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馆学习单设计原则研究

摘  要 近几十年以来，学习单在国内外博物馆中的应用得到越来越多的重视与关注，但博物馆学习单的设计研究尚且处于初级阶段，现有的国内外博物馆学习单设计原则各有侧重，不够全面。通过对国外学者Kisiel和国内学者王海峰、鲍贤清、孙浩与张承宁提出的博物馆学习单设计原则进行编码分析，最终归纳总结出五个博物馆学习单设计原则：问题设置原则;回答方式原则;信息来源原则;整体性原则;导览性原则。并对这五个博物馆学习单设计原则进行详细解释，为之后的博物馆学习单相关研究做好铺垫。

关键词 博物馆学习;学习单;博物馆学习单

中图分类号：G642.0    文献标识码：B

文章编号：1671-489X（2021）18-0052-04

Research on Design Principles of Museum Worksheet//LI Ruike

Abstract In recent decades， more and more attention has been paid to the application of worksheet in museums at home and abroad. However， the research on the design of worksheet in museums is

still in its infancy. Moreover， the existing design principles of work-

sheet in museums at home and abroad are not comprehensive enough.

In this paper， through the analysis of the design principles of the exis-

ting museum worksheet of foreign scholars Kisiel， domestic scholars Wang Haifeng， Bao Xianqing， Sun Hao and Zhang Chengning， the author finally sums up five design principles of museum worksheet： Principle of question setting; Principle of answer mode; Principle of

information source; Principle of integrity; Principle of guidance. Besides， these five design principles of Museum Worksheet are explained in detail in this study， which paves the way for the related research of Museum Worksheet in the future.

Key words museum learning; worksheet; museum worksheet

0  引言

博物馆作为人类文明记忆、传承和创新的基地，承载着记录过去、反映现在和昭显未来的作用[1]。我国博物馆数量众多，相比于刚建国时博物馆的数量只有21个[2]，近60年来，只数量就增长了100多倍[3]，可见我国的博物馆数量发展十分迅速。然而，现在大多数博物馆仍将重心放置在场馆物理环境的布置上[4]，博物馆的教育功能仍旧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与开发。而学习单作为连接参观者与展品的重要媒介之一，与其相关的设计研究更是少之又少。什么是博物馆学习单？设计博物馆学习单时应该考虑哪些事项原则？笔者以博物馆学习单的设计原则为落脚点，着手在本研究中解决这个问题。

1  相关概念的研究与定义

1.1  博物馆学习的相关研究与定义

博物馆学习这一概念来源于博物馆教育功能的演变。我国现在对博物馆的定义来源于1961年发布的《博物馆工作概论》，即博物馆是文物和标本的主要收藏机构、宣传教育机构和科学研究机构，是我们社会主义科学文化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5]。2007年，《国际博物馆章程》还对博物馆的功能进行了修改，将教育功能调整到博物馆职能的第一位。至此，博物馆的教育功能在教育体系中也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6]。国内学者鲍贤清将博物馆学习定义为发生在博物馆场景中，以展品为对象，通过个体与场馆环境、展品、他人的互動而达成意义建构的过程[7]。

1.2  学习单的相关研究与定义

学习单（worksheet），也可被称为活动单（activity sheet）、工作单（work sheet）或自我导览手册（self-guided sheet）等，是辅助教师教学或学习者自学的一种工具，在校园内外均有应用[8]。学习单起源于20世纪60年代，英格兰和威尔士为促进个性化学习和以儿童为中心的教育，开始使用学习单[9]。目前，英国和美国等国家在课堂内普遍使用学习单，也有较多的博物馆会使用学习单来促进博物馆学习的发生。而国内的博物馆虽然也开始逐渐重视博物馆学习单的相关研究，但仍然处于初级阶段。

目前，学习单并没有统一的定义。本文采用笔者在之前研究中对博物馆学习单的定义：博物馆学习单是参观者在进行博物馆参观学习过程中所使用的一种辅助学习的中介工具，该工具的使用可以促进博物馆学习的发生[3]。

