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生菌在口腔中的应用研究

张 环 尹利娟 陆 瑜 邓全富 何家俊 陈 欣

(重庆登康口腔护理用品股份有限公司，重庆 400025)

引言

随着科技的不断发展，工艺装备的不断改进和完善，口腔护理产品形式由单一的清洁型牙膏发展成为功能多样，能满足不同层次消费水平的各种品类[1]。而其中功效成分是帮助功效型牙膏或者其他类型口护产品实现除基本功能之外的一种或者多种功效的原料成分，有防龋剂、脱敏剂、除渍美白剂、抗牙结石剂、口气清新剂、植物提取成分和生物活性成分等[2]。益生菌作为新型的抗菌功效型成分现已得到越来越多的应用，制备成多种产品方式发挥有效护理口腔的作用。因此，口腔护理产品通过添加益生菌，起着有效控制口腔中细菌，平衡口腔菌群。在细菌层面健康平衡了，口腔问题自然就迎刃而解了[3-4]。

1 益生菌与口腔

口腔中有几百种细菌，这些细菌与我们的口腔是相生相依的。依据这些细菌对人体口腔作用简单被划分为有害菌和有益菌。有害菌是对我们口腔造成危害的细菌，主要有变异链球菌、远缘链球菌以及具核梭杆菌等。这些有害菌存在于我们的口腔中，并能将口腔中残留的食物残渣分解成酸，或者其他有害物质，进而腐蚀我们的牙齿和牙龈，同时还会释放硫化氢气体——一种导致我们口臭的病因。而有益菌则是对口腔有益处的一类菌，故被称作益生菌，比如副干酪乳杆菌、鼠李糖乳杆菌等。这一类益生菌主要通过与口腔中有害菌竞争黏膜表面的结合位点，减少致病菌的定植，并能分泌有机酸、过氧化氢和细菌素等多种抗菌物质，从而抑制致病菌的生长[5]，达到平衡口腔菌群，预防口臭和口腔疾病，清新口气的作用。

益生菌本身是一类定植于人体，能改善宿主微生态平衡，发挥有益作用的活性微生物的总称，主要来源于乳杆菌属、乳球菌属、链球菌属、双岐杆菌属和酵母菌属等。口腔内定植的细菌达700多种，可致多种感染性疾病的发生。而多项体外及临床试验表明有益生作用的常驻菌在预防口臭、牙周疾病、口腔念珠菌病等口腔疾病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而这与益生菌能在口腔中定植有直接关系[6]，研究显示鼠李糖乳杆菌经口摄入后可在口腔粘膜定植两周，唾液链球菌K12对多种口腔细胞有粘附性，容易在口腔内定植。其研究表明在口腔内更易定植的菌发挥的有益效果会更佳明显。

2 益生菌与清新口气

目前国内外的众多研究表明，益生菌在清新口气方面具有一定的作用。口气的产生主要由口腔内细菌，尤其是由聚集在舌后1/3处的革兰阴性厌氧菌发酵产生的挥发性硫化物所引起的。90%的口臭根源来自口腔，也有部分是由肠道的问题导致的。Delanghe G等[7]报道，益生菌能同时解决口腔和肠道问题，有效防治口臭。Kang等[8]报道使用含益生菌的漱口水漱口能显著降低挥发性硫化氢的产生。Iwamoto等[9]给口臭患者服用益生菌后，发现口臭的各项指标明显下降，患者口臭的感官评分降低，牙周探针时出血减少。另有研究发现健康年轻人早晚嚼服益生菌的口香糖后，口臭的感官评分降低[6]。

刷牙已经成为维护人类口腔健康的主要方式。陆艺峰等[2]在研究中通过优化益生菌添加量制作含益生菌的牙膏，采用吸光度法(以△OD值表示)表示益生菌对致病菌的影响。其中△OD值增长越慢，表明益生菌对致病菌的生长抑制效果越好，△OD值为负表明有杀菌作用。经含益生菌牙膏对变异链球菌、远缘链球菌和具核梭杆菌进行抗菌测试结果显示：①6h时，对照组△OD值为0.11，含益生菌的牙膏实验组的△OD值为-0.06，表明含益生菌牙膏的实验组能有效抑制变异链球菌的生长；②6h时，对照组△OD值为0.1，含益生菌的牙膏实验组的△OD值为-0.03，表明实验组能有效抑制远缘链球菌的生长；③6h时，对照组△OD值为0.01，含益生菌的牙膏实验组的△OD值为-0.01，表明实验组能有效抑制具核梭杆菌的生长，而具核梭杆菌是口臭的主要致病菌之一。该研究表明，含益生菌牙膏相比空白对照组能够平衡口腔菌群，强化口腔自我清新能力，清新口气，祛除口腔异味。

