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对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的继承与发展

2021-11-29 08:44:22曹群超刘芝平
关键词:命运共同体马克思

曹群超,刘芝平

(南昌航空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南昌 330063)

马克思共同体思想是马克思主义发展史的重要内容,更是人类社会发展史的重要篇章。习近平同志在充分分析当今世界局势后,从唯物史观的角度把握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的理论基础,力图寻求新的发展途径和模式,创造性地提出了“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人类命运共同体,顾名思义,就是每个民族、每个国家的前途命运都紧紧联系在一起,应该风雨同舟、荣辱与共,努力把我们生于斯、长于斯的这个星球建成一个和睦的大家庭,把世界各国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变成现实”[1]。它的提出为世界所面临的诸多挑战提供了有效的中国方案。正如在这次的全球疫情中,中国人民再一次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向全世界证明了中国的责任与担当,向世界人民彰显了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必要性与可行性。

一、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的形成过程与基本内容

马克思虽然并未专门论述过共同体思想,但相关的思想内容却见之于他的各大经典著作中。其共同体思想的形成也并非一蹴而就,而是历经晦涩探索,从而转向唯物主义并最终趋于成熟的一个发展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关于“人”的思想始终贯穿于其中,人类最开始虽然是作为自然存在物而存在的,但在社会生活和社会关系中又不得不依赖于社会生产和社会交往,从而在同类之间形成特殊的社会组织−社会共同体。马克思基于唯物史观,致力于探究人与其所在共同体的关系,根据生产方式、社会的发展变化等,将共同体的形态划分为自然共同体、虚幻共同体和真正共同体三种形式,并最终构成了共同体思想。

(一)唯物史观确立前的共同体思想初探

早在读博时期,马克思就已经产生了共同体的萌芽思想。1841年,在论文《德谟克利特的自然哲学与伊壁鸠鲁的自然哲学的差别》中,他通过对德谟克利特和伊壁鸠鲁所论述的关于原子论观点的比较,否定了前者提出的机械化原子论,肯定了后者辩证性的原子偏斜论,进而称赞其对自由意识、自主意识和创新意识的追求。马克思认为,人不应该受“必然性”条件的限制,无论是个体存在还是偶然性存在都有其合法性,人类应该保持个体的独立和自由意识,但这种对自由的追求并非独立于周遭的环境,肤浅地摆脱一切条件束缚去获得自由,而是利用现有的条件和环境去创造新的自由,是一个充满主观能动性的过程,由此激发人类自我意识的觉醒,推翻神学与封建制度的统治。可以看出,此时的马克思已经开始关注人与周围所处环境的关系变化,有关个体与共同体关系的思想已具雏形,但由于此时的马克思还信奉黑格尔的唯心主义,因此并不能站在唯物主义的角度去思考问题。直到在他发表的《关于林木盗窃法的辩论》中,马克思才意识到仅仅依靠建立在理论基础上的原则和共同体并不能解决实际问题,由此他开始反思自己以前的思考模式,对黑格尔的一系列思想提出质疑,并开始逐渐向唯物主义转变。

(二)唯物史观确立阶段的共同体思想深化

马克思在转向唯物史观后,根据生产方式的发展变化,对原始的、资本主义的以及未来科学的共同体形式进行了总结性探究,分别对“自然共同体”“虚幻共同体”和“真正共同体”进行了追溯、批判以及预言,一是阐明了它对环境的依赖性,二是揭示了资本主义的虚伪性,三是表达了对追求公平正义的社会形态的理想,其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实现人类的解放与自由。

1.追溯之下的“自然共同体”

在《政治经济学批判〈 1857—1858年手稿〉》中,马克思基于历史唯物主义的研究方法,对资本主义形成以前的诸多共同体类型进行了追溯总结,并将其概括为“自然共同体”。马克思认为,人类早期依附于大自然的馈赠而生活,因此对自然环境、地理位置以及语言交流等因素的依赖性极大,为了更好地生存,他们会根据血缘和地缘自发地组成团体,共同占有生产资料,这就是最原始的共同体形式−“自然共同体”。由于这一时期的人们仅仅是为了维持生存而团结在一起,个人对生产工具和土地不具备独立占有权,必须在团体中才能共同占有,所以人与人之间的相互依附关系是它的最主要特征,个人意志必须完全服从阶级统治。因此,他们的个体利益和共同利益大体是一致的,但同时也表明,“自然共同体”是不具备独立性的。

