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与吞食——安妮·塞克斯顿《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中的饮食隐喻

2021-12-06 06:24朱家琪
湖南科技学院学报 2021年2期
关键词:规训白雪公主女巫

朱家琪

凝视与吞食——安妮·塞克斯顿《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中的饮食隐喻

朱家琪

(华中师范大学 文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0)

安妮·塞克斯顿的童话诗《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中有大量的饮食隐喻,饮食所构建的“吃与被吃”关系在两性领域往往通过视觉感官演变为“看与被看”关系,即两性之间充斥着权力与欲望的“凝视”关系。这些饮食隐喻具有鲜明的指向性,表现为以下三个方面:凝视下的饮食情欲化,即在男性的凝视下,女性及其身体往往被物化为秀色可餐的食物,沦为男性视觉“品尝”的对象;自我凝视下的饮食物欲化,即女性在男性凝视的规训下,将这种凝视内化为自我凝视,表现为对物欲,尤其是对美貌的病态追求;反凝视下的女巫自我建构,即叙述者“中年女巫”对男性的饮食化比拟,在反凝视下通过女性写作建构自我权威化的女性叙述声音。

安妮·塞克斯顿;《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饮食隐喻;凝视理论

安妮·塞克斯顿(Anne Sexton,1928-1974)是20世纪60年代美国著名的“自白派”女诗人,她的诗歌大胆涉足私密题材,书写真实的生命 体验。《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一诗出自诗集《变形》(Transformations,1971),改写自格林童话名篇《白雪公主》。格林兄弟在浪漫主义和德意志民族主义推动下花了十年时间收集神话、传说和故事[1],但诗作敢于对此进行“创造性叛逆”,在基本保留童话情节与人物的基础上,将故事置于后现代的语境中,颠覆了经典童话的价值体系。

文学作品中的饮食除了满足生物基本的生理需求外,同时被赋予了欲望与权力方面的深刻内涵。因此当饮食在文学中以一种隐喻文本展开时,必然存在着“吃与被吃”的关系,而在两性领域,这种“吃与被吃”的关系往往通过视觉感官演变为“看与被看”的关系,即两性之间充斥着权力与欲望的“凝视”关系。“凝视”是一种“携带着权力运作或者欲望纠结的观看方法”[2],拉康将凝视视为来自他者的目光,认为凝视与欲望的匮乏相关,且凝视无处不在,不被主体所意识。福柯则将凝视置于权力的维度,认为视觉正在成为权力与规训的共谋,集体的、匿名的凝视正在实现现代社会权力的高效自动运转。在两性领域,男性往往处于食物链的顶层凝视着沦为“食物”的女性,女性及其身体则常常被欲望为男性视觉“品尝”的对象,男性通过“凝视式吞食”建构起一套欲望与权力体系,达到对女性身体的一种视觉性侵犯与想象性占有。而女性在男性凝视的规训下,将这种凝视内化为自我凝视,表现为对物欲,尤其是对美貌的病态追求。同时,两性之间的食物政治并不是静态的,女性也会在反凝视下通过女性写作建构女性叙述声音,借以反抗父性权威。

《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中有许多饮食隐喻,一些是在童话原文的基础上加以改写,一些则是在创作过程中有所增加,不论是改写还是增加,这些饮食隐喻都有着丰富的内涵,是作者“有意为之”。

一 凝视下的饮食情欲化

所谓“食色性也”,食与色是人之本性。食欲和性欲作为人类原始之欲也极易产生关联,在现实中,一些食物本身具有诱发性欲的作用。而食物与情欲的关联更多体现在想象层面,尤其在文学作品中,在男性的凝视下,女性及其身体往往被物化为秀色可餐的食物,女性身体的诱人与食物色相的诱人一样会引发男性“吃”的欲望,饮食隐喻呈现情欲化的特点。来自男性的凝视既指向拉康所谓欲望的载体,又指向福柯所谓的权力与规训。拉康在镜像理论基础上指明了“他者的凝视”,认为凝视指向欲望的满足,女性的身体往往沦为男性欲望的对象。同时,食物的语言已经变成了性的语言,而食物总是与权力的价值联系在一起。[3]福柯在此意义上揭示了作为一种权力关系的凝视,男性凝视下的女性往往处于食物链的底端,遭受男性权力的桎梏。在诗歌《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中的饮食隐喻具有情欲化的特点。

