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太朝 钱东洋 沈泳男 张玉雪
(云南艺术学院设计学院,云南 昆明 650500)
由于地域环境和生产生活方式的差异,各地区的彝族先民在同自然环境的斗争中产生了风格迥异、内涵不一的民族文化。其中,民族舞蹈以农耕稻作、伦理纲常、图腾信仰等为题材,反映着彝族独特的文化内涵和怡然的生活方式。如彝族的烟盒舞、葫芦笙舞、左脚舞、花鼓舞和三笙舞等,都是以图腾崇拜兼具生活舞的综合体现,揭示了彝族从原始社会到母系氏族社会再到父系氏族社会,从生殖崇拜到图腾崇拜的文明和信仰。
笙,作为一种簧管乐器,是世界现存大多数簧片乐器的鼻祖,在中国音乐史中占据着重要地位。它的形制较为复杂,由簧片、笙笛、笙斗、笙脚、笙嘴、笙箍、响眼和按音孔等组成。笙有着悠久的历史和浓厚的民族特色,它和谐明亮甜美的音色,富有活泼流畅的旋律,使听者含商咀徵,荡涤心灵,其蕴含着丰富的“三笙文化”。其中尤以器以致用、行以比德、意以畅神这三方面更为典型。其主要通行于江南地区的汉民族中主要作为音乐器具使用。本人则主要以楚雄彝族笙文化现状为例进行考察与分析。
人类通过自己的社会实践作用于自然,并在这一过程中发挥主观能动性,不断地改变、深化、确立人与自然的关系。在原始社会至奴隶社会时期,由于社会生产力极其低下,人类对自然的奥秘知之甚少,还处于非常肤浅的认知状态,在自然面前只能怀着一种敬畏、崇拜的心理屈服于自然的淫威,甘愿做自然的奴婢,而不能很好的利用自然为自身服务。生产力掣肘着人类社会的发展,人类在自然面前非常渺小,需要从自然中获取赖以生存的生产生活资料,人类过分的依赖于自然,从而与自然建立了广泛的联系,形成了一种物质实用的关系,即致用关系。
致用的实用观认为人类首先要解决的最大问题是生存问题,强调的是人与自然的物质实用关系。这一阶段,面对自然的恶劣条件,人类要想从自然中获得生存的机会,就必须借助外界力量为自身服务。双柏彝族祖先把老虎和豹子等凶猛动物视为有灵性的神物,受万物有灵的思想观念的影响,认为这些“神物”能祈福驱邪,纳祥迎吉,寄托着彝族人敬畏自然,获取生存的夙愿,“三笙文化”折射出早期彝族祖先致用的实用观。
云南省楚雄彝族自治州双柏县地处滇中腹地,是哀牢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核心区域,境内森林覆盖率高达84%,有“中国天然氧吧”和“滇中绿海明珠”的美誉。双柏县人杰地灵,彝族始祖在此繁衍生息,创造了丰富多彩的优秀民族文化,享誉海内外被称为彝族古傩仪的“珍存”和中国彝族虎文化的“活化石”的“三笙文化”衍生于此。通过现场踏勘我们发现双柏的“三笙文化”和其他地区的“跳脚”相似,在当地彝族村寨“笙”即“舞蹈”的意思。“三笙文化”是独特而和谐、原始而悠久、古朴而神秘的,它既不是笙类乐器与笙曲,也并非现实意义用笙伴奏的芦笙舞之类,它有着一套自己专属的概念,外界难免对它颇为不解,产生歧义。所谓“三笙文化”,就是老虎笙、大锣笙、小豹子笙这三种原生态的歌舞形式[1]。从广义上来说在双柏只要有歌有舞的表演形式都可以称为“笙”。“三笙文化”体现彝族先民追求自由的理想和愿望,神秘性中凝聚着他们独特创造性的审美活动[2]。双柏的“三笙文化”为当地彝族民族节日活动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它古朴而神秘的表演形式丰富了民族文化内涵,同时契合了致用的实用观。“三笙文化”在彝族原始图腾崇拜、祭祀、祈福驱邪仪式活动中具有伴奏之用。
