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罗农民运动风起云涌

冯耀华 冯世炳

1925年5月1日，中共广东区委和共青团广州地委联合发表了“五一”宣言，号召工农群众联合起来，组织工会和农会，开展罢工罢佃，实行对农民减租、减息，组织农民自卫军。“五一”宣言发表后，三罗地区的农民协会组织发展迅速。其中云浮县的农民协会会员已发展到10000多人，罗定县发展到4000多人，郁南县发展到8000多人。

各地在组织成立农民协会的同时，并成立农民自卫军。云浮县的农民协会和农军主要集中在东区腰古、思劳、安塘一带。其中腰古分区农民协会主任程雄才。成员有：程泽波、程水均、程耀年、程嘉荣，并成立了有40人的农军，农军配枪支弹药。枪支有部分是公尝的，有部分是向私人借的。农军平时分散，需要时集中，但经常集中在一起训练。罗定县的农民协会和农军主要集中在四区、一区、六区和五区，农军达3000多人。李灿英任县农军总队长兼大队长，李钊春任副大队长兼中队长。郁南县的农民协会和农军主要集中在六区、十一区、九区和八区，农军达3000多人。莫桂生、聂义林为六区农军正副队长。

各地的农民协会和农军，纷纷组织和领导农民开展减租减息、武装暴动等斗争。

1926年4月，腰古、小河两分区的农民协会，根据广东省农民协会西江办事处的指示，在程雄才、张誉的组织领导下，1000多名农民协会会员和农军队员，把守在腰古、小河口一带，沿河岸堵截运粮船只。当时正值灾荒，新兴同安堡张姓大土豪阴谋制造粮食紧张的气氛，把其屯积起来的1000多担稻谷，在新兴江武装押运外出。当武装押运的船只到达腰古小河口一带时，沿岸的农民协会会员和农民自卫军队员勒令其停运并交出粮食，但遭到拒绝。结果武装押运的保镖被农军和农民打死。截获这批粮食并把粮食分给当地的灾民们度荒。1927年5月15日晚上，腰古农民协会指挥部的领导程雄才、张誉等，带领10多名农军到小河吉洞开会，研究决定组织农军举行武装暴动，并决定于16日上午集中腰古圩准备举行武装暴动。会后，程雄才、张誉等各领导分别到各村，发动各村农会会員和农军，筹集粮食、枪支弹药等。16日早上，张誉带领几十名农军来到小河，把小河警察署长赖祝三和土匪恶霸“乌仔成”“烂铜煲”逮捕，押往腰古圩。当时已联合腰古、小河、思劳等地的农军400多人，农会会员1600多人，共2000多人集中腰古圩准备召开大会，公审并处决赖祝三和土匪恶霸“乌仔成”“烂铜煲”等反动头目，然后立即向肇庆进发参加起义。不料，这时从肇庆开来的国民党第37团的机枪连，连同云浮县民团，从南北两路夹攻，以密集的火力对准会场猛烈射击。会场上毫无防备的农会会员和农军即被打散，伤亡惨重。农会暴动失败后，农会主任程雄才撤到腰古云表坑山隐蔽，后被其家工人吴八告密，不幸被捕。分会副主任李灶也相继被捕。之后两人均在腰古大江边被杀害。

1927年4月15日后半夜，罗定县农会领导人李芳春率县模范军撤回橫岗并立即部署修筑工事，准备反击国民党反动派的清党和举行橫岗暴动，后因云致农军被大地主控制，一区农军中途受到反动武装的阻击等因素，各路农军未能按计划集结橫岗。4月16日，省守备军二团会同民团2000多人，直扑橫岗，妄图一举歼灭农民武装。这时，各路农军又失去联系，无法集结，李芳春只得组织农民自卫军和一区部分农军300多人抵抗敌人的进攻。最后终因寡不敌众，被迫退到赤岭、松木等山区隐蔽，橫岗暴动失败。8月18日，罗定县农军领导杨永绍、李钊春、李灿英、张日熙分别率领集结在橫岗附近的黎少、生江、云致、泗纶等地的农军700多人，分四路从松木、大陂、橫岗、赤岭四个方向攻打国民党罗定县橫岗四区治安会。早上8时左右，各路农军举着镰刀斧头旗，手握长枪、大刀等武器，潮水般地涌向橫岗圩，把橫岗圩治安会重重包围起来。刹时间，枪声四起，农军还边打边高呼口号：“打倒国民党反动派”“打倒土豪劣绅”。当时，治安会内有1个中队约20多人的治安军，他们用木头顶住大门，又用4挺机枪分别向4个方向扫射。战斗持续到9点多钟，农军未能攻下治安会。过了一会，省守备军第二团和罗定反动民团共1000多人赶来，杨永绍决定农军立即向大陂、赤岭、云致等方向撤退。就这样，第二次橫岗暴动也宣告失败。

1927年5月18日，按照中共广东省委的部署，郁南、封川、云浮三县党组织商定，三县联合在都城举行武装暴动，攻打都城的国民党驻军，夺取都城作为据点。郁南农军在钟世强、龙师候、钟炳枢等带领下，于当天凌晨到指定地点集结，会同六区、封川、云浮的农军1000多人，按时到达都城埋伏。早上7时许，农军分三路向都城发起进攻，双方激战至11时左右，各伤亡20多人。郁南农军队长、暴动总指挥聂应时也在战斗中牺牲。最后终因敌强我弱，农军被迫撤出战斗。10月，郁南、封川两县农军100多人，在龙师候、钟炳枢等带领下，突袭六区新塘土豪苏树春的老窝，民团闻讯后即从妙门赶到新塘支援，而农军则乘机赶到妙门，并修筑工事，准备以妙门为中心再次举行暴动。10月26日早上，国民党驻军纠合郁南、封川两县民团2000多人，围剿妙门农军。当时妙门农军只有200多人，加上封川二区前来支援的400多人，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击退了敌人3次冲锋，坚守10天10夜。到11月4日，农军在弹尽粮绝的情况下，被迫突围撤往粤桂边界的铜镬大山。

三罗地区农民运动和农军暴动虽然都失败了，但它却充分显示了农民群众对国民党反动统治的抗争精神，有力地打击了国民党反动派的嚣张气焰，极大地鼓舞了广大人民群众的革命斗志，更为后来的革命运动和武装斗争奠定了基础和积累了斗争经验。

三罗，指原云浮县、罗定县、郁南县，包括现云城区、云安区、罗定市、郁南县。从大革命时期开始到新中国成立期间，三罗地区的中共党组织、武装组织以及广大人民群众，同国民党反动派、日本侵略者进行了不屈不挠的斗争，革命斗争的烽火燃遍了整个三罗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