1.3  现有博物馆学习单的设计原则

笔者选择国外学者Kisiel的博物馆学习单设计原

则[10]、国内学者王海峰的博物馆学习单设计原则[11]、国内学者鲍贤清的博物馆学习单设计原则[7]、国内学者孙浩的博物馆学习单设计原则[12]、国内学者张承宁的博物馆学习单设计原则[13]进行研究分析。

1.3.1  国外学者Kisiel的博物馆学习单设计原则  国外学者Kisiel通过在加利福尼亚自然博物馆的研究调查，将博物馆学习单的设计原则总结为以下八点。

1）任务量适当原则。任务量是指设计学习单时的题目数量或者活动数量。任务量过多时，使用者会降低答题兴

趣;任务量过少时，使用者会为了急于完成参观任务而不能集中注意力对展品进行深度探索。

2）导览指引原则。设计学习单时应该根据展馆是否复杂等因素，选择或设计合适的导览方式，以便使用者进行参观学习。

3）位置特征原则。有些问题可能不仅局限于某一个具体的展品，还涉及几件展品甚至整个展厅，因此，设计学习单时应该标注学习单上涉及展品的具体位置。

4）信息来源原则。学习单上设计的问题答案应该来源于不同途径，比如展板文字、展品或实际操作。

5）问题开放性原则。如果答案是唯一的话，比如选择题，使用者选择或者思考的空间就会很小;而没有固定答案的开放性问题会给使用者更多思考的空间，从而提高使用者的积极性。

6）认知水平原则。这里的认知水平指的是学习单上的问题需要使用者认知参与的程度。一般认为，在一定程度内，认知参与的水平越高，越能促进学习行为的发生。但事实上，有关理解和应用层次的认知水平更适合博物馆学习单问题的设置。

7）作答长度原则。作答长度即学习单上问题回答的长度。Kisiel认为，作答长度可以一定程度上反映出题目的深度、复杂性以及丰富程度。设计学习单的作答长度应该视具体情况而定，一般情况下可考虑增加问题作答的长度。

