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炬,张文忠
(1.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区域可持续发展分析与模拟重点实验室,北京 100101;2.中国科学院大学资源环境学院,北京 100190)
自1982年中国历史文化名城保护制度正式建立以来,中国在快速城镇化过程中保护了大量珍贵的历史文化遗产,在延续历史文脉、保护文化基因和塑造特色风貌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目前,据国务院官方名录已有137座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历史文化名城因其得天独厚的物质或非物质文化资源,加之旅游、经济、政治、文化价值,使其成为政商学界的重点关注对象。不仅如此,历史文化名城还是城市建设和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而城市特色风貌是历史文化名城的主要标签,加强对其城市特色风貌的关注,不仅有利于传承城市的地方特色、文化特色、历史特色和民族、民俗特色,也是城市探索自身发展历程、文化时空传承的重要途径。
一直以来,从理论体系构建和制度政策建立角度切入,对历史文化名城保护、开发的研究是学者们热衷的方向[1-6]。而从地理学视角探究历史文化名城的研究相对较少。从已有研究来看,主要集中于探究城市空间特征,学者们或从土地利用历史路径角度探究历史文化名城土地利用结构演变特征[7-8],或从多尺度角度探究历史文化名城时空分布演变格局[9-11];或从城市内外因出发,根据交通、市场、行政等各要素分析历史文化名城各项职能的增减发展趋势[12-13];也有学者从城市内部探究城市历史名胜景观、城市自身空间结构、交通等基础设施集聚效应以及古城自然文化生态环境空间结构和景观特征[14-15]。这一系列的研究不仅揭示了中国历史文化名城在不同尺度、不同要素的时空演变规律,更为历史文化名城的旅游业开发、古城保护规划等提供了有力支撑。但不管从社会科学的研究还是地理学空间视角的趋势性看,纵观现有的研究成果,基本停留在历史文化名城保护和开发方面的政策制度研究,从历史文化名城城市居民视角探究城市的特色风貌的研究目前尚欠缺。程溪苹等从主观视角来进行历史文化名城的研究,基于外来游客角度对历史文化名城的旅游业满意度进行探究[16]。总体而言,从主观视角来进行历史文化名城的研究目前也尚少,对于历史文化名城的研究基本还是停留在对主流性和趋同性的研究,学者们很少跳出既有的限定圈而进行其他方面的探究。
城市良好的文化氛围能够给市民带来健康的身心发展,城市居民的生活质量与之紧密相连,城市文化氛围特色的营建是宜居城市建设的重要一环[17-18]。而城市本身就有的历史文化底蕴和特色文化氛围能够对城市居民的生活环境起到积极的作用[19],奥斯瓦得等人也指出,城市自身带来的生活品质可以给人们带来愉悦或者低迷[20]。本文以2019年全国城市体检试点工作为契机,从11个试点城市中提取出8个历史文化名城的近万份调研数据,分析历史文化名城城市特色风貌的满意度评价情况,考虑城市层级和个人层级影响差异,并对比模型适用性,排除采用多层线性模型,选取有序多分类逻辑斯蒂模型,定量探究历史文化名城的城市特色风貌的影响因素,以期在丰富历史文化名城研究领域的相关成果的同时,为城市体检工作提供一定的理论依据。
本文的数据主要包括客观数据和主观数据两部分。客观数据方面,各城市GDP数据主要来自于《中国城市统计年鉴2019》,博物馆数来自各市2019年统计年鉴,各市规划或资源局2019年官方统计的城市建成区历史建筑普查挂牌率、历史街区留存比例和历史建筑与传统民居的保护完整性数据,城市节假日国内外游客量来自各市文化与旅游局2019年公布数据,城市等级数据参考陈宏胜等在研究流动人口城市定居意愿时采用的新一线城市研究所根据城市商业资源集聚度、城市枢纽性、城市人口活跃度、生活方式多样性和未来可塑性五大指标进行综合评价而划分的城市等级[21]。本文选用的是2019年度的评价结果,为方便模型运算并将其换成1—4级分别对应一线、新一线、二线和三线城市。
