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 昕
(山西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 山西省临汾市 041004)
突如其来的疫情成为我国发生的传播速度最快、感染范围最广、防控难度最大的一次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9]。
面对这样的突发状况,民众普遍出现了不良情绪,例如焦虑,害怕,恐慌等。回顾2002年非典疫情,作为一种新的烈性传染病,其特殊性几乎是所有人第一次遇到的,人们普遍感到无助、迷茫,新闻媒体对SARS的各种报道在很大程度加重了人们的心理恐慌,民众由于得不到正确的心理干预,不同程度地出现了各种心理方面问题[14]。当时民众出现了焦虑、恐惧、做噩梦、感到被遗弃等情绪[15]。还有研究指出少数师生具有“适应性心理障碍”症状[4]。然而,新冠疫情较非典更加严重,传播性更强,速度更快。且如今网络发展迅速,人们可通过手机快速获得最新信息,但难以辨别真伪,因此,非典时期民众出现的不良情绪,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将再次出现,甚至更加严重[4]。还有研究发现新冠肺炎疫情应激状态下,大学生的焦虑和抑郁情绪发生率明显上升[1]。新冠肺炎疫情期间还出现了“涟漪效应”:越是高风险地区,人群焦虑水平越高[13]。
面对突发状况时,心理应激不都是坏事[7]。但如果不能及时缓解心理问题,会导致个体情感、认知和行为方面的功能失调[13]。
那么,如何才能有效进行不良情绪的调节呢?参考以往研究,有研究认为社会支持有显著作用,社会支持是指促进心身健康的所有社会环境因素,包括物质及心理两个方面,心理支持包括关心、说服、指导和分担情绪痛苦等[6]。社会支持对 SARS 应激反应的作用是负向的,即社会支持越大,应激反应越小,因此社会支持的作用值得注意[12]。且舒适环境和良好的社会支持系统可以调节个体抑郁、焦虑的情绪[14]。但如何利用社会支持缓解民众不良情绪则未有研究指出。
如果社会支持可以缓解不良情绪,当民众正确认识新冠病毒,而非网络上的不实消息时,不良情绪将得以缓解,如官方的治愈信息和政府防范措施,可以降低民众风险认知水平,民众越多地感受到政府态度,内心的安全感就越高,对风险的认识就会降低,从而达到缓解负面情绪的作用[10]。除社会支持外,团体音乐辅导也可以降低焦虑和抑郁水平[2]。但该研究缺乏与其他调节方法进行比较。因此,本研究的第二个实验考察音乐对不良情绪的调节作用。
本研究将探讨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大学生产生的负面情绪种类,并用实验研究探讨心理疏导和社会支持对大学生负面情绪的调节效果以及哪种方法更有效。研究假设社会支持和心理疏导对大学生负面情绪都可以起到有效的调节作用,且社会支持较心理疏导更有效。
研究目的。通过情绪调查问卷,研究疫情对大学生情绪方面的负面影响,为后续的干预实验研究收集数据资料。
研究材料。根据症状自评量表(SCL-90),结合新冠疫情时期的社会特点,编制了问卷一。此问卷题目共包含四个水平:躯体化、焦虑、敌对、抑郁,共28个题目。问卷制作完成后,发放给30个不参与正式实验的被试,将得到的数据进行内部一致性检验,结果显示信度为0.941。
研究程序。征集50名之前未做过此类似问卷调查的大学生被试,男女各25名,填写问卷;收集整理问卷,运用SPSS20.0进行数据统计、分析处理,得出结果。
研究结果。(见表1)
实验目的。探究社会支持和心理干预两种策略对新冠疫情期间大学生负面情绪的治疗效果。
实验设计。本实验采用单因素两水平被试间实验设计,自变量为负面情绪的调节策略(两个水平:心理干预,社会支持);因变量为被试进行调节策略前后的情绪状态问卷得分的变化;无关变量包括被试间个体差异,实验环境等。
