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简《吴问》作成时间新探

2021-11-25 03:23:45高友谦
孙子研究 2021年1期
关键词:吴王赵氏晋国

高友谦

战国初年,晋国的韩、赵、魏三家卿大夫,通过内战,消灭了另外三家卿大夫即范氏、中行氏和智氏,分割了战败者的土地,瓜分了晋国,建立起三个独立政权,号称“三晋”。作为三家分晋的一种溯源式历史叙述,“六卿专政”每每为战国以后学者所乐道。银雀山汉简《吴问》就是一篇假借“吴王”阖闾与兵家“孙子”之口,对“六卿”的灭亡次序进行预言的古代文献。

然而,《吴问》这篇文献,究竟是历史记录,还是文学作品?其作成时间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对于这些事关《吴问》文献价值的问题,本文拟展开新的探讨。

一、《吴问》文体属寓言

关于庄子,《史记·老子韩非列传》记载说:“庄子者,蒙人也,名周。……其著书十余万言,大抵率寓言也。”对此,司马贞《索隐》解释说:“大抵,犹言大略也。其书十余万言,率皆立主客,使之相对语,故云‘偶言’。又音寓,寓,寄也。故《别录》云‘作人姓名,使相与语,是寄辞于其人,故《庄子》有《寓言篇》’。”[1]刘向和司马贞的意思是:所谓“寓言”,又名“偶言”,是指假托有地位、为人尊信的人而拟作的问答之辞。其特征有二:一是具有依托性和寄寓性,故名“寓言”;二是叙述形式多采用二人对话,一问一答,故名“偶言”。

《庄子·寓言》篇说,庄子一书的写作手法主要有三种,即“寓言”“重言”“卮言”:“寓言十九,藉外论之。……重言十七,所以己言也。……卮言日出,和以天倪。”[2]《庄子·天下》篇也说,庄子“以卮言为曼衍,以重言为真,以寓言为广”[3]。可见,古人所谓的“寓言”,就是依托之言,是假托有地位、为人尊信的人的言论;“重言”是庄重之言,是作者的主要论点即真心言论;而“卮言”则是穿插在寓言与重言之中,支离曼衍、随意发挥的言论。

《庄子》所谓“寓言”,《汉书·艺文志》称之为“小说”,桓谭《新论》则称其为“短书”。桓谭说:“若其小说家,合丛残小语,近取譬物,以作短书,治身理家,有可观之辞。”[4]

用“寓言”方式,拟托古人或时人之名展开叙述,是战国晚期较为流行的一种文体和修辞手法,不仅见之于《庄子》一书,在《孟子》《墨子》《韩非子》《列子》等书中也得到普遍运用。

用“寓言”文体进行写作,其撰著目的,在于借古人之名和古人之口,展开修辞,进行说理,而不是写实记事,更不是史官修史。因此,用这种文体作成的古代出土文献,如非经过考证,不宜当作信史直接引用。

笔者认为,银雀山汉简《吴问》,就是一篇运用“寓言”文体写成的古代文献。

《吴问》主要记述吴王与孙子的问答之辞,文章很短,只有280 余字。简文略有残缺,现据原整理者校语,拟补缺文凡32 字(用方括号标明),现将全文抄录如下:

吴 问

吴王问孙子曰:“六将军分守晋国之地,孰先亡?孰固成?”孙子曰:“范、中行氏先亡。”

“孰为之次?”“智氏为次。”

“孰为之次?”“韩、魏为次。赵毋失其故法,晋国归焉。”

吴王曰:“其说可得闻乎?”孙子曰:“可。范、中行氏制田,以八十步为畹,以百六十步为畛,而伍税之。其[ 畛] 田狭,置士多,伍税之,公家富。公家富,置士多,主骄臣奢,冀功数战,故曰先亡。[ 智氏制田,以九十步为畹,以百八十步为畛。其畛田狭,其置士多,伍税之。]公家富,置士多,主骄臣奢,冀功数战,故为范、中行氏次。韩、魏制田,以百步为畹,以二百步为畛,而伍税之。其[畛]田狭,其置士多,伍税之,公家富。公家富,置士多,主骄臣奢,冀功数战,故为智氏次。赵氏制田,以百廿步为畹,以二百卌步为畛,公无税焉。公家贫,其置士少,主佥臣收,以御富民,故曰固国。晋国归焉。”