“三笙文化”是从大自然中孕育出来的原生态文化,是双柏彝族真性情的自然流露,作为双柏彝族古老的艺术表现形式,独特而神秘,体现了图腾崇拜兼具巫舞与生活舞的特征。双柏古老而神奇,民风淳朴,节日众多,笙歌不息。在双柏广大彝族地区,人们都说:“彝家人长脚就会跳笙,生嘴就会唱歌,会吃奶就会喝酒”[3]。双柏彝族人民以能歌善舞著称,在田间地头、山间野外、红白喜事、节日活动等跳笙场上以内容广泛、题材多样、风格迥异的笙歌笙舞表达热情好客、五谷丰登、人民和谐安宁的美好生活祈愿。“年年月月过大节,一路跳来一路歌。酒不醉人人自醉,山歌小调醉死人。”是双柏彝族人给我们留下的印象。双柏彝族人民唱山歌,跳笙舞,到处都是歌的世界、舞的海洋。双柏是民族文化的乐土和五彩缤纷民族文化的大舞台,双柏彝族人民天天徜徉在歌舞的海洋,这一切都令人惊奇、令人注目、令人神往。
双柏古老而神奇,被誉为滇中哀牢秘境,千百年来,智慧、勤劳的彝族先民创造了令人心驰神往的民族民间文化。其中以虎生万物、神锣祀天、豹子拯救人类的彝族老虎笙、大锣笙和小豹子笙的“三笙文化”享誉海内外。雄浑的哀牢大山,代代薪火相传的笙歌笙舞构成了双柏神奇壮阔的大美。每逢老虎笙、大锣笙和小豹子笙的节日盛典,双柏彝族人民不约而同地齐聚跳笙广场,通过笙歌笙舞表达对祖先的缅怀,信奉万物有灵,以图腾崇拜的方式寄托着消灾驱邪、纳吉迎祥的美好愿望。一起唱歌、跳舞、喝酒,在联络感情的同时,共同弘扬和传承着优秀的民族文化。
比德一词最早出现在《荀子·法行》:“夫玉者,君子比德焉”,荀子借孔子之口强调人的道德修养。《论语·雍也》中“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智者乐,仁者寿”,孔子强调的是人与自然的异质同构,强化了自然审美的人伦道德内涵。双柏的“三笙文化”,很好的诠释了比德的审美观。
从早期的致用态度过渡到比德审美观,是人类从物质实用迈入精神实用的鲜明表现,也是人类文明进步的见证。从比德的审美观看双柏的“三笙文化”,它一方面透露出对伦理纲常的重视,另一方面突出美善对举的精神修为。
笙中蕴含着伦理智慧,体现着少数民族对规矩的遵守。首先,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持笙而舞的。“老虎笙”是双柏县法脿镇小麦地冲彝族罗罗人一年一度的“虎笙节”,扮虎者通过耳觋以打卦形式从村里精壮的未婚男子中挑选。为了自己被选中,成为“虎神”,男子还必须在前十天禁忌房事、忌说脏话。舞者除了跳常规的12套动作外(老虎开路、搭桥、做窝、抢亲、性交、孵蛋、犁田、耙田、撒秧、栽秧、割谷、打谷),每天还增加一套生产生活的舞蹈;“大锣笙”是双柏法脿镇李芳村、上者窝、秧田箐、者柯哨一带彝族尼苏罗婺人“跳六月”节活动,舞者皆为青年男性,师公和师母亦由男青年扮,一经“化装”,便需处于“失语”状态,不能言语;“小豹子笙”是双柏大麦地镇峨足村彝族阿车支系驱逐邪魔,免除灾难的仪式活动,舞者在20世纪40年代以前为中年男子,后来演化为12名12岁至13岁的男孩,人数一般为偶数,即最少12名,多则不限。彝族阿车人认为男人比须参加化妆成小豹子的洗礼才算吉利和成年。其次,不是任何时候都“跳笙”。“三笙文化”寓意祈福驱邪,以“傩”为主的祭祀活动,只在每年的特定时间举行。“老虎笙”定于每年正月初八至正月十五举行跳;“大锣笙”这种祭祀活动在火把节期间举行,从农历六月二十五日晚开始打跳至二十八日晚送火把仪式后结束;“小豹子笙”每年农历六月二十四火把节和农历七月十五祭祖时举行。最后,“跳笙”仪式的庄重性。