8）回答方式原则。回答方式可包括书写、口头回答、绘画、触摸、操作等。使用者回答问题时应有更多种多样的回答方式，但目前大多数学习单仍局限在“书写”这一传统方式上。

1.3.2  国内学者王海峰的博物馆学习单设计原则  国内学者王海峰在Kisiel的八个原则的基础上又增加了层次性原则和可操作性原则。

1）层次性原则，指循序渐进的教学原则，使使用者层层深入。

2）可操作性原则，指学习单上设计的活动、内容等是符合实际情况并可以具体实施的。

1.3.3  国内学者鲍贤清的博物馆学习单设计原则  国内学者鲍贤清将博物馆学习单的原则归纳为以下五点。

1）涉及具有吸引力的展品。在学习单的显著位置或靠前位置安排涉及有关“明星”展品的问题或任务，能有效地引起使用者的兴趣。

2）提供位置引導。设计学习单时提供位置引导，可以避免使用者将时间花费在寻找展品上，尤其是一些学习单所涉及的展品可能体量较小、位置较偏，不太容易被发现。

3）提供先行组织者。提供恰当的背景资料，可以帮助使用者了解展品的设计背景，并与先前知识联系起来，帮助降低参观时的认知负担，并且降低使用者对博物馆环境的新奇程度。

4）以展品为导向。学习单的设计应该围绕展品为核心进行，而不是仅仅围绕展板文字，成为展板文字的答题卡。

5）设计多样的题型。设计学习单的问题时应该尽量调动使用者的不同思维（比如图片的或者文字的），完成不同的任务（比如画画、答题等），以满足不同使用者的学习风格。

1.3.4  国内学者孙浩的博物馆学习单设计原则  国内学者孙浩将学习单的设计原则总结为以下四点。

1）导览性原则。学习单的设计应该目标明确、简单清晰，引导使用者进行高效率参观。

2）主题性原则。优秀的学习单应该有所取舍，用一条明确的主题线索贯穿始终，展品的筛选以及学习单的问题设计等都应紧密围绕主题来展开。

3）参与性原则。设计学习单时应考虑活动或任务的设计，如根据线索“寻宝”等，提高使用者的参与性，而非简单的走马观花式参观或者机械地回答问题。

4）整体性原则。设计学习单时应预估参观时长，合理规划题量或任务量，并且整体应保持风格统一。

1.3.5  国内学者张承宁的博物馆学习单设计原则  国内学者张承宁将博物馆交互式学习单的设计原则总结为以下四点。

1）主题的明确性。主题设计应该明确，而且为学习单挑选主题时不应该只重视趣味性，还应有探究的价值意义。

2）展品的代表性。学习单中涉及的展品应该具有代表性，展品之间也应该有同质性和互补性。除此之外，还应该在学习单中标明展品的具体位置或博物馆参观路径，避免浪费寻找的时间。

3）内容的预设性和生成性。设计学习单内容时应该以使用者为中心，既要有一定的挑战度，又不能太高，导致使用者失去信心。

4）版面的协调性和美观性。整体排版要统一协调。

2  现有博物馆学习单设计原则比较和分析

2.1  现有原则编码

本文以字母A～E分别指代以上学习单设计原则，其中A代表国外学者Kisiel的博物馆学习单设计原则，B代表国内学者王海峰的博物馆学习单设计原则，C代表国内学者鲍贤清的博物馆学习单设计原则，D代表国内学者孙浩的博物馆学习单设计原则，E代表国内学者张承宁的博物馆学习单设计原则，如表1所示。

2.2  现有原则要素分析

笔者分析现有的五种博物馆学习单设计原则时发现，五种博物馆学习单设计原则都提到了问题设置相关的原则和提供导览的原则，三种博物馆学习单设计原则涉及回答方式的原则，四种博物馆学习单设计原则中涉及信息来源的原则，三种博物馆学习单设计原则中涉及整体性的原则，只有一种博物馆学习单设计原则中有所提及提供背景资料原则。其中，问题设置还可以具体分为问题数量适当、问题难度始终、问题涉及有层次性三个方面;回答方式可以具体分为回答方式具有多样性和开放性两个方面;信息来源可以具体分为信息来源具有多样性和以展品为主两个方面;整体可以分为主题清晰、具有可操作性和美观性三个方面。具体分析如表2所示。

3  重新归纳的博物馆学习单设计原则

笔者分析现有的五种博物馆学习单设计原则后，发现它们各有偏重、并不完善。因此，笔者基于相关文献和现有的五种博物馆学习单设计原则，重新梳理，最终归纳为以下五项原则。

3.1  问题设置原则

问题设置原则是指在设计博物馆学习单的问题或任务时，要保证问题或任务的数量是适当的，难度是适中的，而且每个问题之间是有层次感的，因为拥有适当的甚至较少的问题数量的学习单更有助于使用者参观学习行为的发生。设计学习单时应预估参观时长，合理规划问题或任务的数量。过于简单的问题吸引不到使用者的兴趣，过于困难的问题容易打击使用者的信心而导致放弃答题。通过循序渐进的提问方式，可以让使用者层层深入，享受“通关”的乐趣。

3.2  回答方式原则

回答方式原则是指在设计博物馆学习单的答案时，要考虑回答问题方式的多样性，比如可以通过绘画、触摸、操作等方式进行回答，而且要设置成开放性回答。布鲁姆的认知分类准则将个体的认知水平从低到高排列为知识（Know-

ledge）、理解（Comprehension）、应用（Application）、分析（Analysis）、综合（Synthesis）、评价（Evaluation）[14]。

设计博物馆学习单的问题时最好涉及布鲁姆六个认知分类层面中的两个[15]。而且如果问题是封闭式的，比如选择题，使用者思考的空间就会变小，容易形成非对即错的观念;而开放式的答案就会给使用者更多思考的空间，他们会从辩证的角度去看待事情。

