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士达、徐荣坤执笔;院史编委会集体讨论
天津是一座有着较悠久音乐文化传统的城市。解放前,这座典型的半封建、半殖民地的城市,既在民歌、民乐、曲艺、戏曲等民族民间音乐方面有着丰厚的基础,又较早地渗入了从古典音乐、宗教音乐到爵士乐等西方音乐文化。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期间,从学界兴起的革命歌咏运动,又先后波及社会各个阶层。
随着天津的解放,不少革命音乐工作者从解放区来到天津,摸索着天津作为全国较早被解放的大城市,应如何开展音乐的宣传鼓动工作,以及应如何开始新中国音乐文化阵地的创建工作。1950年6月17日,根据中央人民政府的决定,新中国第一所高等音乐学府——中央音乐学院在天津正式建立。从此,全国知名的音乐家云集天津,来津演出的中外著名音乐团体经常不断,以工人、学生为主体的群众音乐活动蓬勃发展,音乐骨干和音乐爱好者成批涌现。只过了七八年,就使天津成为当时国内音乐文化活动比较活跃的一个城市。当中央音乐学院决定从天津迁往北京时,天津音乐学院就在这样的背景下孕育和诞生。
1958年,文化部决定中央音乐学院迁院北京。河北省及天津市的有关领导,鉴于上述背景和实际需要,当即与中央音乐学院商定:由该院留下部分师生员工和设备,利用原校址组建河北音乐学院;并从河北保定调厉声、赵森林来津负责接收和筹建工作。中央音乐学院为此将迁院与分院作了全面部署,决定从院级领导到部系、处、科级干部(包括部分工人),以及各学科从教授、讲师到青年教师,共配备121人留在河北音乐学院,作为学校管理和教学的基本力量。其中知名人士有副院长缪天瑞,院长助理孙振,及教授朱世民、许勇三、陈振铎等。同时,还将24名59届附中三年制学生留下。后省市有关部门相继任命了河北音乐学院的领导人员:缪天瑞为院长,孙振为党委书记,刘子华为副院长。同年9月1日,河北音乐学院在七纬路现附中院内正式开学。翌年,大学部迁往大王庄原中央音乐学院院址,从世界各国音乐学院多以所在城市名称命名的习惯做法出发,遂更名为天津音乐学院。
在中央音乐学院留津教师队伍中,以许勇三教授为首的作曲系专业教师班子是最整齐的,和声、复调、作曲、配器等专业的教师一应俱全。其次以吕水深教授为首的声乐系专业教师也是整齐的,男高、女高、男低、民族唱法等教师也是一应齐备的。而器乐系(西洋乐器中钢琴、大、小提琴、管乐还算基本齐全)民乐部分几乎是个空白,只留下了一位陈振铎教授,不久还调到了中央民族学院。天津音乐学院的民乐系是从零开始的,1958年招的民乐学生还不少,专业也有二胡、板胡、三弦、琵琶、古筝、扬琴、笛子、唢呐等之多,在这众多学生亟待上课,嗷嗷待哺的情况下,党委将赵森林同志推向无米之炊的灶前,挑起了这副重担。他到处找米下锅,四处求援,终于使这届学生毕了业,取得了良好的成绩。其中居文郁、王玉芳、何宝泉等留校当了教师,又从河北艺术师范学院调来了金沙、陈重、吉桂珍等教师,教学才算走向了初步正规。前后历经八年,一个完整的民乐系,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地屹立在了天津音乐学院的校园内,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截止目前,它的毕业生分布在全国各地,分配到中央院校做师资的,以及各省、市、自治区和部队文艺团体为业务骨干的,据不完全统计达100多人。
建院伊始,院领导即提出了学院的办学方针:建立一所社会主义的、民族的、具有一定规模并富有河北地方特色的音乐学院。根据这一方针,确定了当时的几项重点工作。
1.教学建制的确立
(1)建院初,本科设作曲、声乐、器乐三个系。
(2)1959年8月,原河北艺术师范学院停办,原美术系改为河北美术学院,原音乐系并入天津音乐学院为师范系(设本科和专科)。
(3)由于附属中等音乐学校基础较好,生源质量较高,可为本科培养充裕的后备生,学院特从人力和物力上给予优先投入,重点建设。后又建立了音乐小学。
(4)1960年5月,原在保定的河北文化学院歌舞班调津并入学院,建立了附属歌舞学校。
至此,学院初步建立了大、中、小学一条龙的专业教学体制。
为办出地方音乐院校的特色,学院在处理普及与提高的关系方面,一直坚持两条腿走路的方针,在保证办好专业教育的同时,积极开办业余教育。建院初三年,学院就开办了业余部、业余小学以及在职音乐干部训练班等多种形式的业余教育,为天津市以及河北省、山西省、内蒙古自治区培养了大批音乐骨干力量。这对于普及社会主义音乐文化、促进音乐事业的繁荣发展,起到了良好的作用。
2.教学方面的基本建设措施
建院初,院领导本着自力更生、勤俭办院、狠抓教学基本建设的指导思想,一手抓师资队伍的建设,一手抓教学规范的建设。
为了扭转师资短缺的局面,学院采取了送出去、请进来的方式培训师资,扩大师资来源。送出去,即是把青年教师送出去进修。当时,在孙振书记的提议和支持下,学院把中央音乐学院附中留下的一个班的24名毕业生全部留校,边任课边学习或到外地进修。此举不仅缓解了师资紧张的状况,而且对学校的发展产生了长远的效益——这个班的学生,后来大部分成为学院的教学骨干力量。请进来,即从兄弟院团和民间请老专家、老艺人来院兼课或带“徒弟”。当时,民乐专业仅有中央音乐学院留下的一名教师。为解燃眉之急,学院从民间调进罗九香、季文义等一批老艺人。他们带的“徒弟”,很快就成为民乐专业的骨干力量。