吴王曰:“善!王者之道,[宜以]厚爱其民者也。”[5]

对照刘向和司马贞关于“寓言”的定义,不难发现,汉简《吴问》文体上明显属于“寓言”一类。这是一篇有关“吴王”与“孙子”问答的作品,其对话者拟托为明君“吴王”和兵家“孙子”,其内容主要是根据晋国“六卿”的田亩制度来预测“六卿”的生死存亡。显然,这是一篇假借兵家旗号作成的政论寓言。

二、《吴问》以三家分晋为背景

据《左传》记载:鲁定公十三年(前497),赵简子(赵鞅)向同宗大夫赵午索取卫国进贡的500 户人口,遭到拒绝,一怒之下杀了赵午。赵午是中行氏(荀寅)的外甥,荀寅又是范氏的姻亲。赵午被杀,范氏和中行氏便以国君名义,联合起来讨伐赵鞅。赵鞅寡不敌众,被迫退守晋阳(今太原市西南)。[6]这时,“六卿”中的知氏(即智氏)、韩氏和魏氏,为了争夺权力,也起来讨伐范氏和中行氏。“六卿”之间的这场战争,前后打了八年。结果,以赵氏战胜范氏、中行氏而告终。

据《史记·晋世家》记载:晋出公十七年(前458),“知伯与赵、韩、魏共分范、中行地以为邑”[7]。赵简子去世后,智襄子(智伯)自任盟主,主动出击,率领赵、韩、魏三家共同瓜分了范氏、中行氏的土地。对此,晋出公很恼火,于是向齐、鲁两国借兵,讨伐四卿,结果,战败而死。智伯拥立晋懿公即位。此后,晋国政权皆由智伯决断,四卿并峙变为智氏独强。这种局面当然难以为其他三家所接受。晋“哀公四年(前453),赵襄子、韩康子、魏桓子共杀知伯,尽并其地。十八年,哀公卒,子幽公柳立。幽公之时,晋畏,反朝韩、赵、魏之君。独有绛、曲沃,余皆入三晋”[8]。魏、赵、韩三家联合起来,灭掉智氏。从此,“三家分晋”局面形成。再后来,三家经过内部变法和外部兼并,先后成为新兴强国。

在战国七雄里,魏、赵、韩三国的开国史,都可以追溯到春秋末年晋国六卿专权这一事件上来。正因如此,所以,战国以后的许多著作,都或多或少、或详或略地记载了前代的有识之士对晋国六卿专权的评论和看法,并且大多是以预言的形式出现。

在《中国历史研究法》一书里,史学名家赵光贤先生指出:“现在地下出土文物越来越多,那么是不是凡地下出土的书籍都可信呢?也不见得。……比如《孙子兵法》有《吴问》篇,吴王问孙武:晋之六卿专政,最后哪一家会胜利?孙武回答说是赵氏,根据是六家的分田办法与取之于民的租税多少起重要作用。这种说法向来未见,而且也不合情理,与《战国策》记述的赵、韩、魏三家之所以灭智氏的根本原因相去甚远。六卿专政,互相斗争,最后究竟谁胜谁败,因素很多,很复杂,决不是简单地取决于分田方法与租税多少。而且同是晋国的地方,土地制度也决不可能有那么多样。”[9]

《吴问》说六卿中赵氏“无税”并且“厚爱其民”,这是作者的政治主张即“重言”所在,并非历史事实。据《韩非子·外储说右下》记载:“赵简主出税者,吏请轻重。简主曰:‘勿轻勿重。重则利入于上,若轻则利归于民。吏无私利而止矣。’”[10]赵简主即赵鞅,他和孔子为同时代人。赵鞅执政时,晋国六卿仍然须向晋国公室代缴税收,而不是自收自支。固然,赵鞅不愿重税,但不是为了藏富于民,而是不想“利入于上”。当然,他也不愿“利归于民”。其税赋虽说不重,但也不轻。可见,《吴问》只是一篇寓言故事,与历史真相相去甚远,我们不能把它当作信史来用。

