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祥林
(华北电力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3)
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为京津冀腹地内的县域中心地的进一步发展带来了机会,但由于石家庄行政区划内的不同县级行政单元发展基础存在不均衡性,西部山区县在构建完善的城市体系过程中会面临挑战. 因此从区域经济协同发展角度将邻近的县级行政单元整合在一起就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在这种发展格局下,通过邻近县级行政单元高效互动实现优势互补,在区域中心城市腹地内迅速形成新的增长点. 自从20 世纪80 年代我国城市化进程进入快速发展阶段后,学界出现大城市中心论和小城市中心论两种主张,前者充分肯定大城市在区域经济发展中的引领作用,主张优先发展大城市,以大城市为核心构建起多层次的城市体系,这种发展格局下的大城市因发展速度过快,会在一定程度上袭夺腹地内的资源,城市体系发展格局呈现出“一枝独秀”的发展样态,在大城市腹地内形成不均衡的发展格局;后者充分强调小城市在城市化进程中的作用,认为城市发展过程中需要形成以大城市为中心的分散发展布局,城市体系的空间发展格局更加均衡,也能够在腹地内尽快培养起更多的增长点,城市体系发展格局呈现出“群芳吐艳”的发展样态. 在经历了30年的快速发展阶段后,我国城市化水平显著提升,大中城市的规模不断扩大,小城市的数量也在不断增加,但是小城市在区域经济发展进程中发挥的作用需要进一步得到提升,为了达到这样的发展目标,交通网络的通达性程度需要进一步提升,小城市间的联系通道需要进一步加强. 石家庄作为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背景下京津石三角形的南部顶点,在冀中南地区城市体系建构过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石家庄作为河北省的省会城市,在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提出后,成为学界关注的热点,石家庄在此过程中也提出了构建京津冀城市体系“第三极”的发展设计[1]. 石家庄市主城区的行政区划进行调整后,“一城+四星”的发展格局基本形成[2],藁城区[3]、栾城区[4]、鹿泉区[5]和正定县[6]分别成为石家庄市核心城市向腹地延展的节点,在辛集市[7]与定州市[8]分别设立为省辖市后,石家庄市与衡水市、保定市具有了更好的连接基础,为在冀中南腹地内形成“一中心+多节点+分步走”的城市体系格局奠定了基础. 石家庄在构建广域城市体系过程中[9],既需要将远期发展与近期发展紧密结合在一起,也需要将宏观与微观紧密结合在一起,既需要注意培养新的增长点,也需要从区域经济发展的均衡性角度考虑问题. 在这种发展前提下,就需要充分考虑石家庄市南部与北部均衡发展、东部与西部的均衡发展. 定州市设立为省辖市后会进入发展的快车道,也会成为将石家庄市与保定市连接在一起的节点,在进一步发展过程中会将安国市、望都县和新乐市整合在一起,新乐市会成为将定州市和正定县连接在一起的节点,也会成为将灵寿县、行唐县、曲阳县连接在一起的节点. 新乐市行政区划范围虽然不大但区位条件优越,在京津冀协同发展背景下,在将“灵寿县+行唐县+曲阳县+定州市+无极县+藁城区+正定县”连接在一起的过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因此前瞻性地思考新乐市城市团的建构问题具有重要的区域经济学意义,对于进一步强化石家庄“第三极”的城市影响力和完善“正定县—定州市”城市链具有重要意义. 新乐市是近邻石家庄市主城区的县级行政单元,在促进以石家庄为核心的广域石家庄城市体系过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但目前的研究文献中,从微观层面思考和依托京津冀协同发展背景构建新乐市城市团的研究尚为空白. 探索新乐市城市团的构建思路,对于区域中心城市与腹地的互动模式,以及在近邻区域中心的腹地内形成区域经济增长点具有区域经济学意义.