与此同时,学院还抓紧进行教学规范的建设,仅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就制定了各系科的教学计划,修订了各门课程的教学大纲,编写了30多种新教材。在图书资料缺乏、乐器和器材破旧、经费不足的情况下,学院在经费开支上采取了直接用于教学的尽力保证,非直接用于教学的大力压缩的措施,使教学条件逐年得到改善。
3.实践活动的开展
为加强对师生进行政治思想和文艺思想教育,学院坚持组织师生参加各种社会实践和艺术实践活动。仅全院参加的就有海河建闸劳动、河网化劳动、昌黎菓乡劳动、任丘春耕劳动、技术革命和技术革新活动等。师生们边劳动、边创作、边演出,热情很高。1959年11月组织的师生分别到市内工厂、街道、文化宫/馆等一百余处,参加劳动、演出和文艺辅导,在思想上和业务上取得了较大的收获。
1960年4月17日夜,天津车站南货场失火,全院师生员工火速赶到火场抢救国家物资。因被烧物资中有带毒的化学药品,致使241人中毒。在中央和省市领导的关怀下,在兄弟单位和全市人民的支援下,经过全力抢救,中毒者得以脱险转愈。这一轰动全省市的事件,在院史上留下了光辉的一页。
1958年的“大跃进”和1959年的“反右倾”以及当时的“左”倾思潮,给新生的天津音乐学院也投下了阴影。在办学上的“先上马、后加鞭”、贪大求全的过热思想,忽视了教育工作的客观规律;在教学上强调集体教学,忽视音乐艺术教育特点,造成了教学思想的混乱,影响了教学效果;过多的政治运动和劳动,使正常的教学秩序受到很大冲击,使广大师生在教与学两方面的积极性受到很大挫伤。
1960年底,中央提出了旨在纠正“左”的错误,对国民经济实行“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八字方针。随着这一重要政策上的转变,天津音乐学院也进入了三年调整时期。
1.规模上的压缩与调整
1961年6月21日,河北省文化局制定了天津音乐学院的压缩调整方案:
(1)一批家在农村的干部,回到农业第一线;
(2)一部分学生回农村参加农业劳动,一部分学生被提前分配到有关部门工作;
(3)附属歌舞学校停办;
(4)1962年8月,河北美术学院停办,恢复河北艺术师范学院,师范系又回到河北艺术师范学院。
经过调整,学校还有教职员工228人,学生大学130多人,附中200多人,小学30人。
这一时期,学院领导成员也有所充实加强。除缪天瑞、刘子华仍分别留任院长、副院长外,上级还任命吴兴为党委书记,孟挺为党委副书记,谭思源为党委副书记兼副院长。著名作曲家王莘也曾一度兼任学院副院长。
2.政策上的落实
1962年,为贯彻中央工作会议精神,学院对在“反右倾”斗争中被错误批判的人进行了甄别平反。继之,又为被扩大化错划为右派分子的大部分人摘了帽子。在广州召开的全国话剧、歌剧创作会议后,广大干部和知识分子被摘掉了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帽子,精神上得到莫大宽慰,积极性被进一步调动起来,师生中兴起了钻研业务的新风尚。
3.教学秩序的稳定
在调整中,教育部和文化部颁发了“高教六十条”和“文艺八条”,规定了适合当时情况的关于教育和文化工作的各项具体政策。在贯彻两个条例的过程中,学院领导采取了一些有效措施,使学校的工作努力转到以教学为中心的轨道上来,正常的教学秩序逐步得到了恢复和稳定。
(1)建立了党委领导下的院务委员会,充分发挥专家教授在学校的作用。
(2)各级党政领导开始深入课堂,亲自抓教学质量。
(3)制造了一系列关于教学管理和学生管理的规章制度;原来的教学计划、教学大纲和教材得到了较科学系统的修订和完善。
(4)合理调整了教学、劳动与艺术实践的时间比例,努力保证绝大部分时间用于教学。
4.民族化问题的探索
1963年,周恩来总理关于文艺革命化、民族化、群众化指示的发表,在音乐界引起了一场广泛的讨论。学院各系科也纷纷探索民族化的途径。
(1)全院掀起了学习民族民间音乐的热潮。仅作曲系就先后组成了多个学习小组,分赴河北省唐山地区和平山县蛟龙潭庄,搜集整理皮影音乐和著名民歌手曹玉俭、闫三妮的民歌,学习并抢救宝贵的民间音乐遗产。
(2)学院建立了民族声乐系,探讨建立民族声乐科学的道路,培养民族声乐人才。
5.学术空气的活跃
随着教学秩序的稳定,学院的学术空气也逐渐活跃起来。
1961年6月,学院在天津承办了全国笛子教材会议,并派赵森林同志主持了这次会议,全国范围内的梁培印、王铁锤、谭谓裕、曲广义、陆春龄、冯子存、刘管乐、沈文毅等一大批南北著名的笛子演奏家、教育家与学院的金沙、陆金山、陈重、杨立中等教师齐聚天津,交流经验,切磋技艺,共商教材编写计划。这是新中国成立以来全国少有的一次大规模的艺术教育盛会。
1959年国庆10周年,学院上演的由作曲系创作的清唱剧《海河之歌》及民乐合奏等节目,得到许多专家的好评。
1961年7月,天津市举办了第一届音乐周。学院创作并演出了大合唱《飞鸽颂》等节目。
1962年12月11日,中国音乐家协会在北京举办了全国独唱独奏音乐会,学院选派的沈嘉、曹克恩、缪裴慈、管文宁、董金池、裴家珍等学生的表演引起了强烈的反映。
