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甜雨
(南京理工大学公共事务学院,江苏 南京 210094)
早在2000年,我国就已经到达了老龄社会标准。[1]据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截至2019年年末,我国60周岁及以上人口为25388万人,占18.1%;而65岁及以上人口达到了17603万人,占12.6%,应对老龄化已经上升为国家战略。《中国发展报告2020:中国人口老龄化的发展趋势和政策》预测,到2022年前后,我国65岁以上人口将占到总人口的14%,老龄化程度比预想的严重得多。
在人口老龄化加速的同时,我国的城镇化也在快速发展,这就导致拆迁安置社区日渐增加。作为农村向城镇转变的拆迁安置社区,人们的角色身份以及居住形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拆迁安置社区养老面临着留守老人众多、中青年人口外流、家庭养老负担重、社区养老模式不健全、传统家庭养老失衡等很多养老问题。[2]
2020年疫情之后,“互联网+”的模式大量普及到各行各业,很大程度上让人们的生活更加便捷。在人口老龄化和城镇化同步发展的大背景下,基于“互联网+”模式,优化拆迁安置社区的养老服务,建立专业化的平台,运用智能化的手段,充分整合利用资源,很大程度上可以提高安置社区养老服务的效率和质量,为老年人创造更加安稳幸福的晚年。
拆迁安置社区具有其特殊性。它不属于农村,也不属于城市,是农村向城市过渡的中间状态,它是城镇化的结果。居民的身份角色、生活方式都发生了改变,但是享受到的养老服务现状依旧是滞后的,养老资源依旧是短缺的。
拆迁安置社区老年人口比重比较高,正是由于城镇化的进程,导致中青年人口外流现象严重,很多老人是留守老人。另外,拆迁安置社区的老年人之前的身份几乎是农民和工人,主要工作就是种地或者工人,很少人去关注社区养老服务内容,更不用说服务的质量了,他们对社区的养老服务没有抱有过多的需求和期望。因此,从养老服务的对象来看,拆迁安置社区的养老服务对象具有服务人口基数大、自身养老需求不足的特点。
拆迁安置社区的养老服务面临着人员匮乏的现状,很多拆迁安置社区规模较小,服务人员仅个位数,与老年人的数量形成鲜明的反差。除此之外,社区养老服务人员很少是接受过专业培训的,一般由社区的工作人员兼任,可能随着社区工作的年限的增长,他们具有一些基本的养老服务的经验和常识,但并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养老服务的培训,缺乏专业的养老服务的知识和技能,只能提供简单的服务。因此,从养老服务人员来看,拆迁安置社区养老服务人员具有人员匮乏、非专业性的特点。
一般养老方式主要分为居家养老、社区养老、机构养老三种。但在拆迁安置社区,绝大多数的老年人的养老方式会是家庭养老。对于机构养老,少数的老人会选择敬老院养老,但雇佣保姆或者购买老年服务非常少。除了“养儿防老”的传统观念影响下,老人们对社区养老没有相关意识和认知。但随着少子化、人口流动、家庭结构的变化,家庭养老遭受着冲击,面临着失衡。[3]而社区的养老方式较为单一,且项目覆盖面很窄,主要包括医疗、健身、娱乐等,且社区针对养老服务宣传不力,加上老年人信息闭塞,很大程度上抑制了老年人接受养老服务。此外社区养老服务并未设立专门的养老服务平台,对老人的基本情况不太知情,缺乏整合养老资源的能力,导致养老服务效率低下、程序繁琐。因此,从养老方式来看,拆迁安置社区里的老人面临着家庭养老失衡的现状,并且社区养老服务尚不完善——具有类型单一、宣传不力、效率低下的特点。
2020年初,一场始料未及的疫情打乱了人们的生活节奏,人们由于疫情影响了正常的工作和生活。人们不得不利用“互联网+”,在线上完成工作、学习、购物等事项。虽然这些“互联网+”的模式,在疫情开始前就存在,但是在原有线下工作生活方式受到制约时,“互联网+”的重要性不言而喻。[4]在养老服务中,引入“互联网+”的模式,促进互联网和社区养老服务的有机结合,从而提供更加多样、高效、便捷的养老服务。
“互联网+”养老利用物联网和大数据等技术的支持,准确地记录老人的基本信息,包括家庭情况、联系方式和住址以及身体健康状况等。[5]在有需要时可以调取老年人相关资料,从而满足老年人个性化的需要。此外,信息可以在平台共享,在面对突发疾病时,可以调取医院记录,可以免去检查环节,节约救治时间,还可以让不同的服务人员在服务前知晓老人的基本情况,从而提供更加精确、安全的养老服务。除了这些阶段性数据外,还可实现对老人地理位置、生理指标等数据的实时采集和监控,降低监护成本的同时,能有效地预防突发情况。