春秋末年,晋国国君称“公”。《吴问》多次说“公家富,置士多”,用“公”称呼六卿。如此称呼,意味着此篇的作成年代应该是在三家分晋之后。

公元前458年,晋国范氏与中行氏灭亡,其领地被智氏、赵氏、韩氏、魏氏四家瓜分。五年后,韩、赵、魏三家又联合起来,消灭智伯,瓜分了智氏的领土。[11]《吴问》的作成时间,应该是在范氏、中行氏和智氏三家灭亡之后。不然的话,作者绝不会那么准确地预料到三家的灭亡次序。

三、《吴问》以赵灭中山为背景

智氏灭亡后,魏、赵、韩三家势力发展的实际情况是:最初魏国最为强大,后来经过桂陵之战、马陵之战等一系列战争,魏国大败于齐、秦,国力渐衰;而赵国国力则超过魏国,与秦、齐构成鼎立之势。公元前307年,赵武灵王实行“胡服骑射”,赵国开始走向强盛巅峰。此后赵国东伐强齐,西击暴秦,大败中山,尽收胡地。公元前296年,赵灭中山,一跃而成为仅次于秦的东方强国。所以,《战国策·赵二·苏秦从燕之赵始合纵》章记载说:“当今之时,山东之建国,莫如赵强。赵地方两千里,带甲数十万,车千乘,骑万匹,粟支十年,西有常山,南有河、漳,东有清河,北有燕国。燕固弱国,不足畏也。且秦之所畏害于天下者,莫如赵。”[12]《战国策·赵三·说张相国曰》章记载说:“今赵万乘之强国也,前漳、滏,右常山,左河间,北有代,带甲百万,尝抑强齐四十余年,而秦不能得所欲。”[13]

《吴问》既然预言韩、魏两家最后会被赵氏吃掉,可见,它是以魏国霸业衰竭、赵灭中山之后的国际形势作为背景。而这个预言和后来赵被秦灭的历史进程并不完全相符,说明此文原始材料的作者没有看到秦灭六国。由此推测,《吴问》原始材料的形成年代应该是在赵灭中山之后、秦灭六国之前,即前296—前230年。

四、《吴问》终稿以秦灭六国为背景

君不见,公元前230年,秦灭韩国;公元前225年,秦灭魏国;公元前222年,秦灭赵国。

《吴问》说:“韩、魏为次。赵毋失其故法,晋国归焉。”尽管《吴问》预言说“赵毋失其故法,晋国归焉”,但其结论最终并未变成现实。不过,其中所提及的三晋(韩、魏、赵)的存亡次序与秦灭三国的先后次序完全一致。这说明《吴问》终稿的作者应该看到了秦灭六国。只不过,在写作《吴问》终稿时,为了表达其特定的政治寓意,对原始材料中所谓的“晋国归焉”这种与历史进程相矛盾的文字,没有进行修正罢了。

所以,《吴问》终稿的作成时间与《吴问》原始材料的形成时间,可能并不同时。《吴问》终稿的作成年代,应该是在秦汉时期。

五、《吴问》以秦汉田亩制度为背景

《淮南子·道应训》说:“昔赵文子问于叔向曰:‘晋六将军,其孰先亡乎?’对曰:‘中行、知氏。’文子曰:‘何乎?’对曰:‘其为政也,以苛为察,以切为明,以刻下为忠,以计多为功。譬之犹廓革者也,廓之,大则大矣,裂之道也。’”[14]

在《吴问》原始材料里,对话者最初或许就是赵文子、叔向这类人物。西汉建立后,在吴王刘濞的治理下,西汉吴国日渐强大,成为诸侯中的第一强国。原被称作东楚的吴越之地,本土意识开始复兴。作为吴人翘楚的历史名人吴王阖闾,于是成为象征符号,被孙子后学树为对话者,写入《吴问》这篇文章。