主观数据主要来自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宜居城市课题组于2019年同步在沈阳、南京、福州、厦门、景德镇、长沙、广州、海口、成都、遂宁、西宁11个城市体检试点城市的73个城区开展,累计发放13 438份线上问卷,回收有效问卷12 050份,有效率为89.7%,调查对象主要为16周岁以上的本地常住人口,调查形式为线上问卷调研。为确保调查数据的可靠性、准确性、代表性和广泛性,在调研开展前和调研过程中,通过等比例分层抽样、交叉控制配额抽样等多种抽样方式,控制受访者的总体样本特征,保证受访者总体的空间分布、性别、年龄、职业、收入水平等覆盖范围全面且结构合理。对部分调查内容同时增加“不了解”选项,避免居民对调查内容项目了解程度不够所造成的误答。城市特色风貌满意度评价在本次调研问卷中采用李克特五点量表尺度进行问答,居民对城市特色风貌的满意程度选项从高到低依次为“非常满意、满意、一般、不满意、非常不满意”5种,分别赋值100、80、60、40 和20 分,便于统计分析。因本文研究对象为历史文化名城,筛选出8个历史文化名城(剔除厦门、西宁和遂宁)的数据后,最终进入模型的问卷数量为8 727份,所收集的统计数据与问卷调查数据的描述性统计分析见表1。
表1 样本基本情况与所选变量的描述统计
1.2.1 模型对比
本文将从“城市—个体”双尺度层级探究影响城市特色风貌感知的因素,这两个层级在地理背景上存在嵌套关系,即个人嵌套在城市之中。当变量在地理空间存在嵌套关系时,与单层次经济学相比,多层模型能很好地将不同层级对个人的影响区分开,并且能够精确计算出不同层级因素对个体感知差异的贡献情况。借助MLwiN2.26软件引入多层线性模型(Multilevel Model)空模型时得到个人属性层的方差变异为347.184,城市层级与个人层级的组间方差变异为3.756(在0.001水平上显著),计算得出组内方差分解系数为0.011<0.059,该模型的运用需要在空模型构建时满足方差分解系数ICC>0.059,即可认为有必要采用多层线性模型进行分析[22-25],说明本文的研究不适用于多层线性模型[26-27]。
据上文数据描述,因变量具有有序均分的量化特征,故本文采用有序多分类logistics模型进行影响因素分析,该模型能够根据其考虑上下限效应的特点而避免满意度由主观赋值而产生的偏差,且已有大量满意度影响因素的研究成果证明了该模型的适用性[28-29],本文就不作过多阐述。
1.2.2 变量设置
变量设置从城市层级和个人属性层级进行设计。城市层级变量:考虑到表1拟选取指标有部分属性相近性以及历史文化名城的独特性,出于模型的最优化,经过多次试验,最终从社会经济指标、对外吸引能力、历史文化传承、城市特色认可4个维度选取主客观变量7个,分成4个模型分别构建;个人层级变量:已有关于满意度的研究[30-33]表明被调查者的个人社会经济属性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他们的主观感受,且多数情况下影响较大,本文将被访问者的年龄、学历、职业、户籍作为探究的变量引入模型,并将性别和家庭年总收入作为控制变量同样引入。对某一对象的主观满意度很大程度还受日常接触的环境影响,考虑到人们对城市的特色风貌的评判很有可能与其日常居住的是老破旧住宅还是新修建住宅有关系,因此,本文将被访问者居住小区的建成年代这一属性作为变量引入模型。