城市是区域经济的核心,其发展质量不仅与腹地内资源的聚集状态相关,也与邻近其他行政单元的互动相关. 从历史逻辑层面看,城市首先在交通条件优越的区位上产生,在规模逐渐扩大过程中首先表现为以聚集效应为主的发展样态,在规模达到一定程度后聚集效应的优势开始降低,扩散效应在城市发展过程中开始展露,区域中心城市腹地内开始出现多个次级中心,单中心的城市体系开始演变为多中心的城市体系. 从集中发展到分散发展、从单中心到多中心的发展过程中,城市体系的构建需要借助行政力量才能够进一步理顺不同层级中心地间的联系,增强邻近行政单元间的协同发展程度. 新乐市城市团的构建需要进行前瞻性思考,在为自身发展拓展空间的同时,也为构建石家庄“第三极”城市体系奠定基础.
经济学认为,规模经济发生在资源的边际收益与边际成本相等的点上,在该点之前,因单位投入带来的收益增加大于单位投入造成的成本增加,经济人为了获得更高的收益具有继续增加投入的愿望;在该点之后,因单位投入带来的收益增加小于单位投入造成的成本增加,经济人继续投入的愿望降低. 经济人反复思考能否继续增加投入的过程实际上就是在探索最优经济规模的过程. 但是在达到最优规模点以前会有很多因素制约经济人做出继续追加投资的选择. 区域经济发展过程中,邻近行政单元间囿于行政区划限制,经济行为在不能超越行政区划边界而实现协同发展时,就会造成制度性损失,这就意味着超越行政区划限制并在邻近行政单元间构建协同发展的城市体系非常必要. 图1 展示了邻近行政单元间的关系,图中的L甲1、L甲2、L甲3为甲行政单元的边际收益线,位置越靠上的边际收益线表示总体边际收益水平越高. L乙1、L乙2、L乙3、L乙4为乙行政单元的边际收益线. 如果甲行政单元是较乙行政单元影响力更强的城市,不存在行政壁垒情况下,甲乙两个行政单元的边际收益线会在整个区域内保持连续,如果存在行政区划壁垒,甲乙两个行政单元的边际收益线会在行政区划边界处出现断裂. 如果甲的边际收益线为L甲1,在不存在行政壁垒的情况下,乙的边际收益线会按照L甲1的趋势越过行政区划边界发展为L乙1,由于存在行政区划壁垒,乙的边际收益线为L乙4. 在这种情况下,甲的边际收益保持在高位,而乙的边际收益线长期处于低位,甲的优势不能对乙进行辐射进而转化为乙的优势,乙会在长期内存在“区域Z+区域Y+区域X”的制度性损失. 如果甲的边际收益水平在L甲2或L甲3,乙的制度损失分别为“区域Y+区域X”或区域X. 这就意味着,如果存在行政壁垒,与发展程度较高的区域中心城市毗邻的中小城市承受的无谓损失就会越大,区域中心城市的优势因不能对邻近行政单元吸收转化为区域经济增长力而造成生产力的浪费. 资源的边际收益递减规律在经济发展过程中必须遵循,但是打破行政区划限制从而在更大腹地内构建起一体化的城市体系就显得非常必要. 根据前文,当甲的边际收益线为L甲1时,在区域经济协同发展进程中,乙的边际收益线就会从L乙4跃升为L乙1,“区域Z+区域Y+区域X”就会由无谓损失转化为正常收益.