关于“王道”和“霸道”的讨论,是战国中期的一大学术热点。《吴问》末句说:“王者之道,[宜以]厚爱其民者也。”似乎其作成时间应在战国中期。其实不然。

内容上,《吴问》论述最多的是晋国“六卿”的田制与税收。田制与税收相当于《庄子·寓言》篇所谓的“卮言”。

关于晋国“六卿”的田亩制度,由于缺乏史料,我们难知其详。不过,《吴问》说:“赵氏制田,以百廿步为畹,以二百卌步为畛。”其中反映的是商鞅以后秦国所施行的田亩制度。《汉书·食货志》记载说:“及孝公用商君,坏井田,开阡陌,急耕战之赏,虽非古道,犹以务本之故,倾邻国而雄诸侯。”[15]《汉书·地理志》则记载说:秦“孝公用商君,制辕田,开阡陌,东雄诸侯”[16]。许慎《说文解字·田部》说:“亩,六尺为步,步百为亩,秦田二百四十步为亩。”杜佑《通典·古雍州》“风俗”条也说:“按周制,步百为亩,亩百给一夫。商鞅佐秦,以一夫力余,地利不尽,于是改制二百四十步为亩,百亩给一夫矣。”[17]《通典·食货一》则说:“九夫为井,三夫为屋。夫百亩,于古为十二顷。古百步为亩,汉时二百四十步为亩。”[18]可见,周制以“步百为亩”,秦制以“二百四十步为亩”。将亩积由“百步为亩”改作“二百四十步为亩”,是商鞅变法以后的事。

秦国以“二百四十步为亩”的田亩制度,西汉初期仍在沿用。例如张家山汉简《二年律令·田律》就写道:吕后时期,“田广一步,袤二百卌步,为畛,亩二畛,一陌道;百亩为顷,十顷一阡道,道广二丈”[19]。《盐铁论·未通》也说:“御史曰:古者,制田百步为亩,民井田而耕,什而藉一……先帝哀怜百姓之愁苦,衣食不足,制田二百四十步而一亩,率三十而税一。”[20]其中,“御史”指桑弘羊,他在武帝时期担任财政大臣;“先帝”指汉武帝刘彻。可见,汉初也是以“二百四十步”为一亩。

实际上,“废井田,开阡陌”是一个横跨秦、汉两代的历史过程,所以,直到西汉文帝时,“洛滨以东,河北燕赵及南方”,还有“旧井地”,谓之“东田”,不同于已改变亩积的秦之“西田”。直到汉武帝时,才把这些“东田”全部改为符合新亩积的“西田”。[21]

所以,汉简《吴问》讨论的田亩制度,与其说是历史上晋国“六卿”所施行的田亩制度,倒不如说是现实中西汉帝国的田亩制度更为准确。

六、《吴问》以西汉吴国赋税制度为背景

关于“晋国”最终为什么会归于“赵氏”,《吴问》的判断依据,除了田亩大小这一条外,还认为赵氏“公无税焉。”

历史上,“赵氏”是否施行过“无税”政策,不得而知。但是,西汉初年,吴王刘濞则的确实行过这一仁政。《史记·吴王濞传》记载:“会孝惠、高后时,天下初定,郡国诸侯各务自拊循其民。吴有豫章郡铜山,濞则招致天下亡命者盗铸钱,煮海水为盐,以故无赋,国用富饶。”[22]《盐铁论·禁耕》也说:“吴王专山泽之饶,薄赋其民,赈赡穷乏,以成私威。私威积而逆节之心作。”[23]通过冶铜铸币和海水制盐,吴国发展工业,迅速富强,“国用富饶”“以故无赋”,不再向普通百姓征收赋税。