在“自然共同体”中,绝大多数个人与共同体间的关系是由个人与土地之间的关系来决定的,前者受后者影响,会受到自然环境和某种既定生产方式的双重影响。尽管“自然共同体”是由于生产力水平落后而存在的,但社会发展是一个动态的运行过程,在这种发展中,自然和生产方式的制约会逐步减少,个体在自身需求得不到满足的情况下就会寻求新的生产方式,物质交换的形式由此诞生。在这种交换过程中,虽然共同体依然扮演着主体的角色,但是个体开始拥有独立意识,“人通过自己的活动按照对自己有用的方式来改变自然物质的形态”[2],人的活动不再局限于共同体之内。在时代和科技进步的双重推动下,人们之间的分工不断细化,个体的独立意识日益增强,“自然共同体”渐渐落下帷幕,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开始登上历史的舞台,一个新的时代悄然而至。

2.批判之下的“虚幻共同体”

资本主义的发展为社会带来了极大的变化,社会分工不断扩大,世界市场也日渐完善,人类社会的文明进程不断加速,但随之而来的还有各种阶级冲突与矛盾。处于上层的资本家们为了追逐更多的剩余价值,用尽一切手段对工人进行压榨,也使得资本圈的恶意竞争盛行。下层的工人阶级不具备资本,也无法从本质上认清资本家的虚伪面目,为了生存,他们只能选择妥协。

马克思对“虚幻共同体”进行了深刻的批判,揭露了资本主义打着“自由、民主、平等”的幌子掩盖它剥削、奴役人民本质的丑陋面目。马克思指出,“正是由于特殊利益和共同利益之间的这种矛盾,共同利益才采取国家……,同时采取虚幻的共同体的形式”[3](536)。在虚幻共同体中,国家利益几乎等同于资产阶级利益。为了迷惑大众,统治阶级美其名曰会兼顾所有人的利益需求,实际上仅是为了满足统治阶级的自身需要,将统治阶级的特殊利益“美化”为全体成员的共同利益。资产阶级创造的团体无法使个人利益与社会利益达成一致,它所宣扬的自由也只存在于统治阶级内部,而非个人享有独立自主权。可见,资本主义国家民众的特殊利益和共同利益间的矛盾依然存在,只要特殊利益和共同利益存在分歧,个人就要受到统治阶级的压迫,无法享有真正的权利,那它就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共同体,而是为统治阶级谋利的“工具体”。

3.精准预言下的“真正共同体”

马克思在揭露资本主义“虚幻共同体”虚伪性的同时,也在不断尝试构建以唯物史观为基础的科学共同体思想。《共产党宣言》中,马克思预言了共产主义作为“自由人联合体”的设想,并阐明了它作为“真正共同体”的本质和实现途径。它将“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会……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4](422)。这种形式的共同体摒弃了资本主义共同体的虚伪“外衣”,以共同利益为基础,由全体成员共同参与。在这里,个人利益与全社会的利益是息息相关的,共产主义要寻求的社会目标,就是人们能够在物质基础得到保障的前提下,获得个性和天性的解放和发展。

马克思强调,“共产主义革命就是同传统的所有制关系实行最彻底的决裂”[5]。要想实现这样一个共同体,首先要废除私有制,通过革命将生产资料集中并变为社会公共财产。马克思认为,在资本主义私有制中,由于其社会性质使得人变成了异化的人,而作为异化的人是无法得到真正发展的。因此,必须实现生产资料归全体人民所有,以此废除依靠个人财产剥削人的制度,促进人的天性解放;还要消灭旧的社会分工,在旧的社会分工中,社会越发展越进步,人的发展就越片面越畸形,所以要消灭社会分工,建立以自由人为联合的共同体;最后实行各尽所能、按需分配的分配方式。阶级的消失就意味着国家的覆亡,个人将不再局限于社会生产力的满足,还会有消费上的追求和精神上的满足,从而达到真正的自由平等。

二、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对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的继承

2015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在第七十届联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中,第一次正式向世界各国人民介绍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相关理念[6]。2017年10月,习近平总书记代表第十八届中央委员会在十九大报告中,再次呼吁“各国人民同心协力,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荣、开放包容、清洁美丽的世界”[7],在促进本国发展的同时兼顾他国利益,共同打造一个集经济、政治、文化、发展、生态、安全等为一体的共同体。马克思的共同体思想坚持了唯物史观的基本立场,具有与时俱进的特性,所以它所蕴含的思想底蕴在当代仍然具有很强的指导意义。习近平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沿袭了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的结构框架,尤其是其蕴含的为全世界人民谋福利的精神,不仅符合当今时代的主题和发展要求,更符合人类社会的发展需求,二者具有相同的核心理念、哲学基础、分析方法、价值取向和实践形式等,思想上具有传承性。