图1 邻近行政单元间的关系示意图
佩鲁根据区域经济发展过程中各个相互联系的部分之间的发展样态提出了推动性单位(propulsive unit)和增长极概念[10],认为推动性单位是一个支配作用的经济单位,其增长或创新将推动其他经济单位的增长或创新,随着时间推移,原先的经济单位会逐渐失去推动作用,进而被其他的具有推动作用的经济单位所取代. 佩鲁认为,发生支配作用的经济空间可以视为力场,位于这个力场中的推动单位就可以视为增长极,增长极就是在特定空间内的推动性单位. 在区域经济发展过程中,发挥着推动作用的单位一般是区域中心城市或者是在邻近中心地高效互动过程中产生的新的增长点. 增长极是因区域经济发展不均衡造成,但在进一步发展过程中又能为区域经济均衡发展做贡献. 前文论及,城市首先产生在区位条件优越的地方,通过袭夺腹地内的资源而呈现较高的发展速度. 在佩鲁的推动性单位形成过程中,区域中心城市与邻近中心城市间的不均衡发展状态会导致腹地内出现城市发展的洼地. 这就需要在行政力量影响下,前瞻性地在邻近行政单元间将具有一定发展基础和区位条件优越的中低级别中心地发展成为区域经济增长点. 新乐市位于正定县与定州市中间,前者是广域石家庄城市团向北发展的触手,后者是将石家庄市与保定市连接在一起的节点,在构建石家庄“第三极”与“大保定”整合在一起的“双中心”城市体系过程中将会扮演重要角色,前瞻性地思考新乐市城市团的发展构架,并思考新乐市中心地与腹地内其他中心地间的关系就非常重要,将新乐市打造成为保定市与石家庄市行政区划边界处的增长点,为优化广域石家庄腹地内的城市体系格局奠定基础.
克里斯塔勒通过长期对德国南部城市体系的空间布局进行研究,构建起了城市体系的正六边形模型[11],认为腹地内的城市体系需要根据市场原则、交通原则和行政原则形成以中心城市为核心的发展构架,不同原则下形成的城市体系中,高级别城市能够直接影响较低级别的中心地的比例存在差别,不同层次的中心地的数量按照该比例呈等比级数分布. 克氏中心地理论提出的正六边形模型,虽然抽象掉了区域经济发展过程中经济变量的非均质化因素,但不同层次中心地间的等级关系给城市体系的建构提出了思考:只有高级别中心地能够控制合理数量的较低层次的中心地,才能够理顺腹地内中心地间的关系,腹地内处于底层的中心地也才能在这样的城市体系中拥有更好的发展空间. 克氏中心地理论中虽然强调了不同原则下的中心地体系中的等比数量存在差别,但是市场、交通和行政等因素不会成为城市体系进一步完善的阻力,即城市体系以中心城市为核心构建起来,中心地间的联系完全遵循经济规则,行政区划边界不会成为城市体系建构的边界. 按照克氏中心地理论,城市的影响力可以越过行政区划边界构建起跨行政区划的城市体系,市场体系的完善程度、交通网络的通达性程度等都会影响城市体系的完善程度. 因此,突破行政区划限制,依托区域中心城市在更大腹地内提升中心地间的协同发展水平,就成为城市体系的建构方向,从而使得腹地内以单一城市为核心的城市体系尽快从集中发展状态转为分散发展状态[12]. 在京津冀协同发展背景下,京津冀腹地内会逐渐形成以北京市、天津市和石家庄市为顶点的京津石三角形,雄安新区、保定市成为京津与石家庄第三极连接在一起的两个重要节点,这就决定了石家庄市在长时期内要将向北发展作为主导方向,在构建城市体系过程中,不但要重视区域中心城市的引领作用,也要前瞻性地思考底层中心地的支撑作用. 新乐市在京津冀协同发展格局中需要主动抓取发展机会.
