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法典》婚姻家庭篇中关于夫妻忠实义务的规定

谢 冬

（上海君澜律师事务所，上海 200120）

为了更好地从法律角度处理新时代婚姻关系，我国民事法律明确规定“夫妻忠实义务”内涵。在夫妻忠实义务中，夫妻双方要坦诚相对、彼此忠实。在婚姻关系期间，如果夫妻任一方违背忠实义务，则需要承担相应法律责任。这种法律责任主要包含“物质损害赔偿”和“精神损害赔偿”。关于夫妻忠实义务的相关规定，不仅可以完善我国《民典法》婚姻家庭篇立法体系，还可以正确指导夫妻双方，让夫妻双方秉持对婚姻的真诚态度，经营好婚姻关系。

一、《民典法》婚姻家庭篇中夫妻忠实义务的内涵概述

（一）夫妻忠实义务内涵

婚姻关系本身就是一种自由结合关系，存在的前提是两性自主、自愿。达成这个共识后，两性才可以构建合法的婚姻关系，才能生活在一起，共同经营家庭。目前，在我国《民典法》婚姻家庭篇中，关于夫妻忠实义务的内涵，主要强调：（1）夫妻双方要彼此尊重；（2）夫妻双方要彼此忠实。这种相互尊重、相互忠实的义务，就称之为“夫妻忠实义务”。夫妻忠实义务主要产生于共同生活，也就是说，在夫妻共同生活期间，夫妻双方要彼此坦诚、彼此忠实，用心维护婚姻关系。在夫妻忠实义务中，男女之间地位平等，如果任何一方违背夫妻忠实义务，都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夫妻忠实义务带来的约束具有“一致性”［1］，可以体现《民典法》婚姻家庭篇“公平、公正、公开”精神。对夫妻忠实义务的理解，可以分为两个层面：第一，广义层面。从广义层面分析，夫妻双方要相互忠诚，任何一方都不能损害对方利益，给对方造成伤害；第二，狭义层面。从狭义层面分析，夫妻双方要坚守个人贞操，在性生活上保持专一，自觉抵制混乱的性关系。

（二）夫妻忠实义务的性质和特征

在我国《民典法》婚姻家庭篇中，夫妻忠实义务可以理解为一种“身份权”。从法律角度来分析，法律认可的合法夫妻关系，才会产生夫妻忠实义务。而法律对夫妻关系的认可，其实就是对夫妻双方身份的认可。由于带有这种身份权性质，夫妻忠实义务既包含“权利特征”，也包含“义务特征”。当前，如何判断夫妻任一方违背夫妻忠实义务？我国司法部门需要有充分的判断依据［2］。但在实际情况中，违背夫妻忠实义务的行为通常都很隐蔽，不利于司法部门获取相关证据。为了快速获取有效证据，有些当事人会通过非正当途径获取证据，比如说，“跟踪偷拍”等。但这些非正当途径获取的证据，很容易判定为无效证据。

二、《民典法》婚姻家庭篇对于夫妻忠实义务的规定分析

（一）违背夫妻忠实义务的行为

1.内部侵权型。在婚姻关系期间，如果夫妻任一方做出违背婚姻忠实义务的行为，并给对方造成经济损失、精神损失等，这种行为就属于“内部侵权型”。举例来说，丈夫是某个企业的高管，妻子是家庭主妇，由于妻子个人情绪问题，故意泄露丈夫所在企业的商业机密，给丈夫本人以及丈夫所在企业都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或者，妻子在未经丈夫同意的情况下，假冒丈夫的身份滥用工作职权，给丈夫名誉造成恶劣影响，这些都属于“内部侵权型案例”［3］。再比如说，当丈夫有外遇后，丈夫与情人合伙诈骗妻子，让妻子失去应有的财物，给妻子造成经济、精神上的重创，这些行为则属于“内部侵权型+外部侵权型案例”。

