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坚决反对和批判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是我们党确保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能够顺利展开并得以有效推进的一条重要经验。作为中国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在领导改革开放的过程中,及时提出了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现实任务,科学建构了驳斥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理论体系,从存在论、本质论、过程论和方法论等维度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展开了逻辑缜密的批判。当前,在向第二個百年奋斗目标进军、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中,我们要始终如一地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使中国的现代化建设能够排除右的干扰,杜绝“改旗易帜的邪路",迫切需要从邓小平批判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理论体系中汲取前进的智慧和力量,进而在坚定"四个自信"中捍卫全面深化改革的社会主义方向。
〔关键词〕邓小平;改革开放;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
〔中图分类号〕A849〔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0921(2021)04-0014-12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中国共产党改革话语及其建构研究”(19CKS052)
〔作者〕杜先颖,南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天津市高校习近平新时代申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联盟特邀研究员,天津300350
历史和现实表明,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极具煽动性和破坏性。能否有效防范和抵御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事关中国改革开放乃至整个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的成败。作为中国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在领导改革开放的过程中始终是反对和批判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积极倡导者与自觉践行者。他指出:“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我讲得最多,而且我最坚持。”今天,重温邓小平关于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相关论述,从存在论、本质论、过程论和方法论四个维度揭露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理论实质与实践取向,对于新时代我们党和政府坚定改革的正确方向、凝聚改革的思想共识和强化改革的责任担当,都有着重要的现实指导意义。
一、存在论批判:揭露党内外存在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事实
严格地说,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中国在场”最初并非始于改革开放时期。早在1957年,毛泽东就在《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一文中指出:中国社会主义基本制度的确立并未彻底肃清、根除资产阶级腐朽思想的余毒,“社会上还有一部分人梦想恢复资本主义制度,他们要从各个方面向工人阶级进行斗争,包括思想方面的斗争”。1980年3月,邓小平在同中央负责同志谈话时强调:“三大改造完成以后,确实有一股势力、一股思潮是反社会主义的,是资产阶级性质的。”随着改革开放进程中我国思想解放程度的提升、对外交流广度的拓展和社会变革深度的开掘,以及境外敌对势力的意识形态渗透,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再次趁虚而入,且有愈演愈烈之势。在此情形下,邓小平敏锐地察觉到,“社会上有极少数人正在散布怀疑或反对这四项基本原则的思潮,而党内也有同志不但不承认这种思潮的危险,甚至直接间接地加以某种程度的支持”。整体而言,邓小平主要从社会和党内两个场域阐述了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客观存在的事实。
(一)论证了社会上存在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