(一)秀色可餐的白雪

诗歌《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开头便描绘了“男性凝视”下有着“强烈的视觉和色情感染力”的白雪外貌,“脸颊吹弹可破如卷烟纸,/胳膊腿由里摩日瓷做成,/双唇如罗纳红酒,/布娃娃般的蓝眼睛转动/睁开,关阖。/睁眼说道/日安,妈咪/闭眼是因为/独角兽的刺。/她未受污染。/她如北梭鱼般雪白”。“红酒”和“北梭鱼”的饮食隐喻使白雪公主具有了“可食用性”。“红酒”这一意象常常象征女性的性感与妩媚,酒神狄俄尼索斯所代表的酒神精神也与性冲动和醉酒相联系,因此用“红酒”比喻白雪公主的嘴唇具有明显的性暗示意味。“北梭鱼”是一种可食用鱼,体色为银白色,“雪白”一方面形容白雪的皮肤白嫩,另一方面也暗指白雪之“纯洁”,两者都暗示了男性对女性的欲望投射。童话原文里的白雪公主善良、纯洁,而诗歌仿文通过戏仿对原文进行“创造性叛逆”,与原文形成了某种对话关系。诗歌里的白雪公主是一个没有灵魂、任人摆布的洋娃娃。将其立起,她便如洋娃娃般睁开她那蓝色的大眼睛向继母问好,如同所有受到良好家庭教育的女性一样有教养;将其放倒便闭上眼睛假装无视“独角兽的刺”,为何白雪公主要闭上眼睛假装没有看见,因为她是“一位可爱的处女”,这是她作为女性的价值所在。于是白雪闭上了眼睛,继续迎合“她未受污染,/她如北梭鱼般雪白”的男性期待。

除了被直接比拟为食物,白雪也被间接视为食用的对象。白雪在森林中流荡逃亡的情节别有深意,“每道门前站着一只饿狼,/垂着像蠕虫一样的舌头。/鸟儿淫荡地叫着,/像粉红鹦鹉说着话,/蛇在树上把自己挂成一个圈,/每一条都是她白颈的绞索”。这一段描绘中似乎没有直接与饮食相关联的词汇,但“饿狼”“淫荡的鸟儿”“蛇”等意象无时无刻不对白雪投射“男性凝视”,白雪在这些具有雄性特征的野兽面前成了毫无抵抗力的“食物”。在《小红帽》原版中,“饿狼”最初的形象便是“勾引女性的虚伪男子”。《创世记》中夏娃受到蛇的引诱偷吃了禁果,因此“蛇”也象征着欲望。诗歌中的野兽没有追逐白雪,只是挑逗地注视着她,如同捕食者玩弄着注定要成为腹中之食的猎物,如同男性时时刻刻“凝视”着女性及其身体。在男性凝视下,白雪沦为了秀色可餐的食物,成为男性欲望的对象和权力压迫的受害者。

(二)作为捕食者的小矮人

诗歌中的小矮人们同样是处于食物链上层的“捕食者”,童话中的小矮人用“给她灌水”“给她喂酒”的方法解救白雪公主,而诗歌则改写为“他们用美酒给她洗澡,/用黄油给她擦身”。小矮人们对白雪的解救行为无疑充满了性暗示,这种解救方式更像是一种烹饪仪式,男性的欲望被隐藏在肉体披着的衣服之下,女性则被去掉了肉体的一切修饰,成为了男性砧板上一块赤裸裸的肉,被添加“美酒”与“黄油”制作成男性视觉欲望享受的菜肴。即使白雪死去,她也没能逃脱小矮人的“凝视”,“七个小矮人不忍心/把她埋进黑土地/于是他们做了水晶棺/放在第七座山头/这样来往的行人/都可以一览她的美貌”。福柯在《规训与惩罚》中论及监狱体制改革时声称“凝视”依据一种单向的“不可见性”,作为依靠光线而产生的权力机制,凝视在暴露的可见光下才得以运作,而被凝视者往往处于充分的光线之下,“充分的光线和监督者的注视比黑暗更能有效地捕捉囚禁者,因为黑暗说到底是保证被囚禁者的。可见性就是一个捕捉器。”[4]225原本“黑土地”的黑暗可以阻挡住来自他者的凝视,但白雪却被放置进水晶棺这座“透明的监狱”供人“瞻仰”其美貌,直至死去,她也没摆脱被“凝视”的命运。

二 自我凝视下的饮食物欲化

凝视即吞食,吞食即占有。主体对于食物的吞食欲望不仅是情欲的投射,同时也是物欲的释放,后者尤其表现为女性对美貌的过分追求,而“孰人最美”这个命题往往是由“魔镜”所代表的男性群体来主导的。处于食物链下层的女性并不自知沦为“食物”的命运,反而在男性“凝视”的规训下,将这种凝视内化为“自我凝视”,在自我凝视中上演了一场对于“食肉者”地位的权力之争。