“老虎笙”是一种彝族传统祭祀舞蹈,表演者身穿黑毡扎成的虎衣,手、脚、腿和脸用黑色、白色、红色、黄色四种颜料绘以虎皮纹,在鼓、锣、镲和铃的伴奏下,进行接虎、祭虎、跳虎等仪式,舞蹈模仿虎的生活习性和人类生产生活的一系列动作,具有神秘的图腾意味;“大罗笙”舞者皆为穿短裤、披草衣、赤脚、戴传统木制或纸糊面具的青年男性,由手持棕叶扇的长者领舞,鸣锣起舞,舞步和招式随锣声变化,节奏时快时慢,锣声变幻不定,舞蹈形式多样,一般要跳十二锣。期间安排两个男青年扮师公和师母在其中嬉戏打闹,寓意驱邪除祟,祈吉求福。其扮演者一经“化装”,便需处于“失语”状态,不能言语[4]。“大罗笙”是兼具民风民俗的节日祭祀活动,具有原始、古朴、神秘的韵味和浓厚的民族气息;“小豹子笙”是双柏县最原始最传统的笙类舞[5]。特色鲜明,直观地反映了阿车彝人原始先民的生殖崇拜和拟兽式的图腾文化。舞者全身裸露,并用黑、白、红、黄原料在身上绘以豹子斑纹等各种图案,以棕匹遮面,头插锦鸡或雏鸡尾羽并手持木棍,同时禁止说话。在锣鼓的伴奏下,首先12只“小豹子”各守一个山头,在变幻的锣鼓声后开始下山到错落有致、相互连接的土掌房上随兴起舞,最后逐户除疫、祈求平安。
“才”谓才华。三笙文化中涌现出了众多的器乐匠人与艺人。双柏人杰地灵,彝族始祖在此繁衍生息,创造了丰富多彩的优秀民族文化,如创世史诗《查姆》、叙事长诗《赛玻嫫》、彝剧《阿佐分家》以及被誉为古傩仪珍存的“三笙文化”。其中《查姆》是讲述、追溯人类起源和万物起源历史的创世史诗,从广义说《查姆》也是一种文化现象,双柏的一切笙歌笙舞都属于《查姆》的范畴。说道《查姆》就不得不提施学生,施学生别名施茂生,彝名碌若松宝,双柏县大麦地镇大麦地村人,他是楚雄州,甚至是云南省不可多得的优秀毕摩,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翻译《查姆》、叙事诗《赛玻嫫》到生命终结,终其一生,他为古老神奇的彝族文化的发掘立下了汉马功勋。魅力无穷的双柏及“三笙文化”滋养了一代代能歌善舞的彝人,每逢节日踏足双柏大地,我们总能遇到被称为“彝族文化播种机”的双柏名人毕正良,除了他赤脚去踩、用舌头去舔犁头的惊心动魄场面使我们印象深刻外,他一生痴迷于彝族本家文化发掘与传承的执著情怀更是让我们由衷佩服,在当地政府和他的演艺公司不懈的努力下,使得“三笙文化”绽放在双柏大地上。古朴神秘的虎乡大地民间歌舞高手比比皆是,其中安龙堡乡青香树村的“四弦王子”李富强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他为彝族四弦能在双柏广大彝族群众中普及,和《查姆》能编成“彝族四弦调”,使其能成为一种可亲近和接受的文化现象奉献了一生,这只“大山里的百灵鸟”因其精湛技艺和突出贡献赢得了“中国舞蹈家协会会员”“中国民族民间艺人”“高级舞蹈师”的荣誉称号。双柏大地彝族文化的发展是一代代双柏“彝人”努力的结果,此类彝族文化艺术家比比皆是,在此不一一赘述。
老子说:“上善若水,天地间有大美而不自言”。双柏的山、水、歌舞都是原生态的,充满着无限的诗情画意。原始粗狂、神奇灵秘的“三笙文化”昭示着这块土地厚重的文化气息,以质朴的表演形式和虔诚的图腾崇拜方式表达着自然万物和谐共生之美。透过“三笙文化”表面现象,从人与自然生命的关联,我们能感知到其内在的生命敬畏和感而化生的哲学思辨,引发的是一种对生命的共感与欢歌,从人与万物的洞见中获得真善美的真谛,因而体现的是一种比善之美。
