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煌“斯卡拉”——关于阿巴多指挥的威尔第合唱曲

韩晓波

意大利是歌剧之国，米兰是歌剧之城，不单是因为这里曾经生活着一大批歌剧作曲家，也不单因为有很多经典的西洋歌剧在这里首演，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这里有一家全世界最有影响力的大歌剧院——斯卡拉歌剧院。20世纪，对斯卡拉歌剧院贡献最大的三位指挥家，一是托斯卡尼尼，二是德·萨巴塔，三是克劳迪奥·阿巴多。

阿巴多为人和蔼、厚道，工作起来特别认真，属于那种敏中带憨、大智若愚的类型，人们都喜欢他的学识和风度。阿巴多的指挥曲目极为广泛，不过，他最擅长的领域是两个，一是“先锋派”的现代音乐，另一个是他的祖国意大利的歌剧。

阿巴多指挥意大利歌剧的权威地位，是在他担任斯卡拉歌剧院首席指挥时创下的。那时他留下的一张具有纪念意义的唱片，就是《威尔第歌剧合唱曲集》。这张唱片录于1975年，这一年阿巴多42岁，在事业上已进入如日中天的时候。这张唱片，并不是从他录制的诸多歌剧全剧录音中摘出来“攒”成的，而是一张专门录制的合唱专辑，为的是充分显示一下斯卡拉歌剧院无比完美的合唱、合奏效果。合唱队长是阿巴多的老搭档冈多尔菲，录音师是德国留声机（DG）公司的顶梁柱之一赫曼斯，从演唱、演奏到录音制作，不遗余力，极尽所能。

其中最为脍炙人口的，当推《阿依达》中的大进行曲、《纳布科》中的“希伯来奴隶合唱”、《游吟诗人》中的“吉卜赛人铁砧合唱”。威尔第曾经因为亲人接连病死、创作又遭失败而发誓不再作曲，只是由于不经意地把《纳布科》的剧本扔在桌上时，看到偶然翻开的一页上有这样一句“飞吧，思想，乘着金色的翅膀”（后来成为“希伯来奴隶合唱”的头一句），他才决心重新以音乐为生的。这支歌所表现的英勇悲壮的反抗精神，曾经是意大利人民争取自由独立的象征。而《游吟诗人》中的“吉卜赛人铁砧合唱”，则完全是风趣、幽默、充满生活气息而又需要高难技巧的唱段。《阿依达》中的大进行曲，充分体现出威尔第晚年达到艺术巅峰时的造诣，气魄更为宏大，真可谓“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中段就是著名的小号独奏《凯旋进行曲》。

阿巴多对作品的解释，可以说是既有千军万马的豪放激情，又有深刻、细腻的抒情性，还富有鲜明的意大利民族风格。同时做到这三点，是非常不容易的。它是浓缩了阿巴多歌剧指挥艺术成就的代表作之一，是一张令人百听不厌的名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