项目” “V9菜篮子工程” “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3260扶贫体系” “国家物联网项目”等，让潜在受骗对象难辨真假，再以这些虚构项目为基础，编织梦幻前景，许以极高的投资回报率[12]，如交几元、几十元、几百元成为会员，在项目达成后就可以获取几万到几百万元不等的回报。如此高昂的投资回报率，必然会让不少人心动不已，再加上诈骗团伙的花言巧语、层层引诱，使得大量的受害人因为自身的些许贪念而不自觉地被套入局。

3.1.2打着国家、民族的旗号，授权发展下线会员

在虚构项目的基础上，打着国家某部委（基金会）、军委等的旗号，用假印章、假公文、假合影等为道具，打造出背靠国家、民族的形象，授权其代理人以“拉人头”的方式层层发展会员（下线）。由于互联网的存在，代理人们发展会员多以社交软件为其宣传和发展的工具，尤其以微信的使用率最高，其会员的发展速度随代理层级的增加呈几何级数的递增。在前述“中华民族第九路军”诈骗案中，短短几个月内会员人数达到12万。同时需要注意的是，在一个项目名义下的不同团队的下线会员，可能会演化成为各自独立的模块化团队，简单地平移到另一个项目下，使其会员发展速度更为迅捷。

3.1.3诈骗团伙构架：层级分明的金字塔式结构

诈骗团伙的层次结构一般是：项目发起人（顶层诈骗人员）→总代理→一级代理→二级代理…→N级代理→受骗人员，代理层级可多可少，每一代理层级及其管理的“会员”相对独立，具有整体平移的可能性。项目发起人为了支撑其虚构项目的可信度，往往会炮制一些国务院、部委、军委等国家机关的红头文件，合成出一些发起人与国家领导人的“合影”等，给不明真相的群众制造假象，以此来增加项目的可信度，诱骗潜在受骗对象入会。在对每一层级的管理上，由上级代理管理下级代理，层层管控。

3.1.4会员管理：轰炸式洗脑

每个微信群、QQ群一般设置管理员、统计员等。管理员（一般由该级代理担任）负责团队维护、对群成员的日常“教育”和管理，以及对群内秩序维护。其主要手段有三，一是准军事化管理，例如统一规定群内头像格式、呢称格式，统一群内作息时间，统一群内签到时间；二是经常性地进行培训，其主题大多围绕“爱国” “成功分享” “感恩” “保密”等，久而久之，这种洗脑持续之下，其群员会对群官方的说法深信不疑。甚至有受害人在民警对其进行调查取证、明确告诉他这是骗局时，受害人依然不太相信民警的话是真的[13]；三是对质疑管理员权威的会员先是进行“教育”，屡教不改的则踢出微信群。统计员则主要负责群内会员的登记、老会员拓展新会员的记录、各项费用的收取和转账等。

[4]解決中美冻结资产问题，促进中美金融合作发展（1979年）[EB/QL].https：//www.boc.cn/aboutboc/ ab7/200809/t20080926_6898.html.

[5]李烈钧（1882—1946），字侠如，号侠黄，汉族，江西九江人，中国近代民主革命家，国民革命军陆军二级上将.

[6]胡志强. 民族资产解冻真相大揭秘[EB/ QL]. https：//www.bjjc.gov.cn/bjoweb/minfo/view. jsp？DMKID=166&XXBH=10555.

[7]刘奕诗. 中年男子冒充已故60年国民党将领行骗[EB/QL]. http：//news.cctv.com/law/20090721/100398. shtml.

[8]邱伟. 团伙声称解冻民族资产诈骗9千万称可授予军衔[EB/QL].http：//news.sina.com.cn/s/2013-02-25/145926353596.shtml.

[9]范天娇. 安徽警方破获特大系列诈骗案两团伙骗4万会员2亿元[EB/QL]. https：//china.huanqiu.com/ article/9CaKrnK2euD.

[10]李玉坤.“中华民族第九路军”诈骗团伙覆灭记[EB/ QL].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41267313654164 724&wfr=spider&for=pc.

[11]雪球.被封“中华民族第九路军总司令”，坐拥12万信徒的他 只是被反复宰割的“猪头”.https：//xueqiu. com/9473507034/132312672.

[12]如何防范民族资产解冻类诈骗[J].中国防伪报道，2019（03）：31-32.

[13]“民族资产解冻”屡禁不止打击治理须出组合拳[J].中国防伪报道，2019（03）：27-30.

[14]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安部 . 通报全国公安机关打击整治民族资产解冻类诈骗犯罪工作情况 [EB/QL].（2019-02-01）[2019-12-07].https：//www.mps.gov.cn/n2253534/ n2253535/c6386384/content.html

[15]李梦真，王世卿. “民族资产解冻类”诈骗犯罪防控研究[J].湖北警官学院学报，2021（1）：84-93.

[16]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 谭光文、龚伍平诈骗二审刑事裁定书[EB/QL].（2021-03-24）[2021-0 8 - 0 7 ] . h t t p s ： / / w e n s h u . c o u r t . g o v . c n / w e b s i t e / wenshu/181107ANFZ0BXSK4/index.html？docId=4853944 fc2934d10a5d2acf5009c96c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