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科技创新思想的要义探微

2021-12-03 14:43吴海南
关键词:马克思机器人类

吴海南

(安徽财经大学财政与公共管理学院,安徽蚌埠 233030)

当前世界科技迅猛发展,人工智能、3D打印、基因编辑等科技创新成果层出不穷,且这些成果的应用周期越来越短。可以说,科技已渗透到社会生活的各个层面,人类离开科技寸步难行。与科技飞速发展不相协调的是,相关理论研究以及伦理、法律等政策制定的相对滞后。缺乏理论的指引,科技如同脱缰的野马,大数据杀熟、黑客攻击、编辑受精卵等科技异化现象频现。如何认识科技创新的双重效应?科技异化的根源是什么?如何使科技更好地为人类服务?这些问题需要从马克思对科技创新的论述中寻找答案。马克思虽没有使用过“科技创新”一词,但其著作中蕴含着丰富的科技创新思想。马克思所理解的科技创新既不是科学创新或技术创新,也不是两者的简单叠加,而是科学技术创新的统称,反映了科学发现与技术发明相互渗透、相互融合的趋势,深度体现了科学技术的一体化。深入挖掘和梳理马克思著作,把握马克思科技创新思想的发展演进逻辑,探究科技创新的动力、效应与价值旨归,对新时代科技创新具有重要意义。

一、马克思科技创新思想之“源”:18—19世纪科技实践

马克思坚持科学反映论,认为认识源于客观实践。工业革命、科学发现成为马克思科技创新思想的源泉。马克思亲历第一次工业革命,敏锐洞察到机器大工业带来的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些为马克思科技创新思想的形成提供了感性素材,与此同时,马克思高度关注科学发现。恩格斯在马克思墓前的讲话中指出:“如果什么地方有了新的科学成就,不论能否实际应用,马克思比谁都感到莫大的喜悦。”[1]

19世纪科学发现硕果累累,其中最具影响的莫过于生物进化论、能量守恒和转化定律、细胞学说三大发现。“有了这三个大发现,自然界的主要过程就得到了说明,就归结到自然的原因了。”[2]可以说,科学发现颠覆了人们传统形而上学的认知观,对马克思的思想和观念产生了深刻影响,也为马克思科技创新思想的形成奠定了基础。

二、马克思科技创新思想之“流”:理论渊源与思想演绎

在辩证唯物主义视野中,运动是绝对的,静止是相对的,万物皆流、万物皆变。理论之“流”反映了任何理论都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变”与“不变”的有机统一。既体现了对既有成果的“扬弃”,即在批判地继承和吸收既有的理论成果的基础上,不断发展创新;又折射出理论的动态演化过程,即理论的形成是一个逐步展开与不断完善的过程。

马克思科技创新思想是对既有理论的扬弃,在批判地继承与吸收古典经济学家、工艺学思想家、古典哲学家、空想社会主义者关于科技创新理论的基础形成。古典经济学家亚当·斯密认为分工必然导致机器的改良和发明,从而提高生产率。李嘉图在《政治经济学及赋税原理》一书中指出科技进步与工人奴役的关系。马克思充分借鉴了斯密的分工理论与李嘉图科技进步对人奴役的论述,为辩证地审视科技创新带来的“双刃剑”效应提供了借鉴。让·巴·萨伊、查理·拜比吉、安德鲁·尤尔等科技创新思想对马克思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影响,其中化学家尤尔的《工厂哲学》对马克思的影响较为深刻,马克思关于科技创新目的的相关论述受到了尤尔观点的影响,尤尔认为科技创新的根本目的是为了人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同时马克思亦对尤尔为资本主义工厂制度辩护表达了批判。此外,马克思还借鉴了舒尔茨的《生产运动》、波帕的《工艺学历史》、李比希的《化学在农业和生理学中的应用》等著作的卓见。古典哲学家康德论证了人与科技的关系,他认为人是终极目的,而非手段,科技只是为人类服务的手段,不能将目的和手段相颠倒。黑格尔看到了劳动异化,马克思批判地吸收了黑格尔异化理论的合理内核,进一步指出了科技异化的根源,即科技的资本主义应用。费尔巴哈的机械唯物主义对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科技观的形成也有深刻启迪。空想社会主义者欧文、傅立叶和圣西门的科技创新思想也是马克思科技创新思想的理论来源。圣西门强调科技工作者的利他性,为全人类工作。傅立叶、欧文看到了机器大工业在提高劳动效率的同时,也成为资本家剥削的帮凶,因此,他们倡导建立理想的公社制度,从根本上消除异化。