被试。招募自愿参加实验的大学生60名,全部为女生,18-22岁,平均年龄19.47。所有被试之前没有接触过此类或相似的实验,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将被试随机分为两组,分别接受社会支持和心理干预策略。
实验材料。一段在新冠疫情时期国内真实记录报道视频;问卷一;问卷二;一段无歌词具有缓解情绪作用的柔和音乐;一段关于新冠肺炎疫情介绍的科学视频;纯音乐—春江花月夜。
问卷二是根据SCL-90,结合新型疫情时期社会特点,以测量大学生运用某种调节方式后的心理状态为目的编制而成。共分为四个分量表:躯体化、焦虑、敌对、抑郁。问卷制作完成后,发放给35名不参加正式实验的被试填写问卷,进行内部一致性检验,结果显示信度为0.887,可将问卷二用于研究。
实验程序。随机抽取山西师范大学在校大学生进行实验。实验程序:被试观看一个关于疫情的代表性视频,带领被试感受疫情期间自己的情绪;观看结束后,被试填写问卷一;之后按照实验前分好的组别接受相应的情绪调节,单组接受心理干预,双组接受社会支持;实验后填写问卷二;收集问卷,整理分析数据。
实验研究结果。对60名被试的数据进行检验,未发现极端值和错误值,保留了所有被试的数据。(见表2)
对所有被试干预前后的数据进行配对样本t检验,结果显示,无论单组还是双组,进行干预前后,躯体化差异显著,t=-2.24,p=0.03,d=0.83;焦虑差异显著,t=5.10,p=0.00,d=1.89;敌对差异不显著,t=-0.68,p=0.50;抑郁差异显著,t=7.36,p=0.00,d=2.73。
对单组和双组进行干预前后的数据分别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显示,进行干预前,单组和双组的躯体化差异不显著,t=1.19,p=0.24;焦虑差异不显著,t=0.65,p=0.52;敌对差异不显著,t=1.56,p=0.13;抑郁差异不显著,t=1.45,p=0.88。进行干预后,单组和双组的躯体化差异不显著,t=0.70,p=0.49;焦虑差异不显著,t=0.17,p=0.87;敌对差异不显著,t=0.72,p=0.47;抑郁差异不显著,t=0.68,p=0.50。
通过问卷调查发现,在疫情面前,本校大学生产生的负面情绪主要是焦虑和抑郁。虽大多数学生的心理状况处于健康水平,但少部分大学生的心理受到了较大的冲击。这与先前的研究结果一致[11]。因此,使用一定的心理干预是有必要的。
通过实验,运用心理干预和社会支持两种方法考察了对大学生负面情绪调节的效果。结果显示无论是心理干预还是社会支持,都起到了积极作用,与先前研究[3]相比,这是本文的新发现,也是本文创新点。社会支持之所以有效,可能是当人们了解到官方的信息以及体会到政府的态度时,会转变不良情绪,产生乐观的态度[8]。音乐疗法之所以有效,可能是进行音乐放松期间,被试暂时与客观世界进行了隔绝,真正感受到了内心的平静,缓解了焦虑情绪[2]。两种方式都是有效的,当面对突发情况且产生不良情绪时,可根据自身需要采用不同的方式缓解不良情绪;对比两种策略,虽然并没有显著差异,但从整体平均数来看,社会支持的效果比心理干预的效果好。
除了社会支持和音乐疏导,有研究者还提出了自我肯定的方法,自我肯定组被要求选择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价值,并描述为什么选择的这一价值[5]。结果发现自我肯定组较控制组能更有效地缓冲面对疫情时个体持续升高的焦虑情绪反应。今后可以将三种方法结合起来进行研究。
面对突发事件情绪难免会受到的影响,我们要正确看待这些情绪波动,主动采取措施来应对和缓解情绪压力,避免负面情绪对我们造成伤害。
虽然疫情最严峻的时刻已经过去,但在“常态化管理期间”,我们或多或少都会出现一些不良情绪,当这些情绪出现时,要学会选择合适的调节策略,提高心理素质,保持心理健康。
(1)新冠疫情期间,大学生产生的负面情绪主要是焦虑、敌对和抑郁。
(2)社会支持和心理干预对大学生负面情绪调节都起到了积极作用。相比于心理干预,社会支持效果较好,与假设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