三年调整时期,是天津音乐学院历史上最好的时期之一。
三年的调整使国家的经济得到了恢复和发展,但“左”的错误思潮并未得到彻底纠正,相反在1963年后还有所发展。
1964年,一场以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即“四清”运动)为主要标志的政治运动,从农村到城市广泛开展起来。遵循上级指示,学院绝大部分师生员工于1964年10月16日到达河北省邯郸地区永年县,参加了近一年的农村“四清”运动。
1965年9月返津后,为探索“教育改革”和“文艺革命”的路子,学院又于11月开始了下乡教学的尝试。先派作曲、声乐两系师生下到河北省昌黎县搞试点;到1966年初,全院各系全部下到昌黎县五里营村,同时运去部分钢琴、图书和器材。师生们住在农民家里,边进行教学活动,边参加劳动和艺术实践。附中也先后下到昌黎县第二中学和徐水县巩固庄中学办学。6月,下乡教学被迫中断,全院师生员工匆促返津,又被陷入了另一场更大的运动——文化大革命。
三年动荡,是对三年调整时期所建立的一套较完整的教学制度的一次破坏,是“左”倾错误结下的一个苦果。
天津音乐学院初创和建设的八年,虽然由于“左”的干扰而走过一些曲折的道路,但因为当时整个社会的风气较好,广大教职工忠诚于党的教育事业,在党的建设社会主义总方针的指引下,其总的走向还是前进的,所以这几年还是取得了可观的成绩。
首先,一所新型的地方音乐学院初具规模,建立了一套专业设备较齐全,从音乐小学、中学到大学本科“一条龙”的专业教学体制。组成了一支由缪天瑞、许勇三、黄廷贵、朱世民、陈振铎、吕水深、胡雪谷、李积初、金沙等一批国内知名的专家教授,陈恩光、康少杰、陈重、郑宝恒、孙从音、廖胜京、杨今豪、徐荣坤、陈继续、王鹏、严正平、丘天龙、毛贞平、周美玉等一大批中青年教师构成的教师梯队。教学规范初步形成,教学设备逐步完善。
其次,在办学方针、教学体制、教学管理以及教学、科研、艺术实践、社会实践等方面,都积累了一定的经验。
八年来,学院为国家输送的各专业毕业生达500多人。这些毕业生分布在全国各地,成为中央、各省、市、自治区文艺团体、艺术院校和文化教育单位的骨干力量。如时任中国音协副主席施光南,内蒙古音协分会副主席蒙古族作曲家阿拉腾奥勒,河北省文化厅文化处处长李江和文艺处处长韩占武成为河北省文化事业的骨干,丁宝金和王超然的琵琶也蜚声国内民乐界,卢俊德(二胡)早已成为河北师范大学的副教授,史兆之(古筝)、李恒(板胡)也分别为中央音乐学院和中国音乐学院的专业教师等,均为这个时期作曲系和民乐系的毕业生。此外,如高燕生、梁茂春、柳谦、杨长庚、袁忱悟等作曲专业毕业生,石惟正、林锡琼、陈蓉蓉、梁少嫣、李寿曾、马子兴、沈嘉、王辉、董惠岩、陈爱国、侯淑华等声乐、民族声乐专业毕业生,王域平、宋国生、赵砚臣、陆金山、王玉芳、范国忠、居文郁、陈云仙等器乐专业毕业生,均已成为有一定影响的作曲家、演唱家、演奏家和教学骨干。
创作、演出和科研等方面也有不少成果。清唱剧《海河之歌》被录制唱片全国发行。院女生小合唱队及其演唱的《我们给猪当保姆》《渔家十二姐妹》,以及施光南谱曲的独唱歌曲《革命烈士诗抄》等节目,名扬全国。小提琴独奏曲《瑞丽江边》已列为保留曲目。缪天瑞的《音乐的构成》、王鹏的《小提琴演奏法》等,是我国较早出版的该专业领域的著述。
学院的各级领导班子虽几经调整,但在坚持正确的办学方向、忠诚于艺术教育事业和发扬艰苦奋斗的精神等方面,却一直保持着优良的传统,这是学院得以发展的重要保证。
学院的教学人员、教辅人员和工勤人员,都全心全意、兢兢业业地致力于音乐教育事业。在天津音乐学院初创和建设的八年历史中,他们都作出了自己应有的贡献。
在“文化大革命”的十年中,天津音乐学院同其他院校一样,经历了一条坎坷曲折的道路。
1966年6月,正在河北省昌黎县和徐水县搞“下乡教学”的院部和附中师生员工奉命撤回天津“停课闹革命”。从此,学院和广大师生员工身处震荡之中。
初期,大字报贴满校园,真假难分,是非莫辩,对于人际关系造成了极大地伤害。
专业复试的招生考试,由于“停止招生”的通知而宣布作废。自此,学院中断招生长达五年之久。
学校的正常秩序悉遭破坏。党政领导干部,除少数例外,几乎都被揪了出来。谭思源——这位从1961年到1963年任学院党委副书记兼副院长,并早已调任河北省文化局副局长的老干部,首先被从保定揪到天津批斗;不久,党委副书记孟挺、副院长刘子华也被揪斗;一大批中层干部随之被株连。就连德高望重、无党无派人士的院长缪天瑞以及一大批教授、讲师,也都被扣上“资产阶级反动学术权威”等帽子而遭揪斗。
据不完全统计,在“文革”初期,被揪斗、被冲击、被大字报点名揭发批判的教职工,竟占全院教职工的百分之九十以上。
1967年3月,学院内部实现了所谓的“大联合”,成立了院“革命委员会”。不久,军宣队进驻“支左”。8月,浩浩荡荡的工宣队进校,开展了所谓“清理阶级队伍”的运动。许多人被立案审查,教师、干部的所谓“大、洋、古、封、资、修”的书籍、乐谱,被勒令限期上交封存。
1969年秋,一批包括年老体弱的干部、教师在内的50多名教职工被送到天津南郊区大苏庄“五·七”干校接受“再教育”。其他师生也以战备疏散之名去河北省徐水县巩固庄继续进行“斗、批、改”。
