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文化视角下的妈祖文化发展探究

林德明

(莆田学院 体育学院，福建 莆田 351100)

0 引言

妈祖文化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之一，对妈祖的研究自南宋起，一千余年来未曾中断过。然而，“妈祖文化”一词却是近代才被提及，1985年肖一平在全国民俗年年上提出“妈祖学”说，拉开了妈祖文化研究的序幕，1990年在“纪念妈祖诞辰1030周年妈祖文化国际学术讨论会”上“妈祖文化”概念得到广泛的认同[1]。2009年“妈祖信俗”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标志着妈祖文化完成了从民间文化向世界文化的转变。至此，对妈祖文化的研究也从最初的史料挖掘整理向多学科、多视角、全方位的融合研究转变，形成了一套完整的妈祖文化研究体系，妈祖文化研究进入一个全新的发展时期。然而，在人们尽最大可能丰富完善妈祖文化体系、挖掘妈祖文化的各项社会功能并将其社会功能最大限度地转化为社会资源的同时，却很少人性化地站在文化自身的角度，探析妈祖文化的发展需求。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从民族复兴和治国理政的战略高度出发，对中国体育提出了一系列新思想、新理念、新战略、新举措，形成了内容完整、内涵丰富的体育强国思想体系[2]。新时代，体育文化是发展妈祖文化的客观需求。

1 需求体育文化内因分析

1.1 丰富和完善妈祖文化体系的需要

妈祖文化走过了一千多年的发展历程，这为构造妈祖文化体系奠定了坚实的基石。妈祖文化流播甚广，特别是2009年“妈祖信俗”的成功申遗，为妈祖文化搭建了更广阔的发展空间。全方位的文化融合不断地丰富了妈祖文化的内容，催生色彩斑斓的妈祖文化现象，形成错综复杂的妈祖文化体系。如今，妈祖文化元素丰富多彩，涉及经济、政治、军事、外交、艺术、科技、宗教、文学、华侨、移民、教育、地理、历史等方面[3]，然而这些元素依然不能够满足妈祖文化体系发展的需要，妈祖文化必须融合一切优秀文化。体育文化作为21世纪新升起的文化之星，文化的影响力与渗透力强劲，发展潜能巨大，冲击力强，借助体育文化，能有力助推妈祖文化快速传播与发展。

1.2 表现妈祖文化深邃精神的需要

妈祖文化起源于海洋信仰，是一种精神寄托、精神慰藉、精神动力与精神体现[4]。作为精神文化，其文化内涵需要通过仪式、活动、介质或载体(如语言、动作、艺术、舞台等)才能得以体现。以往这些载体对演绎妈祖文化内涵发挥了重要的作用，然而随着“妈祖信俗”的成功申遗，妈祖文化成为世界性的文化，在世界范围内的传播将比以往任何一个时期更加广泛、更加频繁，妈祖文化比以往任何一个时期更需要一种不受语言界限、易于接受、规则同一的文化表现载体。体育作为世界通用的肢体表现文化，具有的国际通用法则、普遍的亲和力和较强的凝聚力，能有效克服由语言所带来的交流障碍。同时，体育项目品种繁多、文化产品丰富、具有广适性与可选性，可有效满足不同层次、不同品味、不同年龄段、不同族群的民众的文化选择。最重要的是，体育动作本身是直接受大脑操控的，是完成大脑精神指令的第一个环节，在精神领会的准确度、便捷性上不是仪式、规矩等可相提并论的。体育在妈祖文化内涵的表现上有其得天独厚的优势，这些优势应逐渐被挖掘，并在今后的妈祖文化推广中广泛利用。

1.3 妈祖文化世界性交流的需要

西方文化通过奥林匹克运动会(奥运会)这个舞台，对全球文化产生巨大的冲击力、影响力与裹挟力，充分展示了体育特别是体育盛会在文化传播过程中的强大功能[5]。这正可以为妈祖文化的推广所借鉴。要想扩大妈祖文化的影响力，应借助体育盛会尤其是像奥运会这样的世界级体育盛会，将妈祖文化慈悲、仁爱、救苦救难、和平、友爱的精神贯穿于体育活动中，两者相辅相成、相得益彰，既提升体育活动的品味层次，又促进妈祖文化的传播。体育文化传播具有高效性便捷性等特点，这是妈祖文化世界性交流的客观需求。