所以,《吴问》“公无税焉”的说法,与其说是对“六卿”中赵氏的历史记载,还不如说是对吴王刘濞的歌功颂德,更为近实。

七、结论

在汉简《吴问》里,兵家孙子被打造成国际热点政治的预言家和观察家。举凡春秋、战国时期的若干国际大事,《吴问》集而合之,直接或间接涉及的历史事件计有:吴王称霸、六卿专政、三家分晋、秦孝农战、五国相王、赵灭中山等;文中所推崇的赵氏田亩制度,实际上是以商鞅变法后的秦、汉田亩制度为蓝本;其中所称道的赵氏免税仁政,也是对西汉吴王刘濞所推行的经济政策的变相歌颂。这样的文字作品显然不是史家叙述,而是文学寓言。

据《史记·陆贾传》记载,陆贾说:“昔者吴王夫差、智伯极武而亡;秦任刑法不变,卒灭赵氏。”《淮南子·人间训》也说:“夫为君崇德者霸,为君广地者灭。故千乘之国,行文德者王,汤、武是也;万乘之国,好广地者亡,智伯是也。”智伯与吴王夫差、秦始皇属于一路人物,都是好战者与狠角色。在《淮南子》中,智伯是被作为汉景帝、武帝即汉室的化身而被赋予暴敛的形象,而赵、韩、魏则象征着山东各诸侯王国。因此,有关晋国“六卿”的故事,在西汉初年,本身可能含有一定的政治寓意。

《吴问》借著名兵家孙子之口,与狠角色吴王夫差的父亲——吴王阖闾进行对话,通过预言晋国六卿兴亡,借以教训夫差、智伯一类人物。其矛头所向,似乎正对着好大喜功的汉室中央。可以说,《吴问》是一篇构思巧妙的反战文章。

西汉立国,推崇黄老。文景之后,改行霸道。而诸侯王如刘濞、刘安、刘德等人,则提倡王道。从内容看,《吴问》明面上提倡“王者之道”,实际上则是反对汉室的割地政策,因而是一篇讽喻领土兼并的应时之作。

《吴问》一文的最终作成时间,应该是在七国之乱前的文、景时期,即前179—前154年。就此而言,《吴问》可以说是一篇政治寓言,是一篇献给吴王刘濞的政论文,而不是历史文献。

【注释】

[1]司马迁:《史记》,中华书局1982年版,第2144 页。

[2]曹础基:《庄子浅注》,中华书局2014年版,第495 页。

[3]曹础基:《庄子浅注》,中华书局2014年版,第597 页。

[4]安徽大学中文系:《桓谭及其新论》,《安徽大学学报增刊》,1976年,第132 页。

[5]银雀山汉简整理小组:《银雀山汉墓竹简·释文·孙子兵法》,文物出版社1985年版,第30~31 页。

[6]左丘明:《左传》,上海古籍出版社2015年版,第971~973 页。

[7]司马迁:《史记》,中华书局1982年版,第1685 页。

[8]司马迁:《史记》,中华书局1982年版,第1686 页。

[9]赵光贤:《中国历史研究法》,中国青年出版社1988年版,第123 页。

[10]陈奇猷:《韩非子新校注》,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版,第834 页。

[11]杨宽:《战国史料编年辑证》,上海人民出版社2016年版,第89~90 页。

[12]范祥雍:《战国策笺证》,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版,第1017 页。

[13]范祥雍:《战国策笺证》,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版,第1145 页。

[14]张双棣:《淮南子校释》,北京大学出版社2013年版,第1348 页。

[15]班固:《汉书》,中华书局1962年版,第1126 页。

[16]班固:《汉书》,中华书局1962年版,第1141 页。

[17]杜佑撰,王文锦等点校:《通典》,中华书局1988年版,第4563 页。

[18]杜佑撰,王文锦等点校:《通典》,中华书局1988年版,第9~10 页。

[19]张家山247 号汉墓竹简整理小组:《张家山汉墓竹简(释文修订本)》,文物出版社2006年版,第42 页。

[20]王利器:《盐铁论校注》,中华书局2015年版,第210 页。

[21]高敏:《云梦秦简初探》,河南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169~170 页。

[22]司马迁:《史记》,中华书局1982年版,第2822 页。

[23]王利器:《盐铁论校注》,中华书局2015年版,第7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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