1970年春,下放“五·七”干校和去徐水的教职工又共同去天津西郊区“104”干校,边劳动,边继续搞运动。
1970年夏,有16名教职工及其家属,被疏散(实际上是被清理)到天津郊区农村落户。
9月,“四人帮”在天津的亲信王曼恬在江青的指使下,强行解散天津音乐学院、河北艺术师范学院和天津戏曲学校,同时从各校只抽调一小部分教职工另建“天津五·七艺术学校”,其目的是要为全国各艺术院校树立一个“样板”。大部分教职工因为不符合所谓参军的条件,有的重新被送回大苏庄“五·七”干校(即所谓“二进宫”),大多数教师、干部被打发到工厂或普通中学。经过全院广大教职员工惨淡经营,辛勤耕耘建设起来的天津音乐学院,就这样被“四人帮”的黑手活活扼杀了。
“天津五·七艺术学校”是一所综合性的艺术学校。它依照当时“样板团”的模式,组织机构按解放军建制,校长、政委、副政委由解放军干部哈斯乌拉、康庆辰及苏鸣担任。后又增加了两名地方干部——陈因和赵珂,分别担任副书记和副院长。
“五·七”艺术学校于1970年夏从初中毕业生中招收了第一批新生,按专业性质把学生划分为音乐、美术、戏曲、舞蹈四个连队,其中音乐连学生75人,教师25人,学制为五年制。“五·七”艺校虽然名为文艺学校,但实际上招收的学生都是“文革”期间的初中毕业生。
1972年7月,天津市文化局恢复天津戏曲学校,“五·七”艺校中的戏曲连转入天津戏曲学校;同时,舞蹈连转入天津歌舞团;美术连迁到原河北艺术师范学院(天津市河北区天纬路2号,现天津美术学院院址)上课。
1973年,“五·七”艺校更名为天津艺术学院,同时恢复建立了附属中等艺术学校。原校长哈斯乌拉、政委康庆辰重返部队。李麦被任命为院长兼党委书记,陈冬至、高镜明为副书记兼副院长,缪天瑞、赵珂、刘子华为副院长。此时,学院包括音乐、美术两部分。音乐方面设声乐作曲、器乐两个系,美术方面设绘画、工艺美术两个系。全院共有学生402人,其中音乐本科生126人,附中学生110人,本科教师147人,附中教师39人。从1973年起,天津艺术学院开始招收“工农兵学员”。根据“学制要缩短”的精神,各专业学制均为三年(有一届作曲专业的学生仍学四年)。
1975年张森林被任命为院长兼党委书记。原党委书记李麦改任顾问。这时,又一批工宣队再度进驻学院。在“批林批孔”、“学朝农”(指朝阳农学院)、“评法批儒”以及“反击右倾翻案风”等一系列运动中,学院被迫贯彻“学朝农”、“开门办学”和“结合战斗任务组织教学”等指示,系的建制被取消,组成了以年级为单位的三个演出队。
1976年1月8日,周总理逝世,全院师生员工处于极度的悲痛之中。不顾“四人帮”的禁令,师生们自发举行悼念活动,表达对人民好总理的怀念和哀思,蕴含着对“四人帮”倒行逆施的无比愤懑。
7月28日,唐山大地震波及天津,学院教学楼严重受损,一切以抗震救灾为中心,教学活动处于停顿状态。
9月,毛主席逝世,又一次使全院师生员工陷入无比悲痛之中。
从1970年9月到1976年9月这段时期,由于仍然处于“文革”的动荡之中,在“极左”路线的支配下,形势极不安定。因此,虽然恢复了招生和教学活动,但是学校无法按教育规律办学,始终未能建立起正常的教学秩序。在具体的教学内容上,则被强调“以阶级斗争为主课”、“以样板戏为主导教材”;在教学方式方法上则被强调“开门办学”、“结合战斗任务组织教学”等等,所以教学质量明显下降。
但是,由于广大干部和教职员工出于对音乐教育的事业心和对祖国对民族的责任感,在非常困难的条件下仍然勤奋工作。很多教师冒着一定的风险,在教学过程中采取了一系列机智的对策和措施。例如,有些教师将优秀的古典艺术歌曲及民族民间歌曲去掉歌词后,作为练声曲及视唱练耳教材供学生学习;有的教师利用批判“纯音乐”运动,乘机给学生分析学习了中外古今名曲;有的干部和教师以“结合战斗任务组织教学”为名,带着一批学生到电影制片厂为科教、新闻片以至故事片写作音乐,进行了理论联系实际的创作锻炼;有的干部和教师借着和工人一起“评法批儒”编写教材和书刊的机会,放手师生查阅学习了大量的文献资料等等。同时,经过多年蹉跎坎坷历程的工农兵学员,大多数也充分体会到学习机会来之不易,虽然专业基础不够扎实,但还都在努力学习。因此,各专业也都培养出了一些学业较好的学生,他们已经成长为当前不同岗位上的业务骨干。其中有些学员,如田青、姚盛昌、杨雁行、韩艾、林金元、艾维新(努斯莱提·瓦吉丁)、李青等,经过进一步的学习和深造,目前已成为全国知名或具有一定知名度的学者、教授和表演艺术家。
天津音乐学院在创建阶段经历了曲折,“文化大革命”十年中的历程则是艰辛备至,经受了停、撤、合、分的坎坷历程。粉碎“四人帮”,结束“文化大革命”,社会形势为学院的稳定与发展提供了有力的客观条件。
粉碎“四人帮”,标志“文化大革命”结束。随着拨乱反正的不断深入进行,学院清理和昭雪了一大批冤、假、错案,知识分子政策不断得到落实。“文革”中被遣散的大部分教师陆续回到原专业教学岗位,教师职工的主人翁责任感和工作积极性得到尊重和发挥。
1977年国家恢复了高等院校招生考试制度,为提高教育教学质量、建立正常的教学秩序奠定了基础。学院恢复了系的建制,结束了以年级为单位的演出小分队建制。同时,对学制也作了相应的调整,除作曲系本科为五年制外,其他各系本科均为四年。