马克思科技创新思想的形成是一个动态“流变”。随着其革命实践与研究的深入,思想也经历着由萌芽、诞生、初步形成走向成熟。马克思在博士论文《德谟克利特的自然哲学和伊壁鸠鲁的自然哲学的差别》中推崇德谟克利特探索科学、获取科学知识时的科学精神和科学方法,可以看出马克思科技创新思想的萌芽。《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是马克思主义哲学诞生的秘密,为他科技创新思想提供了出发点。在《手稿》笔记本Ⅰ中,马克思论述了科技创新与地租的正相关关系,“随着铁路、轮船等的出现,煤矿的地租大大提高了”[3]。在《手稿》笔记本Ⅲ中《分工》部分,鲜明地指出分工对于提高生产效率的积极意义。1845-1863年,马克思科技创新思想初步形成。从《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开始,马克思全面清算过往哲学,提出建立实践的哲学任务——“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马克思大量引用拜比吉、尤尔等人“工艺学笔记”,从实践唯物主义高度审视科技创新,指出技术创新的同时,一旦与资产阶级生产关系不相适应时,就要变革资产阶级所有制。此外,在《哲学的贫困》《共产党宣言》《政治经济学批判(1857-1858年手稿)》等著作中,马克思初步论述了科技创新的动力与对工人产生的影响,更加明确地指出,当科技创新强大到资产阶级生产关系不能适应的地步时,资产阶级用来推翻封建制度的武器就会对向自身。马克思在写作《机器。自然力和科学的应用》(又称“技术手稿”)(1863)直至《资本论》的完成,马克思科技创新思想已走向成熟,他对工艺学术语已十分熟悉。他继续沿着唯物主义传统开展科技批判,扬弃了贝克曼唯技术论,清算了尤尔为工厂制度辩护的观点,从实证出发考察科技与社会的关系,并揭示了科技创新的本质,即科技创新的目的不是为了减轻工人劳动量,而是为了攫取剩余价值。

三、马克思科技创新思想之“义”:根源动力与双重效应

尽管马克思的著作中“科技”一词出现频率不高,也没有专门论述过科技创新,但其大量的论述中渗透着对科技创新的思考,折射出对科技创新的高度关注。马克思对科技创新的动力、效应以及目的等作了系统详尽的阐述。

(一)资本:科技创新的根源动力

科技创新的动力,即科技创新的推动因素。在人类历史上很长一段时间,科技发展较为滞缓,但工业文明以来,科技如同脱缰的野马迅猛发展。那么,是什么力量推动科技创新?在唯物主义视野中,不仅要考察主体的精神动机,还要追问精神动机背后的物质根源。在追问科技创新的动力时,隐约地看到了在雾霭中的幽灵般的面孔。可以说,科技创新与资本有着紧密的联系,在现实意义上,正是资本推动了科技的进步与创新。资本家资本关系的人格化,“作为资本家,他只是人格化的资本。他的灵魂就是资本的灵魂”[4]。所以资产阶级就意味着资本关系的现实代表。