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为河北省腹地内的县级中心地创造了更多发展条件,以石家庄市为核心构建京津冀城市体系的第三极更多了一份把握. 为了在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中赢得更多发展机会,石家庄市的主导发展方向是向北和向东,辛集市和定州市分别成为了石家庄市与衡水市、保定市连接在一起的节点. 如图2所示,正定县作为广域石家庄城市体系“一城+四星”发展格局中向北端伸出的触角,通过新乐市与定州市连接在一起,“正定县—新安镇—西平乐乡—新乐市—彭家庄回族乡—承安镇—南大岳镇—开元镇—定州市”(“新定主链”)是将正定县和定州市连接在一起的城市链. 新乐市通过“新定主链”向南与石家庄市主城区连接在一起,向北与定州子片区连接在一起,进而与“大保定”连接在一起. 京津冀协同发展背景下,保定市和石家庄市均通过调整行政区划扩展了主城区,定州市将保定市与石家庄市连接在了一起,并成为将两个城市整合在一起构建京南双中心城市团的纽带. 前文论及,定州市在设立为省辖市后进入发展跨车道,在进一步发展中会将周边的安国市、望都县、唐县、曲阳县、新乐市、无极县、深泽县等整合在一起,成为保定市与石家庄市间城市化的隆起,从保定市主城区南侧与保定市主城区呼应,强化了保定市向南发展的拉动力. 新乐市南端的正定县与北端的定州市通过“两端挤压”造成新乐市“中间膨胀”的发展样态. 新乐市因具有优越的区位条件而进入发展快车道,也会因此在保定市与石家庄市之间更好地扮演承接角色.
图2 新乐市及周边关系示意图
2.2.1 “一链带动多链”的发展构架
新乐市依托优越的区位条件,在将定州市与正定县连接在一起的同时也强化了“新定主链”在腹地内的辐射力,新乐市据此也成为了将曲阳县、行唐县、灵寿县、无极县等整合在一起的节点,进而推动以新乐市中心地为节点的多个城市链的形成:其一是“正定县—北早现乡—曲阳桥乡—市同乡—行唐县—南桥镇—羊平镇—燕赵镇—赵村镇—定州市”城市链(“新定西链”),将行唐县南端、曲阳县南端与新乐市整合在了一起,为新乐市向西、向北拓展奠定了基础;其二是“正定县—南牛乡—增村镇—西关镇—邯邰镇—东王镇—杜固镇—明月店镇—定州市”城市链(“新定东链”),将正定县东端、藁城区北端、定州市西端连接在一起.“新定西链”和“新定东链”分别从西侧和东侧呼应“新定主链”,有效提升新乐市的“中间膨胀”程度;其三是“正定县—北早现乡—曲阳桥乡—灵寿县—南寨乡—翟营乡—上碑镇—上方乡—玉亭乡—曲阳县—赵村镇—定州市”城市链(“西链外链”),将“新定西链”的影响力继续向灵寿县、行唐县和曲阳县中心腹地拓展;其四是“正定县—九门回族乡—高头回族乡—无极县—大陈镇—邢邑镇—高篷镇—叮咛店镇—定州市”城市链(“东链外链”),将藁城区北端、无极县以及定州市中部连接在一起. 除了以上与“新定主链”平行的城市链外,“一链带动多链”发展框架下的城市链还包括“灵寿县—协神乡—新乐市—邯邰镇—无极县”城市链(“灵无链”)以及“曲阳县—羊平镇—正莫镇—承安镇—彭家庄回族乡—邯邰镇—无极县”城市链(“曲无链”),“灵无链”“曲无链”与“新定主链”在新乐市中心区域交汇,更好地凸显新乐市在腹地内的中心节点角色.