(一)为美痴狂的皇后

皇后一开始便以“食肉者”的身份登场,童话中的皇后命令猎人取回白雪的“肺叶和肝脏”,而诗歌将其改为“心脏”,“将她的心带给我,她命令猎人,/我要把它腌了吃掉。/然而猎人放走了猎物/带了一只野猪心回城堡。/皇后像嚼牛肉块那样将它嚼烂”。“心脏”象征着人体的核心,是人类灵魂之所在,皇后执意要吃白雪的心脏显然别有深意。弗雷泽在《金枝》中点明食物所具有的“传承性”“野蛮人吃神的躯体的理由非常简单,因为他们普遍相信吃一个动物或人的肉就既能获得该动物或人的体质特性,又能获得其道德和智力的特性。”[5]塞克斯顿笔下的皇后已然“被岁月侵蚀了容颜”,她之所以吃掉白雪的心脏是为了将白雪的美貌占为己有,而皇后对于美貌的这种病态追求又源于他者的凝视。拉康指出,欲望是身体的欲望,身体在他者的凝视中总是寻求他者的认可,“主体对身体的粉饰、修补是出于不满,不满其实是没有安全感的体现……他者凝视决定身体的成败优劣,身体周旋于、忙碌于美容院、时装商场、化妆品专柜、健身房等场所。”[6]在他者的凝视下,女性通过身体的展示获得一种自恋性满足。当皇后自以为吃下了白雪的心脏,她激动地宣称:“如今我是最美的,她说/舔舐着她纤细白净的手指”,原本长满黄褐斑的手瞬间变得“纤细白净”。显然,皇后在象征男性审美权威“魔镜”的“凝视”下,将男性主导的审美标准内化为“自我凝视”。

(二)食肉者地位之争

童话原文中的白雪来到小矮人住处后,因为饥饿吃了小矮人的“蔬菜”“面包”和“葡萄酒”,且每一份只吃了一点,而不至于“把其中哪一份东西完全吃光”,而诗歌仿文里的白雪则是一口气吃了“七个鸡肝”。白雪从食用“蔬菜”“面包”“葡萄酒”到食用“鸡肝”暗示着食用者身份地位的提高,因为食肉者相较于食素者处于生物食物链的更高端,具有剥夺弱者生命的权力。白雪刚逃脱皇后的“捕杀”,暂时摆脱沦为“肉”的厄运,转而便成为了食肉者,从而具有了对抗其他食肉者的权力,为结尾报复皇后埋下了伏笔。

诗歌结尾皇后被迫穿上铁鞋跳舞是诗歌的高潮,也给这场食肉者地位之争画上了句号。“当她到来之后/又红又烫的铁鞋,/那种又红又烫的溜冰鞋样式,/钳在她的脚上。/开始你的脚趾会冒烟/然后你的脚后跟会烧焦/最后你会被煎烤得像青蛙般跃起,/她听人说道。”“you will fry upward like a frog”中的“fry”一词让人将整个“酷刑”联想为食物的烹饪过程,此时的继母由“食肉者”沦为了“肉”,白雪则成功坐上了皇后的位置成为了“食肉者”。皇后与白雪对于食肉者地位的争夺的实质是美貌之争,其目的是为了获得那一面象征男性审美的魔镜,即得到男性对其美貌的肯定,这是男性审美对女性身体的规训,也是女性对其身体的自我凝视。福柯从权力与规训的角度阐释了“自我凝视”背后的运行机制,他以边沁的全景敞视结构为例,认为现代监狱运用横向的不可见性分解了观看者与被观看者的二元统一体,“在环形边缘,人彻底被观看,但不能观看;在中心瞭望塔,人能观看一切,但不能被观看到。”[4]226这种单向的“看与被看”关系就构成一种权力运行机制,因为被囚禁者在任何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被窥视,因此时间久了就会形成一种自我监视,权力实现了自动化和非个性化。在父权主义世界,男性主导的审美标准体系便构建起了一座“全景敞视监狱”,女性被“匿名化”的权力“彻底观看”,“凝视”成为“权力的眼睛”。女性从小被教导培养自己的女性气质,“她必须观察自己和自己的行为,因为她给别人的印象,特别是给男性的印象,将会成为别人评判她一生成败的关键。”[7]父权社会以男性审美标准不断“凝视”女性,视美貌为女性的唯一价值,久而久之,女性将这种男性主导的审美规范内化为“自我凝视”,不断规训自己的身体和思想。女性的身体成为了一个囚禁她的监狱,而她就是自己的看守。

三 反凝视下的女巫自我建构

凝视的主体与客体的关系并不是恒定不变的,而是时刻存在转变的可能,或者说主体在承担主体身份的同时也可以是客体,客体在被凝视的过程中也可以抬起头,对主体进行“反凝视”。正如拉康所言:“在视觉的领域,所有的一切都被置于两个子项之间。这两个子项以自相矛盾的方式行动着一一在物的方面,有凝视,也就是说,物看着我,不过我也能看到物。”[8]客体在“反凝视”中通过“反情欲化”的食物比拟,对主体的权力规训予以反抗。

