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艾青诗歌的忧郁风格

王彦杰

摘要：诗歌本身就像是一个生物，它也拥有着自己的生命，情感正是这种生命唯美性的原动力之一，艾青诗歌中的忧郁具有浓厚的凄美色彩，它促使着艾青诗歌的精髓更加绚丽多姿，从某种意义上说，中国现代文学是忧郁的文学，自象征主义而下，表现主义、超现实主义、黑色幽默等名目繁多的流派无不笼罩在一片浓重的忧郁气氛中。这样一股巨大的忧郁潮流当然不是偶然的，它是人类自近现代以来种种异化、失落、压抑、孤独的综合表现。在整个中国现代诗歌乃至在整个中國现代文学中都存在着这样一种忧郁的风格，这种忧郁风格在近现代文学中，最突出的表现艾青的诗歌当中，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不可捉摸性、普连性和深沉性，它们基本上共同构成了艾青诗歌艺术的美学特征。忧郁基本上可以说是艾青诗作的诗魂，是带来他作品在内容上和艺术上特色的最主要的因素之一。

关键词：忧郁;创作风格;艾青诗歌;忧郁美

一、 艾青诗歌忧郁美的来源—人生焦虑的演衍

人生焦虑是其人性中最基本素质。艾青诗歌起初具朦胧诗的潜质，后来艾青诗歌的意绪和仪态趋向更加明朗化，那是诗歌迎合时代而走离自我的一种自由放逐。诗人在精神的层面上对社会文化和时代精神的感应，表现出对社会伦理价值进行积极建设的人生价值取向和人文关怀，诗中虽然有一种对生命异常敏感而引起的沉郁，但更多的是充满了内省和憧憬的精神超越的欣喜。人生焦虑同样也是诗人人性中最基本的素质。对于诗人来说，这是一种既有积极事功的自豪感而又有复归全面人性的焦灼感的生命体验。中国的诗人阶层自其出现时起，就以一种深刻的个体性悲剧精神实践着对整个社会的深厚关怀，但又因为他们“参赞天地”、“化育万物”的社会责任感和使命感的特别自觉和执著，使他们在对于社会政治的承担中所表现出来的过程和结局大多具有悲剧色彩。

二、 不可捉摸性—忧郁的诗魂之一

无可名状、不可捉摸是现代诗歌忧郁最明显的特征。因为这种忧郁不是个别的、偶然的、与人的具体环境和际遇相联系的忧郁，而是一种植根于人性、植根于人性与现代社会的根本矛盾的形而上的忧郁。所以，在现代派作品表现的忧郁中，很难寻找出十分具体的原因。

艾青诗歌的忧郁表现也具有这个特点，众多诗人的绝大部分都是表现其忧郁情绪的，但是我们无法确切地寻出他们忧郁的究竟是什么。他们忧郁的既不是民族的苦难、社会的压迫、身世的潦倒、甚至也主要不是爱情的失意。对这种无可名状的忧郁，作为作者的艾青可能自己也捉摸不透，也许这种特别的忧郁对诗人诗歌艺术的主要影响，首先可能就在于它们形成了一种飘忽迷离的意境及其意象。这种意境与意象对于扩大诗歌的审美倾向性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它可以悄无声息地使艾青诗歌的忧郁色彩变得更加浓烈，其次可能就在于它们可以带动心灵上的触动，达成一种灵魂上的共鸣，而这种灵动性的产生所依据的基础便是这种不可捉摸的忧郁性。

三、普连性—忧郁的诗魂之二

艾青诗歌的诗作具有普遍的优郁性，诗人的诸多作品是诉说自己的不幸与苦难的。即使去寻找理想的女性，去托身华美的梦幻，等待期望中的生活，似乎也是痛苦的、伤感的，在诗人的眼里，充满着孤独、梦游、沉想、回味、衰老、疾病、暮秋、阴雨、残叶等等忧郁阴冷的感情和意象。

在现当代的很多诗人作品里，爱情诗亦占有相当的比重，但迥异于传统的爱情诗，现当代的诗人极少写爱的甜蜜沉醉和爱的魂牵梦绕，也极少写到传统色彩的失恋的相思痛苦。在他们的爱情诗里，我们感受到的主要是一种忧郁的爱情体验，或是一种浸着泪的忧郁的爱情体味。那么艾青忧郁的究竟是什么呢？其具体原因是很难追究的，但至少我们在诗中所获得的直接感受，诗人的忧郁却似乎是一种有关时间和生命的形而上的忧郁，有一些甚至带有本能的性质。

四、 深沉性—忧郁的诗魂之三

艾青诗歌里的这种忧郁无可名状又无处不在，它无法排遣、无法消释，深深地侵入人的内心。在《诗论》里曾说：“诗不能借重音乐，它应该去了音乐的成份。”又说：“韵和整齐的字句会妨碍诗情，或使诗成为畸形的。”其实不难发现用现代口语所写、如内心絮语般的诗，却同样最能够传达诗人那种潜沉内聚的忧郁，也最能表现那种独自咀嚼苦闷的情感状态，它使诗情与诗的外在形式达成了一种最为弥合的状态。

忧郁无疑是艾青诗作的诗魂，是带来爱情诗歌内容上和艺术上特色的最主要的因素。诗人那股发自深心的忧郁之气悄无声息地渗入到了他自己的诗作之中，变成了一种忧伤、沉郁、忧郁的风格与意境，由此可见诗本身就像是一个生物，一个有机的忧郁的生物。

作为近现代时期的著名诗人，艾青诗歌中的忧郁情调与风格作为一种审美对象，更是具有经久的艺术魅力。诗人把那份属于自己的忧郁视为“圣洁的女神”，认为忧郁“那是给痛苦以抚慰的同情，把健康与宁静唤醒”;甚至觉得上帝都是忧郁的，“忧郁正是上帝的快乐。”真正拥有个性的诗人，他们的诗中总是回荡着一种殊异动人的旋律！正是这种旋律，才将他们的悲壮与激昂、凄凉与热烈等彼此矛盾的情感串联了起来。不难看出在艾青的诗作里有一种“统一的热情”。这种“统一的热情”，即以上所述的忧郁。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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