2.2.2 “一心连接多点”发展构架
新乐市依托优越的区位条件,不但要通过整合力量与周边其他行政单元构建一体化的城市体系,也要在行政区划内部进行前瞻性思考,通过合理制定发展秩序和培养次级中心地而进一步完善新乐市城市团的发展环境. 新乐市在构建“一心连接多点”发展框架过程中,在行政区划内要形成“分片+分步”发展格局,将化皮镇、正莫镇、承安镇、邯邰镇发展成为与新乐市中心地互动的次级中心. 根据图3,在新乐市行政单元内在形成“分片+分步”发展秩序过程中,需要朝着“一心+一环+四片区”格局发展:“一心”即新乐市主城区为核心的城市团的中心区;“一环”即在“一心”外围将“马头铺镇+彭家庄回族乡+木村乡”整合在一起的城镇圈;“四片区”即由“协神乡+化皮镇”整合在一起的新西片区、由“正莫镇+南大岳镇”整合在一起的新东北片区、由“承安镇+杜固镇”整合在一起形成的新东片区、由“邯邰镇+东王镇”整合在一起形成的新东南片区,化皮镇、正莫镇、承安镇、邯邰镇分别是如上4 个片区的次级中心,通过两条城市链将如上4 个片区连接在一起:其一是“化皮镇—新乐市—承安镇—杜固镇”城市链;其二是“正莫镇—彭家庄回族乡(承安镇)—邯邰镇—东王镇”城市链. 为了提升新乐市中心地与次级中心的联系程度,在如上构架基础上需要构建“新乐市—木村乡—正莫镇”城市链和“新乐市—马头铺镇—邯邰镇—东王镇”城市链. 在进一步发展中逐渐形成“协神乡—新乐市”城市链和“正莫镇—南大岳镇—杜固镇—东王镇”城市链,如上多条城市链使得新乐市中心地的西侧和东侧形成闭环,在加强新乐市中心地与腹地联系的同时,也增强了各个片区间的联系.
图3 新乐市城市团构架示意图
前文论及,“新定主链”是以新乐市为节点将正定县与定州市连接在一起的城市链,成为将“大保定”与广域石家庄连接在一起的重要通道. 在进一步不完善该城市链过程中,需要按照“三核+六次+四链”构架将腹地内不同层级中心地连接在一起.“三核”即正定县、新乐市和定州市等三核中心地,其发展质量和对腹地的影响力决定了新乐市的发展状况以及“新定主链”在保定市与石家庄市之间发挥的作用;“六次”即与“新定主链”上的“三核”呼应的6个次级中心地,即新安镇、承安镇、明月店镇、清风店镇、叮咛店镇、李亲顾镇等乡镇中心地. 新安镇、“承安镇+明月店镇”分别在“正定县—新乐市”“新乐市—定州市”间发挥承接作用,清风店镇、叮咛店镇、李亲顾镇及定州市南端的子位镇,与定州市中心地一起在南北方向上形成定州市行政单元内的主导城市链;“四链”即“新定主链”与其他3 条城市链共同构成的发展构建,这3 条城市链即:“杜固镇—周村镇—叮咛店镇—号头庄回族乡—东旺镇”城市链、“新乐市—马头铺镇—邯邰镇—息冢镇—高篷镇—号头庄回族乡—杨家庄乡”城市链;“息冢镇—邢邑镇—李亲顾镇—西城乡—东留春乡—东王镇—大辛庄镇—清风店镇”城市链.“三核+六次+四链”发展构架中定州市是重要发力点,从图4可以看出,在“新乐市+定州市”整合在一起的区域内形成“田”字形的城市链组合构架,叮咛店镇位于“田”字形组合构架的中心,在定州市城市团进一步完善过程中,会成为定州市中心地的副中心,“新乐市—马头铺镇—邯邰镇—息冢镇—高篷镇—叮咛店镇”成为定州市中心地与新乐市建立联系的另外一条重要通道.