1977年至1979年的三年中,学院主要负责人的变动更迭频繁。1978年由孟挺接替张森林担任党委书记,1979年又由高镜明担任学院领导小组组长,孟挺和缪天瑞任副组长。由于学院过去长期受“四人帮”在津党羽王曼恬等人的控制,受毒害和影响较深,粉碎“四人帮”以后的几年中,学院内部“揭、批、查”的任务非常艰巨,因此学院的恢复和重建工作进展比较迟缓。
1980年经国务院批准,正式恢复天津音乐学院。这样,天津艺术学院就分开为天津音乐学院和天津美术学院两所学院。国务院的这一决定,使学院的广大师生员工感到无比欢欣鼓舞。
这时,上级领导机关对学院的领导成员也相应地进行了调整,任命黎砂为党委书记、吕国忠为党委副书记、副院长,恢复缪天瑞为院长,任命赵珂及中年教学骨干陈继续为副院长。1981年又重新任命张森林为党委副书记、副院长。这些同志在任职期间继续做了大量关于落实政策、恢复重建教学秩序、为部分中青年教师培训补课和恢复教师评定职称等多方面的工作,为学院的恢复重建作出了贡献。
从1982年始,学院领导成员中赵珂、黎砂、吕国忠相继离休或调离工作,张森林退居二线任顾问。1983年中共天津市委调任朱化民为学院党委书记。接着,上级领导机关又任命杨今豪为代理院长,陈继续、徐荣坤为副院长,乔鸿第为党委副书记。至此,学院党委及行政领导班子得到了健全和加强,为学院的进一步发展提供了良好的组织保证。
1983年初,城市改革的春风迎面吹来,高等教育旧体制的弊端已显露出不适应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端倪。长期以来,学院单一培养面向舞台的本科生与研究生的办学方向,已不能完全适应社会对音乐人才多方面的需要。1983年3月,学院领导邀请专家教授以及有长期教学和管理经验的教师和干部,认真回顾了建院以来办学的历史经验与教训。归纳起来,主要有如下几点:
1.学院“育才”必须适应社会“用才”的实际需要。学院的专业设置和培养人才的数量、质量、规格、层次必须做出与社会实际需要相适应的调整。
2.办学必须遵从音乐艺术教育自身的特点和规律,要从小培养、抓早、抓好。作为地方音乐院校,还应充分注重音乐艺术人才的“再生产”,即应为社会培养质量合格、数量足够的音乐教育的师资,并有计划地培训提高现有的音乐师资。初等、中等音乐艺术教育的普及与提高,将为音乐艺术的尖子人才的产生奠定坚实而广泛的社会基础。
3.贯彻理论与实际相结合、普及与提高相结合的原则。以往过分强调以实践为重点的“开门办学”和关起门来办教学的做法,都带有一定的片面性,无助于人才质量的提高。要以改革的精神探索出一条培养人才的优化途径和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
学院领导依据上述指导思想,制订了新的办学方案。这一方案得到了上级领导的支持和鼓励。为实施办学方案,学院领导与多主管部门采取了一系列改革与调整措施。为适应社会需要,本着基础厚一些、知识广一些、毕业后适应性强一些的精神,学院的教学体制作了较大的改革与变动。1983年恢复重建了师范系(1982年已开始招收师范专业学生,但未建系)。同时,在各系科实行了多层次、多规格、多种形式办学,既要办好本科、专科(含干部专修科)、附中,同时还要办好夜大学、函授部、课业小学和业余部。至1985年,学院初步恢复和重建了“研究生、大、中、小一条龙”和“专业、业余、函授三并举”的教学体制。
1984年后,学院的招生与分配是立足本市又有比例地面向全国(尤其是华北地区多省)。为使培养与需要紧密衔接,有些专业采取了定向招生、定向培养的办法。同时为充分发挥我院师资与设备的潜力,还采取了和其他省市尤其是边远少数民族地区协作,通过各种方法为这些地区培养所需的音乐人才。尤其是我院附中“文革”前即设有西藏班,复校后又陆续举办了西藏班、新疆班、内蒙班。为此,天津市政府给学院颁发了“民族工作先进单位”的锦旗。
办学指导思想的转变,新的办学方案的实施,使天津音乐学院展现出一派生机与活力。至1985年学院本、专科在校学生340余人,附中学生137人,夜大学学生29人,函授部学员500余人,业余部学员500余人。此外还办起了课余小学,招生25名。经过三年的努力,学院办学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均有明显的改善与提高。由此,学院走上了稳定发展的道路。
为使办学指导思想和新的办学方案得以有效实施,又鉴于一些系、部、处的领导相继离退休,1983年学院党委根据中央提出干部队伍要逐步实现“四化”(革命化、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的要求,调整充实了系、部、处级领导,使得一批中、青年骨干走上了领导岗位。几年的办学实践证明,这些同志在学院的稳定发展中作出了可喜的贡献。
1985年上级领导机关任命中年教学骨干石惟正为副院长,以加强教学领导工作,1986年底调来刘联舫任副院长,以加强后勤管理工作。
学院自1985年3月至1986年3月,按照天津市委的要求和部署,较好地完成整党的各项任务。通过整党,广大党员普遍提高了对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方针、政策的理解,增强了与党中央保持一致的自觉性,明确了各项业务工作的指导思想,使我院党的工作重点自觉地转移到以教学科研为中心的轨道上来。在贯彻落实知识分子政策的同时,几年来党委十分注意吸收和发展知识分子入党。1983年至1986年共吸收57名知识分子入党(其中教师干部职员29名、大学生28名)。整党后期,中央整党指导委员会派驻华北地区巡视组副组长程之平来院视察,对我院整党工作给予了较高评价。
