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涵
中图分类号:A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21)-44-095
士者,读书人也,忠主重义,穷极则变。王安石有言“孟嘗君特鸡鸣狗盗之雄尔,岂足以言得士?”依我所见,才不拘于学问,行不拘于刚直,士者与否在于忠义之道也。
王右丞说鸡鸣狗盗之徒不足言士,一不认其才学,二未识其变通,仅以其欺人盗物定夺未免片面。鸡鸣狗盗之徒能否言士还应究其根探其本。
才学不拘于学问,卒然临之而不惊。
孟尝君三千宾客各有其才,或善学或善武,怎能以学问限人才?庖丁不识学,以解牛惊世人;卖油翁不识学,以斟油惊陈康肃公;张飞不识字,以武力震天下。由此见何以学问拘人才?更何况,徒有学问不过也纸上谈兵,三十六计也不可照搬套用。待临危之时,如赵括般何以言士?相反,鸡鸣狗盗虽方式不宜,但都解了孟尝君之难,在难题前想出实用之策不更能现其才学吗?怎能独盯其方式,怪其没用上那些“之乎者也”呢?故曰,各有一技之长,且能用于解困,何不- 足以言士?
行不拘于刚直, 大行不拘细谨。
有人说士者志气高节,鸡鸣狗盗无节何以言士?可正如樊哙言:“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孔子不也曾言:“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这并非背弃气节,反而是一种智慧,是一种为大局忍让,善于变通的大智慧,这种气度更是一种气节!试想,为拘于一时志气,只等秦昭王斩杀众人这才是真正的气节吗?显然不是,过刚易断,刚极必折,为争这一微言气节而断送性命是愚蠢的举动。君可见,沛公鸿门宴未报先行,韩信隐忍胯下之辱,勾践忍于夫差,而后灭项王,而后成大业,而后重建国。众人不会说这是无气节,反如《周易》所言:“穷则变,变则通,通得久。”这是变通的智慧,是大局为重的选择,因此何不足以言士?
士以忠君有义为本。
鸡不鸣,何以报孟尝君知遇之恩?狗不盗,何展人生的抱负?鸡鸣狗盗,虽手段难登大雅之堂,但这是宾客为救主而出的下策,是限于特殊的背景之下,不正是忠于主的表现?不正体现了“知遇之恩应报”的义吗?“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知者赏识之恩,死且不避,鸡鸣狗盗安足辞?深究之,这也是如诸葛孔明般的忠义啊!此般忠义,何不足以言士?
无论古今,我们需要的皆是这样的“士”——有其才,晓变通,又有忠义之道,此番才可言士,此等人才是真“士”!”
故吾言:孟尝君之宾客,实为集才、智、忠于一身之士,是吾辈所向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