马克思主要从资本主义基本矛盾、剩余价值以及市场消费需求关系三个层面来剖析科技创新的动力。第一,资本主义基本矛盾的深化是科技创新的现实动力。随着机器的广泛推广和应用,生产规模不断扩大,生产资料亦相对集中。诚然,生产的规模化和集中化提高了生产效率,但也造成了贫富差距的悬殊,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的矛盾日益加剧。资本家为了维护自身的统治,在与工人的斗争中取得主动,往往诉诸科技手段。马克思在《哲学的贫困》中深刻地指出:“自1825年起,一切新发明几乎都是工人同千方百计地力求贬低工人特长的企业主发生冲突的结果。在每一次多少有一点重要性的新罢工之后,总要出现一种新机器。”[5]马克思还引用尤尔评论走锭纺机发明的观点为其佐证,“资本招募科学为自己服务,从而不断地迫使反叛的工人就范”[6]。可见,资本主义基本矛盾的深化使得资本家更加依赖科技,新机器的发明是资本家对抗工人,进一步加强剥削的秘密武器。第二,资本家对剩余价值的追逐是科技创新的根本动力。资本主义推动的科技创新确实满足了人类生存和发展的需要,但必须明确指出,这并非资本关系的根本目的,相反,对于剩余价值的追逐才是根本的轴心。在马克思看来,资本与科技如同一对孪生兄弟,生产是资本实现增殖的首要条件,生产的过程中,科技成为生产的动因,它“是历史的有力杠杆”“是最高意义上的革命力量”。[7]生产依赖于科技创新,资本家对核心科技的掌握意味着资本无限增殖的可能性,将获取更多的超额剩余价值。可见,科技创新与生产扩张、资本增殖呈正相关,科技创新促进生产增长,从而实现资本增殖,相反,资本增殖的现实需要又极大地推动了科技创新。因此,科技创新对于资本家而言具有特殊的地位和意义,产品要想保持足够的竞争力,必须“更全面地应用和经常地改进机器”[8]。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1861-1863年手稿)》中指出,生产部门发明或改良机器的目的是为了缩短商品劳动时间,其采取的举措不外乎两方面:一方面,“可以在一个工作日中占有更大的部分作为剩余劳动”[9];另一方面,用“数量较少的工人生产出的剩余价值比数量较多的工人所生产的更多”[10]。可以说,攫取剩余价值是激发资本家孜孜不倦地追求科技创新的根本动力,机器的改良或新机器的应用意味着生产力的提高,就可以获得超额剩余价值。第三,市场消费需求是科技创新的直接动力。生产和消费是资本增殖的“双轮”。资本为了实现不断增殖就要扩大生产,生产目的为了消费,消费市场决定生产的力度,所以为了实现自身必须不断刺激消费。简言之,生产与消费是资本增殖的两个重要环节,生产为了消费,消费刺激生产。生产扩张依赖科技创新,而市场消费的需求促进生产的扩张,强化科技创新的地位。正如恩格斯所指:“社会上一旦有技术上的需要,这种需要就会比十所大学更能把科学推向前进。”[11]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指出,与人口增长相伴随的是社会对纺织物料的需求,“推动了织布业在数量上和质量上的发展,使它脱离了旧有的生产形式”[12]。这里旧有的形式即工厂手工业,工厂手工业效率低下满足不了社会的需求,必须诉诸社会化大生产,机器的发明与创造为满足要求提供了现实基础。马克思在《资本论》及其手稿中多次提及市场消费需求和科技创新的见解,他强调:“机器劳动这一革命因素是直接由于需求超过了用以前的生产手段来满足要求的可能性而引起的。”[13]反映出市场的消费需求是科技创新的直接动力。

(二)“双刃剑”:科技创新的双重效应

“双刃剑”一词最初由科技哲学家维纳提出,他把科技比作一把“双刃刀”。“双刃剑”体现了科技是一个利弊共存的矛盾体,具有普罗米修斯和弗兰肯斯坦的双重属性,既是推动人类社会发展,点亮人类文明火种的主导力量,又是将人类推进技术困境,演化为与人类相对立、异己的力量的动因。马克思高度关注科技创新的“双刃剑”效应,在其著作中多次阐述科技创新的双重影响。