本文以历史文化名城为研究载体,而历史文化名城保护的满意度是其比较重要的一方面,据前文文献梳理,对历史文化名城保护的研究已非常丰富,本文在模型设计时将它作为变量之一引入,将更具有历史名城代表性的城市特色风貌满意度作为被解释变量。8个历史文化名城的城市特色风貌满意度评价情况如表2所示。均值为73.10分,最高分为海口市75.37分,其次为福州市和成都市,评价最低的是长沙市。从历史建筑保护、标志性建筑、历史文化名城保护3项的满意度评价来看(图1),各城市的城市特色风貌满意度与3项指标的主观满意度评价结果整体趋势基本一致,但也有一些城市存在异常处。例如:广州、南京和长沙三市的历史文化名城保护满意度与城市特色风貌满意度评价呈现出反比关系。一方面,城市特色风貌涉及到城市自然、社会、经济、历史人文等为一体的方方面面[34],被调查者所生活的城市尽管是历史文化名城,可能城市的自身历史文化底蕴在被调查者主观判断时会产生一定的影响,被调查者在考虑其他方面时对综合判断影响会更大[35];另一方面,这3个城市均属于第一批国家历史文化名城,都有文化丰富多样、历史建筑集中连片以及传统历史风貌格局保留完整的特点,广州从秦朝开始一直是郡治、州治、府治的所在地,秦朝后经过3次中原移民高潮,形成独特的岭南文化,还是广府文化的辐射中心,历史文化底蕴丰厚;长沙历经三千年,城名、城址一直未变,马王堆汉墓、四羊方尊、三国吴简、岳麓书院、铜官窑等历史遗迹更是闻名中外,还是中国新民主主义的发祥地之一,历史文化多样;南京素有“六朝古都”“十朝都会”之称,长期以来一直作为中国南方重要的经济、文化和政治中心,在中国历史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图1 城市特色风貌满意度与历史建筑保护等3项评价的关系
再结合表2中 “城市历史建筑、传统民居环境与本体保护完整性”指标来看,这3个城市均处于较高水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推断这三市历史文化名城保护满意度评价较好,且与其自身丰厚的历史底蕴有密切关系。从各城市GDP和外来游客访问量两项指标来看,两项指标与城市特色风貌满意度评价成反比关系。换而言之,随着GDP或外来游客访问量的增加,城市特色风貌满意度会降低;而城市的等级和博物馆数量两项指标,从描述性统计来看没有规律可循。
表2 各城市变量基本情况
以描述性统计数据为基础,可以发现各个指标对城市特色风貌满意度评价在不同城市间存在一定的直观性规律,但本文侧重点在于以所有样本城市为一体探索历史文化名城的城市特色风貌满意度影响因素,不同城市有何异同在本文不再过多探究。
为使模型达到最优效果,本文在试验阶段经过多次数据处理并反复试验,设置4个模型分别引入城市层级变量,将个人层级的性别和收入作为不可忽视的控制变量引入,最终得到较理想的结果,如表1。
2.2.1 城市层级因素分析
模型Ⅰ所选取的3个主观指标 “历史建筑的保护”“建筑的可辨识性”和“历史文化名城的保护”对城市特色风貌满意度呈现出显著的正相关性。城市的历史建筑保护越好、标志性建筑越具有可辨别性、整个城市历史遗迹文物等保护越好,城市居民对城市特色风貌越认可。从本文的研究主体历史文化名城来看,历史建筑与传统民居保护和历史文化名城保护的两者满意度相关性分别为0.016、0.022,小于建筑的可辨识性满意度的相关性,可以看出城市自身的历史文化底蕴、物质文化、非物质文化的保护等在对城市特色风貌进行总体评价时影响小于城市的标志性建筑评价(现代、传统)的作用,也在一定程度上证实了上文描述性分析的推断。
模型Ⅱ中引入城市节假日国内外游客量作为变量以测度历史文化名城对外吸引力对城市特色总体满意度的影响作用,相关性系数为-5.665,显著度较高。当历史文化名城在节假日国内外游客量越大时,城市居民对城市特色总体评价的满意度越低。一般而言,历史文化名城根据其自身独特的历史文化底蕴拥有天然的旅游价值性,会吸引大量的游客进行观光休闲活动,但是游客量的增加,对历史文化、名胜古迹的破坏量也随之增大,作为城市本土的居民对城市特色总体评价的主观满意度自然而然会降低。
人均GDP是与城市经济发展有直接联系的测度指标,模型Ⅲ反映的是城市人均GDP因素对城市特色总体满意度的作用,呈现显著的负相关影响。城市经济发展水平越高时,在城市居民对城市特色风貌满意度主观评判时有显著的负向影响[36]。在中国,由于城市化的迅速推进,追求经济水平片面发展时造成了土地用地结构的剧烈变化,历史文化名城中的历史文化街区、历史遗迹等历史用地受到侵占或破坏,因而城市被调查者在对城市特色总体评价时满意度降低[37]。