童话中的女性形象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男性眼中的理想女性形象——“家庭天使”,她们美丽、顺从,自愿忍受男性无时无刻的“凝视”,甚至将男性的审美标准与道德规范内化为“自我凝视”,时刻规训着自己的身体和思想;另一类就是有悖于男性心理期待和审美理想的“女巫”形象,她们邪恶却有独立的人格,往往有着超出异性的能力,敢于对男性目光予以“反凝视”。诗人在诗集《变形》开篇《金钥匙》中便塑造了诗集叙述者“中年女巫”的形象,“本书里的叙述者/是一个中年女巫,在/书中和我的两条粗胳膊,/我的脸纠缠在一起/而我的嘴巴张开/打算给你讲述一两个故事”。塞克斯顿通过对“女巫”角色的身份认同批判了男权社会对传统女性的刻板印象,建构了女性作家的叙述声音。

《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里的叙述者“中年女巫”时不时从文本中跳出来,对男性的“凝视”予以回击,甚至通过对男性身体的饮食化比拟来反击男性对女性的饮食情欲化。面对小矮人对白雪的“凝视”“中年女巫”毫不避讳地戏称小矮人为“这些小热狗”“胖嘟嘟的像矮小的沙皇”,认为小矮人的屋子“像蜜月小屋一般可笑”。小矮人们被“中年女巫”比拟为“小热狗”,用脱离男性肉体的生殖器官来嘲讽小矮人对白雪的情欲投射。同时,比起男性对女性的饮食情欲化,这里的饮食比喻更有“反情欲化”的特性,“热狗”不过是常见的零食,丝毫引发不了对食物的本能欲望,如同“胖嘟嘟的矮小的”小矮人丝毫不能引起女性的关注。“小屋”一般是男性利用家庭桎梏女性的囚牢,是男性权威的象征,而在叙述者眼里,小矮人的房子却如同“蜜月小屋”一般可笑。

实际上,西方文学史是男性中心书写的历史,正如埃丽娜·西苏所言,西方文学史几乎一直与理性纠缠在一起,是一种“自我爱慕、自我刺激、自鸣得意的菲勒斯中心主义”[9]。童话作为早期文学形式无疑创造了一个男性中心书写的世界,童话中的大多数女性人物在男性凝视下往往处于缄默的边缘状态,缄默被美化为一种理想的女性气质,其目的在于潜移默化地剥夺女性的声音,实现男性书写的霸权。随着女性解放运动的开展,女性作家的创作冲垮了以压制女性为基础的文学史,试图夺取“讲话机会”,在揭示和颠覆父权“话语”的同时建构女性叙事声音。“中年女巫”这一叙述者代表女性发出了“失落的声音”,夺取了表达话语的权力,从而通过建构女性声音实现“自我权威化”。同时,这也一定程度上暗示着塞克斯顿本人抛弃家庭妇女身份转型为诗人,女巫走出家门、冲破父权制的牢笼,逃离男权社会的桎梏。在“中年女巫”的“反凝视”中,传统男性角色的英雄气质被消解,女性在父权社会的现实困境得以传达。

结 语

塞克斯顿的诗歌改写无疑是对童话原文的“创造性叛逆”,她通过颠覆传统人物形象给读者的阅读期待造成一种悖反效果,赋予童话故事以后现代的意义。一方面,她揭示了女性及其身体在男性凝视下被欲望为视觉品尝对象的困境,以及女性自我凝视下对美貌的病态追求。另一方面,她试图通过女性写作建构自我权威化的女性叙述声音,对男性凝视予以反凝视,回击男性的欲望投射。20世纪以来众多女作家通过戏仿手段对经典文本中的父权世界进行颠覆与解构,力图创建一种新的女性文化,弘扬女性独特的价值。

[1]张静.西方传说学发展轨辙[J].华中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9(2):97-103.

[2]赵一凡,等.西方文论关键词[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6:349.

[3]Probyn,Elspeth. Carnal Appetites:FoodSexIdentities[M]. Lo- ndon:Routledge,2000:66.

[4][法]米歇尔·福柯(Michel Foucault).规训与惩罚:监狱的诞生[M].刘北成,杨远婴,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2003.

[5][英]J.G.弗雷泽.金枝[M].耿丽,编译.重庆:重庆出版社,2017: 262.

[6]刘玲.拉康理论视野中后现代社会的欲望问题研究[D].四川大学,2006:83.

[7][英]约翰·伯格.观看之道[M].戴行钺,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46.

[8][法]雅克·拉康,让·鲍德里亚,等.视觉文化的奇观——视觉文化总论[M].吴琼,编.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 49.

[9][法]埃莱娜·西苏.美杜莎的笑声[A].张京媛.当代女性主义文学批评[C].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2:193.

I106

A

1673-2219(2021)02-0042-04

2020-09-12

朱家琪(1996-),女,浙江金华人,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英美诗歌。

(责任编校:呙艳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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