(一)共同的哲学基础:唯物史观

马克思从黑格尔的“绝对精神”中跳脱出来,摒弃了传统的唯心主义哲学体系,转向历史唯物主义,以现实的、历史的人为出发点,立足于社会实践活动,探索世界历史发展的规律。马克思运用唯物史观的研究方法,基于两对基本矛盾,对不同形式的共同体作出了科学的分析与判断。“自然共同体”和“虚幻共同体”都受到人和物的依赖,而“真正的共同体”则致力于摆脱这种依赖性,人们通过社会实践活动,使人的本质得到独立发展,从而形成“自由自主”的“自由人的联合体”。由此可见,唯物史观也构成了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的理论来源。习近平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继承了唯物史观的核心要义,是时代化的唯物史观成果。习近平同志在遵循以人为本的基本立场的前提下,既立足于本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实践,又致力于兼顾全人类的共同利益与发展,以世界为发展对象,用发展的眼光去看待人与世界的关系。在这个过程中,每个人都是共同体的一部分,都应该成为实现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中坚力量。这一思想的提出并非单纯的理论经验,而是有效解决当今世界发展难题的中国方案,是正确的实践方案。比如在这次的全球疫情中,面对各种困难与挑战,中国总是在第一时间与国际社会分享自己的成果与经验,中国探索的治疗模式和治疗理念不仅是在保护中国人民,更是为了保护世界人民,是全世界的防疫标杆,中国正以实际行动在这场“战疫”中发光发热,大步向“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目标迈进。中国希望通过自己的强力发展带动周边国家的共同进步,也同样希望世界各国能自发自觉地形成一个命运共同体,共同应对全球化的诸多问题,寻求新的发展,争取早日过渡到共产主义阶段。

(二)共同的分析方法:立足整体

马克思将世界历史的进程作为人类社会发展史的一个重要内容,想要实现“真正共同体”,就不得不立足整体,研究整个世界历史的形成与发展。在它形成以前,世界各国都保持着封闭的状态,孤立平行、互不干扰。伴随着近代科技、交通的发展,大家才开始走出国门开眼看世界,才有了地理大发现、新航路的开辟等活动。世界在资本迅速积累、生产不断扩大的前提下逐渐成为一个相互影响、相互联系的整体。“各个相互影响的活动范围在这个发展进程中越是扩大,……不同民族之间的分工消灭得越是彻底,历史也就越是成为世界历史。”[4](168)而这种历史一旦形成就注定与人类如影随形,每个民族乃至民族里的每个人都受到世界的影响并反作用于世界,这也充分表明了人的本质属性在于其社会属性。马克思站在世界历史论的角度,提出了构成世界历史演变进程的三个阶段:一是资本主义世界体系形成阶段;二是资本主义世界体系发展阶段;三是共产主义阶段。当今世界仍然处于历史发展的第二阶段,“虚拟共同体”仍是进行时态,人类的这场马拉松比赛依然没有抵达它的终点− “真正共同体”阶段。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则精准把握了世界历史发展的这一阶段性特征,立足整体、强调各国应在多极化发展的世界体系中,极力寻求国家间的共同利益,以共同利益为纽带自发自觉地形成一个整体,在立足整体的过程中,又时刻穿插着对人的本质及其社会关系的探究与思考。因此,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能够从容有效地应对过渡阶段的各类问题,为打造新的全球化世界格局提出具有深远意义的当代解决方案与科学指南,符合世界历史发展的整体性和逻辑性。

(三)共同的价值取向:人本主义

众所周知,马克思所有理论的逻辑起点都是由人展开的,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全部人类历史的第一个前提无疑是有生命的个人的存在”[4](146),脱离人的所有理论都是不切实际的空想。并且“自由的有意识的活动恰恰就是人的类特性”[4](56),所以这里的人必须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由人,是实践的人。基于此,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的逻辑起点同样也是由人展开的,而且是实践的人,其主线则是为了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这充分体现了人本主义的价值观。作为实践的人,他们既是共同体的创造者,同时也是共同体的主体,只要我们保持看待共同体的形成与发展的角度不变,即站在全人类的角度上,那么共同体的主心骨就永远不会变,无论哪种共同体都能继续保持共同利益与个人利益的一致性。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坚持了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的价值取向,坚持一切为了人民,具有鲜明的人民主体性;超越种族、文化、制度等差异,致力于为全世界的人民谋幸福,具有典型的包容性。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尊重各国的文化差异,致力于用和谐的方式建立一个丰富多彩的人类共同体,符合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和而不同”“达则兼济天下”等人本思想。它坚持公平正义的原则,不受国家、政党、民族、意识形态等影响,秉持着与资本主义的虚伪冷漠截然相反的态度;以全人类的命运为切入点,着力于与人类命运休戚相关的问题,比如生态环境、气候变化、贸易治理、金融危机、恐怖主义等等,力求唤醒“ 全人类的意识”,共建人类美好家园。