1979年3月,邓小平在党的理论工作务虚会上告诫全体党员和干部要注意防范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再现的苗头。他清醒地认识到,由于受当时政治上、思想上不安定因素的影响,社会上涌现出“一些怀疑社会主义、怀疑无产阶级专政、怀疑党的领导、怀疑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思潮”,并且这股思潮“开始在一小部分人中间蔓延”。为了扩大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社会影响力与受众覆盖面,一些别有用心的资产阶级自由化分子不仅成立了社会组织以宣传资本主义价值观念,借助非法社会团体煽动群众闹事,而且试图以理论探讨和文艺创作的名义来抢占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的制高点,公开发表反党反社会主义的思想言论。比如邓小平曾直接点名批评过的“中国人权小组”“解冻社”“民主讨论会”等,就是当时典型的具有资产阶级自由化性质的社会团体。资产阶级自由化分子正是依靠这些社会团体,打着所谓“反迫害”“反饥饿”“要人权”“要民主”的旗号,或者“煽动、诱骗一部分群众冲击党政机关,占领办公室,实行静坐绝食,阻断交通,严重破坏工作秩序、生产秩序和社会秩序”,或者公然要求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干涉中国内政。又如召开理论研讨会,抽象谈论“异化”“民主”“人道主义”等概念,散布资产阶级人权观、民主观。对这种借学术谈政治的现象,邓小平进行了批驳。他认为,受“文化大革命”的影响,在我国思想理论界中有些人非但拒绝讨论关于社会主义建设的现实问题,反而热衷于“谈论人的价值、人道主义和所谓异化”,鼓吹没有限制的自由,并借此指责社会主义社会没有人权、充斥着异化,人为地将“自由”“民主”“人权”与社会主义制度对立起来。加上当时受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侵蚀,社会上一度掀起了“‘一切向钱看’的歪风”。再如进行自由化式的文艺创作,嘲讽、挖苦甚至否定中华文明和社会主义制度。邓小平对这些现象进行了批判,“在一些青年作家和中年作家中间,确实存在着一种不好的倾向”,不少文艺界人士枉顾我国哲学社会科学工作的原则立场,却以精神产品商品化、金钱化为荣,其中“有些混迹于艺术界、出版界、文物界的人简直成了唯利是图的商人”,甚至个别中青年作家不加辨别地推崇西方的文艺作品,以所谓的“表现自我”的文艺价值观为指导,创作出了一批贬低中华传统文化、充满民族虚无主义色彩和丑化社会主义社会的文艺作品。
(二)确证了党内存在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
邓小平指出,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不仅社会上有,我们共产党内也有”,而那些带头四处散布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人“恰恰就在共产党里”。个别党员干部背离了党的思想路线和政治路线,以致于他们在思想认知上和政治立场上均有不同程度的资产阶级自由化倾向。
一方面,在思想认知上,少数党员干部认同甚至接受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对此,邓小平指出,少数党员干部的思想认知确实出现了较大问题:有人“至今对党提出坚持四项基本原则仍然抱怀疑态度”;有人强调“既然现在是社会主义阶段,‘一切向钱看’就是必然的,正确的”;等等。邓小平还谈到我们党对思想理论战线的监督管理工作存在问题:“从中央到地方,在思想理论战线上是软弱的,丧失了阵地,对于资产阶级自由化是个放任的态度,好人得不到支持,坏人猖狂得很。”显而易见,以上所列举的种种错误思想认知确证了个别党员干部认可甚至接受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事实。
另一方面,在政治立场上,少数党员干部主张按照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要求改造中国社会。我们知道,党的政治路线规定了我国现代化建设事业的原则和方向,是确保改革开放始终沿着正确航向前行的重要遵循。然而在现实工作中,面对资产阶级自由化分子的猖獗活动,有些党员干部领导不力、立场摇摆,没有进行及时有力地反击,以致于党的组织战线和思想战线出现软弱涣散现象,导致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在党内蔓延。他们背弃党的政治路线,或彻底沦落为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鼓吹手”,或完全蜕变为资产阶级自由化分子。即使是在我们党和政府作出坚决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明确指示后,仍有极少数党员干部熟视无睹、顶风作案,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直接间接地加以某种程度的支持”。他们鼓吹“全盘西化”, 要求“把西方资本主义制度全盘搬到中国来”,此番言论无疑助长了党内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滋生泛滥。
二、本质论批判:辨识剖析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实质与危害
邓小平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批判并未简单地停留于揭露它的客观存在这一事实表面上,还从更深层面对其理论实质与现实危害进行了辨识和剖析。在他看来,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要求中国“全盘西化”的诉求,与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的指导思想、价值引领、制度设计、目标指向都格格不入。正是基于这种认识,邓小平强调,如果任由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蔓延、泛滥,“我们的现代化事业和社会主义事业就会被葬送”为此,他再三警醒全党,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不但可以而且已经对我们的事业造成很大的危害”。这绝不是危言耸听!进入新时代,我们要有理有据地批判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以及由此分化而来的其他错误社会思潮,其中一个重要前提就是要在认真学习邓小平关于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实质与危害的相关论述中搜集丰富的感性材料,并通过整理分析使之上升为指导我们党批判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理性认识。
(一)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实质内涵进行了科学揭示