从模型Ⅳ结果来看,以3级为参照组,城市等级是1级、2级和4级的城市均与城市特色总体满意度呈显著负相关关系,从相关系数绝对值来看,1级城市>2级城市>3级城市,城市等级过高或者过低都会降低居民的满意度水平。模型Ⅳ还同时引入了城市博物馆数量作为解释变量,结果显示博物馆数量对城市特色满意度呈显著正相关影响。博物馆是一个城市在历史文化方面的缩影,博物馆数量越多,城市居民能对城市历史文化了解和接触的机会更多,对城市的总体特色满意度会有一定的提升。
2.2.2 个人层级因素分析
本文所选取的年龄、学历、职业、户籍以及居住小区的建成年代都在一定程度上对城市特色总体满意度有显著的影响。20—39岁年龄段的青年对城市特色总体满意度较高,而50—59岁的中老年对城市特色总体满意度较差。现阶段,20—39岁的青年群体受教育程度普遍较高,对历史文化名城的关注度和知识了解度相对丰富,另外,年轻人现在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进行外出旅游活动,对不同城市的城市特色风貌有更加直观的感知,而50—59岁年龄段的群体由于受教育程度有限,对城市历史文化相关知识了解不足,因此对城市特色风貌的关注、了解和感知可能会因为受教育程度等原因产生年龄分异。从职业来看,其他职业人员和已退休人员对城市特色满意度呈显著负相关。本文中的其他职业人员主要由没有固定收入的自由职业者、学生、待业等组成,这类人群很大一部分属于弱势群体,由于门槛限制或者消费水平自身约束,他们进入城市的地标性建筑、博物馆、文化馆或者历史街区的机会或频次也会随之大幅度减少,对城市的整体特色的感知也有限。从户籍来看,外地户口和籍贯外地(有户口)两类人群相对于籍贯户口都属于本地的土著居民,他们对城市特色满意度呈显著的负相关影响。在中国的大氛围下,外地户口和落户城市的新市民在所居住城市既不能像土著市民一样享有较好的城市福利保障,也没有长时间受到城市历史文化的熏陶和感染,总有一种“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城市陌生感,自然不会对城市特色的满意度有较为积极的评价。居民在对城市进行满意度评价时,会受到其周边建成环境的影响。针对历史文化名城,本文选取了被调查者居住小区的建成年代,探究其与城市特色满意度的关系,发现2010年前每个年限都呈现显著正相关,但是随着年限越久,其相关性越小。换言之,住在建成越久房子的居民对城市特色满意度会比住在新建成房子的居民评价低,这与作者试验之前的预期假设结果相反,其背后机制需要在后续研究进行更多的探究,本文不作深究。
本文基于住房和城乡建设部2019年度城市体检试点工作所进行的大规模问卷数据,以历史文化名城为主要研究对象,采用有序多分类逻辑斯蒂模型分析了城市和个体因素对城市特色风貌感知的影响。主要研究结论如下:
(1)在城市体检试点的历史文化名城中,居民对城市特色总体评价最高的是海口市75.37,其次为福州市和成都市,满意度最低的是长沙市,说明城市规模较小的历史文化名城的城市特色风貌满意度评价相对较高。
表3 城市特色风貌满意度影响因素模型结果
(2)游客量、人均GDP和城市等级等对城市特色风貌满意度具有显著的负相关影响。结果说明,采取结合旅游承载力容量来合理控制历史名城地区的游客数量,提高历史文化名城地区的城市经济发展水平,以及适度控制城市规模盲目扩张等举措对提高当地居民的城市特色风貌认可度具有重要的促进意义。
(3)不同社会经济属性的城市特色风貌感知存在差异性。研究发现,20—39岁的青年对城市特色满意度较高,而50—59岁的中老年群体则与之呈显著负相关;待业、自由职业、学生和已退休的职业群体对城市特色满意度有明显的负相关影响作用;籍贯非本地但拥有户口新城市人和外地人对城市特色满意度较低;居住在建成年代更久远小区的被调查者对城市特色满意度比居住在较新小区的被调查者更低。