(四)共同的实践形式:共同体

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的实践形式是通过“共同体”为媒介的,因而个人与社会只有在共同体中才能实现其辩证统一的关系。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说过,人的本质“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3](501)。人的社会性使得人类不可能脱离组织而独立存在,因此“只有在共同体中才可能有个人自由”[3](571)。只有当人们处于共同体中,他们才能有追求自己利益的底气、一切社会关系才能得以存在和发展。在马克思看来,人的本质是社会关系的总和,共同体的生活方式是符合人的本质的存在方式,但共同体并不排斥个人自由,而是致力于个人自由的实现。马克思追求的真正共同体是个人与社会辩证统一的共同体,而资本主义的“虚幻共同体”违背了这一原则,导致人的本质发生了异化。因此要想实现“人的自由联合体”就必须建立新的共同体形式。显然,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同样以共同体为载体和实践形式,致力于构建互商互谅、互帮互助的和谐世界。习近平同志希望通过共同体的形式将世界各国、各民族串联起来,优化国际秩序与国际环境,重新构建良好的人际关系、努力形成人与社会间的良性互动、密切关注人与自然的共生关系,逐步形成休戚与共的命运共同体,维持人类的持久发展。二者都将共同体作为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实践形式与理想载体,从全体人民的利益出发,不断推进整个人类社会的进步。

三、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对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的发展

马克思的共同体思想符合其所处时代的发展要求,但同时也会受到时代因素的制约,因此需要后人用发展的眼光去充实和完善。习近平同志所提出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既紧跟时代潮流的发展步伐,又具备了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方法,因而,这一思想不仅是对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的继承,也是对其的一种发展。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不再局限于理论层面,涵盖的领域也有所拓宽,对待资产阶级的态度也有所改变。

(一)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实现了理想到现实的跨越

如前所述,马克思预言了“真正共同体”,向人们阐述了进入共产主义社会的基本要求。只有在科学技术不断进步、社会生产力稳步提升、劳动生产率极大提高、人类意识不断升华的基础上人类才能达到共产主义的高度。马克思从经济政治的层面出发,揭示社会形态更替的历史规律,构建了未来共同体的美好蓝图,为人类提供了正确的过渡方法。正如恩格斯所说,“马克思的整个世界观不是教义,而是方法”[8]。但是如何实现、何时实现这美好蓝图,马克思没有告诉我们答案。也正是因为它不是教条,才需要特定时代的人结合具体的时代特点,提供切实可行的操作方案,将思想由蓝图跨越到现实。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既有坚定的理想目标,也有完备的实施方案,即以中国及其周边国家为出发点,在各个国际组织和多边机制的共同作用下,凝聚周边国家的力量,从小到大,由地区到周边再到全球,逐步扩大共同体的涵盖范围,最终形成人类命运共同体。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国际社会日益成为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9]中国在其建设道路上,既不是为了推行自己的价值观,也不是为了灌输意识形态色彩,更不是为了建立以中国为中心的霸权主义,而是为了打造公平正义、互利共赢的新型国际环境。可见,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具有极强的可行性和操作性去实现其由理想向现实的跨越。

(二)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所涵盖的领域有所拓宽

理论基于时代的需求而衍生,时代不同,理论的适用范围也会不同。马克思所处的时代虽然迸发着各类先进的科学与技术,但是发展的脚步从未停止过,世界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刻板保守地沿用马克思共同体的发展向度只会适得其反。一个时代的发展除了要迎接各式美好,还要防控各类隐患。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时刻保持忧患意识,在坚持主流方向不变的前提下,对共同体思想的领域做了适当地拓宽。首先,除了政治、经济上的联系,人类命运共同体在文化、生态、安全上也各有观照:文化上讲究兼容并包、百花齐放,尊重世界文明的多样性;生态上提出“两山理论”,“将人类命运特别是作为影响人类命运的最为基础性的人类生命安全问题始终置于生态环境之中予以战略谋划的理念”[10],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与自然界共同打造“生态共同体”;安全上坚持和平与发展的主题,反对各种形式的恐怖主义,坚持和平对话,统筹各类安全问题。其次,随着社会信息化进程的不断发展,人类社会开始从实体性利益共同体不断向虚拟的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延伸,网络空间已经成了各国政治、经济、文化相互比拼的新阵地,网络背后的环境管控、高科技犯罪等问题也不容忽视,而这些都是马克思所处时代所没有的,为了更好地实现网络成果由人民共享,虚拟世界也被纳入了共同体中。这不仅符合当今世界的发展状况与复杂的国际局势,也是对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的延续与拓展。