首先,邓小平明确指出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实质是“否定社会主义”“反对党的领导”。在1979〜1981年的短短三年时间里,资产阶级自由化分子无视我国社会主义建设的历史功绩,通过成立非法社会组织、纠集群众示威游行和创作反党反社会主义的文艺作品等方式,肆意宣扬与四项基本原则相悖的政治主张。这种现象引起了邓小平的高度重视和警觉。1981年7月,他同中共中央宣传部门负责同志谈话,就当前思想战线上的问题发表意见。邓小平指出,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的核心内容是“坚持共产党的领导”,而“资产阶级自由化的核心就是反对党的领导”。
其次,揭示“走资本主义道路”是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基本宣传任务。“文化大革命”结束后不久,资产阶级自由化分子就趁着我们党拨乱反正和纠正“左”倾错误之际,以批“左”之名而行赞右、推右之实,在理论界、文艺界、新闻界乃至高校校园极力兜售“自由”“民主”“人权”等资产阶级价值观,据此要求中国的社会主义建设与“国际接轨”。面对资产阶级自由化分子的舆论造势,1985年9月,邓小平在总结过去7年我国改革开放经验教训和制定未来我国社会经济发展规划时强调:“资产阶级自由化的宣传,也就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宣传。”1986年9月,他在党的十二届六中全会上再次谈到,宣传资产阶级自由化“实际上就是要把我们中国现行的政策引导到走资本主义道路”。邓小平的这些见解可谓是一语中的,直接戳穿了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宣传“走资本主义道路”的政治阴谋。
最后,披露“建立一个完全西方附庸化的资产阶级共和国”是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终极政治目标。1989年春夏之交北京和其他一些城市发生的政治风波,严重破坏了我国的社会秩序与经济民生。邓小平总结说,资产阶级自由化分子的直接动机是“对我们现行政策、现行制度的对抗,或者叫反对,或者叫修改”,根本目标是“颠覆我们的国家,颠覆我们的党”,从而建立一个完全附庸于西方世界的“资产阶级共和国。”
(二)揭示了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现实危害
邓小平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实质的揭示,也是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现实危害的深刻认识。他从三个方面阐释了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对我国现代化建设事业的冲击和危害。
一是诱发社会动乱。资产阶级自由化分子一开始就沿用“文化大革命”期间“大鸣”“大放”“大字报”“出非法刊物”等做法进行宣传。受此影响,一些不明真相的青年学生和群众进行游行示威,扰乱了我国正常的社会生.产和经济建设,邓小平对此进行了批判。他指出,搞资产阶级自由化本身就是一種“动乱”,如果任由其发展,那么,“我们内部就成了一个乱的社会,不是一个安定的社会”,就会破坏我们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中国“不安定,政治动乱,就不可能从事社会主义建设”。他还强调,一旦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同那些由于“开放必然进来许多乌七八糟的东西”结合起来,那无疑也是“一种不可忽视的、对我们社会主义四个现代化的冲击”。邓小平曾以1989年政治风波为例指出:“如果中国搞资产阶级自由化,那末肯定会有动乱,使我们什么事情也干不成,我们制定的方针、政策、路线、三个阶段发展战略的目标统统告吹。”
二是滋生贪污腐化。在邓小平看来,腐败滋生蔓延同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泛滥呈正相关。他曾明确指出:“腐败现象很严重,这同不坚决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有关系。”究其原因,是由于党内外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没有得到有效遏制,使得拜金主义、享乐主义在社会上一度盛行,加之个别党员干部宗旨意识淡薄、理想信念动摇,对腐败现象警惕不足、纠正不力,为滋生贪污腐化提供了可乘之机。邓小平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深感担忧,认为它会造成一个“贪污、盗窃、贿赂横行的世界”。
三是导致贫富分化。敌视社会主义、仇视无产阶级政权是资产阶级自由化分子的既定思维模式。作为一位坚定的共产主义者,邓小平多次从历史和现实出发,向人们阐明资本主义社会普遍存在贫富两极分化的常态,从而戳穿了资本主义的谎言。在邓小平的思想认知里,只有社会主义才能真正改善中国贫穷落后的局面,“一旦中国抛弃社会主义,就要回到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不要说实现'小康',就连温饱也没有保证”。他指出,如果中国背离了社会主义发展道路而沿着资本主义方向进行改革,那么“可能在某些局部地区少数人更快地富起来,形成一个新的资产阶级,产生一批百万富翁,但顶多也不会达到人口的百分之一,而大量的人仍然摆脱不了贫穷,甚至连温饱问题都不可能解决”。
三、过程论批判:将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贯穿于改革发展全过程