图4 “新定主链”示意图
无极县是将藁城区与定州市连接在一起的节点,在构建石家庄“第三极”城市体系过程中,将会与新乐市一起成为石家庄向北、向东发展的重要承接点. 因此,在前瞻性地思考新乐市与周边县域行政单元间的关系时,需要将构建“新乐市—无极县”城市链纳入考虑范围,通过逐步形成“一主+两辅”的“三步走”发展格局完善新乐市与无极县间的联系. 根据图5,“一主”即一条主链,即“新乐市—马头铺镇—西关镇—郭庄镇—东候坊乡—张段固镇”城市链(“新张链”),将新乐市东南部、藁城区东北部和无极县中部地区连接在一起;“两辅”即在“新张链”东西两侧的城市链:其一是“马头铺镇—邯邰镇—东王镇—里城道乡—无极县主城区—张段固镇”城市链;其二是“马头铺镇—新城铺镇—南孟镇—张家庄镇—高头回族乡—张段固镇”城市链.“两辅”与“一主”使得新乐市与无极县间的联系进一步加强,扩大了定州市与石家庄市之间连接纽带的规模,为新乐市的进一步发展拓展了空间.“三步走”即在“新张链”上逐步形成3 个以新乐市为核心的“C 形”城市链:第一步是“新城铺镇—增村镇—西关镇—邯邰镇”城市链,将正定县东北角的新城铺镇、藁城区北端的增村镇与西关镇、新乐市东南角的邯邰镇整合在一起;第二步是“张家庄镇—南孟镇—北苏镇—郭庄镇—里城道乡”城市链,该条城市链将无极县与藁城区整合在一起,郭庄镇成为“新张链”上的重要节点;第三步是“九门回族乡—南董镇—高头回族乡—东候坊乡—无极县主城区—大陈镇”城市链,该城市链从无极县主城区经过,“高头回族乡—大陈镇”段的城市链也是贯穿无极县的主城市链,无极县在城市化进程中,会逐渐将东候坊乡整合在一起,加强对郭庄镇的辐射力. 在构建“新张链”过程中,新乐市与无极县相向发展,马头铺镇、西关镇、郭庄镇、东候坊乡成为城市链上的重要节点. 在“三步走”发展格局中,第一步和第二步分别依托新乐市、无极县的城市影响力进入较快发展速度,第三步在无极县城市团中发挥重要作用,较第二步具有更好的优势,因此在发展势头上会超过第二步,前瞻性地考虑第三步的发展方式就成为“三步走”的关键.
图5 “新乐市—无极县”城市链示意图
新乐市不但是正定县与定州市连接在一起的节点,也是将行唐县与曲阳县连接在一起的节点. 根据图6,新乐市分别通过“新乐市—只里乡—行唐县”城市链与“新乐市—木村乡—正莫镇—羊平镇—文德镇—曲阳县”城市链与行唐县中心地、曲阳县中心地建立联系,再加上曲阳县与行唐县之间的“行唐县中心地—南桥镇—晓林乡—路庄子乡—曲阳县中心地”城市链,在新乐市、行唐县、曲阳县之间形成曲边三角形的鼎足发展构架. 如上发展构架需要与行唐县、曲阳县各自的县级城市团融合在一起进行前瞻性考虑. 根据图6,在行唐县、曲阳县的县级城市团构建过程中,分别需要构建起“一”字形城市链贯穿行政区划,在行唐县行政单元内形成“九口子乡—口头镇—玉亭乡—上方乡—行唐县—只里乡”城市链(“九只链”),继续向东南延伸将新乐市中心地以及马头铺镇连接在一起(“九马链”),口头镇成为行唐县北端与行唐县中心地呼应的增长点,依托口头镇带动“九口子乡+北河乡+城寨乡+上阎庄乡”,使得行唐县城市团在空间上更加均衡. 在曲阳县行政单元内形成“范家庄乡—郎家庄乡—灵山镇—庄窠乡—曲阳县—文德镇—邸村乡—南大岳镇”城市链(“范南链”),灵山镇成为曲阳县城市团北端的增长点,与曲阳县中心地呼应,成为“范南链”上的两个重要凸起. 如上论及的曲边三角形成为将“九只链”南端与“范南链”的南端整合在一起的重要纽带. 根据图6,口头镇、行唐县中心地、新乐市中心地、灵山镇、曲阳县中心地成为“九马链”和“范南链”上的重要节点,与“上阎庄乡—城寨乡—上方乡—行唐县”城市链、“上阎庄乡—口头镇—北河乡—齐村乡—党城乡—灵山镇”城市链等整合在一起,在“新乐市—行唐县—曲阳县”整合在一起的区域内形成“灵山镇—上阎庄乡—马头铺镇”曲边三角形(“灵上马”三角形),该三角形与“九马链”“范南链”得以完美融合,“九只链”和“范南链”的进一步完善也使得“灵上马”三角形得到进一步发展.“灵上马”三角形内部的“行唐县—晓林乡—曲阳县”城市链、“口头镇—晓林乡—羊平镇”城市链在晓林乡处交汇,晓林乡位于“灵上马”三角形的中心,在将三角形的三边联系在一起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根据如上发展构架以及行唐县、曲阳县、新乐市等中心地间的联系,“晓林乡+羊平镇”成为曲阳县主城区向腹地进一步拓展,并与新乐市主城区、新唐县主城区连接在一起的重要乡镇中心地.