畅神一词最早出现在南朝画家宗炳的《画山水序》:“圣贤英于绝代,万趣融于神思,余复何为哉?畅神而已。”宗炳受儒、道、佛教思想的影响,认为只要能使人身心愉悦的审美都可称其为畅神的审美观。魏晋南北朝以来的畅神审美观注重的是应目会心和触目敢神的内心活动,突出的是目与物接和神与物游的审美体验。不论是《毛诗序》中“发乎情,止乎礼义”注重人的精神和情感的的阐述,或是刘勰《文心雕龙》中“情义物迁,辞以情发”和“情以物兴,物以情观”中对审美的命题,亦或是《淮南子》中“精神者,所以原本人之所由生,而晓寐,其形骸九窍取象与天合同,其血气与雷霆风雨比类,其息怒与昼宵与寒暑并明。”中对人与天道的解读,都从情感意志方面论述了天人合一的审美观[6]。
从笙的起源来说,笙首先便以实用“笙歌遍地,生生不息。”关于笙的起源,溯本求源,众说纷纭。《释名》对笙的解释是“笙,生也,象万物贯地而生”,但查阅众多文献发现有学者认为笙的发明者是华夏创世女神——女娲。《世本·作篇》中有“女娲作笙簧,随作芋,随作笙”的记载。在后来的《博雅》《帝王世纪》《风俗通》《书钞》《唐乐志》等文献中也有女娲作笙的相关记载[7]。利用原始思维从母系氏族社会这一层面来理解“女娲作笙簧”这一神话传说具有一定的道理,笙与女娲造人、女性具有生殖能力相联系,自然而然也就附会于女娲身上。关于笙的起源没有确切的文字记载,至今难以考证,古老文献《尚书·益稷》有“笙镛以间,鸟兽跄跄”的描述。《诗经·小雅·鹿鸣》中有“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的记载。1978年湖北随州曾侯乙墓发掘出土的战国时期古匏笙是迄今为止发现最早的笙。同时我国的笙也深深影响了海外国家乐器的发展,现藏于奈良东大寺正仓院的吴竹笙、假斑竹笙即是盛唐时期传入日本的,其弯曲悠长的吹嘴造型和斗上精美人物或风景油漆彩绘使这种笙显得格外高雅别致。笙通过“丝绸之路”传入波斯,后经传教士传到欧洲,1780年丹麦管风琴制造家柯斯尼克仿照簧片原理制造出簧片拉手,促进了管风琴的发展和完善。18世纪末,俄国科学院院士雅什太林在其文章中称赞笙是“最受欢迎的中国风琴”,在此基础之上,法国乐器制造大师格列尼叶制成了风琴,德国布希曼发明了口琴和手风琴。由此可见,我国的笙推动了西洋乐器的发展。
按照美国心理学家马斯洛的理论,人的需要从最低层次到最高层次分为七个层次[8]。格罗塞在《艺术的起源》中写道“狩猎部落由自然界得来的画题,几乎绝对陷入人物和动物的图形。他们只挑选那些对他们有极大实际利益的题材。”格罗塞明确指出原始人类与某些自然物发生客观联系是从致用的角度去考虑的。上古时期,自然环境恶劣,生产力水平低,人在自然中是渺小而脆弱的。双柏县“三笙文化”产生于当地彝族先民敬畏自然、崇拜自然和作用于自然的社会实践活动中,彝族祖先为了战胜自然,获取生存的机会,心中充满了对强大凶猛动物的向往,希望能感知它们的力量,就这样老虎、豹子等便成为彝族人心中如祖先般的存在和崇拜的对象。“三笙文化”的产生来源于彝族祖先对生存的需要,体现的是一种物质实用的致用美学观念。彝族文化价值观是彝族民众头脑中有关文化价值追求的观念,是他们心目中对各种文化的价值的基本看法、总的观念[9]。
诗人刘年说:“云南,是鬼神的最后一块避难所,哀牢山,更是鬼神的故乡”,他所说的哀牢山便是人神共居的双柏。彝族相信万物有灵,一草一木,一山一水皆有灵性,天、地、神是彝族世世代代信奉的主神。双柏大地钟灵毓秀,物华天宝,孕育了古朴之美、神秘之美、至刚之美、野性之美、美美与共的“三笙文化”。了解“三笙文化”别具一格的表演形式、神秘古朴的图腾崇拜、丰厚的文化内涵,它能带给我们全新的五感体验,经过应目会心、触目神感神的浸染,使主客体间得到同化和融合,从而获取灵魂的净化,摆脱世俗观、功利心,达到物我两忘、感而化生、神与物游的精神境界,在“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为一”中寻找情调的浪漫和精神的绿洲。“三笙文化”是彝族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精神的寄托,是人与自然生命的共感与欢歌,他将与时代精神相融合,丰富和发展我国的优秀民族文化宝库。