为了研究益生菌和口臭致病菌直接作用的效果，杨雯洁等[10]通过体外培养益生菌对代表型口臭致病菌牙龈卟啉单胞菌(P. gingivalis，Pg)、具核梭杆菌(F. nuclearum, Fn)抑菌作用。该实验将益生菌与上述两种有害菌进行混合厌氧培养6h、12h、24h和48h，观察其竞争排斥实验结果。下表1中的实验结果表明益生菌对代表型口臭致病菌牙龈卟啉单胞菌(P. gingivalis，Pg)、具核梭杆菌(F. nuclearum, Fn)具有显著拮抗作用，同时益生菌的代谢产物中存在有效的抑菌物质，特别是对Pg生长具有显著的拮抗作用，而这进一步表明益生菌作为对宿主有益的菌，对口臭致病菌有良好的抑制作用有望应用于今后的口臭临床治疗。文中选择益生菌中两种代表菌保加利亚乳杆菌菌( Lactobacillus delbrueckii subsp. Bulgaricus，Lb)和唾液链球菌( Streptococcus salivarius, Ss)与口臭致病菌混合培养，有害菌数量明显降低，具体结果见表1[10]。

表1 各时间点益生菌与Fn、Pg混合培养时的生物量

通过大量的文献研究显示[11-12]，益生菌对致臭菌的作用机理可能在于：无论是添加在牙膏、漱口水、口香糖中或直接作用的益生菌可与致臭菌竞争口腔粘附位点或产生细菌素(即益生菌的副产物)抑制产生挥发性硫化物细菌的量，减少致臭菌定植，从而降低口腔挥发性硫化物量。

3 益生菌与牙周健康

牙周病发生的外在表现形式主要为牙菌斑、牙结石。有研究表明益生菌可通过降低口腔pH值，防止牙菌斑和牙结石的形成，同时抑制有害菌，以防止牙周病的发生，维护牙周健康。

益生菌在牙周健康方面的研究有很多。Gruner等[13]、Gungor等[14]、Matsubara等[15]、Twetman and Keller等[16]的研究先后得出适量的益生菌能治疗牙周病的结论。Matsubara等证实益生菌能改善牙周病患者的牙周状况。Gungor等采用益生菌干预后，探测出血、牙龈指数和探测袋深度明显减少。对于牙周病原菌，现有的实验和临床研究发现，益生菌菌株可以减少牙周病原菌数量，包括聚集放线菌、牙龈卟啉单胞菌、中间普雷沃特菌和具核梭杆菌。其中牙龈卟啉单胞菌和具核梭杆菌是口臭的主要致病菌。还有研究发现，牙龈健康者服用益生菌饮品28d后，可以降低因碳水化合物饮食产生的牙龈炎症反应[6]。但Slawik S等[17]的研究发现牙周病患者服用罗伊氏乳杆菌含片后，牙菌斑的组成和炎症因子同安慰剂组相比并无明显差异。

Honkala2. A等[18]通过临床试验研究鼠李糖乳杆菌和乳酸双岐杆菌含片对青少年牙龈健康、牙菌斑和牙周病原的影响，测定益生菌干预组和空白对照组对青少年牙龈健康和牙菌斑以及四种可能的牙周病原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与对照组相比，益生菌组的牙龈指数明显降低，菌斑水平受牙龈指数影响也明显降低，从而能改善牙周健康。

一些临床研究表明，益生菌还能减少口腔念珠菌的数量。Hatakka等[19]发现一组老年人在使用了含有鼠李糖乳杆菌LC705株以及丙酸菌的奶酪16周后，口腔中的念珠菌计数明显下降。42名健康老年人服用含干酪乳杆菌和短双岐杆菌的益生菌饮料，念珠菌数量亦明显下降，抗念珠菌lgA水平明显升高[20]。

此外，变异链球菌是龋病发展过程中的主要致病菌，临床研究显示鼠李糖乳杆菌、双岐杆菌、嗜酸乳杆菌等益生菌对致龋菌有抑制作用。Aminabadi等[21]给105名儿童使用含鼠李糖乳杆菌GG株的酸奶后，口腔致龋菌的数量很快明显下降。Jindal等[5]给予150名7～14岁的硬度儿童服用两种含益生菌的粉剂14 天后，含鼠李糖乳杆菌、长双岐杆菌及酿酒酵母菌和含有凝结芽孢杆菌的两组益生菌组的变异链球菌数目均较安慰剂组明显下降。

4 展望

当前，益生菌作为一种新的健康维护的概念引发越来越多的关注，益生菌对人类口腔健康的促进及调节作用也已逐渐被认知，并已开始在包括口腔护理等领域得到了诸多应用实践。如今市面上已有大量的含益生菌的口腔护理产品，包括益生菌牙膏，益生菌含漱水，益生菌含片等多种形式。

综述了益生菌对口腔发挥有益作用的主要原理，即益生菌能发挥有益作用在于其能定植于口腔粘膜细胞，并与口腔致病菌竞争粘附点，其次表明益生菌的代谢产物也能发挥有益作用。大量的研究结果表明益生菌能抑制口臭致病菌，清新口气，维护牙周健康。虽然大多数情况下益生菌对人体是安全的，致病可能性非常低，但为了保证益生菌的安全使用，仍需对益生菌的有效性和安全性进行长期深入研究和持续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