改善与加强思想政治工作也是贯彻办学指导思想,落实办学方案,调动教职工和学生积极性的重要环节。学院党委始终注意在改善中加强思想政治工作,这在整顿校风、校纪,维护和巩固安定团结方面发挥了明显作用。为此,党委书记朱化民同志代表学院出席了1987年在京召开的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
学院在办学中还十分注意发挥群众团体和民主党派的积极性,学院重大事宜都要事先征求群众团体、民主党派的意见,事后也要及时通报,以求得和衷共济,团结一致。1986年底,工会顺利地实行了换届。之后,五个民主党派完成了领导成员的更换与调整。
“文革”中和1981年前留校的青年教师,因历史原因需要补课。学院采取了在校办补习班、脱产进修、单科进修、考取在职研究生等多种办法进行了培训提高。绝大多数青年教师都能圆满地完成教学任务,其中有些已成为教学、创作、表演的骨干。
自1980年以来,教师职称评审与聘任工作的开展,调动了教师的积极性,并促进了教学、科研、创作、表演水平的提高。学院及附中当时共有教授15人(含离退休8人),副教授47人(离退休10人),高级讲师1人,讲师126人(含离退休9人),助教74人,基本上已形成比较合理的教师队伍梯队。
1980年国务院批准我院有权授予硕士和学士学位。自1981年以来,学院各系已培养学士学位毕业生164名。其中分配在各艺术团体工作的韩宴庭(小号专业)曾被选拔参加第22届国际小号演奏比赛;张天宇、任丽虹、刘月明、张志强、刘向群、毕俊立、马金槽、祈菱蕙、张秀岭、宫晨等均曾在全国或省市范围的演唱演奏比赛中获得较好名次。作曲专业学士学位毕业生伍嘉骥、布尔古德以及干部专修科毕业学员王宪、晓其、刘子林、侯文菊、杨屹、肖南、陶然等都在各自的岗位上作出了较出色的成绩,或在全国或省市范围的演唱、演奏比赛中获得较好的名次。1982年以来,学院还培养了作曲与作曲技术理论、音乐学、管弦乐器演奏艺术、民族乐器演奏艺术硕士学位研究生12名。硕士生韩宝强当时考取了国内唯一的音乐学专业博士生。硕士生姚盛昌留校任教,1988年被破格聘任为副教授。他们已成为当时高等音乐教育界中新一代的中坚力量。
这几年来,附中也为学院培养了一大批后备力量,其中宋飞(二胡专业)、范伯芳(古筝专业)、刘玉婉(民族声乐歌唱专业)、孙雅芳(民族声乐歌唱专业)在学时还均曾在全国或省市范围的演唱演奏比赛中获得过较好的名次。
为加强专业队伍建设,促进教学水平的不断提高,学院当时积极派送有为的青年教师和学生去国内兄弟院校进行深造。此外,还曾继续派出公费及自费留学生10余人分赴美、奥、日、挪、澳等国留学深造,以期取得更大的成果与收获。
1985年中央发布了教育体制改革的决定。据此,学院进一步修订了教学计划,全面加强教学工作的管理与改革。自1985年始,学院试行学年学分制,增设《美学初阶》《名画欣赏》《近现代和声手法》等三十多门选修课,为调动师生教与学两个方面的积极性,为使学生开拓知识面,增强适应性创造有利的条件。同时,严格了考试、评分、考勤等环节的管理,对毕业生的毕业创作和毕业论文的写作与答辩做出了较为严格的要求。这些措施对提高教学水平都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其后,学院及附中更进一步研究和采取有力措施,在不断提高学生专业技巧技能的同时,大力提高学生文化水平与理论素养,以使学生得到更为全面的发展,增强学生毕业后就业的适应性。对教师,尤其是对广大中青年教师,则要求实行学院制定的《教师规范》,教学相长、精益求精、身体力行、教书育人,学院领导经常深入课堂观摩考察教师教学情况,教师定期举行演唱、演奏汇报及论文宣读活动,学生定期举行学习汇报演唱、演奏及新作试唱(奏)会,以求活跃院内学术空气和提高师生教学科研质量和素质。
近十年来,学院在音乐创作方面取得了可喜的成绩。作曲副教授鲍元恺、音乐文学副教授张俊作曲作词的少儿歌曲《献给志新阿姨》(1979年)、合唱《景颇童谣》(1986年)以及作曲副教授唐朴林的民族器乐独奏曲《横琶尺八传乡情》(1985年)均曾在全国范围的作品比赛中获得较好的名次。高燕生副教授的民族器乐合奏曲《凡工错》(1987年)曾在首届海内外江南丝竹赛中获得作品二等奖。鲍元恺副教授、张俊副教授作曲作词的合唱《四季》曾获天津市1980年度作品比赛一等奖;冯国林副教授的独唱歌曲《我家住在杨柳青》曾获天津市1986年民族声乐比赛作品一等奖。此外,丁辛、冯国林、宋国生集体创作的《黄水滔滔寄深情》,张俊的歌词《津城美》,鲍元恺的大型管弦乐曲《交响诗——献给引滦英雄》,鲍元恺作曲、张俊作词的《景颇童谣》,姚盛昌、王超然的琵琶协奏曲《渤海三章》,唐朴林的民族器乐独奏曲《秦筝忆故人》,冯国林的《我家住在杨柳青》等作品均曾先后获得天津市鲁迅文学艺术奖金及优秀作品奖,在社会上有较大影响。
