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私家园林空间形态对当代景观设计的启示

吴静怡，印永新

（1 安徽农业大学安徽省合肥市 230036；2 无锡晅鼎装饰工程有限公司）

1 江南私家园林空间形态的取决因素

中国古典园林始建于公元前11 年，中国是世界上第一个建造园林的国家。当时，中国的造园技艺已达到较高的标准，走在世界园林艺术前列。不管是从艺术手法还是空间营造模式看，这都是中国园林艺术家孜孜探索和创造的成果。中国古典私家园林艺术在设计、构图和高品质上追求精致、典雅。整个私家园林由不同的空间元素构成，也包含了许多不同的空间形态。

1.1 选址相地的影响

在江南私家园林中，位置的选择对空间的形态起着非同寻常的作用，一般通过划分和不同围合的方式形成空间，可带来不同的心情和体验。明代计成的《园冶》提到相地选址的重要性，即“相地合宜，构园得体”，园林的选址相地取决于其空间结构。

江南私家园林选址有以下原则：①朝着阳光充足的南方方向；②夏季东南方向通风较好；③低洼地和避免淹水潮湿地方；④冬天能很好地抵挡强烈冷风来袭；⑤最佳位置是山的东南或山坡。

苏州的留园分为东、中、西三部分，各有主题，各具特色。东部的建筑物更好。中部是山脉和水，挖出水池，堆积了岩石；这样一来水池成为整个的中心，形成了群山环抱的壮丽景观。西部以山景为主。留园的精彩部分主要集中在中东和东部。“江湖地”代表作扬州影园，建于扬州市西南角的南湖长州之上，“正反两面被水包围，隔水经过蜀岗，连绵起伏，形成了多山的地形。”[1]扬州影园选址四周环水，在凹下去的地方建池塘，水被用来渗入整个园林，使园林内外的水景相互渗透、交融在一起。东侧堆满石头以挡住城墙，北侧则用山脉建造，以在上下两侧形成高度差。总体设计稀疏自然，具有自然天成的意趣。

除了实地考察场地外，“相地”必须能通过“相”看到场外之地，即通常所说的“借景”。明代园林设计师计成称之为“江南私家园林中最重要的空间形态”，试图追求全方位、全空间借用风景。例如，拙政园之间的风景。在圆巷堂北侧，可看到池中的2 块石头相互映衬，显得和谐而宁静；深深的峡谷是石头和水，相地与借景，前者决定园林的空间氛围，后者影响园林布局中观赏点的布置以及借来的景物所形成的景观，影响了花园的空间形态。

1.2 空间架构的排列转合

花园的空间形状不仅受相对空间和所借景观的影响，还取决于设计师对花园空间顺序的排列。传统的江南私家园林对空间排布提出了要求：只有密度和曲线才能打开视觉和黑暗的光圈，只有当视野在障碍物之间切换并且视野开阔时，眼前才会有不同的景致，并不是要每一处设计都有景观，而是要给观赏者一种空旷与景致的转换与视觉的转移。

如在私家园林中，主要空间和相对狭小空间之间的区别对比；建筑空间与景观空间之间的对比；神秘幽静的空间与疏旷广阔的山水空间的划分。设计师在结构形状之中进行统筹规划，在私家园林空间各要素之间产生制约、连通关系，并最终以完整园林空间形态得以呈现。

2 空间形态的类型探讨

2.1 山水空间形态模式

封闭的土墙在古代遗址中很常见，地点的选择通常遵循“根据山脉和水流，负阴和有阳光的原则”。这种封闭的空间以山脉为边界形成，用于私家园林构建中，另辟蹊径。在嘈杂的市井中，拥有一片和平宁静的自我世界。在江南私家园林中，封闭元素不仅是山脉，还包括大厅、亭子、走廊甚至植物和墙壁等建筑，这些元素在整个园林空间中扮演着“实”的角色，被“实”包围着的“虚”的元素通常在水面中显示。

江南私家园林中的用水可分为2 种：分散型和集中型。在中小型院落中，主要水位在池的中间，四周被山石建筑形态环绕，由此形成内聚与外向的空间形态。分散式的水域可自然地将水分成几个小连通水，水的大小和形状各不相同，并可通过布置岩石、建筑物、花卉开发树木。由于与溪流相连，因此与水有关的水面部分和相对狭窄的陆路连接成别致的空间形态。

2.2 线性空间形态模式

在古代，因集水容易，祖先选择在河谷中建村，在花园中创建了线条空间，并且通常在两侧使用有限的空间元素营造观赏景观。一些封闭或半封闭的空间沿线性轴连续移动，以形成严肃有序的线性结构，在一个或两个方向上发展，不断扩展，具有很强的方向性。通常线性结构的两端容易吸引游客的视线，且一般在非常重要的位置。在功能或象征意义上应强调某些空间或观点，可在此处进行调整，以显示其地位的重要性。