图6 “新乐市+行唐县+曲阳县”城市团示意图
新乐市城市团的进一步完善是在京津冀协同发展背景下进行的战略思考,尤其需要结合石家庄“第三极”发展构架,新乐市的远期发展与近期发展才能够很好地结合在一起. 但是按照“摊大饼”发展构建城市体系以及以大城市为核心构建城市体系的传统思路,新乐市在京津冀城市体系的发展布局中的优势并不能凸显,这就需要充分认识到新乐市城市团在进一步完善过程中面临的挑战,并在合理切入京津冀城市体系大格局中探寻创造性转化的方式.
3.1.1 大城市发展战略下的小城市成为洼地
前文论及,在城市化发展历程问题上,20 世纪80 年代以来学界就存在着大城市优先和小城市优先两种观点,前者在城市化进程中实际上发挥着主导作用. 目前讨论的京津冀协同发展问题,关注点仍然是京津石三角形的建构以及“京津冀”三角形中完善区域中心城市的城市体系的建构问题. 京津大都市的职能疏解以及区域中心城市的职能承接方式会成为关注热点,但交通网络的通达程度未得到提升之前,区域中心城市之间联系的便捷程度不能得到提升,区域内的县级城市对乡镇中心地的带动作用也不能增强,依托县级城市整合腹地内的乡镇中心地设立微中心[13]的可能性就会降低,构建县级城市团的阻力就会增加,县域行政单元在大城市发展战略下就会成为城市化的洼地. 新乐市在发展中也面临这样的问题.
3.1.2 县级城市间的整合程度需进一步提升
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提出后,京津冀腹地内的绝大多数区域中心城市都进行了行政区划调整,为承接从京津疏解出来的职能预留了更大的发展空间. 但是在大城市主导下的城市化进程环境中,小城市与区域中心城市间的联系程度不够高,小城市间的整合程度也有待加强. 区域经济发展水平的提升需要突破行政区划界线的限制,构建起以能够发展主导作用的城市为中心的城市体系,中心地间的联系得到加强,相邻行政单元边界处乡镇中心地间的整合程度得到提升. 新乐市与周边县级行政单元的联系需要以石家庄“第三极”和“大保定”为背景构建起来,在构建城市体系过程中能够更好地扮演节点角色,县级城市的整合能力提高才能够形成优势互补的城市体系发展格局.
3.1.3 乡镇中心地分散布局影响县域城市团建构
新乐市行政单元内,乡镇中心地布局分散,不利于以新乐市中心地为核心构建更加完善的城市团. 在城市化进程中,以县级中心地为核心构建城市团,需要依托便捷的交通网络将腹地内的乡镇中心地整合在一起,但是新乐市辖区内的乡镇中心地布局分散,绝大多数乡镇中心地沿行政区划边缘布局. 在完善县域城市团过程中,为了使得县域城市团布局更加均衡,靠近新乐市中心地主城区的彭家庄回族乡会最先整合到新乐市主城区当中,主城区范围扩大并增强对腹地的影响力. 前文论及,为了尽快完善新乐市城市体系,可以通过“分区+分步”方式在腹地内设计次级中心地并与新乐市主城区整合在一起,这需要将远期发展与近期发展紧密衔接,城市基础设施跟进速度、投融资制度安排以及行政单元间关系的理顺等都会遇到阻力.