表演水平如何,是音乐艺术院校整体教学水平的一个重要标志。学院诸多方面的工作均应促进表演水平的提高。十年来,学院努力于抓小、抓早、抓好、兴附小、办好附中;举办业余部,以待收获;努力于扩大招生面向,以聚集基础好、素质高的学生;努力于邀请国内外名家来院教学或辅导,或就教于国内名家门下;努力于给学生创造艺术实践的条件,如举办独奏、独唱、重唱、重奏音乐会,毕业演唱、演奏音乐会,大型综合音乐会,“音乐会演出周”“冬季系列音乐会”以及和音协等单位共同举办多届“春芽奖”幼、少儿音乐演奏比赛等活动,以提供多种机会,使师生得到锻炼与提高。
十年来,尤其是近些年以来,学院师生在国内举办的各项演唱、演奏比赛中,获得了一定的成绩。其中附中教师厉振伦及学院青年教师曹晓青分别在“全国大提琴比赛”(中年组)及“全国首届青年手风琴邀请赛”中荣获一等奖。青年教师韩艾、赵振岭(两人均为声乐专业)、于荣海(大提琴专业)、刘美丽(琵琶专业)都曾在全国范围性质的演唱、演奏比赛中获得较好的名次。在天津市举办的多种演唱、演奏比赛(例如“天津市音乐节”,“天津市‘新人月’声乐、器乐比赛”等)中,学院及附中师生韩艾、白海波、杨海燕、赵振岭、张玉敏(以上均为声乐专业)、刘尊海、赵蕾、霍红(以上三人为二胡专业)、王丽韫(琵琶专业)、范伯芳(古筝专业)、李小科(长笛专业)等均曾荣获一等奖,其中有的还曾多次蝉联桂冠。这些师生已成为天津市音乐表演力量中的一支强有力的新军和骨干。以民族器乐系中青年教师为骨干的演出代表队,1987年先后参加“全国广东音乐比赛”及“海内外江南丝竹比赛”,均曾荣获二等奖。他们在学习、继承发扬民族民间音乐遗产、振兴民族音乐的活动中作出了一定的贡献。
十年来,学院为繁荣学术研究,浓化学术空气等方面尽了很大的努力和做了许多有益的工作。例如:1981年学院与中国音乐家协会天津分会联合举办了“巴托克研究学术交流会”,全国数十名专家学者参加了会议。这是我国第一次较系统地专题研究西方现代音乐创作思想和技法的一次学术盛会,对我国专业音乐工作者了解和借鉴西方现代音乐文化具有一定的影响。会后编辑出版了论文集和译文集,在国际文化交流方面也作出了一定的贡献。
1986年,首次全国性的“美国音乐研讨会”在学院举办。来自全国音乐学院、艺术学院和师范院校音乐系等80余名代表和5位美国专家参加了会议。会议期间共举行了9次学术报告会、4场专题音乐会。会后成立了“美国音乐研究会”(属中国音乐家协会理论委员会的一个学术组织)。肖淑娴教授任顾问,许勇三教授任理事长,蔡良玉、王晡分别任秘书长和副秘书长。秘书处设在学院音乐研究所内。
1987年10月,由学院和《音乐研究》编辑部共同发起,在学院举办了首次“苏联音乐研讨会”。来自各音乐院、系的代表50余人参加了盛会。苏联莫斯科音乐学院教授巴拉晓夫专此发来了贺信。会议期间,成立了“苏联音乐研究会”。
1988年冬受文化部的委托,在学院举办了“全国二胡教学教材研讨会”。
以上一系列大型学术会议在学院举办,开拓了师生的学术视野,促进了学术思想的活跃和学术研究的开展。
一批教材专著的出版促进了教材的更新和教学水平的提高。如缪天瑞教授的《基本乐理》(1979年出版);赵砚臣教授的《二胡训练基础》(1977年出版)、《怎样演奏二胡》(1978年出版)、《广东音乐高胡技法》(与甘尚时合著、1982年出版);宋国生教授的《二胡演奏艺术》(1982年出版);郑宝恒教授的《扬琴新技法及曲选》(1986年出版);景霑教授的《音乐英语会话》(1986年出版);王士达副教授的《文艺学常识》(1986年出版)、《多门艺术的特征》(1987年出版);陆金山副教授的《笛子自修教程》(1987年出版)等等。译著有许勇三教授的《大型曲式学》(1982年出版)及罗炳康副教授的《论西方的三种和声体系》(1987年出版)等等。
由于学术研究的活跃,涌现了一批批学术研究的成果。仅1985年一年,学院内教师在国内外刊物上就有33篇有较高水平的论文发表,并出版了四本专著。十年来,在学院教师所发表的论文中,许勇三教授和他的研究生、助手所写的有关巴托克创作研究的论文,以及徐荣坤教授所写的有关我国民歌研究的若干论文均具有较高的学术价值和较大的影响。
在器乐改革与研制方面也取得了不少新的进展。王志坚副教授(国际单簧管协会中国负责人)对单簧管咀子的制作和工艺进行了成功的改革。他的论文《单簧管咀子的风口设计》在国际单簧管协会刊物上发表。陈明德副教授在小号咀子制作与改革以及铜管乐器活塞润滑油的炼制等方面的研究都取得了较高水平的成果。陈重教授研制的九孔陶埙,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国际台用38种语言向世界介绍了这一成果,并拍制了电视片《古埙新声》,发行到50多个国家。陆金山副教授成功地研制了平均律十二孔陶埙之后,并在全国首创研制成鸳鸯埙,1986年获全国第二届发明展览银质奖。其它如宋国生、郑宝恒教授、杨立忠、范国忠副教授在鹅形四弦琴、扬琴、笛子、唢呐等民族乐器的改革与创制上也都取得了可观的成绩。
为加强科研工作,学院于1985年经市高教局批准,成立了音乐研究所。研究所下设民族音乐、外国音乐、音乐教育、编译四个研究室和学报编辑部。学报刊名《音乐学习与研究》(季刊)先后已出刊16期。
学院十分重视艺术实践与社会实践。在排除种种干扰与形式主义的同时,有计划、有目的地加强实践环节。艺术实践列入日程,本着集中与分散相结合的原则有计划地进行,并使尽可能多的学生有舞台实践的机会。社会实践则本着有序有效、就近就便、双向服务的原则,已坚持数年,对学生的健康成长起到了良好的作用。现已规定每届二年级学生必须参加去农村、工厂、部队的社会实践二至四周。具体负责社会实践组织工作的学院团委,1987、1988两年连续被团中央评为“社会实践先进团委”。
