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平
家乡,那轮圆圆的明月,悬挂在深蓝无垠的天际,也悬挂在你不安的心里。
宁静的湖面,荡漾的船舷。
父亲的旱烟袋,在黑夜中一亮一闪。
母亲花白的头发,飘舞在空中。
哥哥的魂灵,已躺在碧草青青的湖畔处,歇息。
你却又冲到了没有翠鸟鸣涧的地方。
那燃燒着战火的焦黑土地,炮弹倾泻的山岭,已看不见瑰丽的晚霞。
雪,无情地下着。浸透骨髓的寒,肆虐地钻进你们的躯体内。
那是怎样的一种冷呵,足以冻碎一个人的筋骨,却冻不碎你们的意志和信仰。
雪是白的,冰是晶莹的,而血是红的。
即便冻成了冰,也依旧殷红,殷红……
在零下40摄氏度的高地上,你们端着冲锋枪,握着手榴弹,纹丝不动地俯卧了72小时。
至死,都保持着整齐的队形、战斗的姿态。
“我爱亲人和祖国,更爱我的荣誉。冰雪啊,我绝不屈服于你,哪怕是冻死,我也要高傲地站立在我的阵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