在拙政园中，三分之一的空间由水构成，这是一种线性的空间形态。拙政园被称为水上花园。有水的地方就有一座桥。其中，廊桥是私家花园里重要的一大特色。以小飞红命名，可看到一条长长的朱红色的桥在水面上像云一样闪闪发光的倒影。该景观像一道彩虹、水光潋滟，是拙政园中最有特色的景观建筑之一。

说到拙政园，曲折蜿蜒的廊道在步行区和方向上起着引领性作用。在共享空间的同时，还为游客们提供了导览说明。在拙政园的中南部和远香楼周围的建筑物相对集中和成群，而远香楼的北部则以山丘、花卉和树木为主。这种疏密得当的关系，使拙政园成为私家园林具有独一无二的趣味性和别致性，建筑特色更加明显。在清朝末期，拙政园的独立建筑被取代。诸如大厅、亭子和走廊之类的建筑物的数量明显增加。院子里有一条路相连，雨水连接了几处院落。走廊、蜿蜒的小径都是线性的，紧邻房屋和后院。

2.3 中心空间形态模式

在江南的私家园林中，小花园通常具有多围合空间模式，大花园通常具有中央空间形态格局，一般中央空间是主要空间，并继续向周围环境扩展。例如，无论是主要空间还是公共空间的开放区域，苏州的留园都分为3 个部分：东、中、西，每个都有自己的主题和特征，且都具有规模与特色，东是最好的建筑。中部有山脉和水，开挖了池塘，并堆积了岩石。水池是整个区域的中心，并逐渐形成群山和建筑物环绕的美丽景观，西部以山区风光为主，留园的整个中心部分通常在中部与东部。

3 江南私家园林空间形态对当代景观设计的启示

江南私家园林空间形态受选址相地、空间架构的排列转合等影响而形成上述“围合、中心、线性”等空间形态，以及建筑与山水之间关系。一般而言，私家园林设计应把“可居”和“可游”结合起来，达到较高的艺术水平，实现了“妙”“游”“居”的境界。这两个境界都可在空间形态上进行巧妙的处理。当代景观设计是具有艺术性的工作，而江南私家园林的空间形态和表达方式极大地影响了当代景观设计。

（1）在IBM 大楼花园中，该花园是由几个大庭院连接而成，选用了西方传统的线性方法——即空间形态中的直线结构。为打破这种直线硬朗的景观体验，使用“线性空间形态模式”，在传统方法上选择中国的岩石和水景、竹子、柳树、常绿灌木和其他美化环境以柔化矩形系统。

（2）在当代景观设计中，植物与建筑、山水、地形、道路等造园要素相互配合，将其它要素围合构成的大空间进行分隔、重组，构造出一系列亲密的、富有活力的次空间。以长沙洋湖城市广场为例，创意流动的中央广场，与周围的建筑形成视景通透，构建成围合式的城市花园。在变化与营造绿色生态环境的同时，通过“透景”“漏景”“强化功能区”“丰富空间感受”彰显周围现代建筑特色，呼应建筑空间功能。

（3）在万科第五公园的总体设计中，中央景观带被用作过渡空间以划分空间结构。在尊重自然的基础上，进行合理的人工改造。自然的气氛很强烈，似乎是随机的，但事实并非如此。山与河相互依存，有些使用天然岩石来管理水，有些则放置在水面之上。平静的水面，多变的岩石，幽静的“之”字形道路是动感与对比鲜明的静止感的结合。

江南私家园林以其优越的地理环境，深厚的文化底蕴，展现了源远流长、璀璨夺目的历史画卷。当代园林设计师从江南私家园林的空间形态中提取了形式和魅力，并将其应用于花园中的山脉和岩石、山石中。江南私家园林的建造者在园林的营造过程中对空间环境的巧妙把握、以人为本的思想、小中见大、意境的追求等，这些都可供当代展示空间设计参考。

不难发现，在当代景观设计中，传统的影响无处不在。应学习借鉴江南私家园林的思想和造园手法，找寻传统中智慧的理念，继承其有意义的部分，把握好空间形态的营造，把空间精神与极简主义有机地融合在一起，在材料使用上应多考虑生态性原则，追求可持续发展。把古典园林的造园思想融合现代的各种新科学、新技术、新材料，又符合时代、为公众所欢迎的现代展示空间设计。

4 结语

江南私家园林的空间形态对国内外的景观设计都有非常大的影响，江南私家园林空间结构的划分方法遵循自然规律与山水形态而来。通过创建构造各种不同的空间形态，形成设计空间感丰富的庭院，每个楼层都有丰富的植物组合。从不同的角度有不同的景观。建筑物在花园里凸显整个园林的风格与特色，这些是江南私家园林的精髓，是现代园林设计师必不可少的园林知识宝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