针对当时国内外一些人把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同坚持改革开放对立起来的荒谬做法,邓小平表示那是对中国现代化建设事业路线、方针、政策的臆想。他曾多次澄清:“我们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决定实行开放政策,同时也要求刹住自由化的风,这是相互关联的问题。不刹住这股风,就不能实行开放政策。要搞四个现代化,要实行开放政策,就不能搞资产阶级自由化。”应该看到,伴随着我国改革开放事业的不断深入,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并不会自发隐退消失。只要我们党和国家实行改革开放政策,就会面临着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命题。中国的改革开放事业所处的只能是这样一种境地,“或者是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或者是社会主义的意识形态。这里中间的东西是没有的……对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任何轻视和任何脱离,都意味着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加强”。邓小平深谙这种情形,他要求在整个改革开放过程中都要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唯有如此才能确保我国改革开放事业始终沿着社会主义的正确方向前进。
(一)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是一项长期的任务
早在1957年,毛泽东在分析如何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时就已经指出:“我国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之间在意识形态方面的谁胜谁负的斗争,还需要一个相当长的时间才能解决。”
进入改革开放新时期,随着国内社会变革和国际形势变化,邓小平深化了对两种社会制度之间在意识形态方面长期存在斗争的认识,明确提出在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过程中“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是不可缺少的”,并据此要求我们党和政府要做好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长期作战”的思想准备。1979年3月,邓小平在党的理论工作务虚会上就如何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发表专题讲话。他认为,当前社会上存在少数反革命分子企图动摇四项基本原则,“千方百计地破坏我们工作着重点的转移”;鉴于这些人采取方式的隐蔽性,我们党和政府“同这些人的斗争不是很简单的、短时间就可以解决的问题”。1986年9月,邓小平在党的十二届六中全会的讲话中再次揭露了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就是要把我们引导到资本主义道路上去”,并据此强调“反对自由化,不仅这次要讲,还要讲十年二十年”。1987年3月,邓小平在会见坦桑尼亚联合共和国总统姆维尼时指出,由于资本主义国家的“一些坏的东西”会随着对外开放政策的实施进入中国而“影响人们的思想”,所以中国在推进改革开放的同时“必须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紧接着他又强调:“在实现四个现代化的整个过程中,至少在本世纪剩下的十几年,再加上下个世纪的头五十年,都存在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的问题。”1992年初,邓小平在南方谈话中告诫全党全社会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泛滥可能造成的严重后果,要求“在整个改革开放的过程中,必须始终注意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同时,针对当时一些地方受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影响而出现的一些丑恶现象,邓小平从巩固和发展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的视角出发,指出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还需要一个很长的历史阶段,需要我们几代人、十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坚持不懈地努力奋斗,决不能掉以轻心”。
综上,邓小平对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是一项长期性任务的认识经历了一个逐步深化的过程。而这个认识过程也启示我们,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并不是一件一蹴而就、一劳永逸的事情,要取得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最终胜利,就必须具备久久为功的韧劲和驰而不息的精神。
(二)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是一项艰巨的工作
邓小平对于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工作的艰巨性有着清醒的认识,主要从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价值理念的虚假性、宣传方式的隐蔽性以及西方敌对势力的“和平演变”等视角进行了论述。
首先,在价值理念的虚假性方面,邓小平申明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所倡导的“民主”“人权”“改革”等概念范畴既抽象又虚假。对于这些抽象且虚假的价值理念,他曾在不同场合进行了逐一批判。针对“民主”,邓小平认为资本主义社会以“三权鼎立”为特征的民主模式实际上是“三个政府”,资产阶级民主的本质既是资本主义国家对外霸凌其他国家的手段,也是资本主义国家“对内自己也打架”的麻烦;针对“人权”,邓小平表示国权重于人权,资产阶级所叫嚣的人权,实质上是“维护恃强凌弱的强国、富国的利益,维护霸权主义者、强权主义者利益的”;针对“改革”,邓小平则主张在改革的方向问题上还要与资产阶级自由化分子继续争论,要认清并揭穿“他们‘改革’的中心是资本主义化”的虚伪面目。