2.外部侵权型。在这种行为模式中，侵权主体既不是丈夫也不是妻子，而是夫妻以外的第三人。由于第三人的出现，对夫妻任一方造成的伤害，这种行为就属于“外部侵权型”。举例来说，企业秘书明明知道经营者已婚，却还是通过各种途径引诱经营者，与经营者发生不正当性关系，严重破坏经营者的家庭生活，这就是典型的“外部侵权型案例”［4］。再比如说，男方知道女方已经结婚，仍然坚持和女方非法同居，甚至和女方一起伪造证件进行注册结婚，结果破坏女方家庭，并给女方的配偶造成严重伤害，这种行为也属于“外部侵权型案例”。

（二）对夫妻忠实义务的思考

1.明确法律规制范围

当前，在我国《民典法》婚姻家庭篇中，对夫妻忠实义务的界定，强调要“坚守贞操”。那么，什么是坚守贞操的合理范围？如果没有明确这个范围，司法部门很难从法律角度界定“违背夫妻忠实义务的行为”。举例来说，在婚姻关系期间，女方通过工作结识了志同道合的男性朋友，由于两人经常接触，女方已经在内心深处对男性朋友产生好感，甚至产生很深的情感。这个时候，当女方回归家庭生活时，对配偶的态度已经发生明显改变，如：不爱和配偶说话、对配偶没有耐心、经常与配偶争吵、不关心配偶的工作、不在乎配偶的感受……女方的这种冷漠态度，属于典型的“精神出轨”。虽然精神出轨不一定会导致不正当性行为，但很容易影响家庭和睦，影响男方在家庭生活中的幸福指数［5］。但是，在现有的夫妻忠实义务中，并没有将“精神出轨”明确划分到规定中。如果当事人以“精神出轨”为由提出诉讼，我国司法部门可以不予受理。在现实生活中，“精神出轨”的案例很普遍，如果忽略这一婚姻问题，不明确坚守贞操的合理范围，夫妻双方很容易迷失自我，放低对自我的要求，逐渐从“精神出轨”转向“身体出轨”，做出一系列破坏婚姻关系的行为。而且，对于我国司法部门来说，如果不明确坚守贞操的合理范围，很难从法律角度协调婚姻关系、解决婚姻问题。

2.在一定条件上承认夫妻忠诚协议

“夫妻忠诚协议”指的是夫妻双方达成共识，愿意在婚姻关系期间，彼此坚守夫妻忠实义务。那么，什么样的夫妻忠诚协议是有效协议？或者说，如何判断夫妻忠诚协议的有效性？其实，夫妻忠诚协议相当于一种特殊的“合同”，应该在一定条件上发挥效力。具体来说：（1）夫妻忠诚协议应该对身份有明确限制，只针对夫妻关系、夫妻身份；（2）夫妻双方要自主、自愿签订忠诚协议［6］，不能存在任何逼迫、威胁行为；（3）夫妻忠诚协议虽然约束的是夫妻关系，但夫妻关系属于社会关系中的一种。因此，实施夫妻忠诚协议时，不能违背基本的公序良俗，要保持积极的社会影响力；（4）夫妻关系会影响家庭和睦，影响社会和谐，判断夫妻忠诚协议的有效性时，司法部门应该考虑多方利益，不能在违背第三方利益的情况下履行协议内容；（5）夫妻忠诚协议会涉及与财产相关的一系列问题，在具体执行时，夫妻忠诚协议应该与相关法律法规相适应，不能违背现有的法律法规。在现实生活中，夫妻忠诚协议不仅可以起到约束作用，还可以起到预防作用［7］，可以指导人们慎重对待婚姻关系，认真履行夫妻忠实义务。作为新时代社会公民，要深入理解夫妻忠诚协议内涵，在一定条件上承认夫妻忠诚协议的合法效力，这样才能保护好自身利益。

三、结语

在众多社会关系中，“婚姻关系”属于一种非常亲密的关系。良好的婚姻关系，不仅关系到每一个小家庭，还关系到整个社会大家庭。处理婚姻关系的过程中，既需要客观条件来约束，也需要主观意愿来配合。我国《民典法》婚姻家庭篇对“夫妻忠实义务”的重视与规定，不仅可以体现法律的“客观性”，还可以彰显法律的“务实性”。对于已经组建婚姻关系，或者即将组建婚姻关系的人来说，要深刻理解夫妻忠实义务内涵，真正做到互敬互爱，维护好自己的婚姻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