1.4 妈祖文化特点决定其对体育文化的需要

1.4.1 海洋性特点决定妈祖文化对体育文化的需求

妈祖文化发祥于福建省莆田市湄洲岛。海洋文化具有进取性、开拓性、创造性等特征，这些特征使妈祖文化具有吸附一切优秀文化的冲动、具有融合一切优秀文化的胆识。体育文化冲击力强大、表现力丰富，在现代社会中体育文化重要性正逐渐凸显，妈祖文化要实现与多种文化的交流、碰撞、并存、融合，必须借助体育文化。

1.4.2 包容性特点决定妈祖文化对体育文化的需求

任何文化的发展都离不开其母系文化的影响，妈祖文化也不例外。在其发展过程中，已经深深地烙上了中华文化与闽地域文化的烙印[6]。妈祖文化体现了中华文化的谦谦之风、礼让风度。妈祖文化起源于海洋信仰，是一种民间文化，在文化张力的作用下，通过渔民、商人、官员、宗室迁徙等渠道，传播到世界各地，在陌生的土地上顽强地扎根下来，与异质文化和平共存交流融合。妈祖文化的传播历程充分体现了其强大的包容性。当今，各种文化交叉、融合、碰撞，妈祖文化为各种文化构建了一个广阔、舒适、温馨的文化交流空间与平台。兼容并包的妈祖文化不断发展壮大，吸纳体育文化为其所用也是应有之义。

1.4.3 外向型特点决定妈祖文化对体育文化的需求

妈祖文化同海洋文化一样，具有外向型特点。妈祖文化传播至海外，能巧妙地吸收当地的优秀文化，和当地的优秀的文化圆融一体，外向型和包容性是妈祖文化的基本特征。实际上，一些和妈祖文化相关的民俗体育项目也随着妈祖文化一起流传到海外，这些民俗体育项目是当地华人华侨联络情感增进族群意识的重要途径，也扩大了妈祖文化的影响力。体育文化一直助推妈祖文化传播，因为体育文化具有世俗化特征。古代奥林匹克运动源于宗教祭祀，妈祖文化也源于祭祀，借助体育文化弘扬妈祖文化，是基于现实和策略的选择。

2 需求体育文化外因分析

2.1 世界文化均衡背景下发展妈祖文化的需要

迄今为止，奥运会是世界上级别最高、规模最大、参与国家最多、最具影响力与号召力的体育盛会。随着奥运会在全世界范围内的广泛传播，西方文化以极其强势的态势对世界范围内的文化进行冲击，导致世界上许多国家和民族的特色文化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7]。在此背景下，保护各国的文化生存权与发展权，捍卫各国的文化主权，维护人类文化的多样性，保持人类精神生活的丰富性，成为国际社会有识之士的普遍共识。面对当代的文化冲突，寻找一种可以与奥林匹克文化相抗衡的新兴力量来解决当今世界文化失衡的现状已被提上日程。为此，越来越多的人把目光投向了以中国为代表的富有人文精神的东方文化。而站在文化博击的前沿，中国的哪种文化能完成历史赋予的新使命，至今仍没有达成共识。但不管怎样，妈祖文化作为一种世界级的文化，在世界上具有广泛影响力、向心力、统召力与感染力，带着明显的中华文化烙印，富有中华文化气息，妈祖文化应与其他东方文化一起背负起历史赋予的文化均衡使命。在文化的传播渠道上，以卢元镇为代表的学者们认为，西方文化是通过奥运会这个体育盛会来快速地完成其传播目的的，他为此提出了东方运动会的构想，认为东方运动会可以成为与奥运会相抗衡的有效力量之一，这得到了大多学者的普遍认可[8]。

2.2 全球文化语境下发展妈祖文化的需要

早在1993年夏季号《外交》季刊《文明的冲突》一文中，哈佛大学教授塞缪尔·亨廷顿就提出了“文明冲突”理论，指出“全球政治的主要冲突将发生在跨越国家疆界、信仰不同宗教、分属于不同文化的民族和族群之间，文明冲突将成为未来的主要战场。”亨廷顿的“文明冲突”理论虽一度受到众多学者的批判，但今天看来，他对全球化时代的民族国家走向和影响力的判断方面，无疑是极富前瞻性的[9]。经济全球化加速了文化的全球化进程，全球化对于各国民族文化来说，既是一种机遇也是一种挑战，面对西方文化的发展态势，东方各国特别是弱势国家和民族的文化安全令人担忧。全球化语境下各种文化的抢救、整理、继承、发展等问题都迫在眉睫。妈祖文化也不例外，要想在世界文化海洋中发展壮大，就必然得在不断丰富完善自身文化内涵提升自身文化品质的同时，加快与各种优秀文化的融合，特别是创新妈祖精神文化与体育表现文化的融合，充分利用体育文化的优势，汲取其他优秀文化的精华，与时俱进，优化文化结构、壮大文化规模，提高文化体系的整体免疫力。