其次,在宣传方式的隐蔽性方面,邓小平很早就注意到了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宣传活动由激进向温和的转变。从一开始,资产阶级自由化分子采取张贴反革命标语、策划反动社会组织和煽动民众游行示威的激进做法,受到了我们党和政府的严肃批判与严厉打击.后来资产阶级自由化分子开始采取更加隐蔽的方式来表达其政治诉求,如“打着所谓民主的幌子”,利用“‘四人帮’时期遗留下来的一些社会问题”,“利用我们某些同志的这样或那样的不慎重的言论”等等。
再次,西方敌对势力企图“和平演变”中国的既定战略也加大了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难度。对于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背后所依赖的境外敌对势力,邓小平亦有着十分清醒的认识。他指出,当武器威慑镇压社会主义国家越来越遭到世界各国人民反对和唾弃的时候,“美国,还有西方其他一些国家,对社会主义国家搞和平演变”,甚至希望通过“打一场无硝烟的世界大战”来搞乱中国。后来,邓小平在回顾1989年政治风波时指出:“西方世界,特别是美国开动了全部宣传机器进行煽动,给中国国内所谓的民主派、所谓的反对派,实际上是中华民族的敗类以很多的鼓励和方便,因此才形成了当时那样混乱的局面。”
四、方法论批判: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要注意方式和手段
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同资本主义意识形态之间的较量是一种不折不扣的思想斗争,而思想斗争的性质决定了批判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要想取得实际成效,就不能一味采取野蛮打压的方式。毛泽东指出:“思想斗争同其他的斗争不同,它不能采取粗暴的强制的方法,只能用细致的讲理的方法。”邓小平也强调:“历史经验证明,用大搞群众运动的办法,而不是用透彻说理、从容讨论的办法,去解决群众性的思想教育问题,……从来都是不成功的。”所以,在开启和领导中国改革开放的进程中,基于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存在状况、实质危害的细心观察与深刻揭示,邓小平尤为重视批判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方式和手段。
(一)批判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首先要确立四项基本原则的政治高线
在邓小平看来,推进我国社会主义事业和现代化建设事业至少要做好两手准备,“一手搞改革开放;一手搞‘四个坚持’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如果动摇了这四项基本原则中的任何一项,那就动摇了整个社会主义事业,整个现代化建设事业”。而把“四个坚持”即四项基本原则同“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并称为“一手”的提法,正是在强调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的重要性。要知道,四项基本原则作为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我们党基本路线的核心内容,不仅规定了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的思想指导、制度基础、领导力量,同时也为我们党和政府提供了反对资产阶级目由化思潮的政治遵循。正如邓小平所说:“四个坚持的对立面是资产阶级自由化。”为了更好地抵御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侵蚀,邓小平强调,在落实改革开放政策的过程中必须加强四项基本原则教育,“经常用四项基本原则教育人民”。对此,他还着重批评当时党内外“坚持四项基本原则还不够一贯,没有把它作为基本思想来教育人民,教育学生,教育全体干部和共产党员”,1989年9月,邓小平在接见美籍华裔学者李政道教授时再次强调了坚持四项基本原则之于社会稳定的重要性。他坦言说:“如果不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动乱就平息不了。”由此可见,四项基本原则始终是我们党和政府用以批判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有力思想武器,邓小平将其确立为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政治高线,这就为日后更好地批判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提供了有效的政治引领。
(二)批判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要筑牢理想信念教育的思想防线
基于对同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作斗争是一项长期任务的认知,以及对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需要一个安定环境的考量,邓小平认为在批判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问题上,“我们不能搞运动,方法以教育、引导为主”。故而,邓小平特别重视理想信念教育在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中所发挥的作用。在他看来,扩大理想信念教育的覆盖面是筑牢批判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思想防线的逻辑起点。客观来说,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存在的广泛性,决定了理想信念教育对象的全民性。因此,理想信念教育并不是针对某一特殊阶层或部分群体的教育,它的受众对象涵盖了全体社会成员。邓小平所说的理想信念教育“不单纯是对学校、青年学生,是泛指对人民的教育特皴。此外,他在强调扩大理想信念教育覆盖面的同时,也站在历史和现实的结合点上对如何充实理想信念教育的内容进行了思考。比如,针对资产阶级自由化分子片面夸大中国共产党在探索社会主义建设道路时走过的弯路、刻意回避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取得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进而建立新中国的丰功业绩,邓小平主张“要用历史教育青年,教育人民”,通过一系列党史国史教育帮助人们认识中国人民选择中国共产党、选择社会主义的历史必然性。再如,针对资产阶级自由化分子以中国的经济发展暂时落后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为例,贬低社会主义的优越性,邓小平秉承用事实说话的理念指出,“最终说服不相信社会主义的人要靠我们的发展”,并认为要通过“发展生产力,体现社会主义优于资本主义的特点”。