生产力和生产关系是生产方式的两个方面,科技创新对生产力的发展与生产关系的变革具有重要推动作用。就生产力发展而言,马克思认为科技是解放生产力的巨大杠杆。生产力无疑是生产方式中最活跃的因素,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在马克思看来,“生产力中也包含科学”[14]。科技作为衡量生产力水平的度量尺度,与生产力发展呈正相关。一方面,科技使自然力为人类所用,人类实践活动离不开自然,科技是人与自然的中介。马克思把自然划分为自在自然与人化自然,两者本质的区别在于是否打上科技的烙印。他在《机器。自然力和科学的应用》中指出:“这些自然力本身没有价值。它们不是人类劳动的产物。”“大生产——应用机器的大规模协作——第一次使自然力,即风、水、蒸汽、电大规模地从属于直接的生产过程,使自然力变成社会劳动的因素。”[15]随着科技不断改良与创新,科技对自然的介入亦越来越深。另一方面,科技创新为社会创造巨大的财富。正如马克思所言:“资产阶级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时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16]究其原因,正如他在《1857-1858年经济学手稿》中所强调的:现实的财富创造“取决于科学的一般水平和技术进步”[17]。就生产关系而言,科技与生产关系的变革紧密相关。每当科技取得重大突破时,就会促进生产力的发展,进而重塑生产关系。机器发明引起生产力变革,“并且由此引起生产关系上改变”[18]。马克思把科技看作是推动历史变革的革命力量和有力杠杆,他考察人类社会历史变革时指出,手推磨标志着封建社会,蒸汽磨标志着资本主义社会,没有蒸汽机、珍妮走锭精纺机等科技创新就不可能消灭农奴制。在《1861-1863年经济学手稿》中,他明确指出:“随着一旦已经发生的,表现为工艺革命的生产力革命,还实现着生产关系的革命。”[19]

科技创新造福于人的同时,亦带来科技异化。马克思在《在〈人民报〉创刊纪念会上的演说》中讲到:“在我们这个时代,每一种事物好像都包含有自己的反面。我们看到,机器具有减少人类劳动和使劳动更有成效的神奇力量,然而却引起了饥饿和过度的疲劳。财富的新源泉,由于某种奇怪的、不可思议的魔力而变成贫困的源泉。技术的胜利,似乎是以道德的败坏为代价换来的。随着人类愈益控制自然,个人却似乎愈益成为别人的奴隶或自身的卑劣行为的奴隶。”[20]科技异化主要表现为科技对人的奴役,劳动者从事着简单、重复、单调、枯燥的劳动,“万物之灵长”沦为机器生产线的一颗“螺丝钉”,劳动的满足感与自我实现荡然无存。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批判道:“机器不是使工人摆脱劳动,而是使工人的劳动毫无内容。”[21]可见,新机器的发明与应用并没有使工人在劳动中肯定自己,而是否定自己,不是感到幸福,而是感到不幸,其肉体和精神备受折磨。马克思并没有把科技创新带来异化的根源归咎于科技本身,在《资本论》中,他一针见血地指出:“一个毫无疑问的事实是:机器本身对于把工人从生活资料中‘游离’出来是没有责任的。……矛盾和对抗不是从机器产生的,而是从机器的资本主义应用产生的!”[22]因此,不能因科技创新的过程中产生科技异化而“因噎废食”,而应该消灭资本主义私有制。