2.3 社会需求推动下发展妈祖文化的需要

2.3.1 和谐社会发展需要

妈祖文化最为核心的精神是“立德、行善、大爱”，这些精神契合当今构建和谐社会的发展理念，受到社会各界的普遍关注。体育文化讲究的也是和谐，包括人的身心和谐、人与人之间的和谐、人与社会的和谐。所不同的是，妈祖文化重在精神层面，是一种通过活动或仪式表现人的精神的语言，文化精神传播的关键是领悟或是传承过程中的强大惯性以及文化承受人的习惯思维。而体育文化则是通过身体的有效运动，达到愉悦心情、传达友谊、共同进步的目的，靠的是感受、身心参与的体会。这两种文化都具有维和力量，共同维护社会的和谐。在构建和谐社会的今天，这两股主流文化应该在精神与行为上有效地融合，紧密合作，创新维护和谐新途径，共同促进社会和谐发展。

2.3.2 经济发展的需要

近年来，随着妈祖文化的快速传播，妈祖文化在不断壮大自己文化力量的同时，也给莆田市带来了丰厚的经济回报。近年来在湄洲岛上举办的妈祖纪念活动有效地带动了当地以及周边乡镇交通、旅游、教育、传媒等产业的发展。妈祖文化活动虽然取得了一定的经济效益，但妈祖文化的商业价值与经济潜能巨大，目前所取得的经济效益只能说是九牛一毛。这种状况与妈祖文化的传播载体有关。妈祖文化虽然在世界范围得到普遍认同，但缺少一种能让世界范围内的妈祖信众广泛参与交流的平台，也缺少能充分调动广大妈祖信众积极参与妈祖文化活动的手段。妈祖文化应该在谋发展、促经济上寻找一种更为有效的途径，既能承载其深厚的文化精髓，又可将其文化资源转化为带动地方经济发展的动力。体育文化在这方面的优势不言而喻，奥运会商业功能强大，其无穷的经济价值及其经济体量让世界为之咂舌，体育文化促进经济发展，奥运会是最好实例。因此，妈祖文化需要依靠一种类似于奥运会那样有广泛影响力的体育盛会，这种盛会既富含妈祖文化精神与东方体育文化精神，又拥有体育盛会所蕴含的商机与经济价值，通过体育盛会带动妈祖文化传播与地方经济发展。

2.3.3 文化冲击下的人的需求分析

妈祖文化推广活动，目前常用的且较具影响力的有妈祖回娘家、妈祖国际文化旅游节、闹妈祖等。起初，这些活动带给人们丰富的精神文化享受，也开阔了人们的文化视野。然而，人们文化品味逐渐提升、文化视野逐渐开阔、文化鉴赏能力逐渐增强，在互联网时代，传统文化备受冲击，许多人已不再满足于这老一套的妈祖文化活动，总渴望妈祖文化活动能有所创新，有新的亮点、新的项目。他们已不再满足于坐在看台上看表演、听讲座，而是希望能有参与文化创造的机会，这就要求妈祖文化必须努力创新自己的文化表现载体，在载体的多样性和丰富性上做文章，尽可能多地开辟文化表现载体的容量。而体育能满足这些条件，为大众的广泛参与提供可能，能最有效地调动大众的参与热情，满足大众的参与愿望。

3 结语

综上所述，在文化自身与外部环境的共同作用下，妈祖文化对体育文化的需求明显。然而，由于现实和历史的原因，妈祖文化对体育文化需求的满足度不高，层次较低。为了进一步推动妈祖文化发展，下一步应加快建设妈祖文化与体育文化的交流平台，进一步加强妈祖文化对体育文化需求的研究力度，挖掘妈祖文化的体育表现形式，增加妈祖文化活动中的体育文化比重，塑造基于妈祖文化的体育文化品牌，探索通过体育文化传承妈祖文化的新渠道，尽可能地满足妈祖文化对体育文化的需求，以期在传播妈祖文化与发展体育文化上获得双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