本文以研究对象是历史文化名城为前提,探究各影响因素对城市特色风貌满意度的影响程度。发现在经济越发达、规模越大、对外吸引力更强的一些历史文化名城,居民居住其中利弊兼有,居民不会因为城市经济水平高、基础设施相对完善、交通生活便利等优益条件而觉得城市特色较高。相反,这些因素会降低居民对历史名城的特色满意度。本文研究结果与国内外已有的城市满意度、幸福感等相关研究结论相近。在中国,城市的扩张通常会伴随着城市经济的急剧增长、城市基础设施建设的完善、城市建设用地的增加,这些发展会在一定程度上使城市居民对城市的各方面感知评价较好,但如果发生在历史文化名城,必然会对历史文化古迹、街区、文物等造成破坏甚至侵占,居民对城市特色风貌的满意度自然会受到降低。此外,历史文化名城由于其自身的文化底蕴和历史物质本底,相对其他城市,会产生较好的对外吸引能力。大量游客的涌入,城市对历史遗迹保护的管理不加重视,游客自身素质层次不齐,必然会对历史遗迹造成一定破坏,作为城市主人的居民,也会因此对城市特色满意度评价较低。从城市居民的个人层面来看,由于历史文化名城的独特性,需要被调查者自身具有一定的历史知识常识,才会对城市特色风貌满意度进行评判,被调查者的年龄、职业、学历、户籍等便成了重点探究对象,所得结论也符合一定的规律。
从探究结果来看,本文选取的居民周边建成环境的指标 “居住小区建成年代”与城市特色总体评价之间的关系存在一定的趣味性,需要进一步讨论。城市建成年代越久的小区会更具城市历史建筑风貌,建筑也会随时间而变得更有历史韵味,在试验前假设预测居住在老小区的被调查者会更具历史情怀和直观的感知,会对城市特色风貌的满意度更好,而居住在新小区的居民可能会因为更具现代化的建筑和设施而对城市历史风貌的感知相对陌生而评价较差。本文探究结果与之完全相反,深入分析,推测可能小区的建成年代不能作为唯一属性进行探究,小区自身类型(老旧单位小区、商品性住房、政策性住房、城中村、胡同或弄堂社区等)、社区的空间位置(环线位置、城市功能区位置等)、社区的特点(中低收入人群居、城乡结合部、经济适用房、高学历人群居住区、安置房等)、社区的商品房价或租房价等因素还应该被考虑进去,分类别进行探究,可能得出结果会更具科学性和客观性。这也是本文在考虑建成环境指标时的不足之处,但本文重点在于探究城市层级和个人属性对城市特色总体评价的满意度,对建成环境的探究只是浅尝辄止,对于建成环境如何作用于居民对历史名城城市特色的感知,建成环境指标体系的建立等,是今后同方向研究需要进一步探讨的方向。
这些城市在自然本底、历史文化名城批次、全国范围空间分布、城市等级水平、经济水平等方面都有一定的差异性和自身独特性,对历史文化名城的研究同样具有较高的代表性,而城市特色风貌满意度影响因素的探究也是该研究方向、城市满意度和宜居城市研究的空缺。本文的研究成果以期能为城市体检工作提供较好的理论支撑,补足以人为本视角城市特色风貌研究的短板,丰富城市居民满意度的研究成果。
城市特色风貌是城市体检研究和工作实践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城市实现高质量发展必不可少的内容。历史文化名城作为中国城市特色风貌的先锋队伍,是党政学各界都关注的重点。居民对历史文化名城城市特色风貌的满意度是衡量历史文化名城打造城市特色IP,传承优秀传统文化,提升自身吸引力的重要标尺。
结合本文研究结果,要提升居民对历史文化名城的城市特色风貌满意度,中小规模的历史文化名城更容易提升其城市特色风貌;城市的经济发展水平需要处于一个适中水平,不能过低也不能过高;城市的特色风貌旅游景点,对于游客的访问量和景区环境、秩序管理需要明确严格的管理制度,需提升城市特色风貌的维护;另外还需要重点关注城市的中老年、无业、低收入、学生等弱势群体,做到城市特色文化输出与传承的最大人群覆盖。历史文化名城独有的历史文化遗迹和自然禀赋是城市进行宜居城市建设、提升居民幸福感、增加城市吸引力和竞争力的独有王牌,城市体检对城市特色风貌进行评估是助力城市实现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