(三)坚守法制底线也是邓小平批判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着力点所在
在改革开放初期,国内的极端资产阶级自由化分子藐视国法,公开从事各种反革命活动,煽动或者诱骗不明真相的青年学生和群众聚集闹事,甚至公然与西方敌对势力相勾结。他们的这些举动严重侵害了我国国家主权和政权安全。对此,邓小平坚决主张用法制的方式予以解决。他曾义正言辞地指出,中国的社会主义改革和建设离不开稳定的社会环境,“如果有人搞得我们总是不安宁,也不能排除使用某种专政手段,使用纪律、法律手段”。所以,在处理资产阶级自由化分子时,邓小平虽然强调以教育引导和说服为主,但并没有否定采取必要的法律措施。他认为,对那些扰乱社会安定团结、危害国家经济发展的反革命分子和破坏分子必须依靠法制从严从重处理,“要讲法制,真正使人人懂得法律,使越来越多的人不仅不犯法,而且能积极维护法律”。这样一来,“不但对绝大多数犯罪分子是一种教育,对全党、全国人民也是一种教育”。另外,当资产阶级自由化分子严重危害到国家政权安全时,邓小平还强调非常时期可以采取特殊的法制方式,如宪法规定的戒严的方式。他强调:“我们采用戒严的方式解决了动乱问题,这是非常必要的。今后如有需要,动乱因素一出现,我们就采取严厉手段尽快加以消除,以保证我国不受任何外来干涉,维护国家的主权。”
五、结语
邓小平对国内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存在论、本质论、过程论和方法论的批判,构成了一个系统完整、逻辑缜密的理论体系。正是由于邓小平及之后的历届党的中央领导集体旗帜鲜明、始终如一地反对和批判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才使得中国的现代化建设事业能够排除右的干扰,杜绝“改旗易帜的邪路”,进而沿着社会主义方向阔步前行。进入新时代,面对思想舆论领域错误社会思潮的渗透侵袭,我们要认真学习、深刻领会邓小平在反对和批判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问题上所表现出的崇高品格与执着精神,牢固树立理想信念,始终坚持党的领导,自觉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四个自信”,敢于、善于同形形色色的非马克思主义、反马克思主义思潮作斗争,牢牢把握改革开放的正确方向,坚决避免中国在根本性问题上出现颠覆性错误。
从历史价值看,邓小平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批判捍卫了我国改革开放事业的社会主义道路。“自由化本身就是资产阶级的,没有什么无产阶级的、社会主义的自由化。”这就表明,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表面上崇尚、宣扬“自由”“民主”“人权”,实际上却是攻击社会主义制度、社会主义政权和中国共产党的领导,误导中国沿着资本主义方向进行改革。可以说,在整个中国改革开放史上,社会主义制度、社会主义政权始终是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攻击的对象。随着全球化进程的深入和中国对外开放步伐的加快,西方敌对国家更是有恃无恐地对我国进行意识形态渗透,搞“和平演变”。邓小平较早地意识到国际反华势力同国内资产阶级自由化分子的勾连,他指出:“整个帝国主义西方世界企图使社会主义各国都放弃社会主义道路,最终纳入国际垄断资本的统治,纳入资本主义的轨道。现在我们要顶住这股逆流,旗帜要鲜明。因为如果我们不坚持社会主义,最终发展起来也不过成为一个附庸国,而且就连想要发展起来也不容易;”正是基于这种认识,邓小平在反对和批判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上身先士卒、以身作则,确保了改革开放能够沿着社会主义方向前进。
从现实启示看,邓小平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批判彰显了中国共产党人坚决同错误社会思潮作斗争的坚定决心和信心。在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的实践中,意识形态工作始終是党的一项极端重要工作,关乎着党和国家的前途命运。习近平一再强调:“一个政权的瓦解往往是从思想领域开始的,政治动荡、政权更迭可能在一夜之间发生,但思想演化是个长期过程。思想防线被攻破了,其他防线就很难守住。我们必须把意识形态工作的领导权、管理权、话语权牢牢掌握在手中,任何时候都不能旁落,否则就要犯无可挽回的历史性错误。”而做好意识形态工作、维护意识形态安全的一个重要前提,就是要自觉抵制各种错误社会思潮,主动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剖析错误社会思潮的意蕴、表征、实质及危害,以此廓清笼罩在人们思想认知上的意识形态迷雾,进而增进人们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解与认同。鉴于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蛊惑性与危害性,及其在经济、政治、文化、历史、新闻、价值观等领域有着多种形式,我们在同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及其存在样态的斗争上没有任何妥协、退让的余地,要积极主动、理直气壮地进行有力的批判。
(责任编辑梁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