经过几年的探索,学院已初步形成了如下安排:一年级军训、二年级社会实践、三年级艺术实践、四年级毕业实习或创作、表演实践的有效途径与渠道。
为有利于改变以往封闭而僵化的办学模式,及时吸收和借鉴国内外新鲜的先进理论、设备和教学内容与方法。近几年中,学院与国内外加强了文化交流。在国内则借他山之石以攻玉,邀请名家来院讲学或授课,如中央音乐学院蓝玉菘教授、沈湘教授、周广仁教授、韩里教授、杨儒怀教授;上海音乐学院谭抒真教授、周小燕教授、钱仁康教授、赵晓生副教授等等,都曾来院作过学术报告或进行教学。
应邀来院讲学或表演的外国音乐教授或专家主要有联邦德国莫扎特音乐学院声乐教授布克斯和古玉特,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音乐博士齐佩乐教授和巴克斯特教授,奥地利小提琴家华尔托·克拉享斯,美国大提琴家巴克泽克,英国伦敦钢琴家大卫·帕克豪斯,大提琴家艾琳·克鲁克斯福特及小提琴家休比,澳大利亚理论家巴特尔教授,日裔联邦德国籍手风琴家御喜美江等。这些国外同行的到来,有的通过讲学,增长了师生的见闻和了解世界乐坛的动向;有的通过演出,使师生们了解了不同国家和不同学派的演唱演奏水平和风格;有的通过教学,促进了教材、教法以及乐器设备的更新改进和演奏水平的提高,如御喜美江的来院短期任教,不仅把“185自由低音手风琴”从国外引进学院专业教学,而且还带来了大量新的手风琴教材。由于对这种新型手风琴演奏技能技巧的熟悉掌握,在1988年全国手风琴比赛中,学院派出的6名学生分别获得一、二、三等奖,这是学院加强对外交流后的明显成果之一。
几年来,学院院系领导曾分别对美国、阿尔及利亚、突尼斯、日本、澳大利亚等国的音乐教育的历史与现状进行了考察,并与美国费城艺术大学表演艺术学院、马里兰州汤森大学艺术学院、澳大利亚墨尔本大学音乐学院建立了姊妹院校关系。1988年又从日本引进高档电子琴的教学,由日本雅玛哈音乐振兴会派来教师任教,已开设师资培训班及少儿即兴作曲班。
十年来加强国内外学术交流的结果,已初步改变了学院以往封闭闭塞的办学状况,促进了教学水平的提高,并且已建立了与国内外音乐院系团体交流的渠道,为今后这一方面工作的进展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学院提高教学水平、实现培养目标,要靠学院各部门、多方面的共同努力。也可以说,培养目标的实现是学院各部门、多方面努力奋斗的综合效应。
十年来,学院不仅在改善和加强行政管理、提高工作效率方面制订了一系列规章制度,以优化环境、实现办学方案,而且在与提高教学、科研、创作、表演水平的相关方向,也作了许多努力并取得不少新的进展。
学院图书馆虽起步较晚,旧藏不多,但经过“文革”前八年时间的努力,也已初具规模,基本上可以满足当时教学、科研的需要。“文革”浩劫中,由于有关人员的履职守则,所藏中外图书、乐谱、音响资料均幸免焚砸之灾,得以完璧。十年来,在改革开放的形势下,经过有关人员的努力,目前学院图书馆已有藏书近10万册,其中中文书籍58000册,外文书籍37000册,中外期刊211种,唱片20000余张,录音磁带10000余盒,录像带200余盘。图书馆下设阅览室、教师资料参考室、欣赏室等。
经过近几年的努力,学院电化教学室已初具规模,可制作和提供教学、科研所需要的音像片。由于配置了地面卫星接收天线两台,可及时获得中外卫星播放的种种音像资料。电化教学部门在为教学科研服务方面已作出了一定的成绩。
学院后勤部门在为师生员工的教学和生活服务方面近年来也作出了很大的努力。食堂实行承包制,学生住宿公寓化,修建了运动场、美化了校园,建成专家招待所及餐厅,并将原礼堂改建为音响效果更好的音乐厅。这些建设都为学院教学与生活秩序的正常进行和发展,起到了良好的保障作用。
在天津市领导的支持关怀下,十年来学院基建方面也有较大的发展。1982年建成3200平方米教职工宿舍、800余平方米的食堂和高大宽敞的取暖锅炉房。1985年加固维修了教学大楼和琴房,建造了新的男女浴室。1986年又新建教职工宿舍近10000平方米,使206户教职工的居住条件有了不同程度的改善。1987年为改善学生居住条件,市政府又拨款新建学生宿舍2400平方米。7600平方米的教学大楼已完成全部设计,正待开工兴建。3000平方米的图书馆楼也正在计议中。上述两项主要的基建项目若能顺利完成,势必极大地改善办学条件,这将对把天津音乐学院办成为华北地区的音乐教育、科研、创作、情报资料中心起到极大的推动作用。
天津音乐学院自创办以来,已达“而立”之年。三十年来,虽励精图治、艰辛跋涉,有所发展进步,取得了一些成绩,但要办成一个具有自己风格特色的高水平的音乐学院,还得跋涉一段很长的路程。天津音乐学院的全体干部和广大师生员工们,正在从天津和华北地区的实际出发,尽量发挥自己的优势,借鉴兄弟院校乃至国外音乐教育的先进经验,立足现实,面向未来,在今后不断改革、不断竞争中使学院走上更加广阔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