四、马克思科技创新思想之“用”:实现人类解放的价值旨归

“解放”英文翻译为Liberation,其与自由(Liberty)同根同源,人类解放意味着人类摆脱必然性支配,自由与幸福度不断递增的历史进程。人类自由的获得包括摆脱自然力、社会关系、旧观念束缚三个方面。因此,离开现实的自然、社会与思想观念的承载与约束,人类解放也就失去了根基。马克思认为,科技创新是人类解放的先决条件,科技“通过工业日益在实践上进入人的生活,改造人的生活,并为人类解放作准备”[23]。马克思将人的发展与解放程度划分成“人的依赖”“物的依赖”及“个人全面发展”三个阶段。原始社会,在生产力水平极度低下的条件下,人类只能依赖共同体,与自然残酷斗争,社会生产和社会交往的空间极其狭小。农业社会,栽培植物和饲养家畜为人类提供了食物来源,促进了定居生活。但由于生产力水平的限制,个体自由在共同体中得到相对发展,但仍受到很大程度的遏制。工业社会,“人对人的依赖”被“人对物的依赖” 所取代。伴随科技创新,人类认识自然的深度与广度加强,并逐步从自然界解放,获得了较大的自由。与此同时,工业社会打破了封建、宗法、田园般的关系,把个体从共同体的束缚中解放,从而使其取得了相对独立的地位。不可否认,相较于原始社会与农业社会,工业社会人的自由度空前提高却又遭遇了新的奴役,即资本的宰制,机器成为与人相对立的异己的力量。只有到了共产主义社会,在科技高度发达的基础之上,才能摆脱“人的依赖”“物的依赖”,实现“建立在个人全面发展和他们共同的、社会的生产能力成为从属于他们的社会财富这一基础上的自由个性”[24]。现实层面,人类解放并不是幻想摆脱必然,而是通过科技手段,深化对必然性的认识,合理利用和支配必然性,更好地认识自然、社会以及人自身,处理好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以及人与自身的关系。人类无论是从自然力、社会关系,还是从思想维度解放,科技都是起着推动作用的革命力量。人类解放是一个永无止境的过程,因此,科技创新对人类解放也是永无止境的过程。

五、结语

荷兰学者舒尔曼认为:“如果不从马克思主义出发来考察技术的发展,那么,任何对技术和未来的研究都将是不完备的。”[25]尽管马克思的科技创新思想主要形成于19世纪中叶,但却超越了时代的局限性,在新时代仍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党的十九大报告规划了科技强国和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目标的蓝图,指出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是现代化经济体系的战略支撑,并对建设创新型国家做出了全面系统的部署。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背景下与奋力实现“两个一百年”的关键期,推动科技创新,实现高质量发展亟需理论指导,而马克思科技创新思想对建设创新型国家具有深刻启迪。首先,正视科技创新的双重效应,既不能全盘否定,又不能盲目乐观。一方面;科技创新不可避免地产生异化,但科技本身并非消极的、异己的力量,它是人类从必然王国迈向自由王国的手段。另一方面,不能陷入技术决定论的窠臼,科技是手段,不是目的,不能颠倒目的和手段,盲目发展科技,挤压人的生存和精神空间。其次,大力提高科技自主创新能力。在当今全球科技竞备日趋激烈的境遇下,大力提高科技自主创新能力,才能赢得发展先机,获取超额剩余价值。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强化战略导向和目标引导,强化科技创新体系能力,加快构筑支撑高端引领的先发优势、加强对关系根本和全局的科学问题的研究部署。”[26]因此,提高科技自主创新能力的不仅是创新型国家建设的内在要求,也是掌握战略主动的现实要求。再次,善用资本推动科技创新。资本造成了过度生产、过度消费,但并不能因此抛弃或否定资本,而应该扬弃资本,合理应用资本,为科技创新注入源源不断的动力。最后,“以人民为中心”是科技创新的出发点与根本落脚点。一方面,人民群众是历史的主体,具有强大的创造力。科技创新依靠人民,知识分子、科学家从群众中来,是科技创新实践活动的主力军。全社会营造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氛围有利于激发人民群众的创新力。另一方面,科技创新成果应该惠及广大人民群众。科技是人类解放的基石,必须建立和完善共享机制,让更多科技成果为人民共享,增进人的幸福和发展。

注释:

[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1年,第592页。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527页。

[3][5][8][12]《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138,627-628,735-736,561页。

[4][21][2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年,第260,463,483页。

[6]《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8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302页。

[7]《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63年,第372页。

[9]《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370页。

[10][13][15][18][19]《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7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年,第558,472,569,501,412页。

[1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732页。

[14][17]《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8年,第94,100页。

[16][20]《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277,775页。

[23]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北京:人民出版社,1985年,第85页。

[24]《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0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108页。

[25]E.舒尔曼:《科技文明与人类未来——在哲学深层的挑战》,李小兵译,北京:东方出版社,1995年,第246页。

[26]《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三卷,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年,第24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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