3.2.1 通过整合乡镇中心地构建微中心
乡镇中心地在新乐市城市团建构过程中起着底层支撑作用,新乐市在进一步完善城市团过程中,需要以发展基础较好的乡镇中心地构建微中心,在与新乐市主城区高效互动的同时,将邻近的乡镇中心地整合在一起. 新乐市在完善城市团过程中,需要以“新乐市主城区+彭家庄回族乡”为中心,将“正莫镇—南大岳镇—杜固镇—东王镇—邯邰镇—马头铺镇—化皮镇—协神乡—木村乡”连接在一起构建城市环(“新乐环”),在腹地内形成“一心+多次+一环”的城市团发展格局. 彭家庄回族乡是新乐市主城区在进一步发展过程中首先整合在一起的乡镇中心地,成为“一心”中新乐市中心地的主要拓展对象,也是将“多次”整合在一起的基础.“新乐环”最终将“多次”串联在一起,并与“一心”高效互动,增强与邻近其他县级中心地的联系.
3.2.2 产业布局与城市布局协同发展
县域城市团的构建需要依托既有发展基础,更要在产业布局与城市布局协同发展方面做文章,将城市体系的进一步完善与产业布局耦合在一起,推进城乡一体化建设. 县级中心地是腹地的中心,在城乡二元经济格局打破后,城市的快速发展给农民进城务工创造了更多就业机会,但也造成了包括乡村“空心化”以及乡村留守等问题在内的诸多问题,只有做到产业布局与城市布局协同发展,县域城市体系的发展才有经济支撑,在城乡一体化水平提升过程中让乡村成为“产业美+生活美+生态美”的生活场景,城市布局与产业布局实现完美叠合. 因此,新乐市在构建县域城市体系过程中,产业布局需要与子片区的划分结合在一起,通过次级中心与邻近的县域行政单元进行产业对接,为城市体系建设创造增长点.
3.2.3 突破行政区划界线构建发展大格局
县级城市团在构建过程中,不易摆脱传统思维方式下以行政单元为限组团的思维方式,这不但会受到发展空间的限制,邻近行政单元也会因争夺资源而延缓在更广大腹地内形成一体化城市体系的发展进程. 新乐市近邻石家庄市主城区,并且夹在定州市、正定县这两个具有强劲发展势头的行政单元间,需要前瞻性地思考与定州市、正定县建立联系的节点,并前瞻性地思考与曲阳县、行唐县和灵寿县建立联系的问题,为县域城市体系的进一步完善创造更大的发展空间. 根据前文,新乐市在形成“一心+多次+一环”的发展格局前提下,新乐市在以次级核心构建城市化的前提下,将城市环打造成为连接邻近县级中心地与“一心”的过渡带,通过行唐县的只里乡、曲阳县的邸村乡、定州市的明月店镇、无极县的里城道乡、正定县的西平乐乡等联系在一起.
新乐市近邻石家庄市主城区,在京津冀协同发展背景下,因成为正定县和定州市的连接点而具有更多发展优势. 新乐市需要突破行政区划限制,前瞻性地进行“一心+多次+一环”的城市体系空间布局,建立与周边县级行政单元的联系,以石家庄“第三极”和“大保定”为发展背景构建县级城市团. 在前瞻性地思考与邻近行政单元间建立联系的同时,在行政单元内要通过“分步+分区”方式合理设计发展步骤以及乡镇中心地间的联系,在子片区内构建次级中心过程中需要将产业发展与城市布局叠加在一起,为城市空间布局奠定产业基础. 新乐市在构建县级城市团过程中,需要依托乡镇中心地构建起次级城市团,在县域腹地内形成城市发展的增长点,在与新乐市中心地高效呼应的同时发展成为与邻近的县级中心地连接在一起的节点. 新乐市在完善城市团过程中,不仅要重视与正定县、定州市的联系,也要前瞻性地思考与行唐县、曲阳县、无极县间的联系,为构建跨行政单元的广域城市团留足发展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