从致用、比德到畅神的审美观念的发展转变,标志着中国美学观念上升到更高层次。折射出儒家哲学思辨让位于道家玄学思辨的发展历程。畅神这一审美意识它超越世俗和功利的审美,从天人合一中获得精神的超脱和生命的自由。双柏县的“三笙文化”历史悠久,民族文化底蕴深厚,它启迪我们俯察仰观,以微妙之心去感受生命韵律,领悟万物生生不息的精妙旨意。“三笙文化”既充满了原始的野性美,又具备“万物皆备于我”的超然物我和神思畅适的生命共感。物是有生命和情感的存在,“三笙文化”顺应自然而又融于自然,是彝族人民社会实践的产物,在满足天性的审美情趣的同时揭示了万物皆有神有情,感而化生的观念。
在自然之道基础上的畅神审美观强调身心愉悦的同时,也蕴含了丰富的生态美学智慧,它具有鲜明的时代特色和寄托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今天,“三笙文化”作为双柏彝族古傩仪的珍存和研究彝族文化的活化石,它不仅丰富和发展了中华文化,也让彝族人民树立了民族自信和文化自信的信心,契合了我们对慢生活精神场所的渴求。
近年来,随着国家坚定文化自信,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战略的实施,双柏党委政府出台各项方针政策促进三笙文化的发展。此外,还有民间社会团体、学者、艺术家、业余爱好者也纷纷扎根双柏大地发掘和保护三笙文化,但依然存在着保护与传承意识不够、参与度不高、传承人老龄化、传习人群流失、代际传承萎缩、传承路径过窄等问题。因此,当地政府应该大力支持,把三笙文化作为文化象征,使其在政府的重要文化交流活动中占据核心地位,同时政府应该主动牵头,积极谋划,让三笙傩舞演绎形式得到国家级舞蹈协会的认可和提高在艺术界的知名度。加大资金投入,明确利益分配,解决传承人、表演者、社会团体、民间机构的后顾之忧,为三笙文化的发展提供物质保障。应该组织演员定期参加理论培训和提高演员的思想素质教育活动,强化演员的理论和文化素养,这样才不会偏离三笙文化的精髓和底蕴。三笙文化以“代际相传”或“身口相传”文化链的形式得到延续,很多珍贵文化依托传承人本身而存在,很多技艺和表现手段没有文字、影像记载,而且一部分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年事已高,听力、视力、行动力等逐渐下降,很多技艺濒临失传,政府应该主导抢救,建立图文,影像数据库,并实现资源共享,供研究者、爱好者无偿使用。
此外,地方媒体、高等院校、文化馆、文艺团体等是展示三笙非物质文化的最近平台,应该发挥实践引领作用,营造一种浓厚的老虎笙、大锣笙、小豹子笙文化氛围,同时让这种独特的舞蹈形式进学校,纳入课程学习,借助三笙舞比赛和举办兴趣班等多种形式让少数民族青少年增强民族文化的认同感和民族自信心;文化馆的实物展出、文献记载以及录像展示都是追溯历史,唤起集体记忆的重要方式,应该充分利用文化馆作为记忆载体的作用,多系统、多层次、多方位地诠释三笙文化,让更多人了解三笙文化;地方媒体和文艺团体要积极为三笙文化的传播和发展树立新风范,谋划新渠道,创建新作品,弘扬和引导三笙文化发展。总之,三笙文化原始、古朴、神秘,具有双柏彝族鲜明的生产生活特征和丰富的人文内涵,应在保护中发展,在发展中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