3.3  信息来源原则

信息来源原则是指在设计博物馆学习单时，应该充分考虑其所设计对象的多样化，但最终还是应该以展品为主。比如：有些信息可以直接从展板文字解说上找到，有些信息可以通过观察展品得到，有些信息可以通过实际操作得到。但博物馆学习单的设计还是应该以展品为主，具有吸引力的展品是引发观众好奇和兴趣的第一步[7]。

3.4  整体性原则

整体性原则是指在设计博物馆学习单时，应该保证主题清晰明确，任务或问题具有可操作性，且学习单版面应保持美观。优秀的学习单应该有所取舍，用一条明确的主题线索贯穿始终，展品的筛选以及学习单的问题设计等都应紧密围绕主题来展开[12]，而且为学习单挑选主题时不应该只重视趣味性，还应有探究的价值意义[13]。学习单上设计的任务或问题是符合实际情况并可以具体实施的。除此之外，学习单的整体排版要统一协调、美观大方。

3.5  导览性原则

导览性原则是指在设计博物馆学习单时，应该提供地图导览，标明其所涉及的展品位置及路径。因为博物馆通常覆盖面积较大且展品众多，而一份学习单所涉及的展品通常是同一主题下具有同质性或互补性的个别展品，设计学习单时提供位置引导，可以避免使用者将时间花费在寻找展品上，引导使用者进行高效率参观。

4  总结

博物館不仅仅是收藏文物或研究馆藏的场所，更是教育公众的重要场所之一。虽然我国博物馆数量众多且展品资源丰富，但是其教育功能依然没有得到足够重视与开发。其中，博物馆学习单是博物馆学习的重要媒介之一，与其相关的设计研究仍处于初级阶段。现有的国内外博物馆学习单设计原则各有侧重、不够全面。在本文中，笔者通过对国外学者Kisiel，国内学者王海峰、鲍贤清、孙浩和张承宁的博物馆学习单设计原则进行编码对比分析，最终归纳总结出五项博物馆学习单设计原则：1）问题设置原则;2）回答方式原则;3）信息来源原则;4）整体性原则;

5）导览性原则。并对这五项博物馆学习单设计原则进行详细解释，为今后有关博物馆学习单的研究做好铺垫。■

参考文献

[1]张睿祥，欧秀花.关于高校学生对博物馆认知的问卷调查及分析[J].天水师范学院学报，2012，32（2）：129-132.

[2]周进.我国博物馆陈列设计思想发展研究[D].上海：复旦大学，2013.

[3]李芮珂.导览式博物馆学习单的设计研究[D].上海：上海师范大学，2018.

[4]李利.论场馆学习支持设计[J].现代教育技术，2014，

24（5）：19-25.

[5]宋向光.博物馆定义与当代博物馆的发展[J].中国博物馆，2003（4）：1-6.

[6]孟庆金.现代博物馆功能演变研究[D].大连：大连理工大学，2011.

[7]鲍贤清.博物馆场景中的学习设计研究[D].上海：华东师范大学，2011.

[8]任燃.国内外学习单对比分析带来的启示与思考[J].自然科学博物馆研究，2016，1（4）：31-39.

[9]McManus P. Worksheet-induced behavior in the Bri-

tish Museum （Natural History）[J].Journal of Biologi-cal Education，1985，19（3）：237-242.

[10]Kisiel J F. Examining Teacher Choices for Science Museum Worksheets[J].Journal of Science Teacher Edu-

cation，2007（18）：29-43.

[11]王海峰.学习单：让自主学习从“形式”走向“实质”[J].广西教育，2015（5）：29.

[12]孙浩.博物馆学习单ADE设计模型研究[J].教育教学论坛，2016（41）：141-142.

[13]张承宁. 博物馆交互式学习单的设计与开发研究[D].辽宁：辽宁师范大学，2020.

[14]Bloom B S， Engelhart M D， Furst E J， et al. Taxo-

nomy of Educational Objectives： The Classification of

Educational Goals[M].New York： Longmans， Green，1956.

[15]Nyamupangedengu E. Worksheets and learning in South African museums[D].Johannesburg： University of

the Witwatersrand，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