“互联网+”养老使得服务内容更加多样化,使得线下养老服务和线上养老服务相融合。除了医疗保健、日常照料外,还可以提供上门护理、网上购物等服务,辐射到老年人日常生活的衣、食、住、行。除了物质上面的照料,更关注老人的精神健康,设置子女亲情呼叫,拉近和子女间的距离。还比如提供“再就业”的功能,根据老年人的特长、身体健康状况、社会参与意愿等,匹配相应活动或者岗位,从而让老年人能够发挥余热,能够“再社会化”,满足老人精神层面的需要。
“互联网+”有着统筹各方资源并进行有效配置的作用,使得资源的利用更加高效,缓解养老服务资源短缺的问题。[6]从线上养老的角度看,“互联网+”养老可以吸引各方社会资本的投入,可供选择的养老产品变得更加多元化,充分发挥市场的优势,调动社区资源,从而更好地满足老年人多层次的养老需求,补齐养老服务短板;另一方面,线上养老可以调动社会人才,吸引更多的、年轻化的、专业的、高素质的养老服务人员加入这个行列,为高层次养老服务奠定基础,从而推进我国养老服务事业的优化发展。
由于拆迁安置社区的特殊性,“互联网+”养老作为新兴的养老模式在拆迁安置社区推行起来存在以下四个方面的问题:
拆迁安置社区不像商业性质的社区,资金来源渠道是比较局限的。拆迁安置社区的居民,资金的来源渠道较为单一,养老具有福利的性质,其主要来源是政府的补助,而政府的支持受地方经济水平的限制,支持力度亟待提高,“互联网+”养老在拆迁安置社区的试行遥遥无期。就算在拆迁安置社区实行了“互联网+”养老模式。社会资金也难以持续,从而影响后续建设。
养老服务涉及多个层面,包括医疗护理、心理健康、信息技术处理等多个层面的人才,专业的养老服务队伍严重匮乏。另外,养老服务行业的职业地位和待遇较低,吸引不了专业的养老服务人才,很多高素质人才转行,导致服务人员缺失,服务质量不高。
虽然现在手机、电脑、平板等智能设备已经普及,大部分老人都配备了手机,但是在拆迁安置社区,很多老人对于智能设备很多具体的使用方法不是很熟练,对“互联网+”养老服务的认知程度不高,且对陌生的事物不够信任,他们更容易接受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实质性的东西。另外,拆迁安置社区的居民还保留着以往传统的消费观念,他们不愿接受在养老服务产业上投入资金,所能接受的服务价格也较低。[7]
在拆迁安置社区首先智能养老设备就是匮乏的,设备基础较差,从而设备的安装和使用成本过高,导致投入使用率很低。其次,很少有老人对智能可穿戴的设备非常了解,可穿戴的智能设备并没有普及。另外,还有很多智能设备功能虚化,未能结合专业的养老服务。最后,老人的听力、视力以及学习能力有限,有些设备操作起来困难,只能放弃。
根据在拆迁安置社区推动“互联网+”养老的困境,从家庭、企业、政府三个角度提出推动意见。
“互联网+”背景下,作为家庭,无论从物质上还是精神上都要关心家中老年人,在通信技术如此发达的今天,要常和家中老人保持联系,关心老人的身心健康。作为子女,除了给老人购买智能设备外,也要有意识的教老人如何使用智能设备,在个人家庭层面上,促进“互联网+”养老的发展。
“互联网+”背景下,作为企业,养老服务离不开企业的主动参与,在硬件设备的设计上需要从老年人使用便捷性的角度出发,设计更加易学习、人性化、智能化的设备;在研发过程中节约成本,以惠民的价格或者租赁的方式投入使用。[8]另外,需要通过创新,使得硬件设施和软件设施相匹配,并在使用过程中不断改进,增强老年人的适用性。
“互联网+”背景下,作为政府,要起到带头作用,重视拆迁安置社区养老服务的优化。首先要合理分配财政收入,提供给拆迁安置社区更多的养老支持,将相应的福利政策落实到位;其次,需要加强线上和线下的监管,对养老服务的各个环节实行严格地把控,不给不法分子留有可乘之机,保护老年人的安全和利益;另外要注重培养专业化的养老服务人员,通过潜移默化的宣传,借助社会公益的力量,广泛吸收志愿者参与其中,提高养老服务的职业地位,同步提高福利待遇留住专业的高素质人才,鼓励专业人才加入养老服务行业。
新需求促进了新供给的出现,也对现状提出新的要求。对拆迁安置社区来说,“互联网+”养老存在其合理性,值得我们充分肯定。然而,新事物的出现也存在许多潜在问题。“互联网+”养老应在不断进步和完善过程中,为拆迁安置社区老年人带来更多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