(三)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倡导不同阶级间进行合作

马克思认为,无产阶级作为共产主义的忠实拥护者,他们与共产主义之间是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而资产阶级政党则完全处于对立面,是敌对党。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深刻解释了共产党人的观点:“他们的目的只有用暴力推翻全部现存的社会制度才能达到。”[4](435)无产阶级必须通过阶级斗争和暴力革命去夺取资产阶级的所有权利,彻底摧毁他们的政治制度和社会制度,不给资产阶级留有任何余地。由此可以看出,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的服务对象是无产阶级,资产阶级势必要作为“战败党”退出历史的舞台,二者是不可能共存的。在马克思所处的时代,人们对资本主义的认知是非常有限的,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的批判恰好能够对世人起到警醒作用,帮助他们认清资本主义的真实面目,因而是符合时代发展要求的。而在全球化的今天,资本主义依然存在,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消失,和无产阶级的关系也没有激化到你死我活的地步,这正是对“两个绝不会”的真实反映。因此,不同阶级间进行合作是十分有必要的,符合历史发展的潮流。不可否认,资本主义强国在许多领域都暂时处于领先地位,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与其一味抵制,进行零和博弈,倒不如相互合作以求利益最大化。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坚持和平与发展的时代主题,秉持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理念,力求超越阶级、民族和国家,建立一个共商共建共享、互帮互助互赢的命运共同体。在全球化问题面前,没有一个国家或民族能够独立于这个圈子之外,各国之间必须“坚持对话协商,建设一个持久和平的世界”[11]。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坚持了马克思“为了全人类的解放”思想,同时又为我们观察世界提供了一种全新的视角,即在求同存异的基础上,摈弃意识形态的差异,主张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共生共存,进一步谋求全人类的共同利益,这正是中国共产党人对马克思“真正共同体”思想在当代的创造性运用和发展。

(四)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是我国优秀传统文化的思想结晶

马克思主义的世界历史论中,重点论述了民族历史向世界历史的转变,刚好对应了马克思主义的自由人联合体思想,也从侧面体现了全球化的发展潮流。在马克思的世界历史观中,中国不仅不是一座孤岛,相反,还与西方世界相互影响。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在重大国际活动中强调世界和平发展、加强国家间合作与交流的重要性,旨在“建设一个远离封闭、开放包容的世界”[12](541)。同样,这种影响也包括文化方面的影响。“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同舟共济”“天下为公”……中国自古以来就有着“家国天下”的理念,个人处于社会关系中,就具有家国天下的责任,个人只有在特定的社会关系中才能实现其社会价值。因此,在中华文化中,“个人”只能是存在于共同体中的“个人”而非原子化的“个人”,是与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相契合的观念。习近平总书记巧妙地将中华传统文化与共同体思想相结合,在继承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的基础上,深深植根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土壤中,赋予了共同体思想新的时代特色,彰显了国家的民族文化自信。比如,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追求“和谐共处”的发展理念。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和”文化是较为突出的,从古至今,中国人对“和谐”都存有一份特殊的崇敬之意:人与人交往,讲究“各美其美,天下大同”的不凡气度;国家与国家之间交流,讲究“礼之用,和为贵”的待客之道;人与自然共处,讲究“天地与我并生,天人合一”的共生原则。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 “几千年来,和平融入了中华民族的血脉中,刻进了中国人民的基因里”[12](545),成为了中华民族精神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国人民对“和谐社会”的美好诉求,通过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的提出有了进一步的强化,极大地增强了“和谐社会”的实践性,并将其扩展到了全球范围。可见,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凝结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思想结晶,饱含着中国人民的智慧,向世界传达了中国发展的价值与理念,也向世界展现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魅力。

结语

综上所述,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是中国共产党在深入分析当今世界格局后,结合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基于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的本质而形成的具体化实践路径和可行性实践方案。它坚持了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的核心要义,以现实的人为逻辑起点,以全人类的解放为最终目标。显然,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潮流的趋势和时代的选择,它不仅是中国的责任与担当,更需要全世界人民为之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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